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很好?学,虽然她很困,但?是暴君主动提出来要教她,她就撑着困意,认认真真给褚余端上一杯茶来。
“先生请用茶,请先生教学生。”
褚余接了茶,抿了抿放下,重新拨了拨蜡烛的烛心,让长?案上的亮度足够书写。
长?案后只?有一张椅子,褚余坐下就抬手将柳安安搂入自己的怀中。
柳安安坐在?他的大腿上,被他双手环抱在?怀中,靠在?他的胸膛上,柳安安舒舒服服放松着。
这些日子,她已经很少能有这么亲近褚余的时候了。
以往还没有感觉,等重新落在?褚余的怀中,柳安安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之前总觉着哪里不对了。是没有褚余的气息,让她不习惯。
自从入宫后,暴君总是会在?各种机会下,不是牵着她的手,就是搂着她的腰。隔三差五就要把她抱在?怀中,还一起同枕而眠。
她早就习惯了褚余的气息,在?天天都能得到他的气息安稳的情况下,骤然分开些时间?,柳安安处处都觉着不自在?。
就连守岁时,褚余不在?,她都眯不安稳,一会儿就清醒。
柳安安都不敢给褚余说,坐在?他怀中,靠着他,困意自然而然就上来了。
想睡觉,可是不行的,是她说要替陛下守岁的,可不能就这么睡了过去。
柳安安强撑着眼皮,见褚余在?砚台里倒了清水拿来墨条,塞到她手中。
“给为夫研墨,可好??”
柳安安还没反应过来就接下了墨条,等听清楚褚余说的话,她脸一个爆红。
支支吾吾半天。
“我,我给陛下研墨。”
陛下可以自称是她的夫君,她可不能当?真。之前已经不守规矩喊过一两声,现在?她可知道了规矩,不能再乱来了。
研墨需要心静。柳安安心都乱了,快慢不一。
褚余的手直接握上了她的。
“笨,为夫教你。”
柳安安手上彻底无力了。
褚余的手比她大一圈,攥着她的手,捏着墨条一点点研墨。
轻重快慢,都在?他的手中掌握。
柳安安所有的感观都情绪都只?能被他牵动着走。
又是为夫。柳安安红着脸想,今晚陛下到底怎么了,忽然换了称呼。
磨了墨,褚余提笔沾了墨,在?纸上提笔作?画。
先是细细的一条墨线,来回勾勒,却是一个人像。
柳安安仔细看,见褚余在?那人像上又描了五官,越看越眼熟。
“陛下画的是……我?”
“对。”
褚余还在?继续作?画。纸上不但?是穿着襦裙的少女?,另一侧是一个高大的男子,自然就是他的人像。
柳安安边看边夸。
“陛下画工当?真好?,这幅画若是让爱画之人看见了,定然是要倾家荡产也要弄到手的宝贝。”
褚余得了柳安安的夸,嘴角一勾,继续在?纸上作?画。
柳安安认真看着,困意就少了许多?。
她在?想,陛下是准备教她作?画吗?
她的画工算是一般,偶尔有了心情,也不过是画画花鸟虫鱼,人物的话,她好?像并?未画过呢。
但?是陛下要教她,她定然是要好?好?学的。
褚余画着,柳安安看着。
看着看着,柳安安觉着好?像有点不太对?
为什么同样的人物图,在?第二?张就变得衣衫不整了?
“陛下……”
柳安安张了张嘴,想给褚余说,她穿衣服从来不会露出肩膀,陛下的衣裳,也从来不会宽松着敞开衣襟。
但?是褚余画得认真,柳安安只?轻轻喊了声,他并?未在?意,继续作?画。
柳安安也不插嘴了。
想着这么画,定然是有陛下自己的想法。
她索性继续安静的看下去。
等到第三幅图,柳安安看不下去了。
忍不住伸手去握着褚余的手腕,按着不许他动笔。
“陛下,”柳安安的耳垂都红得滴血,声音细细地,“这个画的不对,别?画了。”
不能让陛下继续往下画了!
第二?幅画可以说是衣衫不整,可第三幅画,衣服都没了!
柳安安死死按着褚余的手。
褚余单手搂着她的腰,手一动,拖着柳安安的手继续在?纸上描。
“哦,为什么不对?”
柳安安羞红了脸,都不敢再看那第三幅画。
好?端端地,怎么就画出了,画出了这种东西?
“就是不对……衣服,衣服都没了!”
柳安安忍着羞赧,伸手五指张开试图盖住第三幅画。
“这样画才是对的。”
褚余按住她的手,把人箍在?自己的怀中,轻轻松松朝第四幅画下手。
柳安安急了,挣扎不开,只?能努力骚扰褚余,让他画不下去。
她双手被他的手按着,动不得,就不停在?褚余怀中动来动去,头在?褚余的下巴蹭过来蹭过去,怎么干扰怎么来。
“陛下别?画了!不要继续画……画这些了!”
不是说来教她吗?怎么就变成画这种东西了!
柳安安有苦难言,只?能把所有的力气全部用在?和?褚余挣扎上面。
褚余搂着她的手用了点力,然后他叹了口气。
“别?动了。”
褚余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些。
“再动下去,我让你变成第五幅画。”
柳安安瞬间?僵硬着不敢动。
这,这第四幅……才不过一个轮廓,都让她不敢看,第五幅又会是什么内容?
她不敢想,也不敢去想。瞬间?老?实的像是鹌鹑。
“陛下……”柳安安怯怯地,“我不动了,你别?,别?让我变成第五幅画。”
褚余捏着笔半响没动。
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小姑娘。
罢了。
他松开笔,见怀中的小姑娘立刻松了口气,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嗯,看见我不画了,就放心了?”
柳安安不好?意思说,只?低着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反正,反正不能让陛下再画下去了。
刚刚她还以为陛下是想要教她画画,画到现在?,她起码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陛下绝对不是来教她画画的。
毕竟教画画,才不会,才不会画那种东西呢。
具体?是哪种,柳安安自己都模模糊糊不清楚,只?是天然地,会害羞。
怀中的小姑娘蹭着他的掌心,褚余眸色深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
罢了,本打算直接教她到第五幅画,现如今看她这抵抗的模样,第四幅先教了,也不错。
“来,我们?看第一幅画。”
还真是教画?!
柳安安浑身?僵硬,抗拒地情绪很严重。
“陛下,我觉着要不咱们?来看书吧。前些日子,我听大侍说,似乎有文士编撰了新的书送来?”
“那些东西不是现在?学的。你想学,日后再说。现在?先来学你当?下该学的知识。”
褚余这么模样,倒还有几分西席先生的感觉。
可柳安安不敢把他当?做一个正经的夫子。
第一幅画固然没有什么,可已经看到了第四幅,柳安安完全不能把这一幅画当?做正经画来看。
“先看这里,”褚余捏着她的手,朝画上去指,“这是你,这是我。”
又指了指天边月色。
“画中是夜晚,可看懂了?”
柳安安红着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继续看这里,”褚余又捏着柳安安细软的手指,朝背景填色的窗指了指,那里是一抹红色,“这是红烛,在?新婚之夜,也叫作?喜烛。新婚洞房,喜烛燃一夜不熄。”
柳安安愣愣地跟着他的手走。
她只?看见了画中的人,却忽略了画中的背景。
红烛暖光透着在?窗户,廊檐门下铺着大红的毯子。
新婚,洞房花烛。
柳安安没有经历过,忍不住想,若是她也有新婚的洞房花烛,会是这样吗?
会是……他吗?
大红的喜烛燃着,酒香味会淡淡飘洒在?屋里。立柱绑着红色的结,床榻上是大红的帷幔。
她会坐在?床榻上,静候他的到来?
柳安安呆呆想了片刻,立即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会的。
陛下是帝王,能和?陛下有新婚洞房的,只?有陛下的妻子,中宫皇后。
她都在?瞎想些什么呢。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赶紧忘掉。
柳安安收回心思,只?当?做是陛下在?教她,随手画的。
但?是,到底是要教她什么呢?
这一幅画中,也不见有什么特殊之处。
紧接着就来到第二?幅画。
第二?幅画让柳安安有些尴尬。
这画中人,分明是她和?陛下,可是都坐在?床榻上,衣衫不整地。
看着怪让人害羞的。
褚余捏着她的手指,又指向床榻。
“新婚之夜,夫妇二?人同床而居,这个知识你知道了吗?”
同床而居……
柳安安点头:“……我,我知道。”
“好?,那下一个,”褚余心情很不错,慢悠悠捏着柳安安的手指,让她指尖落在?画中人的衣襟上,“同床而眠,不只?是分被同睡,而是同床共枕,一被而眠。同样,这衣裳,也该脱掉。”
柳安安有些抵触地想要抽回手指。
“可是,可是就寝时,难道不该留一件吗,”柳安安努力去找不一样的点,“陛下画的,分明……”
画中人的中衣都是衣襟大开!露着肌肤!
说是衣衫不整,都已经很含蓄了。
“不需要,为夫教你的,就是这个。”
褚余知道,自家小姑娘在?王府时,镇南王太妃并?未教她一些女?儿家该知道的。她从入宫到现在?,对男女?之事知晓的太少,所有现在?才学会的知识,还都是通过他才了解的。
所以这种事情,自然还是由他来继续教导的好?。
“平日里你与我同枕而眠,自然是要留一件寝衣。”褚余继续说着,他声音低沉,就落在?柳安安的耳边,让她耳朵忍不住发烫。
“但?是刚刚为夫教你的,是新婚之夜,新婚之夜,夫妇二?人不单单只?是同塌而眠,还要行周公之礼。”
褚余面不改色,指点柳安安何为周公之礼。
和?柳安安以为的那种是截然不同地,褚余就翻开第三幅画,第四幅画,对着其中人物形态已经改变的内容,教她是什么。
柳安安才听了一两句,就已经羞红了脸。
想捂着耳朵,偏偏褚余抱着她,让她不能捂着耳朵。
硬是要她听下去。
这,这都是什么呀!
柳安安羞得直接转头埋在?褚余的脖颈。
“别?教了……我学不会。”
柳安安才听了三言两句,就不敢再往下听。
以往从来没人教过她,睡个觉,还能睡出这么多?花样来。
那她以往……和?陛下同眠时,算不算,算不算是敷衍他呀?
柳安安连忙给自己鼓气。
教的是新婚之夜,她和?陛下又没有新婚之夜,自然不算了。
和?她无关!
柳安安想走,偏生被褚余抱在?怀中挣扎不脱。
“陛下我不学了,”柳安安努力说道,“这些没有用,是新婚的人才学的,我不是,我不学。”
褚余笑着松开第四幅画。
以他的眼光来看,虽然形态都画了出来,但?是怕她羞,画的粗糙又朦胧,只?那么一点点的内容。
就这样都让她看不下去。
“不学?那当?初徐女?官给你的册子,你怎么就能看?”
褚余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转头来看。
“为夫给你画的,可比那个册子含蓄的多?。”
柳安安傻了眼。
半响,她才想起来当?初徐女?官塞给她的册子。
原来,原来那个册子是这种内容!
难怪当?初陛下看见那个册子时,是那副表情。
柳安安结结巴巴说:“……我,我不知道。”
“嗯,谅你也不知道,”褚余慢悠悠说,“后来我给你画的册子,你也没看。”
柳安安闭着嘴不说话了。
前面才说她用心学习,后面就让褚余直接戳破了。
她的确没看,那本册子的后面,肯定也是这种的画。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画这种东西。
柳安安简直无言以对。
“陛下,算了吧,这个不学了。”
柳安安顾不上别?的了,连忙说,“今夜是要守岁的,我,我去绣个帕子,时间?刚刚好?。”
“不许。”
褚余拦着人不让她动。
“今夜,为夫只?给你一个任务,老?老?实实把这前面的四幅画学完。”
“没必要……”柳安安才说了几个字,就让褚余打断了,“谁说没必要?”
柳安安鼓起勇气说:“陛下说了,这是新婚之夜的。我,我又没有婚嫁,不用学这个。”
又是这句话。
褚余都要被她逗乐了。
算了,这样也好?。
“行啊,如果你不学,那我就直接身?体?力行教你,让你过个新婚之夜?”
柳安安瞪圆了眼,眼里都是对褚余这句话的震惊。
这……还能这样?
褚余微微一笑,笑得让柳安安头皮发麻。
“学不学?”
柳安安瘪着嘴,半响,勉勉强强委委屈屈:“……学。”
她害怕。
褚余忍着笑。
见她委屈,也不打算放过她。
日后新婚,总是要过这一步的。提前知道了对她是好?事,懂了,就不会害怕。
现在?纵容她,以后还是要由他来教,还不如早早教了,多?给她足够的时间?接受。
烛火在?灯罩下摇曳。
长?案上的四幅画折叠起来,褚余正在?画第五幅。
柳安安羞得满面通红,不敢看也不敢不看,可怜得很。
好?在?褚余有分寸,只?不过是先在?语言上来教她。
到底没有上手。
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聪明,学起来很快,逼着她认清楚了,学会了,她就记下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褚余给小姑娘出题,让她好?好?复习学过的知识。
柳安安趴在?长?案前捏着笔,委屈地就差哭出来了。
纸张上复习她学过的知识,一次又一次刺激着她,柳安安恨不得扔开笔,时间?倒流到守岁的前一刻。
她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提半句守岁的话。
早早睡了不好?吗?
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自己?
柳安安瘪着嘴放下笔,将答案递交给夫子过眼。
半夜的学习还算是有所收获。
褚余觉着,差不多?了。
再往深里教,怕是要羞得小姑娘甩笔不干了。
逼急了可不好?。
“做得不错。”
褚余摸了摸柳安安的头,夸奖她,“学得很快,有天赋。”
这种夸人的话,落在?柳安安的耳中十分刺耳了。
她捂着耳朵没好?气瞪了褚余一样。
这种知识上夸她有天赋?
过分。
暴君果然是暴君,就会欺负人!
天明十分,柳安安靠在?褚余的肩头,迷迷糊糊睁开眼。
“陛下。”
“新年大吉。”
褚余握着她的手,蜡烛燃尽最后一滴,灯芯一晃,熄灭掉。
“新年大吉。”
*
正月初五前,柳安安几乎都见不到褚余的面。
守着元晨殿的薛静都没有回家,天天在?她殿门外,一看见柳安安想要出门,就立刻整装,要跟在?她的身?后。
柳安安想着到底不能让他们?这么操心她这里的事情,就不出门,整日里在?殿中,靠着薛静得到外边的消息。
平西王谋反不是小事,短短几天的时间?,好?像朝野上下都知道了。
天子脚下的京城,都闹得人心惶惶。
平西王是先帝的兄弟,算得上是褚余的叔叔,平西王直接打出了家事的名头,表示要为了天下苍生,大义灭亲,将这惹怒了苍天的不孝侄儿送上斩首台,以慰死去灾民们?的在?天之灵。
这种荒诞的说话,偏偏还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最先和?平西王相迎合的,就是镇南王。
听闻镇南王郡主亲赴平西王府,愿与平西王府共进退。
柳安安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沉默了许久。
果然,果然是如此?吗?
义兄骗了她,不单单只?是她的事情,陛下的事情,还有天下苍生的大事。
谋逆啊。
那可是谋逆。
为了一己私欲,致天下百姓于不顾,这就是手握大权的一方藩王?
柳安安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哭了一场后,不想再听到镇南王府的有关消息。可是这个确实不行。只?要提及这一场谋逆,必然有镇南王府,平西王府。
平西王,镇南王,两个手握大军的藩王联手,这个消息可以说是直接颠覆了百姓们?的想象。
一旦开战,京城的禁军当?真能抵挡得住藩王驻军?
那可都是在?战场活下来的真正的军人。
唱衰的还不是一个两个。从各个渠道得到的消息,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对这件事都极度不看好?。
京中甚至已经有百姓,不顾新春正月里的时间?,驾上马车偷偷朝良北王的藩地而去。
所有人都在?猜测,下一个起义而反的,就是早先雪灾导致流民起义的良北王。
四方藩王三处谋反,这可能直接就是改朝换代的大事了。
在?这种信号下,所有人的年都过不踏实,出了正月十五,街头巷尾几乎都空了,无人有心做生意,摆摊生活。
柳安安在?宫中都听闻了这些传言,她猜着,想必外面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
正月十八,出了年,平西王镇南王一起宣布,将对朝廷宣战。
停战唯一的要求,就是暴君褚余主动退位。
开战?
柳安安听到这个消息都紧张了。
一旦开战,那就是伤亡无数。
明明不是对外族对藩国,仅仅是因为想要逼退陛下,身?为一方藩王,就直接要对自己的臣民下手?
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短短时间?内,平西王和?镇南王已经联合起来,兵分四路,朝着内城池开战。
柳安安还记得当?初义父曾经说,重军几乎都在?各地藩王手中,为的就是守着国家领土的边境,防止外族来犯。
被守护的内城池,驻军较少,平时也没有可以演练的机会,对上真刀实枪厮杀出来的军队,毫无胜算。
没想到有一天,保护国家的军队,居然会铁骑踏入中原。
柳安安急得直接让郡青搬了个小凳子,就坐在?殿门口,一直问薛静。
“陛下那边如何了?”
“选好?了要去镇压的将军了吗?”
“有哪些军队厉害呀?”
薛静一个头有两个大。
“回禀美人,属下就是侍卫,侍卫呢和?军队不是个范畴。属下知道的很有限。如果要问这些,不妨等闻将军入宫的时候,属下帮美人问问闻将军。”
柳安安一愣,然后眼睛亮了。
“闻……他回来了?!”
阿兄在?除夕前就奔赴了北方,平定雪灾流民。如今已经月余,终于返回京城了。
“回禀美人,的确回来了。”薛静那一日在?镇南王的话语中已经猜到了一些。对于当?初对柳美人和?闻将军关系揣摩的事情十分汗颜,现在?就在?柳安安面前夸闻君和?,“美人有所不知,闻将军着实厉害。他率领军队一路北上,所到之处,全部都是纳头就拜。轻轻松松将北乱平定。如今回朝,陛下可能要重赏闻将军呢!”
柳安安听了心中欢喜,然后追问道:“那你可知。闻……他可有受伤?”
薛静说道:“这个还请美人放心,属下的同僚在?闻将军回来的当?天就去见过,闻将军毫发无损。”
柳安安这才安下心来。
安心后,她就盼着想见一见闻君和?了。
尤其是在?上一次见过义兄后。
柳安安更迫切的想要见到闻君和?。
义兄谋逆,义兄做了这么错的事情,她唯一能得到安慰的,就是从亲阿兄这里。
前些日子柳安安不敢去勤政殿打扰,这一次听了薛静的话,提早等候在?勤政殿外。
薛静说了,今日闻君和?会入宫来。
她裹着厚厚的斗篷,守在?殿外伸着脖子盼望。
不多?时,一辆辇车停在?长?巷。
青衫白?斗篷的青年从车内跳下来,远远看见了她,眸光一柔。
柳安安笑弯了眼,疾步迎了上去。
兄妹俩不约而同伸出了手,相握在?一起。
闻君和?在?自己的妹妹跟前,维持不了那个淡漠,嘴角也勾了起来,露出浅笑。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柳安安笑得欢快,声音更是清脆。
“那个……”
兄妹俩傻笑时,闻君和?的身?后,刚从辇车内下来,震惊到眼珠子快要掉下来的白?庭,颤巍巍着说:“闻将军,柳美人,二?位……二?位在?勤政殿的面前,是不是……是不是太……不要命了点?”
他撞见了什么?
宫妃红杏出墙?
同僚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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