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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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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以卡座的人多,去没人的地方交易为理由,提出了要去别处交易的想法。

“可是,去厕所可以吗?”线人低着头给身边的琴酒发邮件,他的表情扭曲,面前是只剩半盘的乱步和敦给他点的激辣麻婆豆腐。

安静的盯着手机上的字片刻,向来不会在任务过程中表现出什么情绪来的琴酒微微皱眉。

“为什么?”邮件的末尾还缀上了一个问号。

虽然说厕所这种位置只要加上一个立牌就可以防止其他人的入内,确实是个不错的动手地点,但也不代表他现在就愿意过去。

脸上厚重的妆容正时刻提醒着他,他现在的外表。

去女厕所,那这个家伙八成要被打出去。而他去男厕所,他大概会吸引很多不必要的瞩目。

身边的线人扭动了一下。

他的脸上爬上了细微的红晕,停止了自己打字的动作,转身示意琴酒弯腰。

琴酒:……

并不想要配合,但是看在这个家伙活不过今天了。

他微微侧过身。

线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羞涩,“我痔疮犯了。”

刚刚为了表达自己对于面前这位武装侦探社的侦探的敬意,即便心有不甘,他还是含恨拨了半盘子的麻婆豆腐。

然后,他的痔疮就犯了。

琴酒:……

琴酒看了一眼对面。

刚刚似乎还在出于好奇注意着这边的青少年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咳嗽了一声收回自己的视线。

既然这是对方给自己选择的地方,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双无光而犀利的眼睛盯着对方片刻,琴酒一脸的面无表情,起身。

完成对方临死前最后一个心愿的仁慈他还是有的。

在将人以钢丝绳固定在高处的水箱之后,久未用过如此原始杀人办法的琴酒略带嫌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手套。

有灰尘粘在上面了。

任务已经完成,横滨的那些人估计很快就会过来查看这边的情况,不过好在他用的是平时几乎从未用过的伪装,杀人的手法也是和组织平时的作风完全不同,只要及时离开,港口Mafia的人再狡猾,也难想到是他们组织的作为。

接下来就是离开——

正在因为自己愚弄了港口Mafia的那些人而勾起嘴角的琴酒,就看到了进门而来的天草静流。

空气忽然安静,淡淡的愉快心情也彻底的凝固在了脸上。

视线快速的瞟向门口的方向。

门口的位置,黄色的立牌倒在一边,扁扁的一片,失去了警示的作用。

怪不得。

不过,也不一定是巧合,毕竟过来的时机太巧了。

不论理由是什么,他只能死了。

————

天草静流整个人都懵了。

他明明是过来找福泽的,没看到福泽倒是先看到了刚刚那个人。

所以怪不得太宰说他又高又帅,所以是看出来这压根就是个男人吗!

怪不得外表这么优越的人,却没成为模特或者演员……

乱七八糟的情绪,在看到对方的走近的步伐时一清,天草静流慌忙抬起了手,解释起来。

“对不起我是来这里找人的,不是故意看到你……呃?”

琴酒才不听他废话。

不论这个人是不是港口Mafia那边的人,过来是巧合还是故意,总之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是他的运气不好。

直接动手干掉他,然后离开。

最优选择是不要开木仓,虽然之前弄来的那把据说是用了最新的消音技术,但在港口Mafia的人就在店内的情况下,能不用还是不用。

面无表情的接近,带着手套的手毫不犹豫的向着天草静流的腹部而来。

天草静流一懵,闪身躲开了他的袭击。

暴烈的风声从身边擦过,身后的瓷砖传来了碎裂的声音,花浅葱色的刘海被风吹起。

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擦着他腰腹过去的手臂一击不中,那人也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动作毫无间隔的就从他的背后再次袭击而来。

他可完全没想过,自己当初被白兰暴打的时候,还有一天真的会用上这种技巧啊。

挨打那么多次换来的战斗力忽然之间就派上了用场。

刚刚还茫然的眼神瞬间转成了犀利,原本如阳光如蜜糖的眼睛,此刻也亮起了无机质的光。

背对攻击方,想要转身抵挡也必然已经迟了,最好的选择就是前冲,拉开两人的距离!

天草静流俯身,猛然前冲。

距离被拉开,原本向着天草静流后心而去的肘击落空,琴酒的心里一沉。

他刚刚的时候还把人当做可以随手解决的家伙,现在看来,是他大意了,对方的行走和视线虽然看起来是没有锻炼过的样子,但是战斗直觉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既然对方已经意识到了他的性别,他的伪装和之前故意和组织区分开的手法反而就成为了促进他暴露的疑点。

琴酒并不想挑战森鸥外的智商。

毕竟这可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在短短数年内从一个医生身份直接切入港口Mafia,并且在数年间将那个如同恶龙守护着自己的财宝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整个横滨的上代首领取而代之,并且迅速在短时间内拿下了整个横滨的人。

这些细小的纰漏,足以成为他给黑衣组织定罪的信息。

时间不多,港口Mafia的人很有可能马上就会过来,是要杀了这个人,还是趁这个机会直接离开?

天草静流大看到对方停止了攻击,后退几步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窗的边缘,看向对方,尽力的试图解释,“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看到的,而且你看我们也是萍水相逢,这么大的一个东京,下次也不一定会遇到,而且你画着妆,换个妆容我说不定压根认不出你的!”

这么说着,天草静流下意识的向着身后看去,感觉到了似曾相识。

说起来,上次被人堵在厕所的时间也还没过去多久,就在昨天,中也被太宰喊下去拿证据,他就在破损的窗口站着和太宰对峙,结果这刚刚一天二十四小时过去,他就再次被人堵在了厕所。

也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真的最近几天和厕所犯冲啊。

天草的话本就没有被琴酒听到心里,加上对方这看身后的动作,也被他认定是做出逃的准备。

刚刚还想过直接撤离的琴酒瞬间打散了自己的想法。

速战速决,实在不行就直接用木仓。

这个人必须死。

决定做下,不过眨眼的瞬间,琴酒就已经对着天草静流的方向贴了过来。

“咿!”

天草静流的瞳孔骤然缩小,眼前都是整个人都向着他的方向压过来,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可以逃避的方向都封死的对方。

天草静流膝盖一弯,试图从对方下半身的空隙脱离,然后也就在这时,他露出了个惊喜的表情。

“福泽!”

福泽?福泽谕吉?

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家伙被从眼前这个家伙的嘴里喊出来,背后则是骤然迫近的冷冽气息,琴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判断。

拳头继续向前,而另外一个手则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向下躲避的天草静流的衣领。

本就敞开的玻璃在重击之中发出了沉闷的碎裂声,却并未如他意料一般直接破碎,成为他离开的通道。

本意是想要直接把天草静流拽下来当垫背,可以的话直接摔死的想法在坚实的钢化玻璃前破产,琴酒试图转身让这个家伙替自己挡刀,但是他显然小看了福泽谕吉的速度。

琴酒的背部与福泽谕吉的刀直接接触。

痛觉一瞬间在脑中炸开,但是和预计的痛觉却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原本的动作继续完成,琴酒把天草静流整个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背后的衣料破了,伤处隐隐作痛,却并不是皮开肉绽时会有的感觉。

对方是用的刀背。

虽然不知道这位前政府杀手的前辈是怎么想的,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他有利就可以了。

琴酒的手,握在了天草静流的脖颈之上,一双警惕的眼睛看向了从外而来的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并不是一个滥杀的人,也并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他眉头微微蹙起,快速的确认了一遍天草静流的情况。

只是腰腹的位置衣料有破损,但是并没有什么血迹,看样子是天草自己躲开了。

稍稍松了口气,福泽谕吉抬头与对方对视。

天草静流和他的身高平齐,而对方要比天草还要稍微高大些,虽然将自己的大半肢体都遮蔽在了人质身后,但是头部的位置却还是在他的视野之内。

福泽谕吉估量对方对天草静流动手的速度,以及自己出手的速度,稍稍放松了些,看着面前的人。

妆容精致,全然看不出是男性的杀手宛如蛇一般,安静的看着面前的福泽谕吉,勾起嘴角,露出个笑,“福泽谕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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