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_醉酒
苏安悦眼睛张开一条小缝,眯着眼观察了一会平山的反应。
平山小声默念,生怕有漏掉一条半条。
“平山。”
“嗯?”
苏安悦猝不及防地认真唤了一声,平山愣了愣,还以为苏安悦酒醒了。
“平山,爹爹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我?”下一刻平山僵直的背放松下来。
皇后娘娘似乎从未怀疑过她,到现在还以为她是大将军派过来的。
“很好,有想您。”
“那就好。”苏安悦安分了片刻,又动了动,她坐在平山对面,带着醉意与认真的眸子直视平山,“平山,你帮我盯着皇上吧。”
苏安悦忍不住晃了晃脑袋,却固执地不让视线移动半分,认真看着平山,说出的话不似玩笑之言。
平山还未问为什么,苏安悦又垂下了头,满腹委屈,“帮我盯着,要是他和别的女子有......你就告诉我,这样我还能有心理准备。”
苏安悦醉醺醺地笑着,笑却比苦笑还要难看。
她醉了,又没醉。
她的确是装醉来迷惑平山,套平山的话。此刻说的话,是做给平山与她背后的主子看的。
但也的确是她的肺腑之言。她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入宫,也从未想过会成为皇后。
现在她是过的悠闲自在,是因为皇帝还没有新宠,可要是有了呢,她还会过的像现在这般舒适吗。
苏安悦不知道。
爹爹在宫外,他是臣,要真有什么,也救不到她。
平山嘴上说是爹爹派来的,可细细想,父亲从未与她提过这个女暗卫,要说是皇帝或者太后派来的还差不多。
只是女暗卫好似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只以保证她安全为先。苏安悦倾向于她是皇帝派来的。
今日找了借口让平山盯着赵鹤洲,她平日里再盯着些,总能察觉出赵鹤洲的不对劲。
平山有些犹豫,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得了满意的答复,苏安悦脑袋往旁一倒,竟直接昏了过去。
知晓她是醉了,平山将人抬到床上,伺候着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将挖的洞与酒坛都掩藏好,这才出去。
瞧了瞧天,瞧着时间刚好合适,平山去了勤政殿偏殿。
赵鹤洲在那等着。
平山将方才听的事一一与赵鹤洲汇报。
赵鹤洲面色有所动容,听到惹苏安悦烦心的原因是他,他的唇微微上扬。
“皇后可还有说其他的?”
平日里汇报完平山就会离去,今日竟没有半分移动,再看脸上迟疑不定,赵鹤洲当下便明白了。
“娘娘说想要主子再派个暗卫给她。”
“将平原派过去吧。”赵鹤洲想了想,“皇后要人做什么?”
“监督您……”平山迟疑。
赵鹤洲:???套娃呢。
我自己的暗卫监督皇后,皇后让自己的暗卫监督我?
赵鹤洲愣了愣,可想到苏安悦说的那些话,他又毫不犹豫地点头。
“届时记得跟皇后说,皇上答应过大将军,不会娶其他人。”末了,赵鹤洲拦住平山,向她说道。
听到这话,平山呆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她应声,之后便离开了。
平山离开后,赵鹤洲回了寝宫,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他便从上次的密道处过去。
只是才刚走到密道口处,便闻到了酒香味。
再想起方才平山进来时,她身上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酒味。
平山向来恪尽职守,他也没有想过平山有喝酒的可能。当时只以为自己闻错了。
却没想到越靠近苏安悦寝宫,酒味越大。
想到平日里苏安悦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可能会难受,赵鹤洲紧赶慢赶赶去密道口。
只是当他到了密道口打开开关准备出去时,却发现密道外被东西堵住。
那东西比密道还高,他试探性的推了推,没有推动。
看起来像是苏安悦自己搬来东西挡住的。
他许久未曾来过苏安悦寝宫,倒真没想到苏安悦这般厉害。
平山只在本子上记着苏安悦将宫内进行了大扫除,却没有写苏安悦将密道堵住。
对此他还真不了解,今日一来,这才发现。
当真是小孩子气性。
赵鹤洲隔着高大的柜子轻笑。
“谁?!”苏安悦原先在床上睡着,耳边似乎有人在笑。
声音不是很大,有些低沉,是在嘲笑她睡姿不优美。
苏安悦气了,睡眼朦胧醉醺醺地拿着放在床头的鞭子,磕磕绊绊地找着声音的起源。
“出来。你在哪里”苏安悦握着鞭子,旋转了一圈,可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平山在的时候她还清醒着,只是平山一走,她一躺下来酒气就上来了,现在醉意朦胧,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这个地不平。”不知是踢到了什么,苏安悦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她委屈巴巴地说。
赵鹤洲在里头干着急,他也不知晓苏安悦在哪个位置,若是贸然将柜子推开,怕是会砸到她。
可现在再转回寝宫然后从寝宫赶到坤宁宫,也要花许久的功夫。
苏安悦已经是认定了有人在这,即使他不出声,苏安悦也在这里找人。
偏偏她还记得自己偷喝了酒,不肯不大声喊叫,宫女们也听不见里边的动静。
无奈,赵鹤洲敲了敲柜子,柜子发出清脆的声音,赵鹤洲柔声说:“我在这,安悦把柜子移开。”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细小的声音,赵鹤洲耳朵贴着柜子,想听外面发生了什么。
猝不及防柜子突然从脸旁挪开,赵鹤洲稳住自己的身体,扶着密道。
却看见柜子离开地面,苏安悦双手抱着柜子,活像个大力士。
赵鹤洲确定,柜子里塞的满满的都是东西,绝对不是只靠一个人两只手就能拎起来的。
他急忙从柜子与墙的缝隙中出来,扶着柜子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柜子,就怕一个不小心柜子落地砸到脚了。
折腾了半天,赵鹤洲才将柜子摆放回原来的位置。
再回头去看苏安悦,她好似发现了举重的乐趣,颇有兴致地将桌子举了起来。
赵鹤洲被她这一系列的操作吓呆了,连忙过去,好声好气地将人哄了回去。
“乖,快坐下。”赵鹤洲拉住苏安悦的手,温声哄着。
苏安悦咧嘴笑,竟乖乖地坐下。
眼前的人喝醉后不像别人那样闹脾气,反倒异常的乖。
她闹了半天,头发早已凌乱地披在肩上,黄色里衣敞开一个口子,趁着月色,依稀能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肤。
只是再一眼,赵鹤洲便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