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可以不上早朝,顾秀喜出望外,心想:原来古代也流行度蜜月,就不知道皇帝的蜜月假能有几天?
“只是今天不用上早朝,明日开始一切照旧。”
拓跋超强硬地表示:“不论皇上今天晚上找哪个后君过夜。”
“……你当朕是什么人!”
顾秀很生气。
他的思想可是纯粹的现代人,虽然身体是纯粹的古代人!
“皇上。”
拓跋超四两拨千斤地叹了一声,允许宫女太监入内伺候更衣洗漱。
宫女太监们看到床上的狼藉和水渍,又看到拓跋秀脖后的红痕和绯红的脸颊,无不露出会心的笑容。
当拓跋超表示拓跋秀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上朝时,宫人们的笑容越发甜蜜。
顾秀无语。
……
按宫规与拓跋超一起用早膳的时候,顾秀发现宫人们依旧用奇妙的眼神打量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趁拓跋超不注意,故意踩他的脚,随后毫无诚意地道歉说:“昨晚没睡好,精神恍惚。”
“皇上只管好好休息。”
说罢,拓跋超招来一旁的总管太监:“传旨,紫薇宫内所有人赏双份喜钱。”
“谢摄政王……”
“孤已经不是摄政王,王公公也该改口了。”
拓跋超打断。
总管太监闻言赶紧改口,道:“谢君后,奴才这就下去给大家发赏钱。”
“去吧。”
拓跋超不耐烦地挥手,示意总管太监离开。
其余伺候的宫女太监也都被拓跋超屏退。
很快,殿内就只剩顾秀和拓跋超。
看着男人可以一只手轻松提起自己的强健体魄,顾秀不觉缩了缩肩膀,道:“朕刚才不是故意的!朕是真的昨晚上一整夜都没睡好!”
“皇上又误会孤了。”
拓跋超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孤让他们下去,是想和皇上好好谈谈。”
“谈什么?”
“你的三位后君。”
说话间,拓跋超给顾秀盛了一碗小米粥,上面放着一筷凉拌木耳:“听说皇上近来口味减淡,喜欢吃清淡的。”
“朕近日读黄帝内经,书中认为食物当以清淡为好。”
顾秀强词夺理地解释着,心里把又一次故意隐瞒不报的系统骂了一百万遍。
“清淡确实对身体比较好。”
拓跋超将一碟拍黄瓜也送到顾秀面前,开始逐个介绍昨日一并成婚入宫的顾命大臣家的公子们:
“庞凌云,庞太师的庶出子,自小聪慧,有神童的美誉,据说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可惜他是庶出,排行又是老三,母亲还在三年前因为和外男不清不楚被庞夫人关在后院家法处理了。按大魏嫡子继承制,他这样的身份很难从父亲手中讨得好处,这次能争取入宫为后君,于他却是最好不过的翻盘机会……
林苏华,林太傅的嫡出双生子之一,大魏有双生子不能一起养大的传统,因而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去林太傅的兄长家中寄养,如今重回本家,却与亲父母有隔阂,一番权衡利弊后,自愿入宫,性格低调沉敛,擅长琴棋书画……
曾敦异,曾太尉与家养丫鬟生下的庶出子,但因为母亲是曾老太太跟前的得脸人物,自小待遇和嫡出子并无不同,性格也开朗热情,尤其擅长风月玩乐,还会唱两段昆曲跳一场惊鸿……”
顾秀听拓跋超娓娓道来,对面目陌生的三位后君渐渐有了一定的了解。
半个时辰后——
拓跋超介绍完毕,反问顾秀:“皇上今夜打算和哪位后君共度?”
“……我……朕能不能让他们三个一起过来陪朕?”
“皇上昨夜可说不要一起来,想不到今日便——”
拓跋超促狭地看着顾秀,眼中是满满的嘲讽。
顾秀很狼狈,尴尬地表示:“朕的意思是让他们三个一起去御花园陪朕谈天说地,然后朕再从中选出适合过夜的人!朕又不是牲口,没法和连脸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的人做那种事!”
“哦……”
拓跋超微妙地“哦”了一声,放下碗筷,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顾秀下意识地想跟过去,走出紫薇宫才想到拓跋超今天给自己放婚假,于是马上转头朝御花园走去。
拓跋超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唇角笑容微妙。
……
逃离拓跋超威压后,顾秀立刻精神抖擞,传召他的三位后君前往御花园常春阁。
宫女太监们自是叠声应诺。
顾秀也在宫人们的簇拥下大摇大摆走进常春阁,坐在软塌上,吃着小菜喝着小酒,享受难得的悠闲娱乐时光。
不多时,三位后君依次到来。
他们都知道拓跋秀传召他们是想了解他们顺便从他们当中选出过夜对象,出行前特意精心打扮,穿上最能展现样貌气质的衣裳,手上提着相应道具。
庞凌云有神童之名,于是一身文人青衫外罩烟云纱,头发用白玉簪固定,梳得一丝不苟,手中捏着一柄折扇,扇面上写着平生最满意的诗歌文章。
林苏华擅长琴棋书画,着装走名士风范,长发披散,长衫曳地,手捧瑶琴,一路且歌且行,配上他的不俗样貌,当真是风流倜傥。
曾敦异知道他是文采不如庞凌云,六艺不及林苏华,索性作女子装扮,发作朝云高髻,面上浓妆艳丽,淡红薄纱遮住下半张脸,进常春阁后没等顾秀发话,就开始表演惊鸿舞,抢庞凌云和林苏华的风采。
顾秀看过很多宫斗剧,知道女人争宠往往无所不用其极,没想到男人争宠时使出的手段竟比女人——
有过之而无不及!
感慨间,曾敦异的惊鸿舞将近尾声。
他踩着碎步在方寸大小的范围内高速旋转,裙摆绽放恍若惊鸿,却在最后一个动作时突然收不住力,撞向正喝酒吃水果的顾秀。
“啊……”
曾敦异虚张声势地呼喊着,摆明要碰瓷顾秀。
顾秀见状,身体果断往边上一挪!
噗!
曾敦异扑了个空,精心准备的投怀送抱变成屁股朝天平沙落雁,
“哈哈!”
林苏华性格张扬,看到曾敦异吃瘪,忍不住笑出声。
庞凌云也是忍俊不禁,抖开扇子遮住笑容。
曾敦异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沦为另外两人的笑料,心里自是又气又恨,好几个深呼吸才忍下不适,笑盈盈的看着顾秀:“臣有错,臣不该惊扰皇上!皇上方才没有受惊吧?”
“朕没你想得那么娇弱。”
顾秀微微一笑,示意太监给曾敦异按一个座位,
太监们看出拓跋秀不吃曾敦异的手段,甚至隐隐有不满,于是将曾敦异的位置排在三位后君的末尾,成为离顾秀最远的那个。
林苏华和庞凌云都暗暗得意。
曾敦异一脸不情愿地入座。
顾秀将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没等三人再次发动攻势,随即让总管拿出锦盒,打开,露出三张油墨未干的卷子。
“皇上,您这是——”
“后君不同后妃,后妃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后君必须才德兼备文武双全,今日朕招你们过来,想让你们做一下卷子,衡量一下你们的才华!”
说话间,太监已经把三张卷子放在三人面前。
庞凌云自恃神童,连科考卷子都不放眼里,随手接过顾秀的卷子,看了一眼,面色大变!
“皇上,您给的卷子里怎么这么多与四书五经无关的内容!”
“你们生在高官名门,不可能不知道知识是死的人是活的,死记硬背到倒背如流哪里比得上学以致用灵活变通更对得起江山社稷?”
为了断绝这三人的侍寝可能,顾秀挖空心思找借口:“朕希望朕身边的人全是能够和朕谈论国家大事、为朕出谋划策、解决百姓燃眉之急的有用之臣,而不是一群只会之乎者也满口圣人之言的背书匠!”
“皇上英明!”
庞凌云不情不愿地低下头。
林苏华擅长杂学,闻言,以为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可惜等他看完卷子——
太难了!
我真是太难了!
自诩通晓三教九流的林苏华痛苦地捂住眼睛。
至于曾敦异——
直接两眼一抹黑,现场晕死过去。
顾秀享受着三人的窘迫,道:“你们慢慢做,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再来见朕。”
“臣等恭送皇上。”
三人苦哈哈地向顾秀集体行礼,送走顾秀后,一个个卯足了劲疯狂做题目,争取进拓跋秀的寝宫的机会。
顾秀这边——
御花园的风景自然是极好的,但只要想到晚上又要面对情绪飘忽不定的拓跋超,他又是一阵抑郁:系统啊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用和我的后攻们发生关系还生下皇位继承人?
【主人准备在古代搞人工体外受孕黑科技?!】
系统的回答充满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顾秀:我是正经人!
【但如果不搞体外受孕黑科技,怎么做到不发生关系还生下皇位继承人?或者你可以考虑从拓跋家其他男性那边抱个儿子当太子!凭空掉下的太上皇,应该没人会拒绝。】
你倒是想得很全面啊!
顾秀嘲讽系统。
【不敢不敢,比不上主人您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面的题目出卷子给后君们更骚。】
怎么?你有意见?
顾秀冷笑。
【主人您这么牛逼,我怎么敢有意见,我不过是怕主人您骚过头,阴沟里翻船摔断了腿。别忘了,张绍明可是个有随身空间灵泉的穿越者。】
系统提醒着顾秀。
顾秀闻言,陷入沉思。
他开始意识到给三位后攻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卷的举动确实有些太骚。
好在张绍明如今有孕在身,短期内都得待在燕王府养胎,基本不可能入宫,除非三位后攻有把卷子传到外面找高人代写作弊而作弊的人恰好也是穿越者或者和张绍明关系密切!
但不管哪种情况,卷子一旦外流,顾秀就可能置身危险之中!
想到这里,顾秀也顾不得矜持,亲自去御书房找正和诸位大臣商议国事的拓跋超。
……
……
“皇上?!”
拓跋秀一入御书房,正围着拓跋超滔滔不绝阐述政见的诸位大臣都停下辩论,纷纷转身,向顾秀躬身行礼。
顾秀穿过跪拜的人群,走到拓跋超跟前:“摄政——”
“皇上,孤已经是您的君后,请不要再用摄政王这般生分的称呼。”
拓跋超婉转提醒顾秀。
顾秀大尴尬,顶着黑线道:“君后,朕有很要紧的事情必须马上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
“额……”
顾秀看了眼御书房内济济一堂的文臣武将们,道:“此事关系私密,只能和君后一人详谈。”
“孤明白了。”
拓跋超颔首,随顾秀进入御书房的内室。
这里补充说一下,大魏皇宫的御书房虽然名字带“书房”,本质却是宫殿建筑的重要部分,面积之大、结构之复杂,远不是富裕人家的书房能够相提并论,霸总小说标配的五百平米办公室和大魏朝的御书房比更是小巫见大巫不知被比到哪个角旮旯。
……
入了内室,拓跋超径直问:“发生什么事情?”
“我……朕……朕方才给三位后君做卷子……”
顾秀不知如何解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卷子的来历,一时卡壳,支支吾吾。
“怎么?卷子有问题?”
拓跋超微微眯眼。
顾秀见状,急中生智,道:“君后知道朕的心意,朕宁可另寻寒门有才之人入宫填充宫闱也不允许拓跋皇家继续受制于顾命大臣们。为了不让他们有侍寝的机会,朕特意把先帝留给朕的一份绝难卷子发给他们,但是这卷子……朕现在很担心,担心他们做出卷子,又担心他们做不出卷子……”
“到底是什么卷子?给孤看一看!”
拓跋超明显来了兴趣。
顾秀从袖袋掏出第四份卷子,战战兢兢地交给拓跋超。
拓跋超接过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卷,只扫了一眼,面色顿时大变:“皇上确定这卷子是先帝留给你的!”
“君后……”
顾秀一脸“求你别问我也不知道”的苦瓜表情。
拓跋超无语地摇了摇头,道:“还好那三人都和家中有些嫌隙,入宫既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否则,以皇上今日所为,必定大事不妙!”
“这卷子不就是一堆……难道还……”
顾秀瞠目结舌地看着拓跋超。
这套卷子可能导致的麻烦比他的预期更眼中一百倍。
“你说呢!”
拓跋超冷哼一声,反手将卷子置于烛火之上,火焰窜起,将密卷化为灰烬。
拓跋超则道:“皇上能在惹出这么大的纰漏后第一时间想到向孤求助,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如果朕找错了求助对象会怎么样?”
“暂时不会怎么样,”拓跋超道,“孤虽已辞去摄政王职务但依旧手握军国大权,三位顾命大臣哪怕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为了自己的顾命地位也不会轻举妄动,但这毕竟是个要命的大把柄,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爆发!”
“他们会怎么对朕?”
“生死魂灵本是世间最玄妙的事情,”拓跋超道,“即使贵为皇帝也可能被臣子用身患癔症无法打理国务的名义彻底架空。”
“所以——”
“自大婚以后如孤王所愿地彻底信任孤王是皇上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拓跋超直言不讳。
顾秀心里却开始嘀咕。
他想,拓跋超是不是以前接触过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卷,不然怎么会只看一眼就立刻断定这些东西可能给自己惹来麻烦?!
“皇叔——”
“皇上怎么又喊错了?”
拓跋超神色不满。
顾秀只得改口,道:“君后,你给朕说实话,你是不是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或是说,你的那位意中人曾经拥有过这类东西?”
“你说呢?”
拓跋超眼神如古井无波。
顾秀看不穿,只能——
“朕去前面处理……啊……”
惊呼中,顾秀的胳膊被拓跋超抓住。
素有战神之称的男人以强势得不容拒绝的力度把拓跋秀这个身娇体弱的哥儿皇帝拽入怀中!
不等顾秀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压在春凳上!
“……你……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御书房!你这是欺君犯上!”
顾秀吓得哇哇乱叫。
拓跋超却是低笑,咬着顾秀的耳朵,道:“孤是皇上的君后,孤可随时随地和皇上行鱼水事,这是孤作为君后的权利,也是皇上作为拓跋皇家的哥儿的义务!”
“你昨天晚上可是对朕发誓绝对不做对不起你的意中人的事!怎么今天就——”
顾秀气得脸都红了。
他竭尽全力挣扎,使出吃奶的力气,无奈哥儿毕竟是哥儿,在体魄远胜拓跋秀的拓跋超的钳制下,顾秀的反抗实在不值一提!
制住拓跋秀后,拓跋超用腰带将拓跋秀双手绑好,高举过顶,又用绸带松松缠绕拓跋秀的眼睛,柔声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何况孤与皇上行鱼水之事并非违背孤昨日的誓言。”
“那你也不能……不能……”
顾秀感觉委屈极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设中对拓跋秀宠溺有加任他怎么折腾都不反抗的拓跋超竟然会在大婚第二日就翻脸还要对拓跋秀搞强制爱!
不过比起研究拓跋超的心路历程,眼下更要紧的事情还是——
撕拉!
常服被扯破,细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顾秀顿觉一阵绝望,惊叫道:“拓跋超!你马上给我停下!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我宁可死也不会被你——”
“宝贝,你可真是爱乱跑!一不留神就跑到了快穿世界!还好我及时发现追了过来!不然可就酿成大错了!”
宠溺中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口气和语调都是顾秀最熟悉的那个!
“——怎么是你!”
顾秀脱口而出。
“不然你以为是谁!”
拓跋超或者说顾日月咬耳轻喃,身体跟着行动。
哥儿的身体本就特别敏感,何况系统偷偷将拓跋秀的身体调得与顾秀的同步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不过三两下,顾秀就被男人弄得浑身酥软,挣扎着说:“快把绳子解开,我不要这么被动的……”
“可是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顾日月坏坏地说着,就在春凳上将绑着手蒙着眼的顾秀弄得气喘吁吁,哥儿的湿软体质也被男人充分开发……
完事的时候,顾秀软得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今天晚上……我……我一定不让你……你……”
“皇上还是先思考一下如何与孤走出御书房吧。”
说话间,顾日月揭下蒙拓跋秀眼睛的缎带。
顾秀看着被眼泪洇湿的缎带,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蒙眼?玩情趣?”
“不,我只是不希望你记住别的男人的身体,哪怕男人身体里面的灵魂是我。”
“哦……”
顾秀恍然大悟,紧接着又炸毛怒吼:“你这个双标党!你蒙我的眼睛不许我记住别的男人的身体!自己却当着我的面把拓跋秀的身体看光还玩到熟透!这不公平!”
“这么说起来确实有些不公平,要不这样,今天晚上换我蒙着眼睛绑好手随你看随你弄?!”
“好啊!”
顾秀不知男人用心险恶,毫不犹豫就答应。
拿到“约定”后,顾日月将虚脱的顾秀留在内室休息,自己也换了身便装返回御书房前殿。
朝臣们见拓跋超与拓跋秀进内室整整一个时辰才独自出来,衣服换了,头发重梳了,开口就是“皇上身体不适正在午睡”,无不露出会心笑容,围着拓跋超一通恭贺,就差预祝他们“三年抱两”了。
拓跋超对众人的恭维自是笑而不语。
处理完毕国事,他将做卷子做到脑袋发胀的三位后君招到跟前,直言不讳:“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看得出皇上是出于利益权衡才和你们成婚,孤劝尔等当早早看清形势,未雨绸缪。”
“君后的意思是——”
“皇上是有为之君,很快就能脱离顾命大臣的掌控,鹰击长空,你们虽各自背负家族期望,但毕竟不是家族核心,若能看清形势做出选择,或许可以成就另一番事业。”
拓跋超的话说得很明白。
拓跋秀迟早要和顾命大臣们做一场决裂,希望他们能够看出谁才是胜利的一方,别做错误的选择。
这三人能从同父异母的诸多兄弟中脱颖而出入宫给拓跋秀做后君,自然都是人中龙凤,眨眼间就悟出拓跋超的弦外之音,反问拓跋超:“君后您希望我们如何待皇上?”
“你们是后君也是臣子,臣子该怎么对君主,你们就该怎么对皇上!”
拓跋超已经把话挑得不能再明白。
三人闻言,互看一眼,道:“皇上亲政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宫为官?”
“若才学可堪重用,自然是举贤不避亲。”
拓跋超婉转给出承诺。
三人大喜,道:“臣等愿为皇上、君后孝犬马之劳!”
“如此便是最好。”
拓跋超点点头,吩咐道:“从明日开始,你们用过早膳后便来御书房伺候,旁听诸位大臣讨论国家大事,协助皇上处理国家大事!”
“谢君后!”
……
……
晚上,顾秀一番沐浴完毕,美滋滋地走进寝宫准备欺负依约绑了手蒙着眼睛的拓跋超,还没得意半个时辰,就因为哥儿的身体弱点被披顾日月用拓跋超的身体欺负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个混蛋!”
拓跋超低头,蒙眼的丝绸擦过顾秀的脸颊:“绑着手、蒙着眼、任你骑在身上为所欲为的混蛋吗?”
“我才没有——”
顾秀有意抱怨,却因为男人的突然用力一时说不出话:“唔……”
许久——
激情暂告一段落,顾秀窝在双手虽然解绑但眼睛还蒙着的拓跋超怀中,尽情享受着健壮的肌肉,顺便询问情况:“你什么时候追过来的?”
“你跑路半小时后我就进入了快穿世界,”顾日月说,“我参与了快穿中枢的编程,很轻易就锁定你的范围,追到你所在的世界,成为注定会炮灰的摄政王拓跋超。”
“原来如此……”
回想自己穿到这个世界后与拓跋超的初次见面,顾秀顿觉处处都是暗示。
“难怪拓跋超每次见我都是看起来很恭敬骨子里却防备我,而且好几次都露出杀我的意思,原来那时的他已经是你……”
“我那时还不知道拓跋秀是你,但已经知道拓跋超会因为对拓跋秀的绝对信任和放纵走向灭亡。我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找到你,怎么可以在找到你以前被拓跋秀杀死?所以我一直防备着拓跋秀,甚至考虑过杀掉拓跋秀后登基做皇帝!”
“还好你没有……”
“谁让拓跋秀的名字和你那么相近,气质也是如出一辙的甜美?”
顾日月低头,啃咬拓跋秀的身体。
顾秀被他弄得浑身麻酥,钻进男人怀中又是一通肆意妄为,直搞得气喘吁吁才停下,抓着拓跋秀的肩膀说:“如果拓跋秀的灵魂不是我,你会和他发生关系吗?”
“不会。”
顾日月直言不讳:“我原打算试探他的立场,逐步架空他的权力,同时暗中寻找你……没想到故事才刚开始我就发现你在我身边……倒是省了很多的烦恼……”
“你省了很多麻烦,我可麻烦了!”
顾秀气得掐顾日月的肉。
“怎么麻烦?”
顾日月笑盈盈的问。
“你说呢!”
顾秀气得用眼神剐他,瞟得眼皮都快抽筋时猛然想到这狗币男人的眼睛蒙着绸缎,根本看不到他的白眼,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拽下蒙在拓跋超脸上的绸缎,说:“我现在的身体是哥儿!哥儿比女人更容易怀孕你知道不知道!”
而且古代基本没有避孕措施,羊肠做成的套套又粗又厚,与其说是避孕用具不如说是情趣品!
“没关系,你现在是皇帝,生下来以后自会有奴才代为抚养,而且——”
拓跋超拉长音调:“满朝文武比我更期待你怀孕。”
“艹!”
顾秀爆炸了。
虽然他早知道古人把不能生养这件事看得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
顾日月没想到他对怀孕生子如此抗拒,赶紧安抚,咬着耳朵解释说:“快穿世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可以人工控制的,如果你无法接受怀孕的过程,我们可以兑换时间十倍速流动,转眼间就能生孩子!”
“……这功能不错!我喜欢!”
顾秀露出美滋滋的笑容。
转念一想,他又开始惆怅,道:“张绍明已经怀孕两个月,如果我申请时间十倍速流动的话,岂不是——不行不行!”
“怎么?担心他坏事?”
“嗯。”
顾秀点点头,说:“我是皇帝,你是手握重兵的摄政王,我们双剑合璧理论上必定打遍大魏无敌手,但张绍明不一样,他在这个世界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的定位,手上还有空间灵泉外挂!麻烦指数相当于三十个顾命大臣再加上三百万柔然铁骑!”
“也就是说,他知道历史上的拓跋超和拓跋秀的未来?”
“至少他正努力让娶了自己的拓跋轩成为这个时代的最大赢家。”
顾秀很是不屑地说着。
他看不起拓跋轩。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真爱,骨子里却是两面三刀、卑鄙无耻:
拓跋秀和拓跋超朝斗的时候,他作壁上观,左右逢源,暗中发展势力;拓跋秀刚刚杀了拓跋超,他立刻玩弄权术引柔然铁骑南下祸害昌苍生,还把从头到尾对他痴心一片的安兰梅杀死骗取民心!
这种人,就算做了皇帝也是个欺世盗名的贼!
至于张绍明——
顾秀不想用卑鄙双标形容他,但此人手握穿越和空间灵泉双重外挂,却一心依附历史的胜利者,追名逐利,好逸恶劳,和拓跋轩可谓是一丘之貉。
“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顾日月轻声问顾秀:“是杀了他们还是把他们圈禁起来?”
“如果能一刀结果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手滑杀人,可惜拓跋族有祖训,禁止手足相残,除非拓跋轩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
顾秀越说越头痛。
顾日月见状,轻抚爱人的脸颊,道:“别担心,事在人为。”
“可是——”
“拓跋轩倚重张绍明的空间灵泉外挂,对他的宠爱已经超过正常的限度,燕王府的那些乌眼鸡能容下他?”
“你的意思是——”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燕王府的后院远不止三个女人。在这种又狭窄又阴狠的天空下,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说完,顾日月便抱住顾秀,道:“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要继续上早朝呢!”
“——什么!”
顾秀闻言,顿时睡不着。
“我不要上早朝!我要做昏君!我要罢工不上朝!”
“反对无效!熄灯睡觉!”
……
……
三位后君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被拓跋超当面警告后立刻老实起来,每天准时到御书房旁听朝政大事,协助顾秀、顾日月处理奏章,才学像怀孕女人的肚子一样日益增长。
三位顾命大臣看到自家送入宫中的儿子虽然没有侍寝机会却因为能力得到皇帝器重,心里很是得意,当然,他们逮到机会还是会提醒自家儿子抓紧机会搞定拓跋秀的。
庞凌云、林苏华、曾敦异三人知道皇上和君后两情相悦,对父兄的这番“建议”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心只等时机成熟入朝为官。
另一边,拓跋轩的燕王府内,风波不停。
因为安兰梅极力反对,张绍明不但没有得到正君的封号,连搬进单独院落养胎的待遇也没有捞到。
安兰梅还以“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为由,坚持让张绍明搬去她的敕勒苑居住,小厨房每天变着法子准备促胎儿发育的食物给张绍明端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张绍明嫌弃小厨房准备的食物太油腻,拒不接受,安兰梅于是给张绍明戴上“不要饿着我的孩子”的帽子,押着张绍明一天五顿都吃养胎滋补药。
张绍明很快就吃得身材变形,委委屈屈向拓跋轩求助。
然而,拓跋轩爱张绍明,更爱张绍明肚子里的孩子,何况安兰梅给张绍明吃的确实都是御医钦点的最适合给孕哥儿养身体的补品——
“邵明,我知道你怀孕以后心情不好,成天疑神疑鬼,还喜欢乱发脾气迁怒别人!但王妃她让你吃这些东西真的是一片好心!”
拓跋轩安抚着张绍明:“等孩子生下来,本王一定给你一个正君的名分,让你可以单独一个院落生活。”
张绍明如今住在敕勒苑的偏房,拓跋轩每次过来看他都得先去安兰梅的房间坐一阵,非常不方便,亲热的时候也不能闹出动静,因为隔墙有耳。
张绍明闻言,知道暂时无法搬出敕勒苑,只能忍着不适,撒娇道:“王爷,我这几天动不动就肚子痛,能不能早点搬出去?”
“这个……”
“你肚子里怀的是王爷的头生子,马虎不得!”
安兰梅抢白:“或者你的内心并没有你所承诺得那么高尚,你一直都在觊觎我的王妃地位?”
“王妃,你误会我了!”
张绍明赶忙示弱。
反正历史上的安兰梅最终会被拓跋轩亲手杀死,活不到拓跋轩做皇帝的那一天。
而拓跋轩见张绍明主动示弱,也向着他说话,道:“王妃,邵明如今怀有身孕,难免情绪波动,你作为孤王的正妃,要宽容大度照顾下面的弟弟妹妹们。”
“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的张小君?”
安兰梅气愤地强调:“我是你的王妃!更是与大魏朝和亲的柔然公主!我可以对王爷后院的女人哥儿们做任何事!只要不危害王爷的子嗣!”
“王妃……”
拓跋轩无奈,只得挖空心思抚慰安兰梅,揽住她的腰,与她一并走入房中。
张绍明要跟过去,却被安兰梅跟前的嬷嬷拦住:“时候不早了,小君也该回房歇息了,别累着肚子里的王爷骨血!”
“王爷……”
张绍明委屈巴巴的呼唤拓跋轩。
拓跋轩急于搞定安兰梅,闻言,回头,说:“邵明,孤王今晚在王妃这边过夜,明日再来陪你!”
“王爷——”
张绍明不甘心。
安兰梅跟前的嬷嬷却趁机推着张绍明回偏房,一边推一边说:“小君回房吧,王爷已经发话,您也是听得真真切!”
……
天亮后,拓跋轩走出安兰梅的房间,对上张绍明的哀怨眸子,心疼得不行,上前便要一番亲昵,此时宫中使者抵达,请燕王夫妻入宫觐见,特许小君张绍明同行。
拓跋轩闻言,心头暗喜。
按着大魏规矩,小君、侧妃之类身份的人是非传召不能入宫,他的张绍明却在一个月内连续入宫两次,可见皇帝对张绍明和张绍明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另眼相看。
“邵明,快穿上诰命衣裳,随本王、王妃一起进宫面圣!”
“我这就去换衣服!”
张绍明也很开心。
因为史书虽然没有留下拓跋秀和拓跋轩感情好的细节琐事记录,但从他的亲身经历以及未来的历史走向可以轻松推出一个结果——
拓跋秀对拓跋轩无比信赖!
只要抱住拓跋轩的大腿,又有空间灵泉外挂加持,他张绍明必定很快就能和大部分穿越小说的主角一样成为历史大赢家,说不定还能抱着儿子登上皇位,成为垂帘听政的君太后!
想到这里,张绍明更加开心了。
一番收拾妥当后,拓跋轩带着王妃安兰梅、小君张绍明入宫。
此时正值早朝,皇帝和君后并坐朝堂上,来早的三人被带到距离御书房不到五百米的勤政偏殿内等候,因为昨夜的“甜蜜”,安兰梅一个劲和拓跋轩殷勤,张绍明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半个时辰后,总管太监入偏殿,请拓跋轩和安兰梅随他前往御书房,张绍明要跟去,却被太监拦住:“小君,这里是皇宫不是燕王府,尊卑有别,不得僭越!”
拓跋轩也道:“邵明你就在这里歇一会吧!”
“我……”
张绍明很不舒服。
要知道,他原计划借这次机会在拓跋秀面前背诵十五年后才被拓跋轩的儿子破格提拔的言官刘师写的《青苗谏》!这篇谏文彻底改变了大魏朝以及此后多个王朝的农业施政方针,影响辐射上千年,被后世历史学家尊为史家十谏之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清明+公祭日,就不多说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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