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着打扮不错,头上还插了根金步摇的中年女子从椅子上起来,腰被一根宽宽的腰带扎起,倒显得本就不纤细的腰肢很是臃肿。
只不过妆容是在吓人,面上被涂的发白,腮红还将整个脸泡都打满了,很是庸俗。
眉头紧皱,气势汹汹,手握着拳头,开口质问:“你们仗着自己是嫡系一脉,便一直以来对我们旁系百般打压,以前我们总想着息事宁人,可如今你们却将家财全部败光了,这叫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如何过活啊!”说着说着竟然还抹起了眼泪,之后还从怀里抽出了帕子,哭诉了起来。
尖细的嗓音刺得人耳朵生疼,脸也气的通红。
还真是义正言辞义,愤填膺啊!
她这些话当然是早就打好草稿了的,连带着语气姿态应该都是早有考量的。
准备的如此充分,循序渐进,也不知是受哪位“高人”指点?
“你们从哪里听说是我们本家败光了柳家积蓄?”黎离抓住重点,语调铿锵。
那女子应该是没想到黎离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上头,而不是他们为何前来,眼神飘忽,有点慌了神,正准备说话,端坐于座椅上的一年长者站起了身子开口。
“自然有地方听说,你别打岔,我们要见老夫人,讨一个说法!”
“我现在便是柳家的掌权人,有什么事与我商量便好。”
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
若是老夫人掌着家,他们还没胆子这般上门大闹,正是听说老太太一病不起,叫家里的小孙女掌家,才计划着上门搓一搓他们的锐气,将属于他们的那份拿回来。
那大约四十出头的男子有些威严,应该是某位长辈,不过黎离并不认识他,此时只能装作识得,绝不能露怯。
面色有些慌张的柳晗说得正是时候,上前一步,拱手道:“三叔公,祖母近日身子实在是不适,不若大家改日再登门,柳家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原来这男子是三叔公,不过他是谁与黎离并不相干。
刚刚言辞激烈,咄咄逼人的中年女子又是沉不住气了,双手叉腰,蹦跶出来,闹着:“不行,刚刚五姑娘既然说会给我们一个交代,怎么又叫我们回去?”
这下轮到柳晗慌了,越慌越乱,越乱越慌,嘴角只打着哆嗦。
黎离叹了口气,他这个哥哥,样样都好,就是性子太过绵软,与他打交道的也大多是读书人,哪里见到过这等你一言我一语的混乱场面?
与这些人打交道,那些古人名言是没有半分用的,就得真当真枪地与他们唇枪舌战斗上一番才行。
“我代表柳家,声明,本家绝对没有做出半点有损柳家门楣之事,至于你们说的败光钱财也是没有的事”
“那钱呢?”
“对呀,那钱都去哪了?”
“柳家就不该交到他们手上……”
一提到钱,他们一个个就来了劲,吵吵嚷嚷,没完没了。
若是不听他们口中的话,还真以为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在义愤填膺呢!
“的确,我手里没有证据。”黎离云淡风轻,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口吻说道。
众人一愣,连带着柳晗也是一脸黑线,还真是没想到黎离毫不辩驳,就将如此灭自身士气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见黎离示了弱,那些人表现得更加正气凛然起来,不断地指责着柳家嫡系。
无非是说着本家如何毫无作为,任由他人谋取了钱财,还有的人说本家贪婪,这银子说不定都进了自己口袋,妄图将一切过错都推给嫡系一脉。
不管怎么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接下来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作着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