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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危机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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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离看南宫月又一次被贺朝凤气跑,傅清离问:“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她?”

贺朝凤道:“我没有故意激怒她,我说的是真的。”

贺朝凤抱着茶杯给傅清离分析:“我们要往北冥找汉王宝藏,偏巧这里的北冥又十分诡异。万一他们利用南疆的怪事,栽赃嫁祸到我们头上,南宫月本来就对我有意见,她会相信我吗?”

肯定不会,依南宫月的脾气,一定是先将贺朝凤抓起来剥一层皮。这个姑娘虽然长相甜美可人,但那脾气和她的衣服一样火辣,还不讲道理。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南宫月同行,只要南宫月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她自然无法挑出贺朝凤的毛病。

而且贺朝凤说的其实也不错,过多的巧合等于必然,北冥是先有诅咒还是先有宝藏,实在难说。两伙人碰在一起,总不可能打个照面就过去了。工作经验表示这一趟南疆之行估计是风雨欲来。

然而也无可避免。

可惜柳文海这个武林盟主不在,该得说这种事起码要盟主领个头,有组织有纪律去干,也方便团长进行物品分配,少了领头羊,到时候打起来,都没个规劝的人。

贺朝凤只希望一件事,赶紧着把事情解决了。时间拖得越久,中间出的幺蛾子就越多。

贺朝凤只是有一个疑问。贺朝凤对着笔记本沉思,得到梅连绣在南疆呆过的线索后,他更新了攻略并作了一个逻辑链假设。

“梅连绣因为李羡与梅千鹤起了争执,梅连绣离家出走,出现在南疆,后几年,梅连绣失踪。中间一段时间风平浪静,近期出现黑蝴蝶宝图,图上所现地图为北冥。”

傅清离抱胸靠着窗棂,傅清离提醒贺朝凤:“她并非不知所踪,你忘记了,厨娘说曾经有一位小姐带着下人借宿她家,还给了她一块布,结果被你用来当包袱皮。”

贺朝凤一拍脑门:“不错。”

那包袱皮贺朝凤还留着,之前正是从这包袱皮上发现了梅家特有的暗纹。经傅清离一提醒,贺朝凤翻了翻,又将那包袱皮取了出来。贺朝凤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没想到梅千鹤与梅连绣的关系,倘若梅连绣是避人耳目,生怕被人找到,她为什么要留下这块布?”

万一厨娘将它流转市场进行了买卖,岂非就对梅连绣大大的不利吗?梅千鹤很轻易就能通过这块布,找到厨娘,随后找到梅连绣的活动轨迹。

依目前情况看,梅连绣一定是知道梅千鹤的什么秘密,李羡因此而死,而梅千鹤也生怕这件事被别人发现,因此既不敢大张旗鼓找梅连绣,又不放弃搜寻她的踪迹。

傅清离食指轻点着窗棂,傅清离沉思道:“王家村。”

贺朝凤道:“什么?”

傅清离一敲掌心:“王家村。”

傅清离肯定说:“我们在风雪山庄的时候,不是分开行动的吗?当时你在山庄装病,我让猴腮儿找到了王家村的位置,亲自去看了看。”

那是一处荒村废墟,很久没有人去过了,也无人打理,墙上有已落下尘灰的织锦,隐约可见腐朽的牡丹花。傅清离说:“当时我没在意,但现在想想,普通的村民,怎么会如此精致,在墙上留下织锦?”

傅清离道:“你记不记得,王琅说在山贼屠村前,其实村里迎来了普通的山客,要进山去找什么东西。就是因此村民抬出了宝箱,后来被内鬼出卖,勾结到了山贼,从而灭了村。”

贺朝凤脑中灵光一闪,贺朝凤呼地一下站起来:“严铮说他上面有人,也许有人雇了严铮就为了杀那批人,可惜对方提前知道后,进了山转而逃脱,却叫村民遭殃。”

而那伙人,很有可能就是梅连绣。

是一伙,而不是一个。

没有别人的帮忙,梅连绣一个姑娘既走不远,也成不了事。看来她不但成功见到了汉王,或许还在汉王身边谋了个职。

倘若此事与梅连绣有关,她想对付梅千鹤,便在情理之中了。那些黑衣人潜伏在霁雪城,估计是想叫梅千鹤与十三香不共戴天,谁知毁在贺朝凤手里。

左一个莫湘离,右一个梅连绣。漂亮的女人果然十分不好对付。

一想到南宫月说的话,傅清离便不出声了。贺朝凤看看傅清离,沉思说:“其实还有个人比我们更了解梅连绣。”

傅清离说:“你是说扶莲?”

贺朝凤道:“南宫月说,是扶莲将梅姑捡了回来,她们共处多年,扶莲应当还记得些许。所以这趟北冥,我们是不得不去。”

因为如果不去北冥解开诅咒之迷,那些怨恨的百姓就会听众别人蛊惑,把罪名全安在南宫一家身上,便是有人要针对扶莲。

不能叫他们得逞。

傅清离啧了一声,傅清离道:“可惜我将福蝶兰留在了霁雪城,十三香据点又太远,即便此刻叫雪里红送讯,我的人一时也赶不来。”

贺朝凤笑道:“谁说我们没有人。”

贺朝凤眨眨眼:“我们分明有一大把人。”

贺朝凤伸手往外一指,小院里嗑瓜子的练剑的打呵欠还有心急如焚呆在屋顶只想快人一步取得宝藏的,多多少少数十个人,挑一把捡几个都是高手。

傅清离:“……”

贺朝凤得意地拍拍他的胸脯:“都说了男主效应,跟着哥走,管你肉吃。”扣掉男二大概是隔壁剧组这点需要警惕,贺朝凤的主角光环还是没失过效的。对服务器感恩比心。

南宫月这次出门一共带了十数名护卫,每个都是南宫霁亲自培养的,精壮有力,力拔山河。发现黑衣人的那位打着赤膊,一看就十分精干。他背着连排弩,用当地方言和南宫月交流所见所闻。

顾淮北抱着雪行听了会,凑到贺朝凤身边给贺朝凤当翻译:“这人叫康达,南宫月派在外面放哨。就是他看到了那些黑衣人。”

贺朝凤道:“南宫月怎么说?”

顾淮北顿了顿,神情复杂:“她说要把这些人抓了祭天。”

贺朝凤:“……”

这作风确实是南宫月。

贺朝凤真心实意感慨,幸好他有先见之明,不必再与南宫月产生人际关系。贺朝凤毫不怀疑自己如果仍然作为南宫月的情敌,大概率也会被南宫月用来祭天。

便在这时南宫月看过来,贺朝凤立即搂上傅清离的腰,再一次表明自己名草有主,不抢她的柳哥。

南宫月:“……”

傅清离任贺朝凤小动作,傅清离似笑非笑道:“贺公子的所作所为,不禁叫人怀疑你这是在惑人耳目,实乃欲盖弥彰。”

贺朝凤捏捏他的腰,贺朝凤一本正经:“傅公子实在不必如此小瞧自己。”

顾淮北抱着他如人一般直的刀插嘴道:“我觉得贺公子与南宫姑娘划清界限做的很对。”

顾淮北对南宫月这个人也算有些了解:“叔父说南宫家与柳公子的婚事,是南宫姑娘与南宫霁提了后百般促成的,就连柳吟疏的双剑,她都能想法拿到手。你别看她长得娇俏可爱,若将人喂起狼来,恐怕你不是她的对手,还是要离她远一些。”

顾淮北想了想,又格外叮嘱了一句:“傅公子离她也远一点。”免得受到牵怒。

一个两个都这样理所当然避人如蛇蝎。傅清离笑了笑,就不提醒他们姑娘是用来爱护的了。只要不惹贺朝凤,傅清离总不至于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贺朝凤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走上前主动招惹这道雷。毕竟出现了那就是个线人。贺朝凤问南宫月:“南宫姑娘,我能不能和你这位手下聊几句?”

南宫月正在系马绳,闻言看了会贺朝凤,忖度他的用意。边上的护卫与她轻声说了几句,南宫月犀利道:“可以,不过你就在此地,当着我面说。”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横竖贺朝凤要说的也不是秘密。贺朝凤满口答应,贺朝凤在众目睽睽中,变戏法一样地掏出了他的宝贝攻略笔记本。

贺朝凤一手捧本,一手握笔。他问康达:“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到的黑衣人。几男几女,走路的还是骑马?”

康达:“……”

康达看了眼南宫月,南宫月道:“告诉他。”

康达便用生硬的汉话道:“在鬼门关入口,大约十来人,看身形都是男子。不骑马,是走路。”

嗯?这和村民的说法有出入啊。先前贺朝凤问起村民,村民说了有个美艳的女人。难道康达见到的和村民见到的不是同一个?但戴着鬼面的除了霁雪城那个黑衣人还能是谁。

贺朝凤不禁问道:“鬼门关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那里。”

这话南宫月替康达回答了,南宫月道:“鬼门关是地名。”

北冥附近有三鬼,凤炎山的鬼哭崖,一线天的鬼门关,还有北冥域内的鬼打墙。北冥这地方之所以荒凉无人去,就是因为这三鬼。武林盟的人不知道,一来就撞上了鬼哭崖,如果不是贺朝凤他们赶到及时,只怕已经栽了不少人。

绕过凤炎山,就是一线天,字面意义上的一线天十分窄小。当地人给它起了个别名叫鬼门关,据说过去的人都是勇士。

南宫月道:“康达的村子在这附近,他家里有个弟弟,之前入了诅咒进入北冥之后无迹可寻,所以康达对进出北冥的人特别在意。他要亲手把蛊惑他弟弟的山灵揪出来。”

康达能听懂汉话,一谈到他的胞弟,铁血汉子双目泛红,沉默地抿着嘴,叫人不敢靠近。

贺朝凤了然,原来是当事人家属,怪不得对相关信息格外敏感。

自家中弟弟出事,康达连夜和南宫月请辞回老家,南宫月心里正对什么山神一事十分恼火,就应允了他,不但放他走,甚至率护卫亲自陪同。多日来,南宫月在附近询问村民有无异样,而康达则日夜蹲坐在鬼门关,就盯着有谁再进入北冥。

贺朝凤道:“难道你们没有去过吗?”

南宫月道:“还没有。”

传闻中那些人进了那座大山,就像入了海,消失地无影无踪,一点都没有动静了。南宫月本来铁头要去,是她的护卫拦下她,请她为扶莲夫人想一想,身入险境是否划算。

南宫月就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等来了贺朝凤。倒是正好。南宫月道:“要进北冥,要么翻过凤炎山,要么经过鬼门关。入鬼门关前,要饮黄泉水。”

南宫月看着这些人:“你们谁敢去?”

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犹豫。这水的名字听上去就十分古怪,是个人都不想去喝。可是中原人对南疆没有了解,听她的好像会吃亏,不听万一吃亏怎么办。

有人道:“贺公子,你说呢?我们听你的。”

先前在霁雪城客栈这帮人想要带走金元宝,被贺朝凤拦下后,个个十分愤慨,眼下在鬼哭崖吃过亏后乖觉地很,开始听贺朝凤的话了。果然记打。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与南宫月科普贺朝凤英勇事迹的武林中人,这个人衣着简朴,浓眉大眼,看着很精神。

众人瞩目中,贺朝凤揣着手道:“这样吧,南宫姑娘有她的道理,倘若想要进北冥的,我个人建议就跟南宫姑娘走。若不想的,就留下来当个接应,也好与后面的兄弟们联络。”

不可能所有人一锅洒了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连个忙也没得帮的。再说了柳文海还在路上,几个大帮派都没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里应外合,也得有人帮衬。

顾淮北率先举手,顾淮北主动道:“我同贺公子一起。”

镇南镖局的威名尚在,须臾一些人稀稀拉拉也举了手。

在一帮人站队时,傅清离看了眼他们,独自去了后院。后院并非无人,在所有人都聚集在前头表态时,一个蝙蝠帮模样的弟子正在那里偷偷摸摸。

傅清离看着猴腮儿拼命往袋中灌铁勾利爪等冷兵器,傅清离无声笑了笑,身形像鬼魅似的,忽然上前拍了那人一下。

猴腮儿吓了一跳,猴腮儿猛然把东西往衣袖一塞,可惜他动作哪有傅清离快。傅清离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半强迫似地将猴腮儿手掌捏了开来。

傅清离内劲不小,用上真力,叫猴腮儿龇牙咧嘴,直喊爷爷松手。可惜无用。猴腮儿手一松,摊开的手心里是一包药粉。

傅清离取过那药粉,拈开来放鼻端嗅了嗅,又舔了舔。傅清离道:“这么便宜的迷药,你打算用在谁的身上?”

猴腮儿被逮了个现行,尴尬道:“这,这也不是说用在谁身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功夫不如傅爷,总得留一个保命的东西吧。”

万一打起来什么的,迷药一洒,猴腮儿还能跑路。别看迷药便宜,猴腮儿靠它那是无往不利,已经跑过多回。他要随贺朝凤进那汉王宝藏,总要有万全之策。

傅清离深深看着他:“哦,爪钩呢?”

猴腮儿冷汗直冒,猴腮儿镇定道:“我总得准备一些吃饭的家伙。”

傅清离意味深长道:“是吗?我当你是想得到宝藏后,将所有人迷晕在这里,带着东西好跑路呢。”

他忽然从猴腮儿身上掏出一块水纹孔玉来。猴腮儿拦都拦不及。阳光下,这块玉晶莹剔透,傅清离举着这玉,在光线下仔细琢磨着上面的梅字。

傅清离道:“那晚从疯乞丐手中取得这玉时,它不小心被我磕了一下,所以这个梅字上头有一线划痕。”

傅清离微微笑道:“想从贺公子身上套这块玉已经很久了吧。”

猴腮儿干笑道:“哪儿能,哪儿能。”

傅清离冷冷看着猴腮儿,猴腮儿额上逐渐起了汗珠,在一股莫名的沉寂中,猴腮儿败下阵来,猴腮儿自暴自弃道:“这不是我的老本行吗!”

猴腮儿干嘛的,温习一遍,那是个偷,说专业点,是专门刨人东西的,死活不论。他会放过汉王宝藏?绝无可能。早在猴腮儿与贺朝凤他们在云台山见面前,猴腮儿就花了十年的时间专门研究汉王宝藏。

要不猴腮儿在云台山与贺朝凤相遇呢,那会儿猴腮儿就是想捞云台山的东西,谁知道这批东西它里面藏了机关,只要一打开,东西化为乌有。也是他娘的可恨。

傅清离松开猴腮儿的手:“谁告诉你这玉在贺公子手里。”

同样在霁雪城,金元宝对着容泽一脸莫名。金元宝道:“谁说玉在贺朝凤手上?什么时候有的,他怎么会有,这不是说给我的吗?我不知道啊?”

容泽也奇怪,容泽道:“不是你们传出去的又是谁。”

容泽骑着小毛驴到霁雪城这一路,基本都在听茶馆闲话说霁雪城始末八卦,又提贺朝凤是如何在最后危急关头不被障眼法蒙蔽,从马粪中救出金元宝和梅家小姐,带领众人去寻宝,连柳文海都抛在身后。

容泽听着觉得这不愧是贺朝凤能干出来的事,真是有种莫名的牛逼骄傲之情,谁知金元宝竟说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金元宝他们主动放出的消息,那会是谁放的。容泽心底咯噔一声,容泽说:“这是什么玉?”

金元宝摇头道:“只知道绑了我的人要它来解黑蝴蝶,可实际根本没用上。倒还是梅姑娘将这图给解开,他们才去了北冥的。”

北冥?容泽道:“他们去北冥干什么?”

金元宝道:“找汉王宝藏呀,梅姑娘说那伙黑衣人去了鲲,他们说北冥有鱼名鲲,南疆有个地方就叫北冥。”

容泽:“……”

容泽道:“他们去了多少人?”

金元宝掰着手指给他数:“大概十来个门派,还有柳盟主,少林武当,大概还会有李明诚派的人,淮北也在。”

几乎有头有脸的都在前赴后继。

容泽道:“有头有脸的人都在。”

金元宝:“啊,对。”

容泽强调:“贺公子领头。”

金元宝道:“还有傅公子呢!”

容泽:“找宝藏?”

金元宝连着嗯了好几声,金元宝反应了过来:“有问题吗?”

容泽看着金元宝,容泽说:“如果找不到呢?”

金元宝:“……”

“黑蝴蝶的图本要有玉开解,结果那些人不用玉就解出了图形。倘若如此简单,何必要抓梅小姐。倘若很难,他们又如何作出的结论。”

“便说一知半解只当那上面写着鲲,谁能保证汉王宝藏就在南疆。谁把抓了你的人和那汉王宝藏划了等号?”

金元宝张着嘴,金元宝好像从那一堆陌生的面孔中找到一点记忆。金元宝迟疑道:“似,似乎是哪个门派的人先提的?”

那个武林中人金元宝有些印象,因为长得特别正直,浓眉大眼的。所有人都在找金元宝时,贺朝凤把人拦在门外,是那个武林人说,若再不赶快,宝藏都被人抢走了。贺朝凤这才说,你们可以去北冥山等。

因为这句话,大家很自然就将宝藏与南疆划上了等号,贺朝凤顺便坐实了这一点,那万一如容泽所说不是呢?

“南疆近来有怪病,病源出自北冥,据说是中原人引发的灾祸,这个时候他们往南疆送。”容泽一字一句道,“你说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倘若取得宝藏还好,若取不得——贺朝凤能被人扒一层皮。

还等柳文海,个中关系柳文海什么不知道。真当少林武当的门槛竟真的这么难踏出去,叫堂堂武林盟主半个月都追赶不及。

金元宝呆呆看着容泽,白衣纤瘦的大夫冷静起来,干脆利落地像一把寒锋凛凛的温柔刀。容泽说:“你有没有马。”

金元宝一个激灵,金元宝刚要说有,门口一道声音道:“我有。”

两人齐齐回头,柳吟疏扶着门站在那里,冷面肃容。柳吟疏不知几时到了这里,也不知听了多久句话,更不知心中作何感想。但此刻他一句话未提,只说:“日行千里那种够不够。”

南疆,猴腮儿向傅清离原原本本说了实话,猴腮儿说:“我就没想太多,只想着有贺公子在,一定事半功倍,那拿人东西,就是顺手替他保管嘛。”

真的完全是职业病。

猴腮儿几乎是要发誓。

然而猴腮儿偷瞄傅清离,傅清离不知在想些什么,面上瞧不出动静。须臾傅清离说:“放心,我不会在贺公子面前说你坏话,也不会在你要迷倒他们时出半个字。”

十三香与猴腮儿,原本算是同道中人,都属于灰色地带,所以只要猴腮儿不犯在傅清离手里,傅清离对猴腮儿没有意见。

猴腮儿悻悻地看着傅清离把迷药自如地收到自己口袋里,猴腮儿暗道,你是不会吐半个字,你只是会随手下毒而已。黑吃黑的事,又怎么好上台面呢!

就听傅清离说:“宝贝东西可以全部给你,只是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猴腮儿:“啊?”

傅清离道:“我要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得替我保护好贺公子。他少一条胳膊,你少一条胳膊,他断一根头发,我就送你出家。”

猴腮儿:“……”

猴腮儿小心翼翼辨认着傅清离的脸色,试探道:“可是贺公子的功夫比我好,我打不过他,不拖他后腿已经不错了吧?”

“倒也不必如此菲薄,天上之鸟若比猴。”傅清离负手道,“江湖人送你的美称,都经过我十三香的手。我知道这份量重不重。”

猴腮儿推脱不过,只能说:“那傅公子你呢?”

傅清离看了猴腮儿很久,经过猴腮儿时一脚踩了上去:“废话真多。”

傅公子对除了贺朝凤之外的人相当冷酷无情:“再啰嗦半个字,我叫你尝尝什么叫挖心抓肺。”

猴腮儿:“……”

傅清离安排好猴腮儿,这才转过去。一到外头就见角落里两个人头对着头,朝着窗外叽叽咕咕八卦,就差一把瓜子。

顾淮北乍见傅清离进来,十分自觉地起身。顾淮北摸着鼻子:“我去准备一下。”

傅清离看着顾淮北推门出去,一脸莫名道:“在说什么?”

贺朝凤自如道:“在说有你真好。”

傅清离笑了:“又开始胡说。”

“胡说这种事,只要说的叫你高兴,想必你也不介意是不是胡说。”贺朝凤胡扯道,“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就是要骗别人一辈子才好吗?”

傅清离一把就捏住了贺朝凤的脸:“哦。那贺公子骗好了吗?”

贺朝凤拼命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贺朝凤揉着脸道:“人都组齐,就等你到场开团了。”

在南宫月的无声凝视之下,除了浣纱宫的女侠决定留下来替大家看包当联络员,其他臭哄哄的男人纷纷表示要在女神面前表现自己,一律要去开荒。

再说贺朝凤这样弱不禁风的小白脸都可以去那种地方,他们若说一句不敢怎么拉得下脸。江湖还要不要混了。

一帮人雄赳赳气昂昂开始满山遍野当跳跳虎。他们在的地方,鹰至也需时日,若无人接头,相当于失联。

黄泉水在鬼门关外,云涌村上游,不大,也就一个泉眼那么大小,只是外围拉了绳索,七七八八圈围起来,看着十分高大上。

当地盛产一种蘑菇,卖得特别好,无毒,药效价值高,出这事前,大家都想去采蘑菇赚钱,后来外围的被采光了,很多人就把脑筋动到了里头,但那里敢去的人少。

南宫月飞驰着马,风声吞没了她的话,叫她看起来只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南宫月道:“他们不敢,是因为那里是以前遗留的战场,怕在里面遇上亡魂。”

有当地人带路就是不一样,南宫月平稳地带众人过了鬼哭崖,从另一条小道走,一路高攀往上到了一处陡坡。小道周围皆是高山峻岭,最窄处不过一线天,头一抬巨石巍峨,就差压下来将你埋于此地。

贺朝凤本来已经恢复地活蹦乱跳,被马长时间一颠,腹内又开始翻江倒海,一张脸煞白。贺朝凤说:“是谁的亡魂?”

南宫月道:“忽延和喀则的族人。”

鬼门关之所以为鬼门关,是因为进这关卡的人九死一生,当年薛望引忽延部族行至此地,利用这里的地形将他们困住,这才带着喀则打赢了这仗。而战争,当然是要死人的。这场战役过后,薛望便接到通知,一路去了黑河。

南宫月扬然一甩马鞭,赤红的大马咴然一声昂起了脖颈,南宫月手一撑住马身跳下来,凝眸望着不远处道:“到了。”

一帮人纷纷停下,他们所处高地,脚下是个山村,村子小而圆,如同一只眼睛,中间泛白的地方便是一汪泉水,那就是黄泉。

“当年忽延和我外公争着当南疆的老大,分不出输赢,在这个地方打上了拉锯战。我外公的部族不擅山地,损失颇多,就让人拖延在此,他好请当时经过此地的官兵,搬了中原救兵,小胜一筹,就此将忽延部族赶了出去。”

南宫月牵着马向前,毫不避讳与贺朝凤讲过往之事。于她而言这是外家部族荣耀,确实不但不必隐晦,反而是一种骄傲。

“外公虽然打赢了仗,但损失良多,他每夜都能听到此地有亡魂痛哭,夜不能寐,日渐消瘦。他想去祭奠族人,但长老说,那里阴气太重,怕外公受不住,就用黄泉花兑成黄泉水,喝了这水就是同道中人,不必担心生气被夺。”

南疆当地重巫蛊之术,族内长老的地位很高,喀则听了,饮了黄泉水去祭奠了故人。后来黄泉水就作为一种习俗流传下来。包括云涌村也因此而建。康达就是云涌村的人。

有人不解道:“为什么我们要从上方绕?”

南宫月道:“自从城中庸医说是因为我父亲娶了母亲,以致受到当地神明的苛责,这里的人对我们意见很大。从上面走,可以不必经过村落,直接到达黄泉。”

说的再往上一些,喀则引中原人对付自己人,女儿又嫁中原人,女儿的女儿还要和中原人联姻,这个矛盾可不是一点点大。越离南毓近。这种情绪就越明显。若经过村子,少不得要头痛惹一堆麻烦。

南宫月哼了一声:“我和柳哥在一起那是排除万难,就这你还看上我的男人要和我抢。”

贺朝凤:“……”

贺朝凤无比庆幸他第一时间在南宫月面前澄清了他喜欢柳吟疏这个谣言。虽然在南宫月眼里差不多少。

南宫月想过了,她当贺朝凤是故意赌气。毕竟柳哥英俊伟岸天下第一好,贺朝凤和傅清离看着一个比一个纤瘦,如何能是真爱。

南宫月有一些小姐妹,彼此要好时,亲亲手算什么。就南宫月听过的贺朝凤隐忍负重黯然神伤的传言,她不信贺朝凤会这么不要脸,能真做出亲亲密密这种事来。

多半是故意的。

黄泉水听着神奇,不过是一处药泉。当地多虫,这水擦身能驱虫,因为这个原因当地人才会在入鬼门关前饮用它,还用它擦身。

这里果然安静无人打扰。一帮人冲下山去拿银针试了发现无毒,见南宫月饮了水擦面,纷纷效仿。顾淮北没动,因为傅清离给他塞了个药包。傅清离说:“容泽做的。”

那条小斑王蛇到底被容泽试过无数药后宰了,交由十三香的弟子带给了傅清离。容泽原话是这么说的,取之于民用之民,省得你再进深山老林乱跑天天驱蚊。

傅清离只带了两个,一个给顾淮北,一个给贺朝凤。至于傅清离自己不需要,他体内有天灵蛊,天灵蛊虽然不是好东西,但毕竟是蛊王。倒没什么它怕的。

贺朝凤独自站在一边,他所处位置地势高,能将村子一览无余。贺朝凤看了半天,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南宫月说她绕道,是怕这里村民扰人。”

但是这村子——

好像一个人也没有啊?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忙完结果又接了两个很紧的工作所以——

争取利用周末逐步恢复日更【抽奖还不会弄,所以就老规矩小红包发发叭,毕竟都是小宝贝,一样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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