温馨依他说的,伸出了一只莹白的小手。
“这玉佩,我挑的,以后这就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了。”离岸把玉佩放在他手心里,大手把小手握住,有种神圣的仪式感。
离岸轻轻说道;“玉在山而木润,玉韫石而山辉。如果山藏有美玉那么它上面的花草树木就会显得特别的滋润有光泽,就像你一样,在哪里都有光泽,在我心里也是闪着荧荧之光。”
温馨朦胧微茫,心更是为他说的情话而不断急促跳动,他仔细端详着这块玉佩,是雕刻成兔子形状的,眼睛有一个红点,不像染上去的,就像这玉原本天然就有的,是玉雕师加以运用,让这玉兔更加雕刻生动。
“为什么是兔子,男子送玉佩不是都送麒麟,双鱼的吗?”温馨不解问。
离岸捏捏他的小脸笑道;“因为你就是这只兔子,从一开始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只软软的小白兔。”
“哦,原来如此。”温馨垂眸微愣,心如鹿撞,心砰砰的跳,心里七上八下,心理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手心捉着的玉入手温润,还带点暖意,他闭上眼,手心紧攥着这块软玉,这是他这辈子最宝贝的礼物,他肯定会好好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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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馨儿!不要!”离岸面目呆滞,沉重的呼吸不稳,歇斯底里喊着怀里没有了声息的人儿,温馨的脖子被刺出一条长长地血痕。离岸浑身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袍。
怀里的人脸色惨白,如同破掉的扯线木偶,毫无声息,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温馨被残杀的现实摆在眼前血淋淋的,如利剑戳着离岸心口,胸膛急剧起伏,嘴里嘶吼着,眼泪流了下来。
“馨儿,对不起,对不起!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你等我,等我帮你报仇后来找你!”
离岸颤颤地亲吻着怀里还带着软香的泛白的唇,不舍地吻着这张脸,眼泪敲落,滴在他惨白的小脸上,浸湿了鬓发,浸湿了温馨的眼角。
温馨手心里的玉佩一直被他捉紧,从没放开过,原来这是一个催命符,原来他们缘分这么短。
离岸猩红着眼,恨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寂静地房间里,只有流血滴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额外清晰。
“容亭!!很好,你既然活着回来,还敢出现,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目光凶狠,更显得像恶鬼罗刹一般。
*
深夜,离岸抱着早已疲惫的温馨入睡,倏然窗户外站着一道黑影,停着没走,就站在窗外,透过窗纸格外清晰,这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在外面。
离岸看了一眼熟睡的温馨,迅速穿好衣服,拿起剑挑开窗户,跳了出去。
离岸看到那道声影跳上了屋顶,他也跟着上了屋顶,不远处站着一道黑衣的声音,看不出是谁,只露出那双淬着阴森毒气的眼睛紧盯着离岸。
“谁?来者何人!”离岸沉声喝道。
“才多久没见,离大人就忘记我了,呵呵——”黑衣人桀桀笑着。
“是你——你果然没死。”离岸紧盯着不远处的人,眼里都是沉重。
黑衣人拿着剑在屋顶山划了一下,瓦片直接朝离岸飞去;“你帮着黎柯捉了我们这么多的手下,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离岸用剑挥掉砸向他的瓦片,嘴角勾起;“交代?是你们技不如人而已,没有猫腻又怎么会被人捉到。”
“哦~也是,当初就是没想到,棋差一道,就被你们合计送进了天牢,又把我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暗杀派都被你们毁于一旦。”
黑衣人就是当初的容亭,他今晚来是为了寻仇,打击离岸的,他手下的人查到了离岸最近很宝贝一个男子,人一旦有了软肋,那么这个软肋就可以打击一个人。
他不能保证把人捉走,离岸会不会为他所用,这人聪明谨慎,一会两面插针,被反水,得不偿失,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把人杀了,让他痛苦去吧。
就好像当初离岸对他毒舌的侮辱,当着他的脸烧掉他珍藏的二哥画像,似乎把人杀死,让离岸伤心欲绝,似乎这样更加让他舒爽,他还可以活着回来把二哥绑在自己身边,可是离岸的小情人死了,就没了,想到这里。容亭几乎想笑出声。
反正很快就要逼宫了,那么现在就不跟他们慢慢磨了,直接硬招冲突更加能解决问题,现在他们双方基本都是硬碰硬的了,那天的刺杀,让黎柯对他们乘胜追击,朝堂上一直压着他们一头,今天不把离岸的心割一个口子都难以为他跟二哥解气。
加上离岸跟黎柯他们是一个阵容的,陆陆续续将属于二哥派的一些官员,全部揪到辫子的全都被弹劾调查,已经有不少十个人被打入了天牢了。
这些人都是二哥的重要的下属,他们怎么可能白白地看着自己的人被对手逐一摧毁,对手来阴的,他们就来硬的。
离岸不怒反笑道;“哼,没把柄怎么会被轻易打入天牢,那也是他们手里多少不干净,我一个效忠皇上的人,当然是为了帮皇上分担,惩罚贪官。”
容亭笑道;“是吗?这些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确定你能承受得了?”
容亭说完后,提起泛着寒光凛人的剑,飞身刺向离岸。
离岸原本听到这话心头有点下沉,代价,还是他要承受的?是什么?
看着临近眼前的剑光,他没多想,直接提剑挡了上去,两人在屋顶打斗起来,划起的剑气割断了离岸飞扬起的一缕青丝。
这是容亭阴森地笑着;“缘尽青丝落——离岸,你好好享受吧,我先走了。”
容亭接到离岸后面飘起的青烟,收起剑,跳下了屋顶,消失在夜里。
离岸一只手拿着被砍断了的自己一缕青丝,听到那句‘缘尽青丝落’心里更加突突地跳,脑海里闪过温馨的笑脸,心口猛地揪着痛了起来。
他飞快跳下去,回房间找温馨,刚踏进房间,床上被子盖着的人形,证明温馨还在,离岸放下了心,放下剑,走了过去,看到都是浸透着血的枕头,还有不敢相信的情形,温馨的脖子被人用刀割了一条血痕,小嘴微张着,是在睡梦中死去的,被一刀毙命。
“馨儿!!”“啊!!”
半夜里...离府中发出了一个惨烈的吼叫。
下人们知道主子们出事了,管家去敲门,却被离岸吼着不让进。
他们都不敢动,只能默默地守在门外。
离岸僵硬地就怎么抱着温馨很久很久,眼泪都快滴干了,一直浸湿在温馨的眼角再浸湿温馨的鬓发。
他用毛巾把温馨脖子上的伤口擦干净,再拿过一套为他准备的新衣服,为他穿上,盖着被子的温馨,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就好像明天睡醒了,又是那个呆呆地等他回家的小兔子馨儿。
离岸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地摩挲着温馨的眼角,低低呢道;“听人说,如果死前有心爱的人抱着他哭,下辈子这里就会有一颗泪痣,为了有印记可以与心爱的人相遇,不知道你下辈子会不会等我,不过你再等等我,我帮你报仇了,就来找你......”
*
上次黎柯他们遇刺后也用一样的方法回报二皇子,二皇子因为有容亭在身边,暗卫们他们无法接近到二皇子就被他逃了,抛弃了自己的手下,逃跑了。
黎柯嗤笑,这个做法真的不怕寒了拼命保护他的手下的心吗。不过心情也不错,出了一口恶气。
之后二皇子称病不上朝,直到重创离岸,黎柯的这个左臂右膀之后,就又出来蹦跶了。
自那不久以后,离岸将温馨下葬后,恢复了以往的阎罗面相,对着二皇子的人更加的砍尽杀绝。
容亭带人直接潜入站在黎柯这边的官员府里下毒,下的毒能让人生病,但不致死。
让一些官员都无法上朝,朝堂上一时人心惶惶,两位皇子的斗法,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皇上很久没有上朝了,一切事宜,奏折都由太子处理,黎柯隐隐有了至高上位者的威严和指点江山之相。二皇子派的人更加惊慌了。
两方这是直接宣战了,离岸一开始的状态不稳,耽误了一些时间恢复情绪,二皇子正是在那段时间拼命打击黎柯那方,正得意洋洋。
黎柯那边沉默厚积薄发,只是先让他们得意一段时间,黎柯得知温馨死了之后,黎柯找过离岸。
“离岸,你是做大事的人,你就这么颓废下去吗?温馨的仇还报不报了?”黎柯眼里都是痛惜,看着眼前几天没见,满脸憔悴,胡须几天没搭理,不复以前的肃萧之色,真正变成了一个情场失意的男人,独自一人在角落舔伤。
“主子,你不明白,温馨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以为这辈子就只有他在我身边的了,我那天不追出去,也许温馨就不会死了,你有爱的人,还可以在一起,我爱的人,却已经离我远去了,我连做梦都无法梦到他,他肯定是怪我。”
离岸蹲在床边,头埋在膝盖上,眼里猩红血丝满布,他好多天没有睡了,睡不着,睡着了也没能见到想见的人,他不懂,自己才喜欢温馨不久,为什么自己就压抑不住就情根深种,以前温馨在,他只觉得时光宁静,他不在,世界仿佛崩塌了。
离岸原本是一个冷静从容镇定的人,何以这般狼狈过,愧疚于自己当时如果不走开,也许就没事了,他那晚要了温馨的身体的时候,就跟他说过,等助新皇登记后,他就娶他,在一起一辈子的。
现在他的心就像蝉鸣死在午夜,烈阳埋葬在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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