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轩走后,顾秀继续补课。
重点是拓跋秀的大婚对象拓跋超。
能被太皇帝收为养子又被先帝立为摄政王甚至不惜用小皇帝的婚姻笼络,拓跋超此人自然是文武双全,雄才伟略,而且他还坐拥精兵百万,朝堂大半武将都对他心悦诚服。
尤为难得的是,拓跋超对拓跋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一向宠溺。
大婚之夜,拓跋秀不愿同床,他便与拓跋秀分床而睡;拓跋秀想要铲除三位顾命大臣,他帮忙收集证据;拓跋秀除掉顾命大臣后开始回收兵权,他主动告病,让拓跋秀尽情施展拳脚……
最后,拓跋秀羽翼丰满,赐毒酒给拓跋超,拓跋超也——
拓跋超死后,朝堂失去了中流砥柱,崇拜拓跋秀的将领们纷纷质疑小皇帝的能力称病不出,拓跋轩趁机通过柔然公主安兰梅说服柔然可汗出兵入关,一路烧杀抢掠,生灵涂炭,民怨沸腾,天下百姓或是揭竿起义,或是保家卫国,愤怒都直指毒杀拓跋超的拓跋秀。
此时,在拓跋秀与四位权臣争斗时借用张绍明的空间灵泉外挂得到极高声望的拓跋轩出场,联合禁军、众大臣“请”拓跋秀退位,登基后发布各种诏令振奋人心,斩杀王妃安兰梅表示自己与柔然不共戴天,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终于在三年内把柔然铁骑赶出中原,成为名正言顺的大魏皇帝、中兴之主。
“这么看,拓跋秀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
顾秀长叹一声。
对忠心耿耿的拓跋超无比刻薄,却对真正包藏祸心的拓跋轩信赖有加,最终自毁长城引狼入室,丢了皇位不说,还要背上千古骂名。
话说回来,拓跋秀的结局虽然凄惨,要力挽狂澜却也不难,只需——
“摄政王殿下到!”
太监突然扯嗓子大喊,尖细的声音把沉浸心事的顾秀惊出冷汗,急忙说:“宣!”
“宣摄政王觐见!”
话音未落,摄政王已经进入。
顾秀看着他的威武面容,不觉有些惶恐。
封建时代推崇早婚,因而摄政王拓跋超虽是拓跋秀的叔叔辈分,实际年龄也不过三十出头,样貌俊朗强势,身材高大强健,衣服下的饱满肌肉几乎要把摄政王的四爪金龙袍撑破。
想到这么强壮的男人即将成为身娇体弱的拓跋秀的正宫“皇后”,顾秀也不由吞了口唾沫。
以拓跋超的体型和体力,轻轻松松就能把拓跋秀按在龙床上肏得死去活来。
幸好拓跋超对拓跋秀是宠溺多过欲望!
“皇上——”
拓跋超出声,将顾秀从心事中抓回。
顾秀故作沉静地请拓跋超坐下。
拓跋超看了眼太监总管身前的金椅又看了眼顾秀身旁的半截软塌,衣摆一甩,坐在金椅上。
顾秀不觉松了口气。
虽说这具身体是拓跋秀的不是他的,眼前的大部分人都是快穿系统捏出来的虚拟NPC,他作为一个有老公的人,依旧介意被别的男人碰触,哪怕对方是个虚拟NPC。
拓跋超将拓跋秀的种种异常神情收入眼帘,喝了口大红袍,道:“皇上已满十八周岁,该要亲政了。”
“是。”
怕被拓跋超看出破绽,顾秀暂时沿袭拓跋秀对拓跋超的柔声细气低眉顺眼态度。
“皇上准备从哪一块入手,学习朝堂政务?”
拓跋超眯眼,打量着拓跋秀,仿佛今日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顾秀担心言多有失,一脸恭敬地表示:“侄儿还年轻,一切听从叔父和太师、太傅、太保的安排。”
先帝临终前留下的三位顾命大臣分别是掌管官员任免的庞太师、负责学子教化的林太傅、监察官员和刑部的曾太尉。这三人俱是心怀叵测之人,但因为拓跋超手握兵权加上三人素来不和,日常相互牵制,维持着微妙的朝堂平衡。
“皇帝果然深得先帝教诲,小小年纪已经精通权力制衡。”
拓跋超似笑非笑地说着。
顾秀不置可否,道:“三公和皇叔都是先帝留给朕的宝贵财富,朕自然得要物尽其用,方显出先帝英明、三公贤明,皇叔是天纵英才。”
“好了,别给孤王戴高帽子了。”
拓跋超不屑地放下白瓷茶碗,反问顾秀:“关于月底的大婚,皇帝你有什么想法?”
“朕……”
顾秀本心当然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拓跋秀身在皇家,又是傀儡皇帝,怎么可能自主决定婚姻!
“若是朕说朕还年幼,从未想过成婚以后的事,皇叔会笑话朕吗?”
顾秀试探着问。
拓跋超抬眸,鹰眼几乎要把拓跋秀的身体刺穿挖出身体里面的顾秀:“大魏尊崇贞洁,天下女子、哥儿有几个是成婚前已知晓人事?皇上若是担心床帏之事不堪承受,可以孤王前日送入宫中的用具先行熟悉,李总管也会教导皇上。”
李总管显然是拓跋超的人,因为拓跋超才把话说完,他就躬着腰给顾秀呈上一本春日画卷。
顾秀随手翻一页,被直白细腻得纤毫毕现的春日画面惊得目瞪口呆!
我果然小看了古人!
这画工、这尺度,就算是——
“皇上为何如此激动?”
拓跋超反问:“这本画卷比起皇上往日阅读的话本可是远远不如。”
拓跋秀平时喜欢看带颜色的话本?
顾秀一惊。
系统提供的拓跋秀资料里面可没这一条!
【不好意思,我以为这些细节无关紧要……】
系统恬不知耻地冒泡,随后将拓跋秀阅读过的各种颜色话本内容都填入顾秀思维,外加拓跋秀阅读颜色话本时自娱自乐的场面。
超出预期太多的刺激把顾秀惊得浑身颤抖!
难怪拓跋秀的床头放着……
以为是个清纯雏嫩,没想到骨子里早是个小媚娃!
【没办法,拓跋秀是哥儿,哥儿的身体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开荤就会食髓知味不受控制,因而他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常借着教导的由头误导他,让他误以为这样做可以在新婚之夜更好地掌握主动权,避免沦为摄政王的傀儡。】
然而摄政王在新婚之夜并没有如太监宫女们的描述那般野蛮粗暴地强迫他,倒是他自己在佞臣们的错误引导下,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想到这里,顾秀不觉同情一片忠心被无情践踏的拓跋超,同时也心疼直到被迫退位时才如梦初醒的拓跋秀,顶着一堆黑线回答道:“谢皇叔关爱,朕一定勤奋学习,务必让皇叔满意。”
才怪!
劳资是有节操的!
顾秀腹诽。
之后,拓跋超又与顾秀讨论官员任免、地方财政等问题。
顾秀连拓跋秀的生活细节都不知道,自然无法说出个子丑寅卯,只能不断点头,说一些“皇叔所言极是”、“此事全由皇叔与庞太师商议”的场面话。
所幸拓跋秀是个人尽皆知的傀儡皇帝,顾秀在政务领域的一塌糊涂表现并未引起拓跋超生疑,说完正事后,拓跋超问总管:“皇上大婚所需物品,内务府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回摄政王殿下的话,主君的紫薇宫已修缮一新,其余诸君的宫殿亦是如此,大婚当日所需用品也大半就位,只等吉日吉时。”
大魏规矩,若皇帝是男子,后宫之主为皇后,入住坤宁宫,若皇帝是哥儿,后宫之主为君后,入住紫薇宫。
“有条有理便是最好。”
拓跋超口吻淡泊,仿佛即将入住紫薇宫的人不是他。
顾秀由此越发确定拓跋超对拓跋秀只有君臣忠诚和长辈爱护,并无篡权私欲,发誓大婚之后一定全程信任拓跋超,不让拓跋轩、张绍明这对狗男男有可乘之机。
当然,大婚可以,同床不行,拓跋超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顾秀在心里补充一句。
他来快穿世界是为了躲避老攻那强烈得仿佛没尽头的需求,不是为了出轨!
……
核完大婚相关事宜,拓跋超准备离开。
顾秀想起拓跋轩的事情,道:“皇叔,二哥今日早些时候入宫见朕,说是他府上有一名唤张绍明的小君已有身孕,请朕下旨,提张绍明为正君,与王妃平起平坐。”
“你答应了?”
拓跋超的表情略显微妙。
“圣旨已经写好,”顾秀道,“毕竟是添丁之喜,又是二哥亲自恳求,不能凉了他的心。”
“但这样一来,燕王妃可是会大发雷霆。”
拓跋超道:“燕王妃与燕王虽是和亲赐婚,彼此间并无感情,可她毕竟贵为柔然公主,皇帝应燕王之情册立一个平民出身的哥儿为正君,分明是不给燕王妃面子!”
“朕已经答应了二哥,二哥临走的时候也——”
顾秀做出苦恼模样,水汽充沛的眼睛湿湿地看着拓跋超:“皇叔,现在可如何是好?”
“君无戏言,皇上既然已经写好圣旨,那就发去燕王府吧。”
拓跋超突然改口。
顾秀:“若是燕王妃杀入皇宫威逼于朕——”
“册封张绍明是燕王向皇上讨要的封赏,她身为燕王妃管不住丈夫,却敢闯入宫中寻皇帝撒泼,真乃是滑天下之大稽!”
拓跋超对此事的态度非常强硬。
“但是她——”
“皇上不必担忧,若燕王妃当真不管不顾闯入宫中寻衅生事,孤必定亲身前往,为皇上分忧!”
“谢谢皇叔。”
顾秀在现实中的习惯脱口而出。
拓跋超摇头,道:“你是一国之主,你不该对任何人说谢谢!哪怕这个人是孤!”
“明白了……”
为了掩饰心虚顺便表现小皇帝在摄政王面前的懦弱胆怯,顾秀主动垂下头:“皇叔,你下次进宫是什么时候?”
“皇上为何突然这般关心孤王行踪?”
拓跋超反问,言辞间颇有敌意。
顾秀意识到自己正OOC,赶紧拧回来,道:“朕是担心燕王妃她……”
“皇上,你已经成年,你不该事事都依赖孤王。”
说罢,拓跋超扬长而去。
顾秀顿时松了口气。
和拓跋超说话实在太累太如履薄冰。
……
……
册立张绍明为正君、地位等同燕王妃的圣旨果然惹来燕王妃的极端不满。
这位柔然公主不敢和她的丈夫叫板,却对宣旨太监撒泼,没等太监读完就一个健步冲上去撕掉帛布,狂笑道:“我安兰梅生是燕王妃,死还是燕王妃,谁敢抢我地位,我就让谁不得好死!”
“王妃,册立小君为正君是皇上的意思,你可说话小心点!”
拓跋轩见安兰梅口气嚣张,果断推锅给拓跋秀。
张绍明也挺着肚子走来,装腔作势的表示:“王妃明鉴,邵明一介草民,能入燕王府伺候燕王已是三生有幸,又怎敢有与姐姐平起平坐之心?如今圣旨被毁,邵明心里也是喜忧参半。唯一担心的是王妃娘娘当众撕毁皇上圣旨,或会给王妃娘娘和燕王府惹来弥天大祸!”
“呵!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安兰梅敢当场撕圣旨,自然也会一个人担下所有责任!”
没等张绍明把话说完,禁不住挑拨的安兰梅就翻身上马进宫找拓跋秀兑现所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拓跋轩也带着张绍明慢吞吞跟过去。
……
安兰梅骑马冲入皇宫,大呼小叫着要见皇帝。
太监们不敢怠慢,只能一边伺候这位大姑奶奶,一边向正沐浴熏香的拓跋秀禀告。
顾秀早知道安兰梅会因为册立张绍明为正君的圣旨而进宫,闻言,走出温泉池,披着半湿的头发与衣裳,在烛火昏暗的偏殿接见怒不可遏的安兰梅。
“皇嫂此番怒气冲冲,可是为了张小君?”
顾秀经过一整天的实践,逐渐习惯做皇帝的感觉,说话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我——”
安兰梅怒气冲冲而来,准备了一肚子的牢骚,冷不防遇上拓跋秀的慢条斯理,顿时好像嘴里被人塞了个大馒头。
“皇嫂,朕前几日刚满十八周岁,每日跟随摄政王与顾命大臣们熟悉政务,同时还要背诵排演登基礼仪、大婚流程,根本没时间也没兴趣了解你燕王府的莺莺燕燕是是非非。”
顾秀道:“若不是燕王主动入宫请求,朕甚至不知道张小君是二哥最爱的人,并且已经怀有身孕。”
“所以你就——”
“二哥希望朕给他一个正君名分,免得他心绪不宁影响腹中胎儿。”
顾秀不是圣父,拒绝给拓跋轩和张绍明这对狗男男做挡箭牌。
“什么!张绍明这小骚货居然主动耍手段要王爷入宫为他求一个正君的位置?!”
安兰梅面色大变。
顾秀:“他是燕王的救命恩人,又怀了燕王的亲骨肉,燕王对他难免不同寻常。”
“可是他在我面前……”
安兰梅越想越气,甚至忘记礼仪,转身就走。
乾清宫总管赶忙捧着安兰梅的袍子追出去:“燕王妃!您的袍子!袍子!”
“唉……”
顾秀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这一幕,笑而不语。
一旁小太监上前,半跪在地为顾秀按摩,同时小声问:“皇上,您往日不是挺看重燕王殿下吗?怎么这一次……”
“此一时彼一时,此一时非彼一时。”
顾秀张嘴,吃了口宫女剥好的马奶葡萄,道:“何况这事说到底是燕王府的家务事,该让燕王自己想办法解决,朕可不能胡乱蹚浑水,落个里外不是人。”
“皇上英明!”
小太监连声恭维。
这时,外间再次来报:拓跋轩和张绍明来了。
“传他们进来。”
顾秀捻起一颗葡萄,姿态悠闲地品尝着,心中暗道:古代社会生产力果然落后,即使贵为皇帝也不过是吃穿用度比科技时代的平民稍微高级一点讲究一点,没有网没有电没有分子料理……
腹诽间,拓跋轩与张绍明走进寝殿,向顾秀行礼。
“臣兄叩见皇上!”
“燕王府小君张绍明叩见皇上。”
“平身。”
闻言,拓跋轩抬头,瞧见拓跋秀只穿了件白绸长衣坐在贵妃榻上悠闲吃葡萄,黑发尚未干透,发梢有水串滑落,渐渐洇湿衣裳。
因为是刚刚沐浴完毕,拓跋秀的皮肤格外白里透红,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显得明媚不可方物。
拓跋轩不由看呆,暗道:为什么这么个美人儿竟是我同父异母的皇帝弟弟?
顾秀觉察到拓跋轩的心绪不宁,笑问:“皇兄此番携张小君入宫,可是为了王妃的事情?”
“愚兄无能,管不住后院,让皇上见笑了。”
拓跋轩知道安兰梅是什么脾气,没等顾秀开口,先把罪过揽自己身上。
顾秀微笑,道:“二嫂方才已经来过,张口就怪朕册封张绍明为正君是对她这个燕王妃的羞辱。”
“那皇上如何回答?”
“朕即将亲政,又大婚在即,镇日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情过问燕王府后院的事情,自然是一番开导就让她离开了。”
顾秀似笑非笑地说着。
“那小君的事情——”
“燕王妃如今坚持不许,朕也不能强迫她!”
顾秀道:“别忘记,她毕竟是柔然公主,她父汗有十万骑兵随时可以冲过边境线侵入大魏边疆。为了国家安宁稳定,也只能委屈二哥了。”
“为了国家,愚兄不委屈,只是邵明近日时常心绪不宁,胎相不稳定,我担心他……”
“胎相不稳定?”
顾秀看向一旁低眉顺眼的张绍明。
张绍明觉察到拓跋秀的视线,微微抬头,随后又马上谦虚低下。
顾秀:“抬起头来,让朕看清你的模样!”
“是。”
张绍明小心翼翼地抬头。
顾秀似笑非笑地打量。
按系统提供资料,张绍明虽在乡下长大,却是礼部侍郎的儿子。
二十年前,礼部侍郎还是个乡下穷书生的时候,他在老家做教书先生,和东家的千金小姐无媒苟合,约定金榜题名后正式迎娶。
千金小姐深爱情郎,变卖首饰为情郎置办进京赶考的行头,被家里发现打了肚子后,宁可被赶出家门也不愿说出奸夫的名字,一路孤苦无依,在山神庙内生下张绍明。
遗憾的是,她将一片痴心付与礼部侍郎,礼部侍郎却是个白眼狼。
金榜高中后,他并未回乡兑现诺言,而是娶了太师的侄女,成为太师门生,任张绍明母子在乡下吃苦受罪。
当然,他现在已经认了张绍明,也把张绍明的母亲接入京城府邸为一等贵妾,毕竟张绍明如今是燕王的小君。
张绍明也接受了他的补偿,一方面因为他是礼部侍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现在的张绍明是个复古主义者,他觉得身体原主的母亲做出与男人无媒苟合的无耻行为,能得一个妾室的身份已经要千恩万谢。
迅速看完张绍明的身世和他对身体原主的父亲、母亲的态度,顾秀心中顿时有了几分不屑。
在他看来,无媒苟合或许不合大魏礼教,但是——哪怕全天下人都指责张绍明的母亲伤风败俗,唯独张绍明的父亲和张绍明本人不可以!
话说回来,张绍明作为外挂天选之子,长得倒是颇有几分味道。
虽然他的样貌只是清秀,连塞外长大的安兰梅都比不过,但清秀中自带楚楚可怜,加上救过拓跋轩的性命又有空间灵泉外挂,难怪拓跋轩把他当成心肝宝贝。
呵!
不过是个伪白莲!
“张小君,朕与皇兄的谈话,你方才可都是听清楚了?”
“小民全都听着呢。”
“那你对朕要求皇兄暂时忍耐的决定有什么想法?”
顾秀意味深长地反问着。
当着拓跋秀的面,张绍明当然不敢唱反调,低眉顺眼地表示:“皇上英明神武,皇上做出的每个决定都是最正确的。”
“真心话?”
“发自肺腑。”
“可燕王方才还说你最近时常心绪不宁胎相不稳定?”
顾秀嘲讽张绍明。
张绍明没想到昏君也有精明时刻,硬着头皮道:“小民是初次怀孕,难免心头有些忐忑,等过些日子习惯了怀孕的感觉,应该就不会心绪不宁了。”
“那你可得早早习惯。”
顾秀挥手,对一旁总管道:“去,把王妃带出来。”
“是。”
太监总管躬身退下,将被追回的安兰梅带出屏风。
拓跋轩与张绍明看到安兰梅气喘吁吁地从屏风后走出,顿时脸色煞白!
作者有话要说:补充一点自我设定:
王府:正妃=正君,侧妃=小君(因为侧君听起来有股清君侧的味道)
后宫:皇后=君后(没办法,皇君听起来无敌诡异),后妃=后君
主角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保住皇位,顺便搞一搞心术不正的二哥和他的双标白莲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