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去把车开出来，阮瑶和丁嘉禾在外面等着。
等程前的时候，丁嘉禾好奇又八卦地问：“哎，刚才傅队跟你说什么了？”
阮瑶看看丁嘉禾那一脸八卦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你干这行太可惜。不如去当八卦记者。”
丁嘉禾嘿嘿一笑：“你还别说，我高中那会儿，作文可是得过全国一等奖的，要不是我妈逼着我念理科，我还真说不定当记者了。你别扯开话题啊，快跟我说说，傅队说什么了？”
阮瑶无奈地说：“他什么都没说。”
“我不信。”丁嘉禾抄起手挠阮瑶，“坦白从宽啊。”
“你挠我也没有，他就是什么都没说。”
丁嘉禾看阮瑶好像不是瞒着她，收起了手，意兴阑珊地说：“傅队这么没觉悟？我和程队都给他制造机会了，他还不知道把握？”
阮瑶服了丁嘉禾了：“再说一遍，他对我，没那种意思。”
傅易扬要是对她有这种意思，阮瑶也不用苦恼这么久。
他所有的“特殊对待”，还不是因为她是妹妹吗？
这点自知之明，阮瑶还是有的。
丁嘉禾一听，不乐意了：“不会吧？我还有看错的时候。”
阮瑶哼了一声：“这回你真看错了。”
“不会吧……”丁嘉禾开始自我怀疑的时候，程前的车来了。
“上车。”程前喊了一声，丁嘉禾和阮瑶上车。
丁嘉禾坐副驾驶，阮瑶坐后面。
从宿舍到试验场有一段距离，绿色的越野车呼啸在山路上。
程前载着俩姑娘，心情倒也不错，路上跟她们聊天解闷。
程前问：“哎，我说，你们俩姑娘怎么就跑来干这些活儿？”
丁嘉禾一听，谑了一句：“怎么？这工作还分性别啊？”
程前赶紧认错：“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寻思着，这种下车间的活，又累又苦，不是你们女孩子喜欢的吧？”
丁嘉禾哼哼了一声：“喜欢啊，怎么不喜欢？上车间呢是无趣了点，可出了车间，换身衣服，照样能唱能跳能喝。”
“哟吼，口气不小啊。”程前扫了丁嘉禾一眼，笑了一下。
丁嘉禾一看程前那不屑的样子，立马说：“怎么？瞧不起人？这样，等你休假，你来找我，我肯定把你喝趴下了。”
“行啊，你说的啊。”程前也就那么一说，没放心上。
这么聊了一路，倒是到了试验场。
阮瑶和丁嘉禾还是第一次来试验场，一望无际的场地，低得仿佛能和地面贴着的蓝天，微风从中间穿过。
丁嘉禾兴奋了，悄悄对阮瑶说：“风景不错。”
这话被一旁正在跟测试车手了解情况的程前听到了，笑了一下。
程前心想，一会儿看你们还能笑得出来不？
程前也是临时接到这项任务，用老费的话，真到了战场上，什么情况都有，不能偏科，虽然平时有专业的汽车兵，但并不代表，这就万无一失了。
技术不能丢。
程前了解完情况，对阮瑶和丁嘉禾说：“你们谁跟着我？谁跟着全班长？”
阮瑶和丁嘉禾相互看了一眼，她俩还以为在一辆车上呢。
阮瑶看丁嘉禾和程前一路聊得不错，主动说：“我跟着全班长吧。”
程前听完，点点头，对全班长说：“全钊，你带着阮工去。”
“是！”
全班长敬了个礼，转身对阮瑶说：“阮工，请跟我来。”
阮瑶点了下头，跟着全班长走。
丁嘉禾也跟着程前上车。
一上车，程前丢了个头盔给丁嘉禾：“戴上。”
“啊？还要戴这玩意儿？”
程前坏笑了一下：“一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丁嘉禾呵呵了一下，不过还是听话戴上头盔，透过副驾驶，她看到旁边车子里，阮瑶也已经戴上了头盔。
准备完毕后，丁嘉禾听到对讲机里传来全班长的声音。
“队长，完毕。”
“行。你在前面，我在后面。”
“是！”
几秒后，丁嘉禾听到一边的车子发动引擎，很快，车子飞速出去，紧接着，程前也发动车子。
等车子上了试验场，丁嘉禾算是知道为什么要戴头盔了。
车子高速行驶在陡峻的跑道上，丁嘉禾悄悄看了眼时速。
上高速都要超速罚款的速度。
丁嘉禾吓得一颗心提了起来。
程前却在一边说风凉话：“知道怕了？”
丁嘉禾咽了咽口水：“你专心开车。”
程前呵呵了一下。
丁嘉禾本以为跑一圈就结束了，没想到跑完一圈又一圈。
她忍不住问：“还没结束？”
程前淡淡道：“跑一小时，你看看还有多久。”
丁嘉禾看看时间，呵呵，早着呢。
一小时后，车子总算停下来。
丁嘉禾赶紧下车，跑到阮瑶身边：“阮瑶，还行吧？”
阮瑶点头。
程前下车，摘下头盔，笑了笑：“放心。全班长的技术比我好。”
丁嘉禾倒是惊讶，对全班长竖起大拇指。
全钊一听，谦虚起来：“程队谦虚。”
程前喝口水：“我这可不是谦虚。”
全钊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头说：“那我也比不过傅队啊。”
程前倒是赞同地点头：“你跟他比什么？他是受过特殊训练的。”
全钊摸摸头，问：“傅队今天怎么没来？”
“他有事。”
“哦。”
丁嘉禾和阮瑶在一边听着，丁嘉禾小声说：“看来这傅队确实有两下子。”
阮瑶不作声。
休息得差不多了，程前喊她们：“丁工，上车。”
“啊？还跑啊？”
程前笑了一下：“这才哪到哪。”
丁嘉禾：“……”
念在是第一天，程前也没让她俩上更痛苦的测试。
下午结束的时候，程前看丁嘉禾和阮瑶两人都有些疲惫，问：“怎么样？还行吗？”
丁嘉禾说：“还行还行。”
“明天继续？”
“继续。”
程前笑笑，叫她俩上车，往回开。
一回宿舍，丁嘉禾就躺床上不想动了。
虽然这一天只是坐在副驾驶上，也把丁嘉禾累得够呛。
阮瑶也累得不行。
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丁嘉禾没胃口，阮瑶也没胃口，两人索性就没去吃。
***
程前在食堂，没见着丁嘉禾和阮瑶，啃着馒头对傅易扬说：“完了，这俩姑娘估计累着了。”
傅易扬问：“你带她们干嘛了？”
“没干嘛。跑圈了。放心，最艰难的留给你了。怎么样，明天去吗？”
“考虑一下。”
程前“切”了一声。
“请问，我能坐这里吗？”
程前和傅易扬正聊着，忽然过来一姑娘，程前一看，是技术队的另一名女同事，叫……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叫什么。
田苗坐到傅易扬边上，倒是主动自我介绍起来：“程队，傅队，我叫田苗，不知道你们还记得吗？”
程前嘻嘻哈哈起来：“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今天是跟着随添他们吧？”
长相记不住，但名字，程前是记得的。
“嗯。”
田苗一来，程前和傅易扬也不说话了。
他俩吃完了，刚准备走，田苗忽然问：“程队，明天我能跟着你吗？”
程前听完，愣了一下，问：“怎么了？随添他们欺负你了？”
田苗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一个女生跟着他们，没什么话聊。”
这么说，程前就明白了。
随添他们是比较闷，一板一眼的。
程前笑笑：“行啊。晚上我安排安排。”
“谢谢程队。”田苗说这话时，眼睛忽然瞟向傅易扬，小声道，“也谢谢傅队。”
傅易扬一听，看了田苗一眼，冷冷地说：“跟我没关系。”
说完，傅易扬起身，把餐具放到回收处，走了。
程前也赶紧起身：“田苗，那我们先走了。”
“好。”
田苗一个人扒拉着饭，看着傅易扬的身影，食不下咽。
他还真是没变。
田苗嚼着米饭，想到早上看到傅易扬对阮瑶的态度，苦涩地扯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