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熙书自打回京这是喝的最多的一次,倒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而是,蓝熙书有意放纵了自己一次,觉得心里难受,不能外人道,不得与人知,只有蓝熙书自己知道这酒喝的苦涩。
蓝熙书心里还是清醒的,还没到北衙门就把李四树等赶跑了,李四树非要跟着,蓝熙书坚决不肯,雨里半醉说完蓝熙书格外固执,李四树只好水鸭子一样带人先回衙门了。
蓝熙书掉头就往蓝衣绣坊的方向,很强烈的牵引让他在瓢泼大雨里义无反顾。
蓝熙书并没有酩酊大醉,在醉仙楼那是遇酒场习惯性的伪装,是天生喝酒上脸给了他最好的伪装,大雨临头,蓝熙书就有点儿微醺微醉,有一多半是自我放浪,这样的环境,各种压力压迫,蓝熙书卸掉了伪装在雨里肆意。
如果房子好好的,天塌了都不叫事儿!
蓝熙书不停的这样想,但是他不敢想房子要是有事儿呢?
大街上雨幕滂沱,积水很快没了脚面,在大雨中涉水而行的蓝熙书耳聋目盲还是准确的站在了蓝衣绣坊的门口。
房子在陌生地方偶尔会路痴,但是蓝熙书不会,恶劣的天气和环境的错综复杂都不会让他偏差方向感。
蓝衣绣坊的出檐上瀑布一样,蓝熙书想着房子在这儿,心里多少有皈依感。
蓝衣绣坊的活动门板有一人间隙没有关严,蓝熙书刚走进出檐避雨的台阶上,里面就有小丫头咋咋呼呼的叫起来:“这不是三少吗?天啊!”
蓝熙书想着自己一定狼狈至极!
蓝熙书一下觉得走出混沌了,他必须带上面具了,想想在雨里真是从没有过的放松和真实,现在他必须又要伪装了。
蓝熙书摇头淋水,划拉着脸,只有他知道水淋淋的掺杂了泪水,他本能的堆积假笑在脸上:“这雨痛快!房子在这儿是吗?”
“在在,四少被雨截这儿了,疲累的样子,睡着了。”小丫头忙闪身,蓝熙书水鸭子上了岸一样一路水汪汪的进了蓝衣绣坊。
蓝熙书察觉到小丫头在自己的身后盯着脚下湿哒哒的一大片,蓝熙书不好意思驻足:“这,这湿了,咳咳!”
小丫头发现蓝熙书喝酒了,很紧张,手足无措的赶紧说:“没事!没事!”
“三少!天啊!这么大的雨……”井蓝衣从里面出来,捻着宝石蓝的裙衫大惊失色的迎过来,那丰盈的体态摇曳生姿很是炫目:“丫头!快拿干毛巾,块!轻点儿!别吵了四少。”
一只兰花手搭在了蓝熙书水嗒嗒的胳膊上拉着就往里拽,蓝熙书被雨水浇的浑身通透凉薄,这只手一搭,蓝熙书就觉得这只小手的温度快速扩散温热了身心,蓝熙书的心不受控制的忽悠眩晕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然顺从的跟随井蓝衣。
房子在内室睡得很香的样子,蓝熙书呆呆在门口站着不敢进去,怕吵醒了房子,房子很累了,难得睡得这么香。
蓝熙书木讷的退出来,井蓝衣的热情周到让他手足无措,任她摆布,有种理智在叫嚷,但是蓝熙书鬼使神差般一任自己沉迷不醒。
当井蓝衣抱来干净衣物,柔情脉脉给蓝熙书宽衣的时候,蓝熙书还是清醒了一下的,但是井蓝衣手指点燃了他积蓄已久的热望,他颤栗着没迎合但是也没拒绝,熏醉的蓝熙书感觉到井蓝衣越来越露骨的诱惑,他迷醉中星点的意志力瓦解了。
蓝熙书不知道井蓝衣什么时候关闭了门窗,屛退了小丫头,她缠裹这自己移步倒在床上,房子的影像被淹没了,蓝熙书的下面臌胀到极致,井蓝衣的手一下握住了,这个时候的蓝熙书完全沦陷了,他只有一种如洪水猛兽般不受控制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一点儿不假!
香唇,舌吻,指尖的游弋,赤裸的身体触碰进退纠缠,井蓝衣媚眼迷迷看着蓝熙书在自己的身下沸腾失控……
雨停了的时候,蓝熙书清醒了,准确说是不能继续装不清醒了。
蓝熙书明白发生这件事是不能以酒后乱性做掩饰的,他始终明白酒起了一定作用,但是淹没自己理智的是自我放任的欲望。
清醒过来在耳鬓厮磨激情重现那是无论如何做不来的。
井蓝衣趴在他身上,满怀温玉,蓝熙书咬牙痉挛了一下,他闭上眼,这个现状他无法面对,他的心里各种情绪翻滚交集。
井蓝衣慢慢的从他身上撤退,蓝熙书又是一阵战栗。
井蓝衣在收拾残局,蓝熙书听之任之。
井蓝衣收拾了自己,柔柔切切的给蓝熙书说:“蓝衣有幸服侍三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蓝衣不求别的,也不敢妄想,四少还没醒,您再睡会儿,什么也没发生,一场雨而已!”
说着井蓝衣悉悉索索的下了床,一声悠长的深呼吸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真是一个冷珑剔透的女子,懂得进退不给蓝熙书难堪,蓝熙书紧张的情绪松弛下来,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蓝熙书并没有打算为这个意外负责,他心里的房子还是无可取代的,这是他的本欲但是非他的本意,蓝熙书为自己狡辩着。
蓝熙书这一刻对这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产生了感激之情,这不单单是为自己着想,这也是顾全着房子。
蓝熙书赶忙坐起来,对房子愧疚的心思很快被他控制,他快速的穿好衣服稳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