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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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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离认得,那支持结案的一方,都是谢家旧部,而那坚持查到底一方,都是拍着顾家马屁的朝堂新贵。

之后黎离也不知道他们再说些什么别的了,只看到附近有一小塌,靠近炭盆,便自己摸过去了,只是早上着实起的太早,想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儿,却是再也睁不开了。

最终还是顾铭拍板定论,先按黎离的方向去查,若是查不出什么,就结案,以后也不必再派人追查谢鸿鹄的行踪了。

谈完后,顾铭叫那些大人都退下,踱到黎离身旁,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顾铭摇了摇头,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

黎离是被顾铭喊醒的,醒时眼睛还朦朦胧胧的,就被白尘带到后方的院中去了,顾铭吩咐黎离先学习些基本的武术,强身健体。还说等日后事儿少写了,就由顾铭亲自来教。

黎离自然是道谢了,还说不用麻烦,让白尘来教就好了。

黎离之前见过白尘一次,是在东宫的书房,他跟着顾铭一路去的,是顾铭的手下。白尘的皮肤并不白,是健康的小麦色,但身体很壮实,一看就是练武多年的,手上还有一层很厚的茧。

因黎离没有底子,白尘就只让黎离跑了几圈,蹲蹲马步,练练基本功,自己就在一旁练着长枪,那身姿真是英姿飒爽啊,不知道顾铭舞枪时是何风采呢?

中午黎离与顾铭一同到东宫用餐,托顾铭的福,现在的餐食是顿顿有肉,因为顾铭时不时地就留下用饭。

主菜是一道脆皮烤鸭,放入特制的炉中烤熟后,一刀刀将鸭肉片下,再将鸭架子放入小罐中,加上自家地里种的萝卜块,小火慢炖,熬出来的汤不仅没有鸭肉的腥气,倒有鲜香,冬日里暖身是最好了。

净手后,黎离在烤鸭上撒上调料,拿了张面皮,又放上黄瓜、葱丝、萝卜条,亲手裹上放入顾铭盘中,见顾铭吃的舒心,马上尧了一碗老鸭汤,放在顾铭面前,还提醒了句:“小心烫”,就差吹好喂给他吃了。

不过这位顾大人进食竟然如此好看,本来这吃饭在黎离看来是一件俗事,黎离自认为是俗不可耐。但顾铭吃饭没有烟火气,甚至隔着老鸭汤寥寥升起的雾气,感叹着这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吃饭竟能如此仙气,吃的不快不慢,但赏心悦目。

黎离如此殷勤,顾铭以为黎离又是有事相求,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开口,拿着递来的帕子擦完最后,顾铭问:“兰谷,可是有何要事?”

黎离只笑,双眼弯成小月牙,说:“没有没有,只是多谢先生的书。”

其实黎离还想说,谢鸿鹄一事若是没有什么进展也不要追究她的责任,更不要让她再出谋划策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这瘦弱小儿惯会讨人欢心,一套一套的做的熟练,又是盛饭又是递汤的,只是看着这小儿身上的素色常服,袖子短了一截,身上也有几处走了绒,一看就是旧衣服了。

也难为了这位不受宠的刘皇子,在这吃人的宫中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养成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是难得。

可就算是当了太子,在他人眼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离那王座只差一步,可黎离和顾铭都知道今后的路只会更难走。

先不说长远的,顾相国或是顾铭早晚会取代黎王。就说眼前的,大皇子、三皇子以及各自母族的刁难就能让黎离难做,从之前的冠服一事中就可看出。

下午照常上课,还是《论语》,不过顾铭也会穿插讲解他在外办案时遇到的事情,让这一下午并不枯燥。

再晚一些时候,有人来报,顾铭也没有让黎离回避,还是为了上午的事。

按黎离所说,沿着河寻找,果然在一户人家找到了捡来的衣物和配饰,已经被证明的确是谢鸿鹄所有,有许多人都可以作证。

这件事便算了结了,只是不知是被谁所杀,但那不重要,就算是被顾铭亲手所杀又如何,本就是罪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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