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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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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坐下一番详谈,郁宁这才了解事情始末。

正如村长所说,这村里自两月前便有大批村民突然猝死,男女老少都有。

官府衙门也来调查过,仵作检查了尸体,一无所获。

那些死了的人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更没有中毒,只是在非常普通的一天里,突然就没了声息。

“外面那些人都说我们几个村受了诅咒,都不肯跟我们做生意了。”

邱树叹了口气:“之前我猎的那些皮货都好卖,现在都是价压到最低才卖的出去。”

本来以他的能力,家里不至于这么穷的。

“原来是这样……”郁宁这才真正明白事情缘由,心中也不禁担忧起来。

人对未知的事情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万一……万一他们也得了这样的怪病呢?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秦睢,却见对方依旧是那副俾倪不耐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把这事放在眼里。

郁宁心中莫名安定下来。

管它呢,他又不是一个人。

“我们去山上。”秦睢收了剑,将郁宁那把短刀递给他:“若他们再来,你立刻就走,去山上找我,或者自己躲起来。”

“好。”郁宁点头答应。

不过这位村长该是被秦睢今日的声势忌惮,一整天都没再出现。

天刚擦黑,秦睢两人才回来了。

“雪娘!沈兄弟!快出来!”邱树声音听着喜滋滋的,郁宁眸光一亮,连忙起身跑出去。

刚推开屋门,就见邱树兴奋地拍着秦睢的肩膀,夸赞道:“宣兄弟的箭术真是太强了。”

秦睢任由邱树拍着自己的肩,倒也没有生气,淡漠着一张脸拎着手上的猎物。

郁宁兴奋地上前:“都猎了什么?”

“可不少呢!”一旁的邱树兴冲冲道:“两只獐子,四只花尾鸡,五六只兔子,我们去了河边,宣兄弟还射中了两只绿头鸭,一只雁!”

郁宁瞪大了眼,发出夸张的一声“哇”,“真厉害。”

“獐子太大,我们就近卖了,剩下的东西提回来,明天去镇上的早集卖!”邱树乐呵呵地将两只花尾鸡,还有一些野菌递给雪娘,吩咐道:“今晚熬个鸡汤,再随便做点。”

雪娘也是抿唇直笑,将东西提过来就进厨房了。

邱树去逗两个孩子了,郁宁跟在秦睢后边进了他们自己的屋。

郁宁偏头小声道:“陛下真厉害。”

秦睢想起院里晾的那些衣服,挑了挑眉:“你也不错,还会浣衣呢。”

“……”郁宁小声:“您这是在夸我吗?”

秦睢没听清:“什么?”

“臣妾是说,”郁宁当即换了口风:“臣妾做的这些远不及陛下。”

秦睢没再就着这个话题与郁宁纠缠,而是道:“明天我跟邱树去镇上看看,顺便买一些东西。”

郁宁有点心动:“臣妾能去吗?”

秦睢觑他一眼:“你去做什么?上赶着被抓?”

他一个人的容貌就够扎眼了,再带上郁宁,简直就是活靶子。

郁宁:“哦……”

“还有。”秦睢又道:“回宫之前,不要叫我陛下,也不要自称臣妾。”

“那我叫您什么?”郁宁试探着叫:“宣迟霄?迟霄还是宣哥?”

秦睢垂眼看他:“……随你。”

郁宁忍不住抹了把汗。

说是随他,他要是真敢随便,秦睢不得把他活剐了?

郁宁小声道:“那我就暂时叫您迟霄了。”

两人说了会花,郁宁想起村里的怪病,还问了秦睢:“您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秦睢冷声反问。

“哦……”郁宁想想也是,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依赖秦睢了。

他没再说话,又给秦睢换了药。

解开布条,郁宁弯身仔细看他的伤。

好在秦睢的伤口这两天看着好多了,郁宁看见新肉长出,总算松了口气,他将凝玉膏细细抹在秦睢的伤处,又给他换了新的缠布。

看了眼手里所剩无几的凝玉膏,郁宁不禁叹了口气:“药快没了。早知道应该多拿点的。”

秦睢:“有那么多早知道,我还会受伤?”

“况且,这药用料极珍贵,一年不过一盒,你上哪去多找点?以为这是随处可见的萝卜吗?”

郁宁:“……”

这毒怎么没抹到秦睢嘴上呢?不用把他毒死,毒哑就好。

说话间屋门响了,邱树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宣兄弟,沈兄弟,吃饭了!”

“知道了。”郁宁连忙回,又看向一旁的秦睢:“陛……迟霄,走吧。”

“嗯。”秦睢起身,脚步却趔趄了一下。

“陛下,没事吧?”郁宁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的手臂。

“没事。”秦睢站稳,看着倒与平常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郁宁有心再问,看着秦睢不愿多说也就没再问了,只道:“您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俩人一起出了房门,这才发现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

圆桌周围有几个简陋的板凳,桌上有几道小菜,最中间是炖的软烂香浓的鸡汤。

邱树的两个孩子早早就坐在那看着一桌好菜流口水了,邱树坐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提前偷吃,桌子的上首位置还空着,显然是留给两人的。

郁宁还有些不好意思,秦睢却是神色自若地坐下。

他久居帝位,哪怕穿着粗布麻服,通身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将他与常人区分开,而今天的村长也正是为他这股气势所慑。

一旁的邱树热情道:“来来来,两位兄弟今日好好尝一尝雪娘的手艺。”

郁宁低头道谢:“多谢大邱哥了。”

“都是兄弟,说这些做什么?”邱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两人道:“你们今日交给雪娘的……她都告诉我了。要是往日,这钱说什么我们夫妻也不能要……可最近实在是……”

他话一顿,摇头叹道:“不说了。大恩不言谢,两位兄弟的恩情,我们一家都记在心上了。”

“大邱哥说这些做什么?”郁宁摆摆手道:“该是我们感谢你们一家,要不是你们,我们可就要无处可去了。”

邱树正要说话,雪娘就端着最后一道菜过来了,郁宁忙道:“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山肴野蔌自然不如皇宫里做的精细,可这已经是郁宁这些天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眼看着秦睢没吃多少,又想起他刚刚在屋里还差点晕倒,郁宁便将他的碗拿过来,盛了满满一勺鸡汤,又夹了几块细嫩的鸡肉,还贴心地将鸡皮扒了放自己碗里。

一连盛了三碗,秦睢面色不善地扔了勺子。

郁宁还没反应过来,又给秦睢夹了块肉:“迟霄,你怎么不吃啊?多吃点。”

秦睢凤眸盯着郁宁,俊脸阴沉:“你是在喂猪吗?”

“……”郁宁抬头,这才看见秦睢脸色不对。

他讪讪收回勺子,却忘了移开眼,心里话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这怎么连自己都骂呢?”

秦睢:“……”

眼看着秦睢要发飙,郁宁连忙将他的碗端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当着外人的面,郁宁又认错认得这么干脆,秦睢一口气只得憋回去,愈发面沉如水。

.

镇上的集市比城池的早市还要早许多,加上旧塘村离镇上远,两人昨夜便商量着要早点走了。

第二天外面鸡叫声还没响,秦睢就已经起床了,他把郁宁从床上捞起来,硬是将人叫醒,冷着脸道:“替朕宽衣。”

郁宁眼皮打着架,意识根本没清醒:“不是说回宫前不露身份的吗?”

这怎么还摆上架子了?

秦睢扯他的脸:“你在质疑朕?”

郁宁被扯的一激灵,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陛下听错了。”他硬着头皮找补:“臣妾是说陛下如此辛苦,臣妾心疼。”

秦睢哼笑一声,又拍郁宁的脑袋:“不是说在外面不要叫陛下,你是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吗?”

郁宁:“……”

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合理怀疑秦睢是在报复自己昨晚的事,郁宁紧闭着嘴不再说话,专心替秦睢系腰带。

刚收拾完,就听见邱树在外面敲门了。

刚送秦睢走出房檐,郁宁发现细小的雨滴飘到脸上。

下雨了。

郁宁问:“邱大哥,家里有伞吗?”

“哪用得着那个。”邱树转身去找了两件蓑衣,递给秦睢一件:“穿这个就成了。”

半月前还有人亲自撑伞,如今却要穿这破旧的蓑衣。

郁宁怕秦睢生气,连忙接过来,笑道:“我来替你穿吧。”

秦睢抬眸看他一眼,“嗯”了一声,倒是什么也没说。

送走秦睢,郁宁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左右今天无事,他打算睡到自然醒。

然而他只多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被外面传来的砸门声惊醒了。

匆匆穿好衣服出去,郁宁正对上刚出屋门的雪娘,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浮现一抹忧色。

雪娘:“我去开门。”

郁宁点头,转身回屋,手里拿了短刀,又将匕首塞进怀里。

他刚打算出去,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昨天来你家的那俩小子呢?让他们滚出来!”

郁宁心一沉,大步出了门,发现局势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

几乎半个村的村民都来了,院里乌泱泱挤满了人,为首的还是昨天的村长和那个粗莽汉子。

“我就是。”郁宁向前一步,握紧短刀的手心沁出了汗:“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赶你出去。”那汉子大声道。

他话音刚落,人群里也吵闹起来,声音渐渐汇集成一处,清清楚楚地传进郁宁耳朵里。

“滚出去!滚出去!”

郁宁眸光一沉。

来者不善,这群人是算好了秦睢和邱树此刻已经走远才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红包已发,看评论很多所以我发了三十个,结果狗晋江,把充的钱都给我发完了!心碎时刻T_T

前几个似乎是两个红包,应该是系统bug,恭喜这几个幸运儿~

我得缓一缓,等下次有钱了再给你们发T^T啵啵啵啵啵!晚安!!!感谢在2020-11-1400:00:01~2020-11-1423:5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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