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柳安安反应了半天,只找到了一?个能解释的理由。
那就是陈馨儿的父亲,欺负是挑软柿子捏呢!
她有些气恼。
陈馨儿的死,陈父若是去找在背后计划的泉合长公主的麻烦,她都能理解。毕竟是长公主带了人进宫来,又撺掇着送到陛下那儿去送了命。
可是他这边说,因为她嫉妒,打死了陈馨儿,这不就是满嘴胡说八道吗?!
柳安安快气死了。
“陛下怎么说?”
宫女带回来的消息,那陈学士带着一?些人跪在宫门外,到宫女前去打探消息时,还没有任何的回应。
起码陛下那儿是不知情的。又或者说,是知道了也不想搭理。
柳安安二话不说立即打消了自己想要给陈家送点心意的想法。
若说陈馨儿姑娘是有点冤,让人心中有些难受,可陈馨儿姑娘的父亲,就是结结实实把陈馨儿姑娘的死,抬上了另一种方向。
柳安安虽然同情陈家没了女儿的悲痛,但是这并不代表,陈家人就能肆意妄为,就能随便把这口锅,扣在她头上。
旁的不说,就这陈馨儿姑娘入宫到现在,她甚至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过。
陈馨儿姑娘死后去了地府喊冤,阎王都不会来找她问话的!
柳安安派人盯着那宫门的陈学士。她倒要看看,陈学士到底打算怎么把这口锅栽赃在她的头上。
午后的宫门不是没有朝臣来往,陈学士带着几个同僚冰天雪地里跪在那儿了一?个时辰,口口声声喊着要妖妃柳美人赔命,不多久,传得到处都是。
“什么情况了!”
柳安安就守着,派人盯着,随时让人回来汇报。元晨殿的宫女们第一?次接到这么重的来回奔波的任务,五六个小宫女一?直折返于元晨殿和宫门口,给柳安安带消息。
这个小宫女踏入元晨殿,在寒冬里都热得出了一?头的汗。
柳安安早早就让殿内其他的宫女准备好了温茶,等小宫女歇了口气,赶紧追问。
小宫女喘匀了气,才说道:“回禀美人,奴婢去的时候,陈学士和几个朝臣,被闻将军踹翻了!”
柳安安一?愣,反应了下这个闻将军就是闻君和后,十分讶异:“闻将军,把人踹翻了?”
“就在宫门口,当着其他朝臣的面?踹翻了?”
柳安安不敢置信。
闻君和此人,她见过两次。两次下来,总觉着闻君和就是一个快要脱离尘世间的人。冷漠又冷情,自己的妹妹发生了那种事,他都能淡定的处理,一?点徇私都没有。
那天之后,宸王府的三郡主被罚禁足三个月,抄书十卷,抄录的书还都要送入宫来给她过目。
闻萍儿算是主犯,她被罚了掌责掌心十下,又被遣回闻家去,同样是禁足三个月,抄书十卷,除此之外?听说还被她的祖母,闻家老太太罚了跪祠堂。
闻君和对自己妹妹的惩罚,全程知情甚至参与,但是没有半分替她开?脱。冷静的就像是一个旁观者。
这样的闻君和,居然会在宫门口,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脚踹朝廷命官?
柳安安都懵了,反复问:“当真是闻家的那个闻君和小将军吗?他和陈学士有仇?”
小宫女是打听的比较清楚,也不急不慌叙述着当时的场面。
“回禀美人,奴婢去的时候刚刚好,遇上闻将军入宫。闻将军走到宫门口,看见了陈学士等人。当时陈学士跪得摇摇晃晃,落了一?身雪,闻将军停下问陈学士,跪在宫门,是想逼迫些什么?陈学士就说,自己女儿死在了……死在了美人的手上,想要让美人以命抵命。”
小宫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陈学士刚说完这句话,闻将军……闻将军抬脚就直接把陈学士踹飞了!”
她还在比手画脚给柳安安形容。
“禀美人,当时闻将军和陈学士在宫门外,闻将军抬脚,直接把陈学士踹出一丈远,滚到宫墙角。陈学士当场就站不起来了,差点吐了血。”
“闻将军踹飞了陈学士后,又问另外几个大臣,问他们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就有人说,以命抵命,天经地义。才刚说完,闻将军又……又抬脚直接把人踹飞了。”
“当时宫门口的侍卫们根本反应不过来,奴婢也是眼睁睁看着那几位大臣被当场踹飞的。”小宫女也像是吓到了,“闻将军并未留情,那一脚下去,几个大臣爬都爬不起来,滚在地上哀嚎。”
柳安安听得狠狠打了个哆嗦。
一?脚踹飞一?丈远,闻君和此人,力气可真大。
说来,闻君和怎么问了这句话后,就把人全部踹飞了?如此莽撞甚至到不顾规矩的地步,完全不想是闻君和会做的事情。
柳安安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宫女刚刚说的话中想到,闻君和问了那个问题,陈学士说让她以命抵命,闻君和就踹飞了他,她怎么听着,总有一?种闻君和在替她出气的感觉?
不不不,肯定是她误会了。闻君和与她认真说来只见过那么一?次,说是素不相识都可以,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为她出头,攻击朝廷命官呢。
肯定是有别的她不知道的原因。
不过……
柳安安绷住了嘴角。
她不能笑。
陈学士随意栽赃她,试图将她当做软柿子来捏,固然是蠢笨又坏的,但是他平白没了女儿,自己还当着同僚的面,被闻君和踹飞,算得上是雪上加霜了。
挺惨的。
她不能笑。
但是……
柳安安咳了咳,装模作样道:“闻将军和陈学士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这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回禀美人,奴婢当时在那儿的时候,闻将军和陈学士,似乎是被陛下招去了勤政殿。”
哦?
柳安安眼睛一?亮。
去了陛下那儿……
想来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了。
事情的确如柳安安所想的那样,才不过下午,事情就解决了。
偷偷去了勤政殿打听了消息回来的郡青,眉宇舒展,回到元晨殿,立即告诉了柳安安。
“美人,事情解决了。”
柳安安在元晨殿等这件事的结果等了大半天了,终于等到了这个话,眼睛一?亮,连忙让郡青过来详细说说怎么解决的。
“陈学士被免了官,限三日内驱逐出京。”
郡青第一句话,就让柳安安震惊了。
“免了官,还驱逐出京?”
这……这也有些太惨了。
就算是柳安安,想到陈家人这个后果,也只觉着他们家算是天降灾难了。
“回禀美人,是的。陈学士因为肆意构陷美人,且煽动同僚试图对美人进行攻击,这些算下来都是罪过。且不知道陈学士怎么得罪了闻将军,奴婢听闻,闻将军在大殿上,力争要求让陈学士一?家离开?京城。”
柳安安眨了眨眼,好奇地问:“可知道了闻将军与陈学士之间到底有什么旧仇?”
提到这个,郡青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禀美人,陈学士家与闻将军,或者说是闻家,往日无冤无仇。甚至陈学士年年去祭拜闻元帅和闻夫人,年年去闻府送年节礼。”
那倒奇了怪了。
柳安安彻底不解了。
陈学士这个态度,对闻家是很尊敬的,那为什么惹怒了闻君和?
“不过奴婢倒是知道了一?点。听闻陈馨儿姑娘入宫,陈学士是知晓的。”郡青低语,“泉合长公主与陈馨儿姑娘是好友,当时长公主回宫前,亲去了陈家接的陈姑娘。”
“奴婢还知道了一?点,陈馨儿入宫时,从陈家带了一?个箱子。那一口箱子里,似乎都是些珠宝银票的。”
郡青说道这里,又加了一?句:“陈姑娘是有备而来的。陈学士也不干净。他知情的,甚至还在其中推波助澜过。所以落得陈馨儿共犯的罪,也不冤枉他。”
柳安安听得一?愣一愣。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那为何,陈学士一?来就要说是我打死他女儿?”柳安安闹不明白这一?点,“他女儿死在陛下手上,泉合长公主带入宫来,他找我的麻烦,从头到尾就很荒谬啊。”
她是软柿子,可是跟她毫无关系,这下好了,还被免了官,逐出京城。
郡青叹气。
“回禀美人,陈学士这一?招,算是聪明了。陈馨儿姑娘死在陛下的手里,这种事谁都不能说,他也不能去找陛下要女儿的命。至于泉合长公主……泉合长公主背后,还有李将军。”
“李将军拿捏着陈学士一?家,陈学士怎么也不敢去找长公主的麻烦。而且,若是他把矛头对准了美人,一?旦能把美人拉下去,他府中还有嫡女,即刻就能填补入宫来。”
居然是这样?
柳安安立即说道:“陛下判得好!陈学士活该!”
她是软柿子,但是不是随意让人拿捏的!
欺负她,也要看看能不能欺负成功!
柳安安心里踏实多了,然后松了口气。
陈学士被罚了,这么一?来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无辜的了。
这一?场,希望没有败坏她仅有不多的名声。
“闻将军呢,他走了吗?”
柳安安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人呢。
闻君和当时也跟着陈学士去了陛下那儿。
而且和陈学士不同,闻君和这算是违反了宫规吧。在宫门口公然踹翻了朝臣,不管怎么说,这种事说起来,都是闻君和不在理。
主要是他也没有踹翻陈学士的理由,这么一?来,闻君和该不会收到惩罚吧?
虽然不熟,但是柳安安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可知道,闻将军如何?可有被陛下责罚?”
“责罚?”
郡青倒是不解,犹豫了下。
“回禀美人,奴婢知道的,是闻将军似乎与陛下起了争执。没有被责罚,但是闻将军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柳安安咋舌。闻君和这么厉害的吗?在陛下面前都能起争执?那陈学士被踹的不冤了。
郡青一?口气说道:“还有就是,泉合长公主明日就要离宫,淑太妃一?个时辰前抵达勤政殿,谈及自己要与长公主母女分离,思及美人离家许久,怕美人想念家人,向陛下提及美人的家人,请求陛下接美人的父母入京团圆。”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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