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被毕建飞耍了一手的黄台费带着残兵败将匆匆逃入了山林中,直到天色昏暗,派出的斥候说前面没有追兵伏击才下令就地驻扎。
黄台费脸色极为难看,他根本没想到一条归顺他们的老狗最后会反扑狠咬主人一口,果然就应该按照姜望肃的意思直接派人暗杀他,黄台费一想到当初自己还训斥姜望肃行事鲁莽冲动,不顾及大局,可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他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自己愚昧,中了毕建飞那狗贼的奸计。
黄台费派人清点人数,他们这次行动派出的十万大军分别分成了两波人马,他跟姜望肃各自统率五万人,姜望肃那边的情况据说要比他这边好一些,黄台费清点伤员时才发现,他们的五万大军只剩不到三万,这三万人里面还包括了受了重伤的兵士,考虑到存在不少伤情较重的伤员,黄台费想了想还是决定下令先休整队伍,等到大军情况稳定后才做其他决定。
突然,想到什么的黄台费脸色冷峻地问道:“明觉呢?那小子怎么不见了?”
黄台费的亲兵急忙道:“明觉少爷自己非要去找毕建飞讨回公道,小的没法子,要阻拦他可却被他一脚踢开。”
找毕建飞讨回公道?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黄台费不怒反笑道:“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兔崽子要去找一个老将报仇?他不嫌自己命大吗!”
亲兵唯唯诺诺道:“黄老将军,那小人立刻带兵去把明觉少爷追回来,他应该还没走远……”
黄台费冷哼道:“要不是本将军只有这一个侄儿,老子才懒得管他死活,还不如让毕建飞一刀剁了拉倒,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为人刚愎自用,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还真以为自己意气风发,多么厉害,没经历过战场的毒打,这种人活该受罪。唉,若不是我那妹子只有他这一个独苗苗,老子都想大义灭亲了。”
黄台费说的虽是气话,可此刻对于不听指挥擅自行动的姜明觉十分无奈,也很气恼,可没办法啊,这小子是他母亲托付给自己照看的,加上姜明觉的确挺有天赋,只可惜在没成型之前必须要把他这个冲动的性子给改了。
现在要去追肯定来不及了,不说天色已晚,就这么多伤员在,自己也是有心无力,黄台费想了想,只能派人求助姜望肃,他跟自己走了不同的路,恐怕还没这么快赶过来,便对亲信道:“你带人去给姜将军传话,让他赶快去把明觉少爷追回来,此事就当我黄台费千他一个人情。”
黄台费的人情可不是用钱就能卖到的,相反,他自己极不喜欢麻烦别人,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求助于姜望肃。
亲信赶紧带了一小队人马赶去了姜望肃那边,没多久就看到了姜望肃驻扎的大军,他把黄台费将军交给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对守军道:“快,带我去见姜将军,小人有要事通传。”
等这亲信把黄台费的话如实交代后,姜望肃常年带着一丝淡笑的面容一僵,随即怒骂道:“这小子还真是乱来,本以为跟在黄老将军身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来人啊,传本将军的令下去,召集一支五千人的黑甲卫。”
黑甲卫?在场的人一惊,根本没想到姜望肃会舍得动用这支真正的精锐部队,要知道这黑甲卫可跟普通的兵士不同,他们从小就跟着大将军一起训练,经过十多年的淘汰后,也才培养出了不到一万人的精锐之师,平时的姜望肃根本舍不得动用这支队伍,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为了自己的堂弟肯下如此功夫。
姜望肃上马前对那亲信道:“你带人回去告诉黄老将军,他的人情本将军心领了,可明觉不止是他的侄儿,更是我姜望肃的弟弟,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他带回来。”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双脚一夹马腹,宛如一道闪电朝着夜色中飞快闪过。
至于脑子一热不顾一切就跑到泰州城的姜明觉还不算太蠢,他没有傻乎乎地往城里直接冲,而是趁着一个兵士解手时,杀了他然后套上了对方的衣物混进了城内。
“你怎么撒泼尿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和他一起守城的兵士不满道,“要是让上头人瞧见了,老子可要跟着你一起倒霉。”
姜明觉没说话,一直低着头,只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这样敷衍的态度令守城兵士有些恼火,他刚要伸手去揪姜明觉的衣领,“你小子今天不对劲啊,怎么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
那个“敢”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姜望肃已经掏出自己的匕首,割断了守城兵士的喉咙。
那兵士的血溅了姜明觉一声,他想了想,干脆将这套衣服脱了,换回自己的衣物,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骑着马冲进了泰州城内。
姜明觉在泰州城居住了一个月的时间,自然十分清楚城主府的位置,他很快就找到了了城主府,不得不说,这小子猛起来是真的生猛,一路上硬生生地突破防线,一路赶到了城主府。
姜明觉长枪一挑,三五下就把城门口的兵士挑开,靠着一身蛮力,这些人短时间还奈何不了他,“毕建飞你这个狗贼,给老子滚滚出来!不然,老子杀光你全家!”
毕建飞一脸铁青地听着姜明觉在外辱骂自己的老小,他的妻子站了起来,心慌道:“老爷咱们先去躲进去避难吧,这小子狠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鞑子还真是恶毒,竟然连个丫鬟都不放过。”
毕建飞安慰自己的夫人,道:“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二殿下了,今天定要让这小子有去无回!现在就让他嚣张一会又如何呢,等我们擒拿下他后,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