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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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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有兰博基尼吗?”霸无棱抚了抚袖口不存在的灰尘。

我,我没有。然而小王子差不多摸清霸无棱的脾气,果不其然,没过几秒就听到霸无棱说,“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一辆兰博基尼。”

虽然霸无棱的语调十分冷酷且勉为其难,小王子故意十分诚恳,顺着他的意思,“你说。”

霸无棱看了小王子身后的管家一眼,“叫管家认我做大哥。”

管家瞳孔地震,这,这怎么可以,不要,他不要。

小王子考虑了几秒,沉痛且不舍,“可以。”

高冷管家此时十分受伤,但努力维持住高冷的表情。

当晚,霸无棱送了管家一套夜行衣,“大哥给你的礼物,走,跟大哥去踩点。”

管家被迫穿上夜行衣,在霸无棱的指点下,行走于霸上村夜色之下。

蛙鸣阵阵,夜昙香味幽幽,夜晚褪去日间的燥热,凉意清润。

霸无棱郑重地交与管家一项任务,“勘测霸上村的动植物种类,有毒无毒,哪里容易滑倒,哪里适合隐蔽身型。”

管家高冷地接受任务,被迫戴上夜行口罩,身型几个起落,消失与夜色之中。

好,好强。霸无棱目光追随者管家的背影,暗叹:果然没看错他。

今夜,变态杀手的笔记本进展颇大,由家中方圆1米的范围,在管家的协助下,进展到1.2米。

变态杀手霸无棱把勘测任务交给管家之后,自己去提前学习小车的构造、性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他在现实生活中也不会开车,为了在考试中超过赛车手车神小王子,他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记忆油门和刹车的位置,记忆转动方向盘的感觉,记忆换挡的手感……他很忙……

管家向小王子通风报信回来,霸无棱已经在趴在方向盘睡着,侧着脸。

嫣红的嘴唇无意识开合,说着梦话,“桐桐,我比小王子考得高……”

管家高冷地将他扛回房间,盖好被子。

然后给小王子发短信:“大哥,霸无棱背着你偷偷练习开车。”

【收到,今天间谍当得不错,表现很好,大哥很满意】

管家手指颤抖:【真的吗?谢谢大哥!】

****

且说桐桐晚上吃了烤乳猪,次日早晨起来洗脸,“啊啊啊!”

蹬蹬跑到妈妈房里,“妈你看,我是不是变白了?!”

桐桐昨晚吃了一个猪蹄,还有好多脆脆的猪皮。

桐桐妈捧着女儿的小脸,触手滑腻,肤质比之前细腻许多,“白了一个度。”

现在是黄二白了,正常的黄种人皮肤,不算黑了。

桐桐又去墙上量了下身高,长高1厘米,离开168又近了一厘米,可喜可贺。

霸橙阳还穿着大裤衩,上衣没套,开门出来。

“二哥,我来了!”

霸橙阳下意识弯一下腰,桐桐冲上去,一下子爬上他的背,“二哥,下次你不用弯腰我就能爬上来。”

“桐桐加油长。”

霸橙阳背着她在各大房间里乱跑。

桐桐妈看了眼,笑话他们,“还没长大。”

霸森房间没锁门,霸橙阳直接开门进去。

喊了几声霸森,明明霸森就在床上睡觉,霸森却不应答。

霸橙阳把妹妹扔上床,“去看看你大哥有没有呼吸。”

桐桐伸出一只手指,放到霸森鼻尖下,几秒后,沉痛地回头,对霸橙阳说,“我大哥死了,他没有呼吸。”

霸森做起来,捏捏鼻梁。

霸橙阳忽然作出一副惊恐状,“诈……诈尸了。”

桐桐跳下来,“尸变了!”

兄妹俩把霸森吵醒,前后没一分钟,快速闪人。

霸森有点起床气,坐在床头,无奈地锤了一下枕头。

早餐吃虾仁混沌,小王子连喝了两碗,

桐桐为了感谢小王子,早餐包了他最喜欢的虾仁混沌。

一家人正商量着猪崽的名字,小王子说就叫“小王子的美容猪”,话音刚落,霸无棱家的管家急匆匆跑来,“霸森,我们老爷病了,你能不能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霸道今早晨没起来,叫他起床,他没反应,醒不过来。

霸无棱家的司机昨天正好去城里办事没回家,管家会开车,但他不敢开农村路,农村的路有些地段太狭窄,如果开车技术不好,两辆车会车时很难错开。

小王子咽下一口混沌,“我去开。”

小王子以极快且平稳的速度,把车开到县城,因为他没驾驶证,在进城之前,换霸森开车。

霸道在半路醒来了,嚷嚷着不去医院,他身体好,只是睡得沉,才没醒。

被霸无棱的眼神压制,霸道才奄奄的,转过脸,身体的疼痛让他眉间紧皱。

霸无棱之前看过霸道的各项检查报告,霸道有最好的医疗团队,仍遏制不了他的病情恶化,他明明很痛,在他们面前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去A市住院吧。”

霸道额间浸出一层冷汗,“没用的。”

他真难过,好不容易和儿子们见面,可以照顾儿子了,现在又反过来让他们担心。

他是肺癌晚期,一个月之前已经扩散了,每天吞200多粒药片,一周做一次化疗,高密度的治疗,最多还有一年。

人们羡慕他是首富,可他却与两个儿子分开五年,和儿子团聚后,他又保不住命。

命啊,什么时候公平过。健康和家人的陪伴,远比滔天富贵重要。

车子改道去A市。

抵达A市人民医院时,霸道的医疗团队也赶到了,与A市医院医生汇合,进行会诊。

其实在霸道认亲之后,管家本想让医疗团队也入驻霸上村,防止霸道病情突然恶化,但霸道担心吓着孩子,没让医疗团队过来。

霸道被送到VIP病房进行身体检查,其他人在门外等。

果果在桐桐怀里窝着,难过地说,“桐桐姐姐,我爸爸要死了。”

桐桐拍着果果的背,“现在还没有,他们会尽全力救霸道叔叔。”

果果抿了抿嘴唇,“爸爸要是死了,我这次长大了,我会很伤心。”

上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爸爸妈妈死的时候,他还太小了,还不懂得伤心。只有哥哥一个人伤心。

“伤心是正常的情绪,你爸爸肯定不希望你一直伤心,你还这么小,活着的人要学会坚强。”

桐桐又安慰果果几句。霸无棱家早上还没吃饭,桐桐牵着果果的手,去自动贩卖机买酸奶。

管家说果果早上不能喝酸奶,乳糖不耐受,于是管家就带果果去楼下的咖啡店吃早餐。

病房外外只剩下霸无棱,小王子和桐桐。霸森去交费了。

小王子问身边的霸无棱,“霸无棱你不参加会诊么?”

小王子记得,病人在霸无棱的治疗之下,治愈率高达100%,那霸无棱为什么不给霸道治病呢。

霸无棱摇头,自嘲一笑,“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病房外的走廊安静得压抑。

“我不可一世,只给有治愈希望的人治病,所以我的治愈率才有100%。而霸道,我爸,恰恰是没有治愈希望的。”

小王子嘟哝道,“这算什么秘密,我早就知道你没那么神奇。”

霸无棱又无所谓般地笑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酸奶盖。

“但你也不用太灰心,对自己有点信心霸无棱,我舅,那个亲王你还记得吗,别的医生说他的术后存活率只有10%,在你手上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小王子很早就认识霸无棱了,冥冥之中,两人就有交集。

桐桐坐在旁边,舔酸奶盖,他们在说她听不懂的话,好像在说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桐桐偶尔能听到家人说奇奇怪怪的事情,她出现的时候,家人就迅速转移话题,很奇怪。

她都没有问过为什么,她怕得到她不想要的答案。她就像一个缩头鸵鸟,让这场梦持续得再久一些。

小王子又说,“总会有办法的,我那个猪,我下次研究研究,除了美容,让它们吃点草药看看。”

霸无棱打消他的念头,“没病吃药会毒死。”

桐桐喝完最后一口酸奶,果果也回来了,嘴里啃着三明治。

桐桐和果果走到玻璃墙外,看病床上的霸道。

霸道醒着,鼻腔中插着绿色的氧气管,转过脸朝门外的桐桐和果果笑了笑,两手比v放到脑后,对他们做了个兔子耳朵的表情。

果果笑,他有一对酒窝,嘟起嘴亲了亲玻璃。

亲得玻璃一团沙拉酱。

霸道的检测结果出来,病情恶化的程度相对之前来说有所减缓。最近因为忙于工作,把核心业务从新加波转回华国,费了不少精力,才昏迷的。

专家会审叮嘱多注意休息,按时喝药。

中午就出院了。

管家安排医疗团队和医学检测仪器入驻霸上村。新建一家医院。

霸道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转,果果又高兴了,每天减少一个小时和玩耍的时间,跟爸爸一起读书。

五月二十一日是霸无棱的生日,霸道送他两辆兰博基尼,一辆白色的,一辆骚包的红色。

小王子暗戳戳地送霸无棱一只美容猪猪,“生日快乐,祝你爸爸早日恢复健康。”

然后就等着红色兰博基尼了。但等了好长时间,霸无棱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迹象。

桐桐烤了一个草莓蛋糕,送过来,粉色的奶油,草莓是早晨刚摘的,新鲜欲滴。红色的果酱写着数字20。

“无棱哥哥生日快乐。”

霸无棱捧着蛋糕,“谢谢。”

他还记得这年冬天,在祠堂里,他分吃一小块小王子的生日蛋糕,那时候蛋糕没有今天的这么好吃,但大家很开心,一起在雪地里打雪仗。

今天因为想着霸道的病情,心头郁郁。

切完蛋糕,桐桐悄悄过来拉着霸无棱的手,“我好像,说什么都很灵。无棱哥哥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试着说一下。”

主角不死定律?【如果什么什么就好了】,每次桐桐说这句,这个世界都会无条件实现。霸无棱张了张嘴。

他一直开玩笑般地想杀桐桐,目的是为了带着弟弟回到现实世界。

霸无棱看了眼吃得满脸奶油的果果,又看了眼霸道。

“如果愿望很大,我就只能说一个愿望,因为每次说完,我会难受一段时间,”桐桐眼睛亮晶晶的,“无棱哥哥,你快说吧。”

霸无棱沉默了一会儿。

“无棱哥哥,你想回到那个世界,还是想让叔叔病好?”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霸无棱愕然,桐桐的一张脸白白净净,眼神也如初见时那般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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