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梵醒过来,发现自己长了这么一大截也吓了一跳。心道这黑蛇身体里面有什么,自己吃了后竟跟吃了大补丸似的,这体型长得也贼大了。
从石缝里面爬出来,发现天色已经黑了。白色的鳞片在夜色下显得更加细腻光泽,但是白梵对自己这一身鳞片却是爱恨交加。
白鳞虽然好看,但是太过显眼,白梵遇到的天敌比同类高出很多。
原先的洞穴白梵已经住不下了,如今只能挂在树上,白梵在附近找来找去,就看见一颗特别大的月桂树,那月桂花的香味非常吸引蛇。
从此以后白梵就在这月桂树上安了家,因为体型的关系,白梵除去那种大型食肉动物,基本上就没有天敌了,就连当初吓得它屁股尿流的黑鹰也奈何不了它了。
食物充足,白梵每天除去吃就是喜欢晒太阳了,从远处看一眼就能看见,一条两米多的白色蟒蛇挂在月桂树上。
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吃了那黑蛇的肉以后,白梵晚上就特别喜欢晒月亮,这月亮跟白天晒太阳的感觉不一样,太阳石暖烘烘的,那月亮就是凉丝丝的,且那股凉丝丝的感觉会让它的蛇脑更加清明,不会如同之前那般浑噩。
夜里白梵会爬到月桂树的最高处,张开嘴大口的吸着从月亮上潵下来的月光,白梵姑且把这个行为当作吸收日月精华。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年,白梵已经长到了七八米长,看起来非常恐怖,而那棵月桂树已经被白梵蹭的树皮都没多少了,看起来模样有些凄惨。
看着可怜的月桂树白梵吐着蛇信子“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其实意思就是在告别自己住了十年多的老家,毕竟月桂树已经承受不白梵的重量了,如今山里的凶兽看着白梵都要躲的远远的,因为白梵基本就不挑食,什么都吃。
白梵体型巨大,吃的食物量也变大,那些小兔子,小老鼠根本不能填饱白梵的肚子,所以白梵住的附近一带的野猪窝,成了它经常光顾的地方。
十年来白梵都未曾离开这里,也不知自己身处哪里,这一次离开也不知何时能回,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月桂树。
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大山,出了大山眼前的是一条快被草长满的小道,白梵顺着小道爬过去,它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人了,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见上一回。
一路沿着走,突然在路边瞧见一个老头,身上背着个篓子,一身的衣服瞧着像古代的样式,白梵心道莫非自己不止重生了还穿越到了古代?
这老头好像赶路走累了,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歇息,突然听见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转头一看差点没吓昏过去过去,眼前一条七八米长的大白蛇就趴在那里。
“蛇仙饶命,蛇仙饶命,我只是个采药的从这里路过。”
这个老头吓得瑟瑟发抖,白梵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把老头给吓坏了,立着蛇脑袋点了点头,它并没有吃人的习惯。
老头赶紧起身准备离开,可是他发现身后的大白蛇一直跟着他,吓得他心肝直颤,只能硬着头皮走。
白梵之所以跟着这个老头,是因为它想看看怎么出大山,毕竟不熟路,前面有个人带路还是挺好的。
一路跟着老头,未曾想这老头将它带到了一处道观,那道观里面有一个更老的老头,胡子长的快拖地。
“道长,道长,救命~”老头一瞧见开门的老道长就跪了上去。
老道长赶紧将老头扶起来“莫怕,莫怕。”
白梵爬到老道士面前,立着脑袋吐了吐蛇信子。
白梵打量着老道士的时候,老道士也在打量白梵,不一会老道士对白梵说道“你可知自己将这位老伯吓坏了?”
白梵听了一愣,侧着脑袋看了一眼那老头,想着自己这庞大的身躯,立刻恍然大悟,然后点了点头。
“我瞧着你有些灵智,也不是那凶恶之辈,你若有心向善,便跟着我这老头子在这道观里修行可好?”
修行?白梵“嘶嘶~”了几声。
老道长好似听的懂白梵的嘶嘶声,含笑的竟点了点头,白梵心道若真可以修行那它还是愿意的,毕竟谁愿意在那荒山野岭的呆一辈子。
老道长安慰了一番那采药的老头子,那老头子还是有些害怕的看了几眼白梵,然后急匆匆的跑了。
白梵立着脑袋点了几下头,表示愿意跟着这老道士修行。
老道长咳嗽了几声自我介绍起来“这是望月观,我也是这道观里唯一的道士,望月道长,以后你便随了我修行。”
望月道长推开道观的大门,自己先一步进来,而后转身对白梵说道“进来吧~”
白梵扭曲着身体爬进了道观,道观很小,只有两间屋子,一间供着牌位,还有一间是望月道长自己住,烧柴做饭都在外头。
“你以后便在那屋里歇息,莫让鼠蚁进去了。”说着伸手指着那供着牌位的屋子。
白梵吐了吐蛇信子,原来是让它守屋子,不过白梵还是很乐意的,因为刚刚望月道长丢了一个小药丸子给它,那味道非常好,吃在蛇肚子里面暖呼呼的,特别舒服,就这么一粒它可以大半个月不用吃东西了。
留在这里有东西吃,也不用在外风吹日晒的,也是挺好的,白梵已经打算长期住在这里了。
之后那屋子里的大梁就成了白梵的蛇窝,除去晒太阳和晒月亮,白梵平日里基本都窝在那大梁上。
直到有一日望月道长唤它,白梵才慢悠悠的从房梁上爬下来,扭着硕大的身躯趴在老望月道长面前。
“你生来是妖,不同于人,开启灵智已是难得,莫要荒废了,以后每日清晨你便来听我诵经。”望月道长很是严肃的跟白梵说道。
白梵听了后点点头蛇脑袋,没想到这望月道长真的要教自己修行了。
日子过的很快,眨眼又是一年,望月道长似乎精神更好了,白梵也不知道他多大年纪了,每日诵经它是听的稀里糊涂,成为蛇以后它总感觉脑子不够用,所以望月道长大部分讲的它都是这边进去,那边出去。
“恒先之初,迥同太虚。虚同为一,恒一而止。湿湿梦梦,未有明晦。神微周盈,精静不熙。古未有以。万物莫以。古无有刑,太迥无名。天弗能复,地弗能载。小以成小,大以成大。盈四海之内,又包其外。在阴不腐,在阳不焦。一度不变,能适规侥。鸟得而蜚,鱼得而流,兽得而走。万物得之以生,百事得之以成。…………”望月道长念的摇头晃脑,白梵听的也摇头晃脑,反正听完也不知其何意,就跟唱歌一般。
直到一日清晨,外面还是雾蒙蒙,下着小雨,突然有人敲门。
望月道长喊了一句“白蛇去开门瞧瞧是谁。”
吐了吐蛇信子,白梵从房梁上滑下来,慢悠悠的爬到道观门口,用脑袋推开门拴,打开门往外一看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白梵心道是谁那么无聊,低头一看门口竟然有个小篮子,里面还装着婴孩,那小胳膊小腿直蹬,身上还戴着一块玉佩。
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个人也没有,白梵只得将这篮子叼起来,然后将门关上,把孩子领到望月道长面前。
听着婴孩的哭声望月道长也是一愣,然后将这婴孩从篮子中抱起,拿着那玉佩看了会,又将那布翻开看了看道“是个男孩。”
白梵伸着蛇脑袋,对着这娃娃吐了吐蛇信子,小娃娃便咯咯的笑起来。
从那以后望月道观又多了一个人,望月道长给那娃娃取名莲生,因为这孩子长的太好看了,白梵活了两世也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孩子,粉雕玉琢的。
白日里白梵除去听课,然后又多了一件事,就是看莲生,望月道长为了养活莲生,专门从外头买了一头奶牛回来,自此后整个望月道观就都能喝上牛奶了。
不过那奶牛非常怕白梵,有次把奶牛吓坏了,连着好几天都没奶,把莲生饿得哇哇直叫,最后白梵还被警告以后不许靠近奶牛。
之后望月道长每日诵经时,白梵的旁边就多了一个篮子,春去冬来,又是五载,莲生长大了,成了一个男娃娃,迈着两只小腿在道观里跑来跑去。
白梵无聊的挂在房梁上,最近它感觉浑身又痒痒了,觉得可能是快要褪皮了,想着在哪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去褪皮。
“白蛇下来陪我一起玩!”站在底下的莲生挥舞着小拳头,喊着白梵下去找他玩,可白梵懒得理会他,小时候看他挺可爱的,现在觉着他烦死人。
见白梵不理会自己,莲生有些气呼呼道“你不陪我玩那牛奶我也不分你喝了。”
白梵抬起了蛇脑袋,这小家伙怎么越来越讨厌了,竟然敢威胁它。自从来到望月观以后,白梵变得越来越嘴馋了,因为望月道长经常喂它一些小药丸,那吃了后感觉身体倍棒,连带着偶尔还有些味觉出来,所以喝牛奶似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嘶嘶~”
白梵吐着蛇信子从房梁上爬下来,然后趴在莲生面前,莲生这虎头虎脑的娃娃把白梵当坐骑,一屁股坐上去,嘴里还喊着“驾,坐龙咯,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