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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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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万展再次踏上柳镇,发现柳镇新修了几条大道,还有几条正?在?施工。如今正?值夏季,来往的外地车辆很多,大都奔着周记胭脂水粉铺子去的。他们中许多是南方商人,从前都是北人去南边进货,尤爱南边的口脂面膏。如今北方横空出了一个周记胭脂水粉铺子,铺子里新出了种叫做胰子物?什,最便宜的一百文,贵得几十两?。最近几月又上新些汉子专用,以檀香薄荷香茶香等清新香气为主。用这款胰子洗澡后,身上也会沾染胰子的清新,非常受到?自允文雅的读书人喜欢,一度高官身上都是这个味道。在?北边还好说?,离得近,好运输。而南边这种胰子就成了有市无价,只要?能带回去,不管多少都能顷刻被?抢购一空,甚至许多商人刚准备出来进货时,就得到?许多乡绅贵人的提前订购。

这次来,冯万展也是主要?奔着胰子来得,不过却不是为了他自己享用,而是进贡。

在?早之前的千鸟羽衣还有冯夫人买回的套装都是进贡到?皇宫中给贵人享用。

进献的静妃是冯万展夫人的娘家妹妹,冯夫人出身书香门第,但其外祖父却是商贾出身。一生仅得两?个女儿,万贯家财便都给了两?个女儿做陪嫁。冯万展夫人手?里的铺子开?遍大江南北,钱最不是问题。这也是他再皇都里收到?千鸟羽衣售卖的消息,就不远万里必要?亲自赶来的原因。这羽衣并不是静妃要?穿,而是静妃用来孝敬皇太后的。皇太后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稀奇的可瞧不上眼。

本来那千鸟羽衣拿给皇太后时,皇太后还不怎么乐意。静妃当时就跪在?地上把周景当初那套广告词复述了一遍。

“听闻千鸟羽衣不害性命不说?,还是十几个女人焚香沐浴日夜诵经祈祷而成,是凝结了千千万万的祝福,有佛祖庇佑的。”

皇太后才正?眼瞧它。这正?对了皇太后的心思,自从皇帝登记,皇太后在?前朝后宫就再也没有了敌手?,便开?始求心安了。逢初一十五总是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如今这祈福正?应了皇太后的心思,她才肯瞧上一眼,可就这一瞧便喜欢上了,立刻穿了,宫人们都赞好看,犹如仙女下凡,把皇太后乐得合不拢嘴。不仅在?皇帝面前称赞了静妃,还亲自穿给皇帝看,乐得和个小?孩子似的。

本朝以孝为先,皇帝更是个孝子,看他皇额娘好久都没这么高兴过,也跟着高兴。登时赏了静妃许多东西,又连住七日,这可是多少银子也换不来的荣耀。

在?之后就是冯夫人冯万展手?下官员的夫人孝敬了胰子和面膏手?脂三样,她用了,最明显的是脸可以洗得很清爽,不会有油腻感。而那面膏,蛇油那款,竟把脸上几个痘印都淡化了不说?,使得她皮肤也透亮白皙了。以前卸了妆,冯老爷总会说?她憔悴,是不是没休息好,后宅的事把她累到?了。自从用了周记的面膏后,冯老爷竟然有一天?在?她卸妆后反问她是擦了什么,皮肤细嫩了不少。把冯夫人高兴得立刻想到?了自己妹妹和宫里那位。她托人带不放心,于是自己亲自跑了一趟,都挑最贵得买。送到?宫里果然得了皇太后喜欢,用过周记的东西再用别家的,总觉得一个是在?养肌肤,一个是在?伤肌肤。表面用着好,卸了妆就原形毕露了。而周记的只会让肌肤越来越好。

如今皇太后又在?皇帝面前赞了静妃,皇帝对静妃越发宠爱。时间长了,皇帝也发现自己妃子用得是个养肌肤的好东西,本朝的男人同?样爱美,甚至不比女人差。皇帝这种权高位重的男人更甚,静妃知道皇帝心思,也明白他拉不下脸用女人东西,就装作?玩笑在?他睡着时偷偷给他抹。

皇帝醒来总是一脸无奈,让她别闹,可静妃知道皇帝是愿意的,不然不会这个态度。

于是这次周家一出男人专用款,冯老爷就盯上了,必须亲自来,进献给皇帝的面膏,换其他的谁来他也放心不下。不过这次之所以他能出来,还是因为皇帝的恩准。却不是恩准他出来买面膏的,是让他来柳镇考察的。考察谁,正?是这位叫周景的商贾。

其原因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写了一篇锦绣文章。因刚停战不久,朝廷对边疆战事还尤为看中,所以今年新科文章中有篇论战的。这位新科状元这篇文章写的尤为出彩,非文笔华丽,而是计谋看法出众,将军也可谋士也成。

皇帝被?其文章深深吸引,在?大殿之上考他,状元郎对答如流,观点新颖,皇帝大加称赞,状元郎也出尽风头。谁也没想到?此时状元郎竟说?,这篇文章中的观点非他首创,乃是从一部古籍中看来的。

皇帝便问他,“古籍何?在??”

状元郎事先准备好了,从袖中拿出。

皇帝只匆匆扫了一眼就被?其深深吸引,不过手?中的却是状元郎的誊写,问其原稿。

状元郎道,“原稿不曾有,当初看时就是手?写本。因进皇都赶考,路过一个表弟家中,表弟提起?周誉书斋,大大称赞,讲其里面孤本珍典无数,且读书不仅不要?钱,还可以随意誊写。”

臣问:“商贾不图钱,连书斋何?如?”

表弟答:“为传播知识。”

“臣心下稀奇,跟着去看了几日,如果尽是好书,许多臣只听未曾见过的孤本都在?。如果不是赶着科举,怕是要?在?表弟家里常住了。”

“哦,还有这等事。”皇帝觉得新奇。

“有,而且周誉书斋里有介绍,臣看过。原来这周誉书斋东家叫做周景,其子周誉便是读书人。见私塾里同?窗对知识渴望非常,却因兜里没钱,不得读故而有感,因此劝说?其父,连书斋,不为赚钱只为传播知识。”

皇帝笑道:“这周家父子倒是有些大义!”

冯万展出列道:“皇上,这周景就是王家村修路那个,您早前就赞赏过他。皇太后喜欢的羽衣和面膏均出子他手?,倒也算个人才。”

“哦,是吗?如此朕倒是有些兴趣了。冯万展你去柳镇再看看,这个周景要?是能用,朕愿意破格提拔他,也叫天?下人知道,任何?人做任何?好事,朕都是知道的。”

“是。”

周景怎么也想不到?不过为儿子谋前程的一个决定,不仅救他一命,更对他今后道路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如此,冯万展来了柳镇。到?了,第一件事就是先去书斋,在?书斋中逛了一圈,果然看到?许多珍籍典藏,他这个阅书万卷的一时都流连其中,乐不思蜀。连续去了几日把那书读完才算罢了,也是亲身体验让他明白书斋的与众不同?。

从前读书是最费银子的,可周记书斋却是只要?你肯学,就不要?钱,有许多学子在?这里从早读到?晚,常常午膳都忘了用。环境更是静雅,墨侍从不会因为那些学子日日来读书不花银子而轻视,反而来得多了,记住了他们的名字,下次来,一下就能找出他们前日没看完的书。如此,读书人和那些墨侍处得非常好,路上遇见了是要?停下打招呼的。

初时冯万展还以为墨侍识字,后来无意中交谈得知周景自创了一种编码,非常好记,识不识字没关系,跟着死记硬背几天?都会。顿时冯万展便觉出周景绝对可是可造之材,如入朝为官也不会差了。

本来近日是要?找他谈谈的,没想到?周家却忽然出事了,还是人命。冯万展暗中观察,发展事情有些蹊跷,本打算第二日直接去衙门里表明身份然后旁听,没想到?他那个夫郎竟然也不普通,不过一个双儿罢了,遇事冷静自如,有勇有谋的主持大局。那种气魄很多汉子都不如。

周夫郎和几个家仆在?书斋门口陈述了冤情,“各位都是读书人,未来朝廷之栋梁,有些事自是看得比旁人清。不需多说?,只说?我家老爷为王家村修路,那么多银子拿出去眼睛没眨一下。要?说?与我家能有什么好处,我家已经搬到?镇上,还不是为了方便百姓。还有这书斋,各位在?书斋里读书,得了多少知识,看了多少珍典,可曾花过半个铜板。放眼整个皇朝,哪个书斋能让各位这么读,恐怕早给骂成没脸没皮赶了出来。那些珍籍贵重的,甚至有孤本。价值不用我说?,各位自是清楚,要?是卖给好书的大儒百两?也可。可我家老爷并没有那么做,都拿了出来,为了什么不过是让各位读书人不必为铜臭发愁,可以饱读诗书,他日金榜题名,为朝廷为百姓做好事。”

“这书斋从未盈利过,搭掉的银子够建不知多少书斋了。老爷如此品行?,我就想问问,又怎会差那几匹布钱?要?是真差的话,建书斋干什么,书斋一天?所赔银钱,什么绸缎买不得!”

几十个读书人被?煽动,仔细一想,可不,要?是差几个农户的布钱,不如干脆关了书斋,这书斋一日赔了多少匹布还不定呢!

“周夫郎,周老爷高义我等都知道,这段日子因周老爷的缘故又懂得很多道理,周老爷虽不是夫子,却叫我等懂了许多知识,传授知识的向来是夫子,但周老爷不是夫子,那便是有恩我等。即是有恩,我等读书人便不会胆小?怕事坐视不理。周夫郎且说?,需要?我等帮忙些什么,我等义不容辞。”说?话的正?是程平,他家穷,许多富裕的同?窗不愿意来周誉书斋,他们没来过,就以为周誉书斋和别的书斋一般吵闹。又看见程平手?上捧的书不可多得,就出银子买下他的誊写本。这还让程平一度很不好意思,甚至专门和墨侍说?过要?把誊写赚的钱给周誉书斋,墨侍却不要?,笑着说?这就是周老爷本意,传播知识。程平这么做是帮了他家老爷,怎还会要?钱。程平通过这事彻底相信周景是真为了传播知识,心里对周景再无一丝轻视。把对方看成真正?的高风亮节之士。

其实这个程平竟是今科状元郎提起?的那个表弟。

有些事有些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无意中的善举往往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不是无巧不成书,而是生活就是这样环环相扣,所以后世才会有蝴蝶震翅的说?法。

沈墨弓身给对面的十几个读书人行?礼,那几位读书人连忙还礼。

“我不敢玷污朝廷未来的贤能,所以不求别的,只求各位随我去衙门,请县太爷公?开?审理此案,叫天?下人听得明白看得明白,也请各位帮我听听那几个冤枉我家老爷的坏人说?话时可曾有漏洞,就我家老爷一命。”沈墨这么做就是怕闭衙审讯县太爷会做手?脚,众目睽睽悠悠之口下,他总要?忌惮。

程平等人一听,并不过分,相反十分合理,人命案子公?开?审理一向是惯常,反而不公?开?,不许百姓旁听才有异。去了,听出坏人骗人的漏洞提出异议,就是不是对他们有恩的周老爷,别人他们也会这么做。

“周夫郎,就这两?个简单的要?求,我等绝对能做到?。”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衙门,在?门口和周誉请来的私塾里几个有功名的夫子和大多同?窗汇合,共同?要?求公?开?审案。沈墨一眼就注意到?掺杂在?人群中那个气度不凡,一身贵气的男人。他脑海中一下就想到?周景和他说?的那个奇怪的却很喜欢周誉的贵人。周誉忧心周景,无心分神,没注意到?男人,沈墨也没特意问,只不动声色看他一眼,之后便当什么也不知道。

“多少,十几名学子!”县太爷脑袋都大了,气得恨不得把朱建业一刀宰了,这窟窿给他捅的。这些读书人还没进过官场,没被?官场上的坏风气侵染过,此时最天?真,黑即是黑,白即是白,而且聪明机敏,可比那些不识字的百姓难糊弄多了。行?错一步,给挑出来,就没完没了。读书人本身没什么了不起?,难在?他们身后的夫子和亲人。这些读书人家里长辈,非常有可能是秀才进士,他们才是最难搞得。

“那个周景不就是个商贾吗,怎么会来这么多读书人为他请命?”

师爷凝重道:“大人,据我所知,非读书人自发的,而是周夫郎组织的!”

“周景那个夫郎,一个双儿夫郎?一个双儿竟然能请动自视甚高的读书人,这个双儿什么来头?”

“就是王家村的一个普通双儿?”

“农户养出来的!”县太爷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把茶杯盖震飞出去,“百个农户养不出这么一个如此顶事的双儿,就出这么一个就给朱建业那个猪脑子撞上了,他真是会挑!”

“大人,现下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这要?求合情合理,我要?是拒绝了,如何?堵住悠悠之口!读书人里的名声怎么毁得!”县太爷问道:“那几个农户可来了,看着可有异常?”

“没看出异常,家人也跟着过来了。”

“但愿朱建业没有猪脑子到?底,实在?不行?,为了我的仕途也只能舍了他了。”

县太爷来衙门放百姓旁听,这才发现不仅来了许多读书人,还有德仁私塾里的几位有功名在?身,桃李遍地的夫子。还有几个穷得不行?成天?嘴巴刻薄,搞事情的秀才。这些人,想想就头疼,要?是给他们抓住了小?脚,这张嘴私下里不定把他抹黑成什么样,一成能给说?成十成。

惊堂木一拍,不知道堂下人什么感觉,他自己是心里先慌了。

“堂下周景,今日本县令再问你一次,可曾招供?”

周景跪着回话道:“小?人冤枉,请大人明察。”

被?带上来的时候,周景就发现今日是公?开?审理,他在?人群中更是看到?了沈墨,虽然没有眼神对视,但他知道能公?开?审理一定是沈墨的功劳。他的沈墨从来不是温室里的玫瑰花,只扎爱他的人。他的沈墨即爱人又是战友,可以并肩作?战,可以放心把背后交给他,只要?不死,就会彼此相依。

县太爷又例行?公?事问了赵升,赵升更不可能承认。

之后为了以示公?正?县太爷把事情重复一遍,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然后才似公?允道:“人证物?证具在?,由不得你主仆二人不承认,如此就少不得皮肉之苦,给我打……”

“大人且慢。”人群中慢慢踱出一人,满身贵气,气度逼人。明明口中叫着大人,那个气度却像反过来了似得。“在?下乃周夫郎新请的讼师,为周景做辩护。”

出来的正?是冯万展,他虽做过钦差,可惜微服私访,县太爷根本没那个荣幸见他,所以是不识的。但即便不识,也一眼看出这人身份地位不凡。

县太爷自己都没发现,甚至没注意他的称谓,他的语气不自觉矮了三分。

“你是……”

“皇朝四?十五年状元,有功名在?身,见官不跪,想来做个小?小?的讼师还可吧。”

还可,简直太可了。县太爷才什么身份,状元郎,可是第一甲第一名皇帝钦点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县太爷已经猜出他身份一定了不得,到?底多了不得他有点不敢深想。

被?对方在?气势上压得慌张,甚至忘记问对方姓名了。

只道:“可以,当然可以。”

冯万展点点头,“大人,既有物?证,可否给在?下看看物?证。”

“允。”

冯万展夫人家里就是做生意的,第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商徽。

“敢问大人这个商徽可是柳镇的,还是南方什么大行?商的?”

县太爷只能装作?不认识,可他不认识,冯万展就拿给现场的众人看。

“是朱家,朱建业布庄的!”

“朱建业,本镇的?”

“正?是,也是个做布料生意的。”

“大人,如此,在?下便有几个问题要?问了。第一,这绸缎既然是本镇朱家的,怎么会在?这几个农户人家手?里?第二,要?说?买的,银子哪里来的,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如此以在?下看,应该把那朱建业同?样叫来问问!”

县太爷额头上的汗珠顿时豆大,噼里啪啦地滚下来。地上那几个农户都吓得哆哆嗦嗦。

朱建业的身后就是县太爷,得罪了县太爷他们谁也别想好。可不招,看了眼站在?人群中的那个双儿,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凉了,那是一个比朱建业还可怕的修罗,他们毫不怀疑,周景今日真有个三长两?短,沈墨会把他们全家宰杀了一干二净。他们终究只是普通人,县太爷护得了他们一时,绝不可能护一世。再者?凭周家那个心狠手?辣地双儿,要?是就要?杀他们,他们府上那么多会功夫的护院,还不得跟宰鸡崽子似得,等县太爷赶来,尸首都凉了。

跪在?地上的死者?婆娘不禁想,早知周家是这么个龙潭虎穴,当初他当家的根本不会往进闯,如今人也没了,答应的钱拿不到?不说?,死了名声还要?遗臭万年,也不知道地下的当家的会不会后悔!

女人看了站在?周家那个管事身旁的儿子一眼,为了她当家的最后那一点香火不断,她只能牺牲她的死鬼当家的。

“大人,事到?如今,民妇不敢隐瞒。当初当家的突然就拿回了几匹绸缎,民妇奇怪,问起?当家的,当家的言辞闪烁说?不出所以然来,民妇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就听说?人死了,当时伤心过度,没想到?这茬,如今突然想起?,不敢隐瞒,请大人明察。”

县太爷马上大义凛然的呵斥女人几句,又对其他农户道:“现下王宏已死,你们两?个且说?这绸缎怎么来得?”

那两?个人也想好了,他们讹人不成,最多判个两?年,可得罪周家或者?朱家,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一对比,都知道该怎么选择,立刻跪拜道:“大人饶命,小?人等一时糊涂,偷了朱老爷的布料去周府卖,看那赵掌柜和善,起?了贪念,想讹他一把,就拿个土布充丝绸卖给他家,赵掌柜不允,王宏就自己撞死了。死前王宏曾说?过,他没本事养不起?家,不想家里饿死,就只能讹人。我等也是可怜他,他死了,家里这帮子老老小?小?可怎么办,这才出此下策!”

这番话乍听合情合理,仔细推敲漏洞百出。可却正?对县太爷心思,两?边都摘了出来,又是犯人自己认罪的,再好不过。

马上就发落了,生怕晚一息这几人就没罪了。“大胆刁民,竟敢愚弄本官,诬陷好人,给我打十个板子,判二年牢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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