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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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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吉尔伽美什的话,茨木在一边恍然大悟——怪不得最开始见到百鬼丸的时候,他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呢!

原来适合桥桥和斑长得像啊!

但是茨木也没觉得嫉妒,毕竟幼儿园大部分人都曾经被误认为是斑和桥桥家的崽儿。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百鬼丸,跟我来。”茨木拉着百鬼丸走到了美绪和孩子们养伤房间的门口,“我们在这里等美绪醒过来。”

说着茨木就盘膝坐在地上,而百鬼丸乖乖的坐在茨木的旁边,多罗罗坐在第三个位置上。

入夜之时,桥桥先去睡觉了——在睡眠状态,听力就不会那么敏感了。

斑依照惯例在夜晚巡视,以免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趁乱进入幼儿园,伤害到这里的孩子。

斑巡视到医疗室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三个小鬼排排坐在一起,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茨木被带走的这几天,他们大概就是这样相互扶持的生活状态。

斑提着灯笼慢慢走过他们身边,没多久又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条毛毯,斑面无表情的将毯子给一大两小三个小鬼盖上。

——要是这几个小鬼着凉了,担心的肯定还是桥桥。

斑这么想着还把毯子往他们身下掖了掖。

他瞥了一眼依旧呼呼大睡的三个小鬼,提上灯笼继续巡逻,然后十分熟练的悄无声息的推开孩子们房间的门,确定他们都盖好被子了,才放宽心把灯笼交给下半夜巡逻的带土,去休息。

接过巡逻重任的带土有些许疑惑——最开始不是说让他来当幼儿的吗?

为什么只有他这个幼儿要巡逻?

第二天一早,美绪就醒来了,她看着窗明几净的医疗室,有些迷茫——

她是死了吗?

美绪看到躺在别的床位上的孩子们,手指轻轻抚摸过这些孩子的脸颊,带着些许歉意。

她徘徊在两个军营之间,被那些人误认为是探子,那些武士跟随她来到了营地,伤害了这些孩子。

如果不是她,这些孩子或许活着艰难,但却依旧会活着。

也不知道百鬼丸和多罗罗怎么样了……

她在最后的时光里仿佛看到了多罗罗和百鬼丸的身影,希望她最后的歌声能够给百鬼丸一点点安慰。

美绪小心的走到窗户的位置,试探的用手碰了一下玻璃,又很快的收回,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干净澄澈的窗户。

她看着外面葱郁的草坪,浅粉色的樱花浪漫的盘旋在空中,竹制的惊鹿一下下点着青石,连年的大旱让醍醐城许久没有这样生机勃勃的景象了。

花园的角落还有精心修剪的灌木,灌木旁边还有一个园丁。

园丁察觉到美绪的视线骤然回头,美绪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园丁长了一张蛇脸,还有长长的信子!

美绪一下把窗户关上,跑到孩子们旁边,想要把他们叫醒,让他们和她一起跑掉。

但是在即将碰到阿竹那些孩子的时候,她的手停下了。

——她活着的时候做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才会遇到这样一个蛇面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阿竹他们是无辜的。

只要她一个人接受责罚就好了。

那些孩子或许可以在和平的世界里转世为人。

美绪鼓起勇气走向窗户,在她还没碰到窗户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美绪一惊,一下收回了手,惊恐的看向大门。

“哈哈哈,小姑娘!你醒啦!”

来人有着及肩的半长发,皮肤偏黑,但笑容爽朗,没有一丝阴霾,不像是地狱的使者,反而是带来希望的神明一般。

就在美绪不知所措的时候,柱间的笑声吵醒了在门口睡觉的三人,他们呆呆地推开身上盖着的毯子,从柱间身后探出头一个叠着一个,像是叠猫猫一样。

“多罗罗、百鬼丸、茨木?”美绪诧异的看着门口的三个人。

她……没有死吗?

“是桥桥小姐、斑先生和柱间先生救了你!”多罗罗开心的抱住美绪的手臂。

美绪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肩膀,她身上那些武士造成的伤口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啊,这位是柱间先生!”多罗罗向美绪介绍。“桥桥小姐和斑先生没再这里。”

美绪听着多罗罗的介绍,紧张的弯下腰向柱间行礼,“非常感谢。”

“不用谢,不用谢!”柱间连连摆手,满面笑容的看着美绪。“能在死亡边缘将你带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即使从战争中走过,柱间也依旧尊重着每一个生命。

柱间将药丸递给多罗罗,“让美绪小姐趁热喝了吧!至于之后的安排等桥桥好了再说。除了我、斑还有桥桥,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总把脸画的像一条蛇一样的人,你不用怕。”

说完,柱间就退出了房间。

美绪对柱间的背影深深鞠躬,表示感谢。“那位柱间先生真的是体贴的人啊!”

多罗罗、百鬼丸还有茨木一起困惑的看着她。

看着他们称得上可爱的表情,美绪失笑,却不言语——

柱间先生看出了她有些害怕他,或者说因为她的经历,她害怕所有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柱间先生便主动的退出房间,还向她介绍了整个幼儿园的成年人。

她何其有幸在这样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里遇见了那么多温柔的人。

百鬼丸、多罗罗、茨木、柱间先生,还有尚未谋面的斑先生和桥桥小姐。

“美……美绪……”百鬼丸的声音刚刚取回来,除了嘶吼之外,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着去说话。“灵魂……是……白色。”

美绪不由拢了拢衣服,“我的灵魂……是白色的?”

百鬼丸点头。

顿时,美绪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谢谢你,百鬼丸。”

百鬼丸刚想说些什么,美绪就用手指轻点百鬼丸的唇瓣,阻止了他的话语,仿佛可以荡涤灵魂的歌声响起:“摘下红花送伊人,红花似火绾青丝……”

这一次,和以往抵御悲伤、代替哭泣的歌声不同,美绪的声音里带着感谢与希望。

随着美绪歌声的响起,几乎可以听见任何细微声音的桥桥也听见了她的歌声。

原本斑陪着她在意识之书上一笔一笔写着对话,让桥桥不至于无聊,可是桥桥在写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顿住,一下站了起来,迅速跑了出去。

斑立刻跟上桥桥,一路跑到医疗室。

桥桥赶到的时候,美绪的歌声刚刚停止。

桥桥遗憾的眨眨眼——听不到了啊!刚刚的歌声……

多罗罗看着桥桥耳朵上包裹着的布条,再联想昨天斑在她说话时的态度,多罗罗似乎明白了什么——桥桥小姐的状态和百鬼丸刚刚拿到听力的状态是一样的。

但与百鬼丸不同,百鬼丸抗拒着接受这个新生的器官,但桥桥却一直在努力尝试着寻找能让自己适应听力的方法。

多罗罗拽了拽美绪的衣袖,“这位是桥桥小姐和斑先生,美绪姐,你能再唱一遍歌吗?”

美绪轻轻点头,她闭上眼睛,如水般温柔的歌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桥桥没有感到任何抗拒,安静的听着美绪唱歌,她和百鬼丸并排坐在椅子上,相似的面容保持着近乎一样的表情,就这么听着美绪轻声唱歌。

一首歌,美绪唱了三遍。

桥桥却也不好再让一个刚刚手上痊愈的人继续唱了。

桥桥在意识之书上写下字,展示给美绪看。

可是美绪却不好意思的露出温柔的微笑,“不好意思,我不认识字……”

桥桥愣了一下,立刻收起意识之书,对美绪摆摆手表示歉意。

桥桥看着美绪依旧略显苍白的脸色,指了指床铺,做出吃饭和休息的手势。

然后她就把在场的百鬼丸、多罗罗和茨木揪了出去,严禁他们打搅美绪休息。

百鬼丸做出略显委屈的表情,像撒娇一样,但桥桥不为所动,一直把他们送回房间里才放心。

桥桥在茨木回到房间之后,将茨木的名牌取了下来,翻转到背面。

果然,原来刻在名牌背面的「暴力禁止」四个字完全消失,木制名牌上一点刻痕都没有了。

桥桥将名牌挂回去之后,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斑一直沉默的跟着她。

“桥桥。”斑的声音十分小,试探着桥桥能接受的极限。

这是他自从知道桥桥恢复听力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桥桥在歌声里柱间平静,对于声音的接受能力也高了许多,她看向斑,没觉得声音过于吵闹

“那首歌我学会了。”斑沉声说道。

万花筒写轮眼能够拷贝动作、忍术,但却不能拷贝声音,刚刚旁听的时候,斑的确是认认真真学了那首歌的音调。

“我也可以唱给你听。”斑坐在桥桥对面,没有什么表情,但桥桥就是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酸了。

——是因为只有美绪的歌声能让她接受新的声音吗?

可是她喜欢的只有斑啊!

桥桥靠近斑,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就坐回原位,期待的看着斑。

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安抚,看着桥桥期待的眼神,斑清了清嗓,仰着脖子,开始唱歌,“摘下红花送伊人……”

斑一开嗓,桥桥就怔住了——

我是谁?我在哪?

这是什么战斗歌曲?

斑斑,今天你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作者有话要说:桥桥的神奇小道具:No.15斑斑的歌声(无孔不入的声波武器,杀伤力巨大,但制造者本人并无意识,甚至觉得自己学艺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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