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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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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安澜刚好卡着点出了宫门,若是再晚一点,就没办法出去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四安等了她一下午,见到郭安澜终于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少爷,你可终于来了。四安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可把奴才急坏了。”四安打开马车让郭安澜进去时,忍不住说道。

郭安澜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耽搁,你赶紧驱马,先回府再说。”

四安应了一声,郭安澜说的没错,他们要是再不回去,夫人肯定要急死的,这样一想,四安用力挥动手中的马鞭,一架马车飞快地疾驰在街道上。

等到了顺德侯府时,郭安澜下马车却没有什么人出来就接送她,只有一个老奴眼神闪躲地不敢看她。

这反常的行为令郭安澜心中一惊,只是四安已经去后院整顿车马,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

郭安澜眼神凌厉地看了老伯一眼,可这个哑巴老伯在顺德侯府四十多年了,基本不会说话,他看到郭安澜扫视过来的眼神,脑袋一偏,故意不和她对视。

郭安澜拿他没办法,按理说家仆都会会在的,可这个时候怎么都见不到人,还有府里的气氛也跟她今日离开时很不一样,多了些寂静。

郭安澜走了好几步,才遇见前头急匆匆跑来一个的家丁,“少爷少爷,老爷让您先去他那一躺,说是有急事要跟您商量。”

郭安澜看了他一眼,本来打算先去宋氏院子里的脚步一顿,换了个方向,看到依然跪在地上的奴仆,郭安澜一边朝着祖父院里的方向走着,一边面无表情道:“你起来吧。”

等郭安澜踏进祖父院里时,她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扩大,平时跳动平稳的心脏此刻也加快了不少,她一脚踹开跪在前面的一个奴仆,冷着脸道:“我不在府里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什么?”

那奴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郭安澜,触及到郭安澜凌厉的眼神时,吓得浑身都在打抖,颤颤巍巍到:“奴才……也不清楚啊,只是老爷子突然下令让下人别惹怒了您,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郭安澜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你不知道?那为何见了我如此恐惧,听好了,要是不把你听到的事说出来,就别想活着离开院子。”

那奴仆听到郭安澜的声音,眼睛都瞪大了,嘴巴张了张,正要开口时,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安澜啊,你又何必为难一个下人,是我下的命令,让这些仆役别招惹你。”老爷子叹气道。

郭安澜见老爷子出来了,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人也变得比之前理智了不少,她对老爷子道:“祖父,若是您没有重要的事,那安澜就先告退。”

说罢,也顾不得老爷子的答复,便转身离开。

“慢着——”老爷子叫住郭安澜,突然仰天长叹道:“唉,什么都瞒不过你,本来不想影响你明日的上朝接受封赏,可你迟早都回去宋氏的院里,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瞒住你实在不行。”

郭安澜心中一惊,她根本没想到宋氏会出意外,要知道她上午出门时,宋氏还特意来送她,气色也很不错,根本不像重病之人。

老爷子道:“唉,你也知道你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吧,本来控制的还不错,可也不知道为何,你走了没多久宋氏就开始发病,请了大夫来也没用,人就这么去了。说是发了急病,人说没了就没了。你母亲这些年来,祖父也是看在眼里,她身体不好,可操持后院却很不错,品行又端良……”

郭安澜呆呆地立在原地,老爷子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只知道眼睛很酸很涨,大脑一片眩晕。

“安澜啊,”老爷子痛心道:“你这孩子就是太重情了……”

郭安澜感觉到脸上一片湿润,她伸手抹了把眼泪,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朝着外面跑去。

她已经记不得是怎么跑到宋氏的院子,外头丫头婆子跪了一地,宋嬷嬷头上戴着一块白帕子,见到站在外面迟迟不敢进来的郭安澜时,本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少爷啊——”

郭安澜被这声少爷给叫回了神,她看了眼宋嬷嬷,勉强笑道:“嬷嬷,我娘呢,她身体怎么样?请的大夫呢?是不是又没用,我都说了要请御医来给娘看病,花再多的银钱都没关系……”

宋嬷嬷怜惜地看着郭安澜,知道这孩子不肯接受现实,只能道:“您先过来吧,只是可惜了,看不到夫人最后一眼。”

郭安澜听到宋嬷嬷的话,再也忍不住胸腔里涌上心头的恶心感,撑着旁边的墙院一阵干呕。

“少爷,您没事吧。”宋嬷嬷小跑了过来,心疼道:“夫人这才走了没多久,你可别把自己身体弄坏了。夫人若是有在天之灵,恐怕也不希望您这样。”

郭安澜没有拒绝宋嬷嬷掺着自己手臂的胳膊,只是问她:“不、不要紧,你先让我进去看看母亲。”

宋嬷嬷看她还在逞强,可脸色却一片发白,只能心疼地扶着郭安澜朝着宋氏院里走去。

郭安澜踏进宋氏房里时,听见了女子小声地啜泣声,她看了眼捂着手帕正在哭泣的郭玉珠,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将手臂从宋嬷嬷怀里抽了出来,一个人独自走到宋氏的床前。

明明平时几步就能走到的距离,对此刻的郭安澜来说,却是她平生走过最长的一小段路。

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宋氏,脸色还很红润,眼睛紧闭,里衣上有几滴鲜红的血渍晕染出来的梅花。

她走的很平静,脸色也看不到一丝痛苦。

郭安澜慢慢闭上眼睛,问宋嬷嬷:“为何发病时不通知我?”

宋嬷嬷道:“夫人不让,她说你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怎么好让你担心,更何况传消息进皇宫也很麻烦,老奴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场急病会突然要了夫人的命。明明早上起来时,气色还很好,胃口也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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