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大步流星走进会所,报阮泽大名,就有人带她去包间。
到了那里,人倒是不少。
阮泽的这些朋友,玩起来挺疯,阮瑶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一会儿好睡觉。
刚坐下,工作微信群里弹出消息。
傻逼领导又不知道又在群里发了什么。
她点开。
【明天早上8点早会。收到回复。】
下面是一连串的“收到”。
阮瑶也跟着回了个“收到”。
她回完,王明全开始在群里调侃她。
【哎哟,阮大祖宗今天倒是回得挺快啊。】
阮瑶:“……”
阴阳怪气的。
阮瑶学机械的,毕业后就职于一家汽车制造公司,刚进公司的时候,是一个非常耐心并且和蔼可亲的老领导带的她,后来老领导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来了现在这个领导。
阮瑶和新领导不对付。
年会的时候,新领导让她晚上那一份资料去他房间,顺便聊一聊工作。
这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阮瑶不买账,当众无情地说:“领导,我跟您有代沟,聊不到一块去。资料我一会儿让同事给您送过去。先走。”
当时的氛围,那叫一个尴尬。
然后当晚,她就回了家,把领导气得够呛,从那以后,领导每次对她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阮瑶没再回了,把手机丢一边。
正好,阮泽和傅易扬进来了。
阮泽坐到她边上,傅易扬坐她旁边的沙发。
“怎么了?真生哥的气了?”阮泽见阮瑶闷闷不乐的,以为她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阮瑶挑了下眉:“哼,我才没那么小气。哥,今天你三十大寿,是不是该亮一嗓子?我给你点首歌?”
阮泽:“……”
“给我挖坑呢。”阮泽敲了一下阮瑶的头。阮泽从小五音不全。
阮瑶嘻嘻哈哈了一下。
阮泽过去招呼了一下其他人。
这一片就剩她和傅易扬了。
阮瑶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大度点,也好向傅易扬表明自己已经对过去的事释怀了,于是拿了一瓶酒,爽快地问:“易扬哥,你喝啤的?”
傅易扬微微点头:“行。”
阮瑶给人开了瓶酒:“给。”
“谢谢。”傅易扬接过。
阮瑶又给自己开了一瓶,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招呼打过了,酒也喝过了,阮瑶忽然觉得无聊起来。
倒是傅易扬,笑了笑问:“现在在做什么?”
阮瑶也笑了笑:“修汽车。”
“嗯?”傅易扬一愣。
阮瑶抬了抬眼皮:“我姥姥就是这么说的。每次她都问我,是不是还在厂子里给人修汽车。”
傅易扬一听,果然笑出来。
阮瑶看他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
这么一聊,两人的氛围才没那么尴尬了。
这才对嘛,他俩又不是那种苦恋,见了面实在不必这么生分。
“易扬哥,你呢?”阮瑶顺口问了一句,问完,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砰砰砰的。这几年,她只是偶尔从她哥嘴里听说傅易扬的事,其他一概不知。
傅易扬从来不发任何朋友圈之类的。
阮瑶有他电话,一开始是不敢打,怕给他造成负担,后来成熟了一点,就觉得没必要,他不喜欢她,勉强不来。
成年人就该爽快一点,潇洒一点。
“老样子。”傅易扬言简意赅地说。
阮瑶点了点头,举起酒瓶子:“那就祝你早日升迁。”
傅易扬笑笑,拿起酒瓶子,跟阮瑶碰了一下,两人灌了两口酒后,再次沉默。
傅易扬不是话多的人,阮瑶今天也不想多说话,最后,阮瑶低头拿出手机玩游戏。
她刚打开游戏,等游戏更新,见傅易扬好像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阮瑶撇了一眼,玩自己的游戏。
偏偏她今天不再状态,连输五六把游戏,输得她都不想玩了。
一旁的傅易扬却一直没回来。
什么电话,这么长时间?
电话粥?
那也跟她没关系。
阮瑶吸了吸鼻子,把手机一丢,大概喝了酒,人又累,她往沙发上一靠就睡着了。
期间人声嘈杂,她迷迷糊糊听了一下就睡过去了,好像有人走到她边上坐下,估计是她哥回来了。
阮瑶实在太累了,最近被狗领导折磨得都快瘦了一圈了。
她不管了,歪着脑袋,自己睡自己的。
睡梦中好像有人给她盖了件衣服。
算她哥有良心。
阮瑶依旧睡着,不知道过来多久,她被渴醒了,勉强半睁眼睛到处找水喝。
也不知道是谁,把包间里的灯光调得这么暗。
她从小眼睛不太好,光线一暗就看不清东西。
她下意识拉了拉身边的人。
“哥。”
没人应她。
她又拉了拉身边的人,这回,那人有反应了。
“你说什么?”
阮瑶听清他的声音,一瞬间睡意全无,有那么几秒,她的脑袋处于真空状态。
“易扬哥?”
傅易扬淡淡“嗯”了一声。
阮瑶:“……”
阮瑶一下子像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要什么?”傅易扬又问了一遍。
“水。”阮瑶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这个字。
傅易扬起身去找水。
阮瑶这才发现,身上盖的是傅易扬的冲锋衣,而他,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T恤。
阮瑶愣在那里,闻着冲锋衣上清爽的洗衣粉的味道,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
这该死的男人……
阮瑶觉得自己坐在一根火柴上,可能随时会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