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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林深见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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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这一觉睡的时间有些长,大半夜气温低,冻醒以后添了些柴火,习惯性的探了探小玉脑袋,温度还算正常,就躺下接着睡了。

再睁眼时,谢晋寒毛都竖了起来,那只大老虎在躺在他身边,花白的身影极为雄壮,小玉正趴在它身上给它顺毛,感情这家伙喜欢被撸。“哥哥你醒了!”小丫头精神头十足看来醒了有一会儿了。“嗯。”谢晋还是对它怵的慌,小心翼翼的准备离远点,“哥哥你来摸摸它。”谢晋一顿,她的手牵着它的轻轻放在老虎身上,确实……很舒服。谢晋屏着呼吸摸了两把,虎尾慢悠悠的左右晃动,除了老虎那绿莹莹的眼睛,谢晋都觉得挺好的,“大黄,你能带我们出去吗?”巨大的虎头都有小玉脑袋三个那么大,看着就心惊肉跳,“嗷。”一人一虎交流的挺顺畅的,谢晋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像个撸毛的工具,终于太阳越来越烈之后,老虎甩了甩尾巴,打个哈欠走了,估计是嫌热。

此时谢晋才看见不远处有几株草药,整整齐齐的放在哪儿,“是大黄带来的。”谢晋松了口气,“你能听懂它说的什么意思?”小玉摇头,“不懂,但是大黄是好虎!”认真脸,谢晋把她脑袋上的布条取了下来,又看了看那几株药草,他只认识板蓝根和灵芝还有一根人参,还有两根他不认识,但是既然老虎送过来了,一定是好东西。

“有没有好些,头还疼不疼。”若是还难受谢晋准备把板蓝根给她吃了,“不疼了。”小玉摇头,谢晋看她气色,也好了许多,“我想洗澡。”小丫头望着谢晋一脸希冀,小脸蛋也确实有些脏了,身上的衣服也是泥点,“好,咱们等中午就洗,我先找点吃的。”小玉当即就开心的笑了,“好,我去拾柴火。”其实这孩子还挺活泼的,谢晋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样子一脸欣慰。

昨晚夜色昏暗,看不清东西,今天阳光正好,谢晋脱了上衣,一头扎进湖里,野生环境下,要抓鱼还是容易的,它们没什么天敌,自由繁殖,数量很多的情况下,谢晋很快就抓了两条,肥硕的大鲤鱼活蹦乱跳,看着就好吃,他找了些尖锐的石头才总算把鱼鳞去了,开肠破肚,可以没有盐,不过将就烤熟了可以吃饱。

小玉就像个小跟班,被谢晋指挥着干活,忙的团团转也乐在其中,谢晋用的也顺手,终于体会到了当哥哥的妙处,最终滋滋冒油的烤鱼在阳光下变成金黄色,“好香。”两个人坐的离火堆很远,排排坐,等着鱼熟,顺便啃着桃子,“什么时候可以吃啊哥哥?”小玉吃完了桃子托着腮帮子,一脸馋样,谢晋也是好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咽了咽口水,“应该快了。”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小玉低头看着蚂蚁操作着她吃剩的果核,谢晋看着小玉,直到烤鱼的芬芳唤醒二人,“可以吃了!”谢晋冒着火光的灼热取下了烤鱼,“好香好香!“小玉张嘴就要去咬,“等会儿。”鼓着腮帮子吹了吹,才从鱼腹处掰下来些肉,抽出了刺递给她,小丫头急不可耐的顺着他的手指就张嘴咬下去,“小馋猫。”谢晋笑她,小玉也不介意,“哥哥,你也吃。”小玉举起比她脸还大的鱼来,谢晋忍不住笑出声来,烈日当空,湖边树下,少年和女孩的身影倒影在水面上。

吃完了鱼,小玉果然还心心念念着洗澡的事,“我要洗澡。”认真脸。谢晋无奈,“好,不过你要听话,不能乱跑。”小玉噘嘴,“哥哥我不乖吗?”谢晋动手拆着她的丸子头,“乖,小玉最乖了。”湖水经过太阳暴晒,不是太凉,小玉先用脚趾探了探,随后慢慢解开衣绦,莹白的肌肤在阳光下白的耀眼,其实跟男孩子没多大区别,一骨碌跳下水去,溅起一片水花,“冷不冷?”谢晋担心她在水里站不稳,干脆脱了上衣穿着亵裤就下了水,炎热的天气泡进水里,舒服的一身喟叹,“不冷。”小玉一脑袋扎进水里,玩的不亦乐乎,湖边的水不深刚好齐平她的胸前,“别玩了,快点洗完上岸。”毕竟才刚刚不发烧了,在水里待久了不好。“知道了。”嘴里这样说着润白的小腿却试着抬起水面,谢晋无奈,一把捞过来,给她搓头发,“等咱们出去了,再好好洗。”小玉被他牢牢制住,不敢再闹,“好!”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谢晋,满是笑意。

洗完了澡,收拾了一下东西,谢晋牵着小玉继续往前走,“早上老虎说了怎么出去了吗?”他说着这话都觉得别扭,但是小玉和那老虎相处和谐他是亲眼见证的,“大黄不知道。”谢晋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把希望寄托在老虎身上,此时闻言,一阵沉默,这样呆在山里始终不是办法,已经在整整三天了,虽然走的不快,路上也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是一点人烟的迹象都没有,谢晋还是有些忧虑。

夏日白天长,一路走下来,小玉状态良好,还出了些汗,谢晋终于放心了,夜幕降临之前,他本想找一个露天的地方落脚,奈何走进一个树林密集地方,就再没走出去,成片的杉树,高高耸立,黄昏的光晕都被遮挡了一半,树下还有些潮湿,这种地方,没由来的使人心慌,天色渐暗,谢晋这会儿带着包裹严实的木炭,生火就简单了一些,地上厚厚一层都是树叶,又接着往前走,寂静的森林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最后一点天光也暗了下来,可是这个地方树木太过密集,也太过潮湿,根本没办法落脚,谢晋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小玉的手都冒着冷汗,“害怕了?”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能听到衣料摩挲的声音,他知道小玉点了点头,“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树木在黑暗里变的森然可怖像一个个鬼影,谢晋酝酿了一会儿,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清列的声音穿透森林,他想起那只老虎,就随性唱了出来,唱到后来小玉稚嫩的嗓音也跟着一起唱了起来,不愧是经典儿歌。

“可是只有大黄一只老虎啊,而且它也有眼睛和尾巴。”小玉想不通,“咱们唱的不是大黄,是别的老虎。”谢晋耐心解释。繁星和残月的光辉慢慢落了下来,将将能够照耀周围事物的轮廓,“那它们没有眼睛没有尾巴,好可怜啊。”谢晋揉了揉小玉脑袋,“没关系,它们好着呢。”话音未落,小玉一声尖叫,“哥哥,你看那是什么?”谢晋循着小玉指尖看过去,那是一团光晕,远远看着触手可及,谢晋一身冷汗下来。两个身影慢慢朝着那团光晕前行,冷清的森林里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原以为那光就在不远处,哪知道谢晋牵着小玉走了很久,还是没有到达那个光源,弥漫的雾气遮掩了周围的一切,仿佛没有尽头。

谢晋从前也听过不少怪谈灵异,在那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很多事情不去打听就能传进耳朵,鬼怪,野人,这些都是广为流传的事情,若是谢晋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他可以不信,但是现在他自己就是一个异类,由不得他不信。

两个小小身影行走在这广袤黑暗的森林里,只有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才能给彼此一点安慰,原本紧张的心情因为时间流逝渐渐松懈,谢晋打了个哈欠,脑袋有些昏沉,脚步越来越慢,又冷又湿的环境里,一种寒毛直立的感觉从背后传来,他遏制着自己回头看的冲动,咬了下舌尖,谢晋想起来有时候森林里起雾不是雾气,而是瘴气,因为常年照射不到阳光,腐烂的树叶堆叠在一起而产生的有毒气体混在湿润的雾气里,就是瘴气,但是此时正处林海深处,谢晋都已经头昏脑涨更何况是小玉,“小玉,咱们走快点。”谢晋咬了咬舌尖,强打起精神来,加快脚步,“哥哥,我好困啊。”软糯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困意,“不能睡,坚持住。”谢晋干脆背上她,开始用最快的速度走向那个光源。

朦朦胧胧间,那个光源逐渐放大清晰然后扩散,谢晋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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