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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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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哥儿,这两件衣裳我明天要穿,快帮我去洗了。”张秀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几缕发丝从她的额头一直蜿蜒到脑后,显出几分妩媚妖娆,谢晋刚从田里送饭回来,额头上还冒着汗,他今天一早上就跟个陀螺似得,先是打扫了院子拾了柴火,还得到厨房帮她摘菜,如今刚进门又使唤上了,谢晋抬起头看了一眼张秀春,“娘亲还是自己去吧。”脆生生的童音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力量。张秀春皱起眉看着谢晋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又不屑的撇撇嘴,转过身去。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呵呵笑道,“好啊。”谢晋也不理她,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草叶回房里歇着了,平常忙完了谢晋也是可以睡午觉的,毕竟他人太小有些重活没法干。

谢晋看着自己稚嫩的手掌上布满老茧,不由得苦笑。躺在床上谢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梦到前世种种,父母,朋友,还有一些熟人,就像在告别。那才是属于谢晋的精彩人生,仿佛这一觉醒来,谢晋还在朝九晚五的上班,不曾穿越到这个艰难困苦的古代,吃了一辈子没吃过的苦头。

睡饱了觉,谢晋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一个人晃晃悠悠走到后山的小溪那里,准备洗把脸清醒一下,就在房檐下撞到了谢安,是真的撞到了谢安的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谢安只是浑不在意的盯着谢晋,一脸冷漠,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儿子。“你娘让你洗衣服,你为啥不洗?”谢晋揉了揉撞疼的额头,后退几步抬起头仰视谢安,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能只透人心,看的谢安一个机灵,不耐烦的别过头去。

“我……”谢晋话刚出口。“你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硬邦邦的话说出口就像一颗石头,说完转身就走,带起一阵风。张秀春就倚在门边,浑身没骨头似得,嘴里噙着笑意,对着谢安送了几个秋波。谢晋都懒的看他们打情骂俏了,依旧朝后山小溪过去。

冰凉的水花拍打在脸颊上,减轻了谢晋的烦躁,张秀春跟谢安告状是在所难免的,只是这样的日子谢晋过得很烦,还是身体太小了,他已经尽力多吃饭了,奈何时间太短了,每次多吃一碗,曹氏的目光就像透射激光似得要把谢晋射成筛子。

洗完脸回去,果然张秀春得了谢安的准话得意的将衣服丢在谢晋面前,“去吧,洗干净点!”她那尾巴要翘上天的样子不像是欺负赢了小孩倒是像斗赢狐狸精。看的谢晋啼笑皆非,这次谢晋倒是没说话,乖乖洗了。于是张秀春就更加得意了,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她的笑声。

清凉的小溪边,谢晋拿着张秀春的衣裳被上面浓烈的脂粉味儿熏的有些作呕,不过她的衣裳是棉的不像谢晋的衣裳都是麻的,搓起来顺手,很快就洗完了。不远处的山岚上,吹过一阵风,让谢晋很想飞起来,看看这片大地的全貌。

“娘。”晚间用饭的时候,谢晋冷不丁的开口,让其他人一愣。张秀春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咋了?”谢安则不动声色的扒着饭。“今天我给爹送饭的时候碰到大虎了。”谢晋说的漫不经心,曹氏有些不耐烦,“咋了,他欺负你了?”大虎是村里小孩,刘翠花的小儿子。谢晋抬起头来,一脸天真无邪,“大虎说他爹的腰带落在娘你这儿了,问你有时间给送过去不,他爹被他娘揍的下不来床了。”只看见张秀春顿时脸都绿了,谢安也是神色一僵,“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呢!他的腰带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呢!”说着张秀春气急败坏的就要过来扇谢晋脑袋,偏偏被谢晋眼疾手快的躲开了,“行了!”曹氏也是黑了脸,“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晋儿听见没有!”话是说给谢晋听的,眼睛却看着张秀春。张秀春还要发火被谢安眼神一瞪,只得咬着牙什么也不说了。“是吗,那虎子爹的腰带……”谢晋故作不察此时气氛的尴尬,“什么腰带,我这里没有!谁知道在那个小娼妇那里呢!”张秀春果然就炸了,急忙就开始分辨,只听见“啪!”的一声,谢安的巴掌就落到了张秀春脸上。张秀春呆了一呆,恨恨的瞪了一眼谢晋,哭着就跑回房了。

吃了饭,曹氏又黑着脸细细的问了一边虎子怎么说的,谢晋自然不会露出马脚来,再说这事也不算是谢晋编的,那刘翠花的丈夫确实是被她修理了一顿不怎么出门了。

谢晋躺在床上勾起嘴角,听着那边房里的吵骂声,心情愉悦。

打这顿晚饭以后,张秀春看谢晋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有些意味深长起来,倒是安分了不少,专心讨好谢安去了,吵了几日,抵不过张秀春的软磨硬泡,始终是没起什么风浪。

四月一滑就过去了,家家户户忙着田里的活计,谢家也不例外,今年除了谢家自己的地还种了张秀春原来的地,她那先夫也是个倒霉的,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闯荡了几年有了些银钱,讨了个媳妇置办了房子和地,没想到这个人命不好,没过几年被山里毒蛇咬了,抬回来的时候气都没了,便宜了张秀春得了亡夫的钱,在村里也是惹眼的很,不少闲汉都到她门口晃悠过,偏偏她就是看上了谢安。所以谢安今年忙的不可开交,两边的地都得他精心照料,张秀春也是下地干活去了,曹氏今儿个倒是去了村长家里,只得谢晋一个人在家。

又到了中午送饭的时候,谢晋熟门熟路的提着竹篮,走在田埂上,大中午的太阳正烈,不过谢晋也习惯了,远远的看见自家地里空无一人,倒是田边树林一角,隐隐约约看到谢安正趴在地上,不对,地上是张秀春!谢晋小脸一红,赶忙躲到树后,心里暗骂,光天白日的也不避讳着点。谢晋坐了会儿还能听见张秀春的嗷嗷叫,又是尴尬又是无语,平时大晚上在房间里也就罢了,如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谢晋一个现代人都替他们害臊,好半会儿谢晋瞅着那边没了动静才黑着脸提了竹篮走了过去,谢安的褂子还半敞着,张秀春倒是穿着齐整,见谢晋过来脸上也有些发红,“咳咳,放哪儿吧,你先回去。”一来谢安就开始赶人,谢晋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正准备走的时候,“相公,我有些口渴了,不如就叫晋儿打些水来吧。”张秀春媚眼如丝的勾着谢安,脸上还带着潮红,谢安闻言递了竹筒过来,谢晋只得接住了,跑去打水。

谢晋一走,张秀春顿时就靠在谢安身上,跟个没骨头的人似得,“相公。”又是一声娇笑,听的还没走远的谢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个水而已,谢晋也不觉得多么累,只是时间越长,谢晋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思想格格不入,恐怕被人看出来,自己要伪装成小孩子也是憋屈,谢晋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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