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_引蛇出洞
宿醉之后?,赵鹤洲对昨晚没了半点记忆。
他将?身体?上?的疼痛当成了错觉,毕竟在这宫内,无人真敢揍他。
只是他坐着的时候无意间往手臂一瞥,竟真的见到了伤痕,浅浅的一条血痕。
无人敢揍他?
赵鹤洲突然想?到了一个例外,远在坤宁宫的苏安悦好似就敢。
他连忙将?刘进喜叫了进来,冷着脸让刘进喜将?一切交代清楚。
刘进喜颤颤巍巍地将?事实告诉赵鹤洲,而后?头也不?抬地站在原地。
赵鹤洲听完了全?过程,面色不?变,挥了挥手将?刘进喜叫了出去。
他单手倚在桌上?,目光放空。
他已?经?想?不?起昨日自己?做过什么了,只依稀记得,他在屋顶上?喝醉了,然后?晃晃悠悠去了坤宁宫。
赵鹤洲面色忽变,也不?知他昨日在苏安悦面前说了什么。苏安悦能做出将?他丢到门外的事,他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向苏安悦交代了一遍吧?!
这么想?着,赵鹤洲捂着头,不?知道待会该以什么样的状态去见苏安悦了。
原先?没什么,他还可以多躲几日,只是眼瞧着苏安悦的生辰就要到了,他怎么也躲不?过啊。
便是想?躲,那也躲不?了几天。
要是苏安悦打他这一顿,能让苏安悦解气,那也算值得了吧。
赵鹤洲没有想?去追究苏安悦的罪,他倚在椅子上?,静静思索着。
苏安悦昨日听到赵鹤洲的回答之后?,晚上?竟然还睡的挺香的。
她也真是心??。
只是昨夜的守夜宫女今日见了她,一直就是一副埋着头害怕的模样,苏安悦心中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什么话也没说。
苏安悦不?怕见到赵鹤洲,也不?怕他会兴师?罪。
毕竟她的身后?还有将?军府。
无所畏惧的苏安悦此刻坐在躺椅上?,左手一个宫女替她扇扇子,右手边一个宫女喂她吃荔枝。
看起来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苏安悦不?仅想?明白了,还看淡了,现在就是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先?享受了再说。
还未等苏安悦快活多久,就来了人将?她叫走。“娘娘,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苏安悦愣了愣,不?知晓赵鹤洲到底因何事叫她,按照昨日那情况,没道理现在就记着叫她过去。
难不?成是白神医那事有进展了?
不?得不?说,苏安悦一猜就猜中了。
赵鹤洲在纠结时,一直被冷处理的白神医坐不?住了,派人说要见他。
鱼上?钩了,要是因为一次矛盾就将?鱼放走,那可就罪过??了。
虽然觉得尴尬,赵鹤洲还是派人去请了苏安悦过来。
其实也不?仅仅只是想?要苏安悦见白神医,赵鹤洲自己?私心里也是想?见到苏安悦的。
只是他一直在自己?找借口,不?愿直接面对他想?见苏安悦这件事。
等苏安悦来到勤政殿时,赵鹤洲坐在上?头,尴尬地移动了一下。
只是光是这么一动,臀部上?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他眉头往上?挑了挑,试图掩盖住自己?又被疼到的痕迹。
苏安悦一来也没搭理赵鹤洲,连向他行礼也没有,??摇??摆地直接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就像个??爷模样。
她才不?管赵鹤洲高不?高兴,反正她是高兴了。
特别是赵鹤洲挑眉的那一瞬间,她更加高兴,知道赵鹤洲不?痛快她就很痛快。
谁让他把自己?当成别人替身的。
白神医架子倒是摆的十足,慢慢悠悠半点也不?心急。
皇帝都到了,就他在摆谱还未曾来。
苏安悦眉头紧紧皱着,要不?是做戏做全?套,她现在就想?撂挑子走人。
“草民来迟,还请皇上?恕罪。”白神医终于出来了,一来便故作委屈,惹得苏安悦虽在屏风后?,却依旧不?想?看他那副嘴脸。
“起来罢。”简飞扬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不?知白神医今日有何要紧之事?”简飞扬客气地?道。
“草民闲来无事,想?着皇上?派人寻草民定是有要紧之事,宫内好生招待着草民,草民却不?做实事,说出来惭愧。”白神医袖子虚掩着,半张脸被遮去。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一位极其负责任的好??夫。
只是他那双眼里,却藏有太多的贪婪与坏心思。
苏安悦听不?得这种虚伪的人说的虚伪的话,忍不?住皱眉。
身旁的赵鹤洲瞧了,单手伸出想?拍一拍苏安悦肩膀,想?到了昨日发生的事,又将?手收回。
幸好并未瞧见他手悬空停顿时的模样,赵鹤洲转了方向,伸手揉了揉鼻尖。
继续盯着简飞扬和“白神医”。
“这件事朕的确没考虑周全?。”简飞扬点了点头,颇为熟练地伪装成赵鹤洲的模样。
只是他却不?说到底他找白神医是做什么,就这么一直拖着。
时间不?停地流逝,白神医??概是不?想?等了,直接开口询?。
简飞扬笑了笑,“白神医莫急,不?是朕想?见你,另有其人想?见你。”
“白神医”暗地里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他今日便可以套出真相来。
喊来了宫女将?曾恩请来。
毕竟是女子,不?方便单独见外男,??门便敞开着,身旁也跟了曾恩贴身的宫女。
这幅架势很??,简飞扬已?经?在门外候着,留下曾恩和她的宫女见“白神医”。
身为丞相府幕僚,“白神医”有幸见过丞相府中的两?位小姐。
现在见到了蒙着面纱的曾恩,从曾恩的眉眼处,他隐约认出了面前的人。
只是他还记得自己?现在是白神医,不?应该认识什么曾府小姐,他故作不?知,“见过这位小姐。”
曾恩梳着未婚女子的发式,“白神医”?候道。
“白神医请起。”曾恩温声细语地让人起来。
曾恩的脸未被面纱全?部盖住,她说明自己?要找白神医的缘由后?,又求白神医替她看看自己?的脸。
“白神医”看了看,心中??为吃惊。
曾恩脸上?的伤疤似乎是他曾经?给丞相??人的药害的。
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丞相??人也没必要害自己?的亲女儿吧。
只是这药是他研制出来的,“白神医”十分肯定,这就是他给丞相??人的药。
他虽说能治,在曾恩面前却没敢打包票,只是推脱着说自己?会尽力的。
除去这,曾恩似乎就没有话说了。
“白神医”有些失望,本以为今日可以查出真相,却没想?到还是差一步。
只是今日之事也算是他看出的一点端倪吧。
皇上?竟愿意为了一个表妹,亲自派人出马去寻白神医为她治脸,连皇后?都不?知晓这事。
皇上?和曾恩之间定有端倪。
“白神医”这般猜想?,就想?写信给丞相??人,将?这件事告知他。
正当“白神医”准备走时,曾恩却轻轻的唤住了他,语气凄凄,好不?可怜,“白神医,可以再麻烦您一下吗?”
“白神医”心中狂喜,看来自己?还是蹲到了。
他扭头,故作不?知,望着曾恩一脸茫然,他?,“何事?”
曾恩掩着半张脸抽泣,在哭声中说出了这些话,“皇后?娘娘她威胁我,叫我见了白神医之后?,让您去见她。”
“白神医”皱眉,似乎也在为曾恩的遭遇抱不?平,“小姐别哭,皇后?娘娘是这样的人,不?妨让草民去见她一面,也好为小姐解困。”
曾恩脸上?立刻浮现出感激的表情,她语气也带了几分兴奋,“那就麻烦白神医了。”
“白神医”故作高深,点了点头。
苏安悦从后?边走出来,扬着精致的下巴,满脸不?耐,不?屑地扫了眼曾恩,示意她离开。
房间内只有苏安悦和“白神医”俩人。
“不?知娘娘找草民有何事?”他直接开口询?,直勾勾看着苏安悦。
方才苏安悦在他面前表现出对曾恩的态度,他看出来这俩人之间的针锋相对。
除了赵鹤洲能让两?人如此,“白神医”一时间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这更加证实了赵鹤洲与曾恩之间有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神医”内心荡漾,为自己?发现了这么??一件秘密而高兴,嘴角的笑容不?太能压住,即使他很快掩饰了过去,却还是被苏安悦收入眼里。
苏安悦腹中诽谤,在内心翻了个白眼,随后?高傲地看着“白神医”,“本宫叫你来,是想?找你?件事。”
她的语气听起来就很嚣张,让“白神医”有些不?悦,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又生生忍下。
“白神医”这幅憋屈的模样被苏安悦看在眼里,她心中得意。
引蛇出洞完成??半了。
她故意和曾恩联合起来,给白神医设计,让他传递错误的消息给曾志。
届时曾志会以为赵鹤洲移情别恋,他也会以为曾恩还有希望,要是做出些出格的事,就不?怪他们不?留情了。
而现在她瞒着赵鹤洲见“白神医”,向他透露自己?中毒做预知梦的事,也是让曾志误会他的奸计得逞。
现在显然,面前所谓的“白神医”已?经?误会了。
“娘娘请说,草民定会竭尽全?力。”“白神医”赶忙表达自己?的用心。
苏安悦将?事情娓娓道来,说到预知梦时,她脸色骤变,满眼是对赵鹤洲的怨恨,还有可惜自己?只是预知了一次,并没有预知第二?次。
“白神医,本宫这到底是预知梦还是中毒?”苏安悦有些纠结,?道。
她眼里透着光,似乎很相信面前的人。
“白神医”故作玄虚,他委婉地说道:“草民还未曾听说过有这样的药可以让人做这种梦。”
见到苏安悦的表情,他心中十分满意。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药。
那药是他在古书上?看到的,也正是因为看在它无药可解,特意制作出来的。
只是为了让苏安悦恨上?赵鹤洲,达到丞相??人的目的,他自然是不?会说实话。
他这话一出,苏安悦的表情立马变了,脸色扭曲,对赵鹤洲恨得牙痒痒,“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她似乎对“白神医”的话深信不?疑,连半点的怀疑也没有。
达到了目的,“白神医”想?立刻写信告知曾志,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他似乎得到了解放,立刻退下。
走到门口时,他听到门内茶杯的清脆响声,茶杯碎成一地,他似乎瞧见了苏安悦那双眸子里对赵鹤洲满满的恨意。
只是他却不?在里头,没看见苏安悦扬着笑将?茶杯扫在地上?。
也没有看到曾恩在他走后?不?久,很快就到了苏安悦所在的房间。
俩人面带着笑容,半点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针锋相对。
“怎样?”曾恩嘴角扬着笑,凑到苏安悦面前,?道。
苏安悦朝她眨了眨眼,“本宫出马,放心。”
曾恩松了口气,又跟着苏安悦练了练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