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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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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怀疑也正常,毕竟她身边的人已经清理过一次,如今贴身服侍的五个人,都是跟了她许久的。

阿妧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能慌张。

“本宫并没有服用什么性寒的药物。”阿妧没有避开赵峋的目光,镇定?的回道。

刘太医也不相信想?熙昭仪这般盛宠的娘娘会主动避孕——可皇上?让人送过去的香和花瓣中查出了避子药的成分后,皇上?对琢玉宫一应使用的物件,俱是先让他们查过才?送去的。

按理说,琢玉宫不该有问题才?是?

他蓦的想?起那日?熙昭仪“小产”时有异的脉象,心?中也愈发忐忑起来,别是熙昭仪真的不想?怀上?皇嗣罢?

“不一定?是服用药物,许是别的途径您摄入了不一定?。”刘太医没底,斟酌着道。

赵峋的目光始终在阿妧身上?,并没有移开。

她小脸儿苍白,红润柔软的唇瓣似乎也因痛苦失去血色,那双清澈妩媚的杏眸,如今也黯淡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柔弱又无助。

赵峋心?中有了些动摇。

会是她做了手?脚,不想?怀上?他的孩子么?

赵峋不愿意相信,可是他已经命人将琢玉宫主殿仔仔细细的查了一次,将隐患全部清理。

可那日?她小产时哭得那样伤心?又绝望,还有她亲手?做的小衣裳,满心?欢喜的诉述她对孩子的期待——这些都是在骗他?

“替熙昭仪开药调理。”赵峋语气波澜不惊的道。

皇上?竟没有追问,这也太反常了!

阿妧搭在被子上?的手?强忍住想?攥紧布料的冲动,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始终没有避开赵峋的打量,眼见赵峋神色从开始的焦急到后来的让她看不出情绪来——那是赵峋作为天子的深不可测,在她面前赵峋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神色!

刘太医不敢多问,忙下去开药。

“皇上?,妾身……”阿妧迟疑着开口,她感?觉事?情已经要?超过她的掌控。

“阿妧,朕说过相信你。”赵峋走到阿妧身边,淡淡的道。

他说话的时候,态度虽然温和,却透出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来。

“崔海青,让人将琢玉宫主殿再清查一次,绣春阁、凝汐阁也统统清查一遍。”赵峋叫了崔海青进来,嗓音平静的命令下去。“还有小厨房,连日?来熙昭仪一应吃穿用度,全部彻查。”

崔海青见到刘太医脸色不好,就猜到出了问题,听到赵峋的话,更是心?中颤了颤。

“阿妧,别害怕。”赵峋面向她时,面上?温和的笑容未改。“朕会查出真相的。”

阿妧可不觉得皇上?是在安慰她——相反,若不是她在床上?坐着,在天子不怒自威的压迫下,她或许会腿软也不一定?!

阿妧攥紧了被子,轻轻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你在宫中好好调理身子,真相查清前,就先不必出门了。”赵峋拢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指攥得关节发白,才?强压住情绪。

没有查清真相前,他不想?对阿妧发火。

说完,赵峋也没在琢玉宫再停留,起驾回了福宁殿。

皇上?这是生气了!

跟在赵峋身边的时日?也不短,对于他的情绪,阿妧还是很了解的。

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青兰,皇上?曾经查过琢玉宫?”阿妧叫来了青兰,不动声色的问道。

只见青兰点点头,她似是怕阿妧多想?,忙解释道:“皇上?那日?来,见您供奉着送子娘娘,怕那香有问题,便让奴婢换走了,给崔总管送了去。”

“皇上?似是对贤妃娘娘有疑虑,她送来的东西,凡是摆出来的皇上?都让奴婢换过。”

阿妧愕然的睁大了眼睛,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青兰的话好似一记重锤,狠狠的砸了下来,她耳中嗡鸣,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

不用再问了,那两束绢花定?然也是新的。

阿妧绝望的想?着,几乎是她取走香灰后,皇上?就命人换了香;绢花的花瓣也是,那些金粉有避子药的,全都被换了!

所以她不该被诊出身体里有任何避子药的成分才?是!

阿妧彻底乱了心?神。

正当阿妧脑子嗡嗡作响时,福宁殿竟已经派了人来。来人将她殿中摆放的物件,全部都拿了出去。

“娘娘,奴婢们奉皇上?之命,特来清查。”来人是她眼生的,不卑不亢的道:“奴婢们就在侧殿清查,不会惊动外?人,让娘娘名誉有损。”

阿妧下意识的挤出一丝笑容,轻轻点头。

皇上?已经足够体贴,到了此?时还顾及她的颜面。

如果她问心?无愧的话,真是个打击贤妃的好时机——

可她真的心?中有愧!

幸而隗秋平给她制的丸药已经全部吃完,并没有留下痕迹,应该不会牵连他——但?她看到朱蕊脸色苍白的进来时,忽然想?起上?次收起来的香料,还在凝汐阁中藏着!

阿妧苦笑一声。

这次她怕是躲不过去了。

福宁殿。

赵峋回去后,再没心?思批折子。

他站在书案前,目光忽然落到一处,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

临走前他团成一团的纸,内侍们没敢扔掉。赵峋展开后,那个他提笔写下“昭”字墨迹已干。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抬手?将它撕了个粉碎。

崔海青胆战心?惊的看着。

“明日?早朝前,朕要?知道结果。”赵峋头也不回,冷冷的道。

崔海青忙恭声应下,让人去催。

***

绣春阁。

苏容华午歇后本想?去琢玉宫陪阿妧的,可还没等?她醒来,她的绣春阁便来了不少人。

“容华主子,奴婢们奉皇上?之命,要?对您宫中进行清查。”同?样是福宁殿的人过来,对苏容华解释道:“还请娘娘见谅。”

苏容华觉得奇怪极了,下意识的就想?到琢玉宫的主殿。

她在宫中向来安分,跟宫妃们也素日?没有什么走动,唯有跟阿妧亲近——难道是阿妧出了问题?

虽是心?中有些慌乱,苏容华仍是镇定?的让宫人配合她们,她沉静的问道:“这位姑娘,昭仪娘娘的主殿是否也在检查?”

那人有些惊讶,还是恭敬的应了声是。

苏容华看着来人翻动了她的梳妆台、衣柜、甚至她的书柜——

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左右她房中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苏容华便留下彩英看家,自己带着彩屏去主殿看阿妧。

但?主仆二人到了主殿的门前时,却被人拦了下来。

“给容华主子请安。”站在门前的人竟是福宁殿的小路子,他本是皇上?身边的人。“昭仪娘娘身子不适,不便见客,还请您先回去。”

她点点头,没有过多纠缠就扶着彩屏的手?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她特意往阿妧先前住的凝汐阁附近走了走,看到那里竟也有动静,苏容华这时才?真正意识到问题所在,难道阿妧做了什么事?被皇上?发现了不成?

苏容华定?了定?神,纵然她想?找人帮忙,也该先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回了绣春阁,见她们已经查完了书柜,便拿了本书在书案前坐下。

佯装读书,苏容华留心?听着周围的动静。这次来的宫人很是谨慎,对话都是轻声细语。苏容华隐约听到她们在查香料、药粉之类的东西,心?中有了些猜测。

若是有人给阿妧下药,皇上?总不至于扣住阿妧罢?

难道是阿妧自己?

苏容华被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到了,险些撕了手?中的书。

阿妧那样聪慧通透的人,可千万不要?做傻事?!

她在心?中默默的期盼着,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

琢玉宫主殿。

“娘娘,您该喝药了。”茉香端了药进来,送到了阿妧床边。“这是刘太医新开的方子,能缓解您的腹痛。”

阿妧接过来,忍着胃里的不适,一口口喝了下去。

朱蕊递了水给阿妧漱口,她数次欲言又止的望着阿妧,却碍于有人在,始终没说出口。

“茉香,帮我取些蜜饯来。”阿妧吩咐了一声,只留下了朱蕊。

明知这样的行为很容易会让赵峋怀疑,阿妧还是要?叮嘱她几句话。

“香料的事?,你照实说就是,是我让你藏的。”阿妧压低了声音,飞快的道:“别提隗吏目,只说我每次都是背了人,自己悄悄的服用。”

“皇上?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这些日?子,她走得太顺了。

阿妧认认真真的反思,前几次她拼着伤害自己得到了赵峋的信任,拿捏着分寸讨好他,终于到了从二品昭仪的位份。

这次她存了私心?,妄想?凭着小聪明再糊弄过去,终于碰了壁。

狡辩只会让赵峋更愤怒,查到她私藏的香料是迟早的事?。

阿妧已经想?好,等?到赵峋质问时,便承认下来。

“娘娘,那您呢?”朱蕊红着眼圈,压下心?中的惊慌。

最差又能坏到哪里去?

不过是她失去恩宠,眼下皇上?和太后还未完全撕破脸,皇上?暂时也不会太过严厉的处置她。

再以后,就不是她能想?的事?情了。

最坏的结果她已经想?过,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

“别担心?,我没事?的。”阿妧笑了笑,小声道:“你要?好好的,往后还能帮着贵太妃给九皇子报仇。”

朱蕊还想?再说什么,只听外?面有人进来,便飞快的住了声。

***

福宁殿。

崔海青带着人摆好晚膳后,来赵峋面前劝了一次,见皇上?还是面沉如水的批折子,他便没敢再劝。

眼看着已经过了用膳的时辰,皇上?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崔海青不由犯了愁。

往日?里还能用熙昭仪的名义劝一劝,如今皇上?这怒气正是由熙昭仪而起,他左右为难,只能候在一旁。

“琢玉宫今日?的晚膳是何处送去的?”赵峋笔下没停,似是随口问道。

见皇上?心?中仍是记挂着熙昭仪,崔海青忙道:“回皇上?的话,奴才?找了专人去御膳房盯着做的。”

赵峋淡淡的应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崔海青咬着牙劝道:“皇上?,晚膳已经摆好。”

“朕不吃,撤了。”赵峋头也不抬,撂下笔,翻过了一页书。

皇上?看似平静,崔海青却知道这简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只差从琢玉宫查到证物,皇上?这怒火才?会发出来。

他答应着退下,心?中暗暗期盼熙昭仪并没有真的胡乱吃药。

眼看时辰钟已经指向了亥时,崔海青想?着要?不要?送些宵夜过去,只见皇上?派去琢玉宫查证的人已经回来了。

“皇上?,这是在凝汐阁发现的。”只见一个梨花木的雕花匣子被端了上?来,里面放着一枚锦袋,打开后是用油纸包好的香料。

闻到淡淡的香味传来,不用来人开口,崔海青已经能猜到这是什么。

正是皇上?曾赏给熙昭仪的香料,当时里面掺了些避子的药物。

这些本该都被清理掉了,可竟又被发现了凝汐阁,原先熙昭仪住的地方。

难道做这件事?的人真的是熙昭仪?

崔海青如同?被猫爪子挠心?一般,不安的望向赵峋。

只见皇上?霍然起身,冷冷的道:“带上?,去琢玉宫。”

***

直到夜深人静时,偏殿中仍有人忙碌着。

阿妧在寝殿中由茉香和朱蕊服侍着梳洗更衣后,却没有丝毫睡意。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皇上?竟会出手?替她料理想?对她下手?的人,亲自去解决那些算计。

自己低估了皇上?对孩子的期待。

还不等?她多想?,忽然一阵疼痛袭来,阿妧将手?覆在了小腹上?。

从她上?次“小产”后,每次来癸水竟比之前每一次都疼,想?来是对她作践自己身子的报应。

阿妧强忍着疼痛,听着外?面动静一直没断。

她蜷缩成一团,将自己藏在被子下面。

突然,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明显。

是赵峋来了。

阿妧忙强撑着精神坐起来,脸色煞白的让朱蕊赶快拿了外?衣给她披上?。

“娘娘,您还是回床上?罢——”朱蕊见她站不稳,脸色又难看,忙小声劝道:“您身子不好。”

阿妧摇了摇头,趁机低声又叮嘱了一遍让她记住自己的话,这才?往外?走。

只是不等?她离开寝殿,赵峋已经带着满身深冬的寒气走了进来。

“妾身见过皇上?。”阿妧这次行了蹲身的大礼,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都退下。”赵峋没理会她,先将人都清理出去。

阿妧顺势跪在了地上?。

只见赵峋拿出梨花木的匣子,丢到了地上?。

里面的锦袋被人打开过,只见那些香料散落在地上?,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间?。

“解释。”赵峋俯身捏紧阿妧的下颌,目光锐利冰冷。“告诉朕,这跟你无关。”

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阿妧虽是做好了准备,但?看到赵峋时,她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完全坦然。

“皇上?,这是妾身私自留下的。”她被迫抬起头,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搪塞的话,却还是据实相告。“妾身,近来确实用过。”

赵峋冷笑一声,眼睛骤瞪,眸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熙昭仪,你竟敢骗朕?”他的声音不高,可每个字都像是敲在阿妧心?上?。

阿妧喉头发涩,说不出反驳的话。

“熙昭仪,朕的宠爱是不是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可以为所欲为?”赵峋见她痛快认下,却愈发愤怒。“你倒是坦诚,连谎话都不屑于说一句,当真以为朕不会动你?”

赵峋一时间?不知该恨她骗他,还是恨她不肯继续编些甜言蜜语抵死不承认。

阿妧被他捏得很痛,加上?她本就肚子疼,如今又穿得单薄跪在地上?,更是加剧了痛苦。

可面对赵峋的盛怒,她只能咬牙道:“妾身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是胆大包天!”赵峋骤然松开了手?,居高临下的望着阿妧。“你的同?案犯是谁?隗秋平还是那个叫朱蕊的宫女?”

“朕竟不知道,熙昭仪好大的本事?,短短时日?内就能收买人心?!”

阿妧听到他提起两人,顿时慌了神。

“皇上?,是妾身一人的错。先前妾身从皇后口中得知避子药的成分,便记在了心?中。”阿妧脸色苍白,哀求道:“是妾身的错,皇上?您向来英明,还请不要?牵连无辜。”

赵峋的神色变得冷硬阴鸷,他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阿妧,冷酷的道:“原来旁人在熙昭仪心?中的地位,比朕的感?受更重要?。”

亏得他还用心?斟酌着给她晋位的封号,怕她误会察觉,怕她会难过——

她小产之后,他怕她伤心?,尽量多陪着她,还想?方设法带她出宫,想?方设法开解沉浸在悲伤中的她。

后宫中不止是贤妃想?对她动手?,还有些别的算计,都被他挡在了琢玉宫之外?。

原来,她并不想?生下他的孩子,那她口口声声说的喜欢和倾慕,都是真的吗?

这个认知让赵峋几乎失去理智。

“皇上?,请您听妾身的解释!”阿妧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忙咬牙道:“皇上?,妾身并非不想?替您诞育皇嗣。只是,妾身害怕!”

赵峋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熙昭仪害怕什么?”他冷笑一声,道:“朕已经许诺帮你脱离太后,日?后封你为妃,自然能亲自抚养孩子。朕对你已经足够纵容宠爱,难道你害怕的是朕的宠爱?”

阿妧仰起头,杏眸中闪着点点泪光。

“是,妾身承认自己太过懦弱自私。”她强撑着跪直了身子,艰难的道:“妾身害怕您的宠爱不能长久,害怕会招人嫉妒。”

“妾身更害怕经历贵太妃的心?碎,在见过端王侧妃生产的惨烈,妾身又害怕自己会死在生产中——”

这些话半真半假,阿妧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妾身纵然能说出许多搪塞的话,可皇上?待妾身这样的好,妾身不想?骗您。”阿妧是在疼得厉害,索性俯身跪趴在地上?。“妾身辜负您的信任,可妾身待您的心?意,却是从没变过的!”

她仍想?做最后的努力,让赵峋对她的恨意少一些。

其实,这些话也是她想?说的,她对着赵峋是有些愧疚的。

“皇上?,若您厌恶妾身的话,也请先别赶妾身走。”阿妧见赵峋没有接话,撑着身子抬起头来,神色憔悴的道:“太后娘娘让妾身到您身边来,定?是存了什么目的,妾身愿为您所用。”

这是她最后赌一次。

哪怕皇上?真的对她恼怒,也会看在她还有些利用价值的份上?,宽恕她这次。

可她没想?到,赵峋的脸色竟又难看了两分。

他霍然起身,在她耳畔寒声道:“阿妧,你看错了朕待你的心?。”

说完,赵峋竟起身离开。

阿妧茫然的起身,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踉跄着追了出去。

赵峋身高腿长,在盛怒之下,自然走得快。

阿妧本就身子不适,只穿着在殿内的轻软鞋子,追他着实艰难。

“皇上?,皇上?——”阿妧跌跌撞撞的往外?跑,一时也没人敢拦她,她只想?追上?赵峋,不能让他误会更深。

还没出殿门,阿妧的两只鞋子已经不知在何时遗失。

朱蕊捧着大氅追了出来,只见阿妧双腿一软,踩空了最后一级台阶,跌到了地上?。

“娘娘——”

宫人们慌忙围了过去,赵峋听到声音,脚步为之一顿。

阿妧被扶了起来,却不肯回去,仍旧朝着赵峋的身影追了过去。

“皇上?,您,您先别走——”她赤足踩在地上?,也忘记了冷和疼,朱蕊和茉香竟都没追上?她。

终于,赵峋停下了脚步。

阿妧心?中一松,才?要?迈步继续上?前时,却发现自己身上?实在没力气,没再能发出声音,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幸而朱蕊和茉香两人接住了她,两人搀着阿妧,才?不至于让她摔在地上?。

“还不将熙昭仪扶进去。”赵峋没有近前,面无表情的道。

正是因为他先前数次心?软,太过轻信她,才?造成了今日?的结果。

说来竟可笑,他竟对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动了心?。

阿妧有许多话想?说,可她此?时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望着赵峋果决离开的背影,阿妧忽然生出一种?绝望的情绪来。

她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

琢玉宫外?。

赵峋坐在銮舆中,并没有让人离开。

夜里的风越刮越紧,皇上?出门时来得急,连大氅都没穿。纵然皇上?身体强健,在寒风中久了,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崔海青左右为难,听到桂兴来说熙昭仪昏过去了,他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故意抬高了声音道:“快些去太医院请太医,娘娘本就身子虚弱又受了寒,这可怎么是好——”

话音未落,只见赵峋猛地掀开帘子。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她虽然翻车了一下下,但是狗子毕竟不是曾经的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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