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似锦也只是笑了笑,“既然是一场误会,便莫要再理会了。”
“可是……”云似诺看着跪在地上还不敢起身的莺儿道,“大姐姐,五婶婶这么闹,分明就是给你难堪。”
“可如今应不是她自找难堪吗?”云似锦挑眉道,“她适才那架势,饶是让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呢。”
“如今可好,灰溜溜了地走了。”云似诺忍不住地笑着说道。
“是呢。”云似锦点头,“所以,丢人的是她。”
“大姐姐,这五婶婶为何针对你了?”云似诺皱眉道。
“是我们。”云似芜与云似俪哭完了,看向云似锦,“大姐姐,给你惹麻烦了。”
“五妹妹、六妹妹,你们那处有什么短缺的,只管来找我就是了。”云似锦继续说道,“毕竟,这香囊也不是随意送的。”
“好。”云似芜点头。
云似锦看了一眼云似芜,而后又看向云似俪,转眸看向云似诺,“三妹妹,你先带着五妹妹、六妹妹去洗漱吧。”
“哦。”云似诺点头,拽着她二人走了。
云似锦这才看向莺儿,“今儿个你受委屈了。”
“是奴婢差点侮了大姑娘的名声。”莺儿垂眸回道。
“想来也是有心人所为。”云似锦冷冷地看向不远处跪着的小陶。
小陶早已吓破了胆,连忙匍匐,说道,“大姑娘,奴婢也只是瞧着那香囊很是漂亮,这才想着偷了去往外头卖点银子。”
“你在云家的月银也不少,这香囊又能卖多少呢?”云似锦低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小陶哭着说道,“大姑娘,奴婢真的只是想偷出去卖些银两的。”
“我若是信了你,那我日后也不用管府上的庶务了。”云似锦沉声道,“你若不是,我便将你的老子娘带过来问话。”
“大姑娘,饶命啊。”小陶一听,当即便嚎啕大哭道,“着实是因奴婢有个好赌的爹,奴婢的那点银两着实不够他去赌的,奴婢也是没有法子了。”
云似锦听着她的话,转眸递给闻香一个眼神。
闻香听过之后,便去调查了。
这厢,小陶上前拽着莺儿道,“好莺儿,我当真不是故意的,结果还害了你。”
“我也没有想到,素日与你好,你竟然也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莺儿不住地哭着。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闻香回来,附耳道,“大姑娘,她的卖身契是在咱们院子里头的,往日,她的体己也都被她老子娘都尽数拿去了。”
“去将她老子娘叫过来。”云似锦说道。
“是。”闻香垂眸应道,接着便去了。
没一会,小陶的老子娘低着头过来了,连忙福身,“大姑娘。”
“你既然将小陶送进来,又何必去糟蹋她呢?”云似锦问道。
“老奴也是没法子。”小陶的娘跪在地上道,“家里头那个杀千刀的好赌,老奴每每回去,若不给银钱,便是一顿好打,还说,要将老奴家里头小的卖去窑子里头,老奴只能……”
云似锦挑眉,而后道,“也是姐儿?”
“是。”小陶的娘回道,“老奴也是没有法子,毕竟,她也不过五岁,若真的送去了……”
“娘,您莫要说了,若非那日女儿回家了去,怕是小妹已经被卖去了。”小陶哭着说道。
云似锦皱眉,“你家里头除了你母女三人,再没有旁人了吧?”
“便是那个杀千刀的。”小陶的娘又回道。
“我知道了。”云似锦看向闻香道,“去请钱嬷嬷过来。”
“是。”闻香低声应道。
半晌之后,钱嬷嬷赶过来。
“钱嬷嬷,这小陶娘的卖身契可在咱们这?”云似锦问道。
“早先,是大太太瞧着她可怜,她又求了大太太,才让小陶也进来的,只是不知,手脚竟然这么不干净。”钱嬷嬷连忙福身道。
“她家里头的事儿你也知晓的?”云似锦又问道。
“正是。”钱嬷嬷又回道,“可是,这总归是她家里头的事儿,到底也插不上手。”
“你们并非是云家的家生奴才,虽有卖身契,可也是你成家之后的。”云似锦又看着这母女二人道,“若你们愿意永远待在云家,我倒也能帮上一帮。”
“还请大姑娘给老奴母女三人一跳活路吧。”小陶的娘连忙叩头道。
“钱嬷嬷,去将卖身契拿过来。”云似锦说道。
“是。”钱嬷嬷垂眸应道。
过了半晌之后,钱嬷嬷便将小陶与小陶娘的卖身契拿了过来。
“若你二人在上头签了死契,那终生便只能待在云家为奴,再与外头的人无关了。”云似锦看向二人说道。
“奴婢愿意。”小陶连忙道。
小陶娘也应道,“可是老奴的女儿……”
“若你二人当真如此了,那我便将你女儿带回府。”云似锦看着她们说道。
“老奴愿意。”
“奴婢愿意。”
云似锦看向钱嬷嬷道,“待她二人签好之后,钱嬷嬷,你便带着人去她家里头,将另一个女儿带回来,日后不必回去了。”
“是。”钱嬷嬷连忙应道。
云似锦看向小陶与小陶娘道,“我这院子里头最容不得的便是偷窃之人,念在你是初犯,又因不得已的苦衷,我便小惩大诫。”
她说罢,而后说道,“领她去领十板子。”
“谢大姑娘。”小陶感激不尽。
“大姑娘开恩了。”小陶娘连忙叩头。
云似锦又看向莺儿道,“日后,你便跟着芷香吧。”
“这……”莺儿一愣,不可思议道。
“正好我房子里头缺一个做针线活的,你的手艺不错。”云似锦说道。
“多谢大姑娘。”莺儿倒是没有想到,这回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个时候,云似诺回来了。
她头疼地看着云似锦道,“大姐姐,这五妹妹与六妹妹着实麻烦。”
“怎么了?”云似锦问道。
“也不知怎么了,适才二人回去之后,便抱在一起哭,说是活不成了。”云似诺摇头,“我好说歹说,她二人也不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