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夫君当然是楼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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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很是嘈杂的环境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众人原本就是就被昨日军营中的大云律法给吓到了,更有刘成的教唆,为了保住自己赚钱的饭碗,才齐齐聚在允王府门口,本以为允王是个软性子,见到他们这样的,多少能留点情面,不太过于追究,但现如今允王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怎么会这样?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对劲?

一群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带着疑问,默契地朝着人群最后看去。而末尾最角落的刘成见这群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磨了磨牙齿暗骂了一句,便只能站起身来,走到允王面前跪下。

“小人正是刘成。”刘成道。

周围闹事的人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片空地,刘成低着头瞥了一眼这群白眼狼,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云栩看着地下跪着的白面团,周身白花花的横肉都快拖到了地上,也晓得今天是个什么场子,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袍,但云栩细细一看,那衣裳的料子可是锦衣阁的上等绸缎,心底不禁暗笑,这只硕鼠吞得油水不少啊。

云栩表面不显,状作糊涂地问道:“不知刘管事今天带人聚在云栩府前,所谓何事?”

听到此话,刘成抬头惊讶地看了云栩一眼,但被云栩一旁的似是管家的男人瞪了一眼,便急忙把头低了下来。

这允王的反应怎么跟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若是他气急败坏地率先怪罪自己一番,自己也可借题发挥,到时候主动权就在自己的手上,他想让允王怎么做,允王还不得一一答应吗?

可允王这样揣着糊涂,心平气和地询问自己,他还真不明白允王接下来的动作。

不过当下还是得要回答允王的问话,几思周转,刘成小心翼翼地问答道:“小人此次前来是想要找允王爷要个说法……”

云栩笑了一声:“哦?是要什么说法呢?”语气温和得如春风拂面,但在刘成听来却后背发凉,他战兢兢地说:“听闻小儿说起,允王似是打算收回我们这些城中管事的铺子,不知允王可有此事?”

似乎说到了正事,刘成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胆战心惊了,反而说道最后带上了一些质问的口气。

“正有此意。”云栩风淡云轻地吐出四个字,但着轻飘飘的四个字却带起了不小的骚|动,原本小声嘀咕的人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而刘成第一个表示不愿意,并叫喊了出来:“你不能这么做!”

云栩见他一副跳脚的模样,挑了挑眉头问道:“我为什么不能?”

刘成这下也不怂了,挺直了腰板直视着云栩的眼睛道:“我们一家在楼家铺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做了这么多年,一家人都靠着这个铺子勉强糊口,不论功劳,也有苦劳,这也快年底了,王爷却在这个时候收回铺子,不就间接想让我们一家老小都饿死在大街上吗?”

或许这人说着说着真被自己这个蹩脚的理由说动了,好似云栩把他们赶出去,自己就会沦落到流落街头的地步,竟当着所有人的面留下了眼泪。

在刘成的带动下,相关联的一家人瞬时也哭闹了起来,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个嘈杂纷纷的氛围,心底真有几分相信了刘成的话,连带着看云栩的眼神也埋怨了起来,似是控诉着趁楼家人的不在,在这里打楼家管事的脸。

云栩听着周围的议论,脸上也不带着笑容了,沉着一张脸也不跟刘成废话了,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假戏,厉着声音说道:“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那敬业的刘掌柜可否向本王解释一下,这锦衣阁的账面怎么亏空了这么多?”

刘成听过他提到了账本,瞪大了眼珠子,或许昨晚已经想好了说辞,立马就梗着脖子哭怨:“王爷真是大户人家的王爷,不懂我们底层小百姓的辛苦,所以不知这生意的经营也情有可原……”

刘成先是一顶什么都不懂的帽子扣在了云栩的头上,云栩也不恼,静静听他说完。

刘成见这话都没有刺激到云栩,便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说着:“这经营不仅要扣去原料前,绣娘钱,小工钱,更是要考虑到雍都各家夫人小姐们需求,怎可一定而论,铺子收益有亏损那也是不可避免的,王爷当真不懂这个铺子里的道理啊……”刘成一脸王爷还需学习的神色。

云栩简直要被这么个油嘴滑舌的硕鼠气笑了,一把抄起了身旁管家手中最上面的锦衣阁的账本甩到了刘成的面前,低沉着声音质问道:“那这缺少的十万两银子也是今年亏损的吗?”

十万两!

周围的百姓一阵惊呼,这普通百姓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几十两银子,这十万两是多少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钱财,这刘成当真敢贪了这么多的银子?

刘成听到了这个数字,冷汗一下子就爬上了后背,忌惮地看了云栩一眼,这允王果真有几分本事,这些账真真假假,他也不是今年第一年干这个事了,这么多年沉积的旧账,允王也能从中算出这个数字,是有真正的本事的。

云栩踱步到刘成面前,紧接着道:“锦衣阁一年不过几万两银子的收益,本王自是考虑到了必然的亏损,也容许了这一年比一年低的收入,但刘掌柜告诉我——”云栩半弯着要,逼视着刘成的眼睛:“本王算来算去,算到最后,今年的锦衣阁竟一分钱都没赚,反而亏岁了万两,这是不是就很不正常?”

刘成被迫看着云栩蓝绿的瞳孔,里面倒映着自己满头冷汗的自己,声音不自觉地打着颤:“小人……小人不知,小人已经如数报告数字,不知这账就亏了万两……”

“不知?”云栩轻笑一声,直起了身子,刘成见他这幅样子,心中更加胆颤,仿佛下一秒就判给了自己不可挽救的刑罚,果不其然,云栩一甩衣袖,一大叠数额早以超过十万两的地契房契就散在了刘成的眼前,刘成震动的瞳孔中映着一张张契约雪花一样飘散在他的面前,也同时判了他的死刑,这些东西他不是都藏得好好的吗?怎会,怎会到云栩的手上?

云栩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勾起唇角答到:“在刚刚那会的功夫,允王府的人足以找到这些东西。”

“你!”刘成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跪着装怜了,浑身肥肉抖了抖的站了起来,指着云栩大骂:“我爹跟先国公上过战场,立过战功,楼家人都不能亏待我,更何况是你一个外姓的王爷,怕是以往没权没势,如今借着楼家的势力,就作威作福!你没有资格这么对付我!”

刘成口无遮拦地发泄了一大通,云栩冷哼一声,正要驳道,却没想到有人抢先在他的前面,一扬马鞭就把一团肥肉的刘成抽倒在地,刘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地上,连痛呼都叫不出来,空气中似乎都还残留着鞭子带过的凌厉的风声。

“那本将军有资格动你吗?”

云栩顺着声音看过去,正好与马背上一身黑色劲装的楼矜对视上了,楼矜瞧他看了过来,勾唇一笑,云栩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不是孤身奋战,而是有强大靠山的小王爷。

——

原本今日的楼矜打算不去楼家大营了,就怕云栩今日去处理铺子的时候遇到麻烦,好替他分担一点,没想到天还没凉透,军营里的副官就来府中告知楼矜大营里出事了——有人在大营锅炉房中的早食中下|药,还好被人当场逮住,才不至于酿出什么大祸。

楼矜当时脸色黑得不像话,军营就怕出现下|毒下|药的祸事,一出现就是大面积的伤害,在战场上打败仗的概率大幅度上升,这就是血的代价。

大营想来都小心提防着敌人的小动作,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这次在大云朝内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楼矜当下就没来得及当面跟云栩说,便交代了萧管家一声,留下几个楼家军便急忙忙地走了。

那一沓的契约正是楼家军找到了,因为云栩怕牵连到楼矜的势力范围被朝廷中的文官说道,也就没有挑明说了,就直接归到了允王府的头上。

等楼矜到军营中一看,那人正是昨日被楼矜当众教训的刘阳。

一番审问之后,得知那些药粉只是寻常的泻药,吃下去最多拉个几次,没有太严重的影响,问其原因,果真是因为报复心理。

楼矜太阳穴都气得一跳一跳的,自己手下出了这样的兵,自己也不好受,结果刘阳的事还没有解决,外面又来人了,传来允王府门前聚众闹事的消息,楼矜顿时坐不住了,不过气急的同时,也料想到了这可能也是为了铺子的事情而来的,便顺手捎上了在一旁痛哭流涕的刘阳,打算带过去一并处理了。

结果自己还没到到达,就听见了一个白胖子对着自家小夫君大逆不道地口出不逊,想着反正自己在外面也是个骄纵的评价,便一马鞭抽倒了那一坨肥肉。

一转眼就见云栩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楼矜脑子一轰,这副乖乖地看着自己,定然是受委屈了,下马又想去教训地上弱弱哀叫的人,自己还没有走到人前,身后就传来一声凄厉的“爹——”

只见两个楼家军押送过来的刘阳一下子扑倒了地上,拽着地上的男人嘴里喊着爹。

楼矜这下就晓得地上的人怕就是锦衣阁的掌柜刘成了,也不跟他客气,招手命身后的楼家军一人一个把眼前的两人的手扭在身后,限制了起来,便抬步走到了云栩的身旁,把他揽在了怀里,环视了一圈被刚刚一鞭子抽得到现在都安静的没有反应的人群道:“我楼矜嫁于了允王殿下,自然是允王府的人,而允王殿下娶了楼矜,也自是楼家的人,楼家堂堂正正的三儿婿,如果我下次再听到有人说允王殿下对于楼家的事没有资格,别过楼矜不客气。”

说着,楼矜的一双凌厉的鹰眸扫过一个个人,挨个被他看得身子直抖:“对于楼家的铺子,不用楼矜多说,把账本和明细就准备好,如果被查到有什么不相符的,下场也不用楼矜多说了……”言闭,便吩咐楼家军把这两人扭送到大理寺,随意大理寺处置。

众人惊,这,这送入了大理寺,还有命出来吗?刘家的妇人吓得张嘴正要尖叫,却被楼矜冷眼一扫,什么哭喊都憋在嘴里。

在楼家军不顾刘家父子的哭叫挣扎,押送着人正要离去,而楼矜揽着被刚刚一番话感染得小手紧紧拉着他的衣摆的云栩正要走回府去,不远处传来却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调|笑——

“允王爷楼将军,好是威风啊!”

楼矜云栩俩夫夫停下脚步,朝那边一看,来人正是身着皇子锦衣的云怀望,身边还带着温顺可人的第一美人,汤若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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