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千睡散。”云似锦到底没有想到,自个竟然中毒了,而且,还是这样的毒。
“大姑娘,眼下您可要找到解药啊。”水月担忧地说道,“否则,您每日都会如此。”
“我知道了。”云似锦盯着面前的烛台,连忙起身,便去了书房。
倘若如今还有谁能救她的话,那便是自个了。
她既然看了那么多医书,难道还无法自个配制出千睡散的解药吗?
云似锦连忙将身后书架上的医书都搬了过来,而后,便逐一地查找着。
天渐渐地亮了,她只觉得头一阵剧烈地疼,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水月一直在外头守着,生怕云似锦当真出了什么事儿。
她听到里头的动静,便快步地冲了进去。
云似锦已经趴倒在了书案上,她疾步上前,轻声道,“大姑娘?”
只是唤了好几声,都不见有反应。
她倾身向前,伸手探了她的鼻息,见她只是昏睡过去了,也只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外头,闻香瞧了一眼时辰,这个时候,大姑娘应当该去处理庶务了。
可是,瞧见水月已经进来了,而大姑娘在书案上趴着,像是睡着了。
她走上前去,“这是?”
“这几日怕是不能处理庶务了。”水月附耳与闻香说了几句。
闻香双眸闪过一抹诧异,而后道,“我现在便去大太太那。”
“嗯。”水月点头。
这个时候,能够帮忙的怕是也只有大太太了。
闻香匆匆忙忙地赶过去,裴氏还没有起身。
钱嬷嬷见她神色慌张,低声道,“这是怎么了?”
“大太太,奴婢有急事。”闻香红着眼眶,着急地开口。
“等等,我现在便去。”钱嬷嬷知晓,依着闻香的性子,倘若不是真的出了大事,怕是也不会如此。
没一会,闻香便被钱嬷嬷带进去了。
闻香当即跪在了裴氏的跟前,禀明了来意,随即说道,“大姑娘这样子,怕是不能让府上的人知晓,还请大太太做主。”
裴氏听着,身形一阵摇晃,当真是心疼加担忧,可是,一想到现在的处境,她只能将这股子担忧压下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说道,“放心吧,这府上的庶务这些时日我来就是了。”
“老太太那?”闻香又问道。
“我自会去禀报的。”裴氏低声道。
“是。”闻香应道,便退了下去。
裴氏神色一沉,“先去老太太那。”
“是。”钱嬷嬷知晓,裴氏在这个时候,是断然不会置之不理的。
待收拾妥当之后,裴氏便带着钱嬷嬷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这也是她自从病了之后,头一回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甚是意外,随即说道,“看来是锦儿出事了。”
“老太太,适才老奴瞧见,大姑娘跟前的丫头闻香急匆匆地去见了大太太。”汤嬷嬷在一旁说道。
“看来是真的有事。”老太太也跟着忧虑起来。
裴氏入内之后,先给老太太请安,而后便说道,“回老太太,今早锦儿跟前的丫头闻香特意来儿媳这处,说锦儿感染了风寒,这几日怕是不能操持庶务了。”
“感染了风寒?”老太太一听,瞧着裴氏的神色透着,却又有一股安定之色,显然是不甚严重的。
不过老太太还是又问道,“可请大夫瞧了?”
“已经请了,说要静心休养几日。”裴氏说道,“近来过于操劳了。”
“这孩子,最近的确是受累了。”老太太也是明白的。
裴氏连忙道,“如今儿媳的身子也大好了,前些时日,倒也让锦儿操劳了,正好如今让她好好休养,这府上的庶务便还是让儿媳来打理吧。”
“也好。”老太太倒是乐意的。
毕竟,与其让罗氏去打理,还不如还让裴氏操持的。
这样,她也不必担心自个的东西被搜刮走了。
老太太看向裴氏道,“原先,这府上的庶务本就是你来操持,如今你身子大好,也该交到你的手上了。”
“这些年,儿媳让老太太受累了。”裴氏福身。
“时候不早了,你先去忙吧。”老太太说道。
“儿媳告退。”裴氏恭顺地应道,便退下了。
老太太瞧着裴氏离开,重重地叹气。
“老太太,如今大太太既然主动地要回庶务,您也能清闲一些了。”汤嬷嬷看向老太太道,“怎得瞧着您忧心忡忡的呢?”
“裴氏是什么性子?”老太太冷哼一声,“倘若不是锦丫头出了大事儿,她怎么可能出头?”
“难不成大姑娘真的有事?”汤嬷嬷一听,当即问道。
“既然她不愿说,想来是一旦说出来,指不定会闹腾出什么旁的事儿呢,那我索性装作不知就是了。”老太太摆手道,“随她们去吧。”
“老太太说的是。”汤嬷嬷连忙应道。
老太太还是幽幽地叹气,随即便起身被扶着回了里间。
轩雨阁。
各处的管事没有等来云似锦,反而等来了裴氏,这下子,管事们也是一个激灵。
毕竟,裴氏许久不曾操持庶务了,可是,这些年来,她们也都是知晓裴氏的厉害的。
如今见她神色依旧,面色温和,可是那眼神冷厉,管事们也不敢出声,只是低着头。
裴氏淡淡地开口,“如今我身子好了,这府上的庶务呢,往后便还是我来操持,你们日后只管寻我就是了。”
“是。”管事们可不敢造次,只是低着头乖顺地应道。
裴氏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等着管事们开口。
又过了一会,裴氏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这才离开。
这处,罗氏得知裴氏将管家之权舀回去了,气的直拍桌子。
弗嬷嬷看着她道,“二太太,这大太太怎么突然如此要强了?”
“看来是那个丫头出事了。”罗氏嗤笑一声道。
“您是说大姑娘?”汤嬷嬷一听,当即问道。
“不然还有谁能让她出面呢?”罗氏嗤笑一声,“也许咱们的时机到了。”
“二太太,您是说?”弗嬷嬷看向她,恍然大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