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中带着亢奋的回到屋子,就发现卓沅不仅没睡,还?披着外套在和招财大眼瞪小眼。卓沅挺直的坐在塌上,招财僵直的站在小桌上。
人脸和猫脸同时带着嫌弃,隐隐有对?峙之意。
听到动静,她们同时转过头看?向仪敏,又同时开口?——
卓沅笑容甜甜,“阿敏,你回来啦。”
招财哇哇大叫:“喵喵喵喵喵喵……”
仪敏:……
带着一丝莫名?的心虚,她干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管‘喵喵’叫个不停的小猫咪,卓沅淡定的说道:“没事,只是刚刚招财突然跑进来,吓了我一跳,又见小栓子没跟着,便知它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本来便是打算等阿敏回来的,也顺便看?住这小家伙,免得?出去捣乱,毕竟今夜外面这么忙,冲撞了就不好?了……”
仪敏一把握住她冷霜白梅般的手,却是温热的。
“没事,屋里不冷的,倒是阿敏你,没吃宵夜就出去了,应该早就饿了吧,我让人准备了些点心,还?在温着,我去给你拿来……”
“不了,我去吧,”把她摁在塌上,仪敏看?着招财叹气,摇头去外间拿了点心。
招财:……
招财猫脸懵逼,它只是跟从前一样钻进铲屎官的屋子,想找铲屎官要小鱼干,没见到它的铲屎官就算了,还?被一个讨厌的人类逮住,用一种让猫炸毛的眼神看?着它,吓死猫了!
好?不容易等到铲屎官回来了,却也不知道那个人类说了什么,竟然让铲屎官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目光看?着它!
招财气死了!
……
康熙十三年,三月,大清早,雪早已?经化了。
小章子是个洒扫太监,但他起床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扫地,而是去了永寿宫的小厨房。
厨娘安嬷嬷一早就烧起灶,厨房里热气腾腾的,一股浓郁的肉香从窗户边漏出去。
见到小章子掀帘子进来,安嬷嬷瞥了一眼,手上切姜片的动作没停,“自己个儿去舀一碗,我这边忙着呢!”
“哎!”小章子乐呵呵的拿着碗去灶台上,舀了满满一碗骨头汤,还?鸡贼的多添了几块带肉的骨头。
被安嬷嬷眼尖的瞧见了,一阵笑骂:“眼皮子浅的东西,嬷嬷我哪次少?你的了?”
小章子没脸没皮的笑着,“这不是嬷嬷做的汤太香了嘛,叫小子喝了还?想喝,恨不得?天天喝到才好?呢!”
把菜刀扬起来,佯做生气的挥动几下,安嬷嬷半真半假的呸道:“咱们娘娘仁慈,想着冬日寒冷,才让我们这些下人每日都能来喝些骨头汤、姜汤!”
“竟给你们养叼了胃口?,还?想着天天都喝,真是一点不记恩的东西,不知道感念主子恩德……”
“哎呦,”小章子手捧碗坐在小板凳上,大声喊冤,“这小子可冤枉啊,满宫里太监宫女,除了咱们永寿宫,谁能每天喝上肉汤的?逢年过节还?有糕点甜果赏赐,外面谁不羡慕啊!”
“小子虽然没读过书?,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也是知道能摊到咱们娘娘这样的主子,那是上辈子积的福分,咱们娘娘啊,在宫里是这个……”大拇指高高竖起!
虽然心里赞同,但安嬷嬷还?是板起了脸,呵斥道:“要死啊你,皇后娘娘还?在上头呢!你给我把嘴管住,要是在外头给娘娘惹了祸,不用娘娘动手,嬷嬷我就饶不了你!”
“听清楚没有?!”
“哎,听清楚了,嬷嬷你别急啊!我这些话就在你面前说……”
小章子心里叫苦,安嬷嬷是个脾气暴躁又忠心的,不比另一位蔡嬷嬷和蔼可亲,偏偏这几天蔡嬷嬷病了,灶上就安嬷嬷一个,逮到他们这些小太监小宫女就是一通教育。
要不是那肉香往鼻子里钻,谁愿意这个时候来厨房啊!
走神片刻,再回过神,小章子骇然的后退一步,只见安嬷嬷圆盘似的脸挺到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手里还?拿着那把菜刀!
“嬷嬷,您、您有话好?好?说,您这、这是干嘛?”小章子害怕极了。
嫌弃的看?他一眼,安嬷嬷一副‘没眼看?’的表情,“我刚刚和你说的话听了没有?”
“什、什么?”
“我说!”安嬷嬷声音放大,“后天就是三格格的满月宴了,你记得?把地扫干净,别冲撞了贵人,不仅自己要挨板子,还?要丢咱们娘娘的脸!”
“知道了知道了,嬷嬷啊,您把刀给挪开些,要是碰到哪就不好?了……”
……
永寿宫,正殿小厅。
晚膳是排骨煲,大膳房的送来了满满一大砂锅的排骨还?冒尖,配料充足,汤汁浓郁。
仪敏让人加了汤,支了个锅子,又往里面下了白菜和菌菇,看?锅子烧开,又等了一会儿,才夹起一块裹着粘稠汤汁排骨,配着米饭吃起来。
一碗饭下肚,才刚开胃,仪敏美滋滋的想着,前段时间太辛苦了,好?不容易熬到头了,这几天可要多吃些好?补补。
“娘娘,娘娘……”绿柳裹着一身寒气站到自家娘娘身后,小声唤道。
咔擦!
惬意的表情瞬间凝固!
深呼吸,仪敏艰难的放下筷子,沉痛道:“怎么了?”
能让绿柳不惜打断她家娘娘晚膳的事,一定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果然……
“娘娘,四阿哥夭折了,荣嫔娘娘受刺|激早产,各宫都往钟粹宫赶去了,就连坤宁宫都惊动了。”
散漫的眼神咻然一凛,仪敏站直起来,“我记得?荣嫔才是第八个月吧!”
绿柳点头。仪敏叹气。
七活八不活!这胎很危险啊!
踱了两步,仪敏轻敲椅背,“青梅你先准备一份奠仪,不急送过去,等我回来再说,路姑姑跟我去钟粹宫看?看?。”
众人领命。
……
永寿宫和钟粹宫离得?挺远,等仪敏到的时候,不仅康熙到了,挺着肚子的皇后也已?经坐在高坐上,贵妃和佟妃几个也各自分坐在两侧的椅子上。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仪敏低眉顺眼,衣着素雅。
康熙心情不佳,只颔首没说话,倒是皇后很温和,“温嫔不必多礼,入座吧。”
对?皇后轻轻点头,却没有立马入座,而是又行了两个礼,“臣妾见过贵妃娘娘,见过佟妃娘娘。”
微微福身还?没低下头去,就被卓沅叫了起来。
仪敏太宅,自从皇后的茶话会关闭了之后,佟妃起码一个多月没见到她了,突然看?见仪敏对?她郑重行礼,佟妃心里微妙的很,轻咳一声道:“不必多礼了,快坐吧。”
此?处是钟粹宫的侧厅,高椅不多,已?经被分光了。
但温嫔不仅位份高,她还?还?有人罩啊!
贵妃犀利的眼神一扫,原先坐在高椅上的那拉贵人就自觉换了个绣墩,把位置让给了温嫔。
臊眉耷眼的坐到椅子上,仪敏有一种被大佬收保护费赚钱养自己的感觉。
有点羞耻!
……
就算四位太医竭尽全力?,荣嫔肚子里的小阿哥也还?是没活下来。
低哭了一声,就抽搐了一下,没了声息。
不提荣嫔一日之间连丧两子是何等悲痛欲绝,就连康熙都眼眶通红的流下一滴泪。
仪敏只远远看?了眼那个全身青紫的婴儿,还?没来得?及抽气,就被卓沅捂住眼睛,随后就被佟妃挤到身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仪敏、仪敏无法,只能当个小老妹乖乖被罩,躲在人群里,听着众人安慰康熙的话。
什么“皇上还?有别的孩子”、“皇后娘娘腹中还?有嫡子”……之类苍白又虚伪的话语。
偏偏康熙还?就吃这一套,不到一刻钟就坚强起来,叹息着道:“罢了,是朕和这孩子缘分太浅!”
他站起来,“都散了吧,不要打扰荣嫔休息。”
仪敏心里吐槽,都这样了,荣嫔能有心情休息就见鬼了!
他又说:“皇后身子贵重,实?在不该这般操劳,朕送皇后回坤宁宫……”
仪敏发誓,她看?到皇后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屋内众人也是眼神微妙。
而且……
——连留下对?荣嫔表示安慰都没有吗?
仪敏揣摩着康熙的想法,她不确定的想着,不会是,康熙觉得?荣嫔生一个死一个,所以?,对?荣嫔迁怒了?
她低头,掩去微抽的嘴角,还?真有可能!
那荣嫔可冤枉了啊!她那个体?质绝对?超级易受孕了,只不过生育太频繁,母体?还?没养好?,孩子又怎么会是健康的状态呢?
看?着康熙扶着皇后上轿辇的背影,仪敏在心里小小声:你就没想过是你自己的原因嘛?孩子夭折,也可能是父母双方年纪略小,精|子质量差的原因啊!
恍惚间,撞上皇后随意望来的目光,仪敏心里有鬼,吓了一跳,连忙摆正神色,轻轻颔首,直到对?方视线移开,才露出复杂之色。
她看?着这位,一直德行出众、善待所有人的皇后,竟从对?方的背影中观出一丝铿锵,仿佛一个奔赴战场的战士,心里有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你会和历史上一个结局吗?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你豁出命去,也要生下这个孩子,你会后悔吗?
……
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晴空万里。
早晨,仪敏还?在床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眼睛刷一下睁开,一片清醒。
青梅的声音隔着床帐传进来,“娘娘、娘娘快醒醒,皇后娘娘发动了!”
一把掀开帐子,仪敏身穿白色寝衣,头发披散坐在床沿,肃穆着脸,“快些更衣洗漱,我们马上过去。”
一声令下,几个手捧面盆、面巾、香胰子……的宫女鱼贯而入。
趁着绿柳和玉兰给她配发饰的功夫,仪敏急急忙忙吃了四个煮鸡蛋垫肚子,随意挑了件不扎眼的衣服穿上,就带着路姑姑和绿柳青梅一起朝坤宁宫去了。
皇后虽然秉性温良,但御下的手段还?是不错的。
纵然是皇后娘娘临盆这样的大事,坤宁宫依然是井然有序,众人各司其职,各个虽面带担忧可更多的是兴奋!
他们坤宁宫马上又要有一位嫡子了!
永寿宫和坤宁宫离得?实?在近,仪敏又赶得?急,所以?她是和康熙前后脚到的,随后才是贵妃佟妃等,太皇太后和太后压轴。
皇后的排场不是普通嫔妃可以?比的,光进出的医女就有六位,全太医院精通此?道的太医都被传了过来,接生嬷嬷四个在产房内,还?有两个在偏殿待命……
屋里临时摆的椅子,并不按位份排列,仪敏便坐在卓沅身边,另一边是佟妃,张贵人和苏答应搬了个绣墩坐在她身后。
皇后娘娘产子是满宫的大事,全后宫除了刚生下四格格还?在坐月子的兆佳常在,全都聚集在此?,乌泱泱的一圈人。
明明是五月春风醉人的时候,可仪敏却手脚冰凉,情不自禁的捏紧卓沅的衣袖。
指尖捏的发白的时候,被卓沅拿了下来,握在掌心,一边传递热度,一边轻搓。
仪敏心里一暖,咬了下腮帮子,强自镇定。
这时……
另一只手上传来一阵触感,仪敏垂眸——是佟妃在拍着她的手背。抬眼看?她,佟妃却是移开脸,不与她对?视上。
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定之感。
反手握住她的手,捏了一下就放开,对?着她疑惑的目光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了。
却见佟妃似乎有些生气,隐晦的瞪了仪敏一眼,扭过头不去看?这边。
仪敏:……
这又是怎么了?
可她没机会去问,因为一个接生嬷嬷着急忙慌的跑出来,说是皇后娘娘难产了。
短短一句话的功夫,仪敏后背就汗湿了,卓沅握着的手也一瞬间发紧。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眼见着场面慌乱起来,太医们还?算镇静的拿出一张药方,医女和嬷嬷们也接连行动起来。
好?半天,产房内的动静才平稳起来,康熙紧锁的眉头也缓缓松开。
可仪敏知道,这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后这胎生的是真的艰难,从早到晚,从白天到黑夜,五个时辰,十个小时!太皇太后和太后早就回去休息了,康熙也坐不住的起来走动好?几圈了。
终于,在临近子时的时候,一声清亮的啼哭声传出来!
“哇……”
所有人精神一震,康熙尤其激动,接生嬷嬷抱着襁褓欢喜的跑出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下了一位阿哥!”
他一动不动的望着放着嫡子的襁褓,大笑起来,“好?、好?啊!都赏,重重的赏!”
正要上前仔细看?看?新鲜出炉的嫡子,就听产房里有一位宫女慌慌张张的的大喊道:“不好?了,皇后娘娘血崩了!”
仪敏的脸色瞬间惨白——果然逃不过吗?
众人皆是一惊,康熙原本亢奋的神色骤然冷却,罕见的有些懵。愣了两秒,他勃然大怒,“怎么回事,太医都在干什么?!”
医女全部进去,太医也连忙开出止血的汤药,接生嬷嬷娴熟的按着穴位,可血就是止不住,皇后的气息也越发虚弱起来。
皇后面无人色的躺在床上,从众人的表情中得?知了些什么,她挣扎着断断续续的说道:“本宫、本宫要、见皇上……”
一旁的嬷嬷擦擦眼泪,露出决绝之色,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跪在皇上面前,哭道:“求求皇上去见我们娘娘一面吧,去见她一面吧,求皇上……”
不住的磕头,没两下就见了血。
康熙难掩悲痛的闭上眼,抬脚进了产房,众人谁也不敢说‘产房不净,皇上不该涉足’之类的话,一片寂静。
产房内血腥气刺鼻!
皇后挥退了一部分人,见到康熙来了,面色如?雪,连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可眼眸却亮了起来,“皇上、来了……”
被携手多年的结发妻子这般虚弱的样子刺到了眼,康熙眨眼逼下泪意,坐到床边,握住皇后的手,安慰着:“没事的,朕是皇帝,有最好?的太医和最好?的药材,你一定没事的……”
皇后看?着他,目光包容又温柔,在她这样的目光下,康熙狼狈的低下头,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
攒了好?一会儿的力?气,皇后缓缓开口?:“皇上会是、一位无比优秀的帝王,臣妾从未怀疑过这点,也一直期待着,但臣妾却看?不到,皇上、被万民?敬仰的一幕了……”
喉咙被哽住,康熙艰难的扯出一个笑。
“臣妾去后,皇上无需、加恩臣妾的母家,也不要迁怒太医,只请皇上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不要让他、他像承祜一样……”
她的语气越发虚弱,可还?是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结发多年的丈夫,祈求他保护他们的儿子。
被年少?共患难的妻子在这种情况下,以?这样的眼神,说出这样的请求,天下间任何男子都无法拒绝,康熙也不能免俗。
这位少?年天子也终究落下泪来,“你放心,咱们的儿子,一定会平安长大成材,他就是太子!以?后会从朕的身上接过大清的江山!”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皇后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在丈夫的呼唤声中,慢慢闭上了眼。
“皇后!!”
声嘶力?竭的吼声在屋里响起,尊贵无比的帝王至尊又如?何,在死亡面前,依旧渺小如?蝼蚁,留不下发妻的性命!
屋外,夜色凄迷,乌云厚厚,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仪敏垂下眼,和众人一起跪倒在地,不为别的,只为送一送皇后。
——一路走好?,愿来生不受责任所缚,干干净净的做一回自己!
……
赫舍里皇后难产而亡,康熙一度很是悲伤,足足罢朝五日,连新生的小阿哥,都是被太皇太后抱进慈宁宫代?为照顾的。
仪敏等一众宫妃,在昭嘉贵妃的带领下,持服二十七日。
皇后离世是大丧,且赫舍里皇后还?是原配元后,更是马虎不得?,二品以?上的命妇、宗妇、王公贵族……皆要进宫表示哀悼。
连续一个月,仪敏只戴了两件银首饰,日日在乾清宫跪灵。
没错,就是乾清宫。
停灵乾清宫原本是帝王才有的待遇,但康熙为表对?赫舍里皇后的爱重,执意将停灵地点改到了乾清宫,太皇太后劝了两句,无果,也就随他了。
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反正仪敏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吃了一个月的素,习惯了好?吃好?喝的身体?一下子是有些难受,好?在每天都有羊乳和牛乳糕,倒也不算难捱。
停灵过后,康熙又下旨将皇后梓宫暂时移至巩华城殡宫,又过一月,命其舅父佟国纲主持祭奠,告祭太庙。
一日后,定下谥号:仁孝皇后!
这一系列的葬仪,可谓是哀荣至极,定下的谥号更是与往先不同,彰显出仁孝皇后的特别之处,要知道上一位以?此?为谥号的皇后,还?是明成祖朱棣的原配徐皇后呢!
举办完仁孝皇后的丧礼,康熙也终于振作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小阿哥从慈宁宫接回来,放在乾清宫自己身边教养。
还?把名?字起了,叫“保成”,后又想起惠嫔生的五阿哥还?没起名?字,就顺着保成这个名?字,又给五阿哥起名?为“保清”。
满三岁的五阿哥终于有了名?字,可惠嫔一点也不开心。
哪有哥哥是顺着弟弟的起名?字的?
……
中宫无主,自然也不需要请安,太皇太后早在丧礼一结束,就带着太后去行宫了,也就不用去慈宁宫请安。
整个后宫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安静。
平时再爱邀宠的妃子,此?时也都不敢冒头了,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宫里窝着。
谁都不敢去触皇上的霉头。
尤其七月份的时候,两个月的保成阿哥病了一场,很是触碰到了康熙敏感的神经,发作了好?一批宫人太医。
从生病到治愈的期间,前朝后宫都是一股低气压。
一众妃嫔越发的老实?了,谁都不敢和保成阿哥沾上一点关系,就连和仁孝皇后同族的赫舍里贵人,都躲得?远远的。
生怕被康熙逮到小辫子。
对?于这股子沉静,仪敏却是很习惯,她本身也不爱出门,如?今也不过是和以?前一样过日子罢了。
最多就是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去张贵人的东配殿看?看?三格格。
把三格格的屋子设在东配殿,就算是把孩子交给张贵人抚养了,仪敏自己只是担个养母的名?头而已?。
而张贵人是亲额娘,照顾的当然是极用心的,小姑娘长很是玉雪可爱,仪敏看?着也挺喜欢。
只是未免张贵人多想,仪敏并没有把这份喜欢表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加更。
因为……我……作息正常了,所以熬不住了,要睡了。
从明天开始,咱们还是晚上十点更新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
文中关于仁孝皇后的葬仪来自百度,基本符合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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