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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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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北北抖擞了精神,咬着面包就去上班了,尽管他这一天弄错了三份表格,在重要文件上签的不是自己的姓名,而是…去死!

 但是还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即使有了损失也没人敢来找北北,这位顶头管理的表情变的好象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有时阳光明媚,转眼乌云遮顶,瞬间电闪雷鸣,总之局部地区不是有雨就是有雪。

 心思转了十万八千里,北北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不着人疼了,不但爹不亲娘不爱,有生以来这么重视一个人,人家还根本不稀罕他,这感觉恨的真是不行了,真想掘了月月家的祖坟,看看为什么生出这么冷血的一个。

 回到饭店,北北望见月月正在大厅里用晚餐,显然殿下他也移驾到宾馆居住,打扮的整头平脸,换了一身漂亮的中式衣服,对襟上刺绣一朵粉嫩嫩的荷花,正在和几个同样闲人谈笑风生,在一群红男绿女中也同样显眼妩媚。

 北北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月月抬头嫣然一笑,到有三分挑衅的味道。一口闷气差点没噎死,北北端了整碗的玉米浓汤扣在月月身上,在一片惊叫中从容上楼,电梯门一关上,北北高兴的几乎吱吱叫起来,连着跳三跳,然后才想起有电梯监视器,还是忍不住“Yeah!”了一声,兴冲冲的回到房里。就当被疯狗咬了,从今天后他北北走他的阳关大道,让姓越的去过独木桥,最好他掉下去,淹死他!

 北北兴冲冲的刮胡子,刮了一脸的血道子,三三晚上来的时候看北北这副受伤花猫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到下面买了一打OK绷给他贴上。

 瘦的已经有支起颧骨,脸上横七竖八的贴着创可,昨晚又做出有违整个上层秩序的事,星期六早晨,北北穿着一套黑色衣服,走路带风的一下楼,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自从上次警察来检查后,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效果。

 三三笑的几乎快爬不起来,北北拖癞皮狗一样把他拖到座位上,还为他细心的点了餐,他相信自己绝对不是没人要的,所以现在盯住三三来摆排场。

 尽管这种行为幼稚无趣,严重了上还可以说得上是卑鄙的,但是不得不同情北北的,他现在只有这一根稻草可以抓了。

 在内心上,他已经完全被打败,甚至连每一口呼吸都觉得困难,喉咙上象架了一把刀子,连空气都会刮疼细胞组织,只要是再有一点点刺激,北北就会象个被抛弃的小孩一样,放声大哭。

 这种脆弱,正是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生命不能承受之美,是的,即使是痛苦,也是美丽的近乎妖艳的,因为这是为爱而起的痛苦。在这种近乎是诗意的痛苦中,北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掩饰着自己的无奈。

 看着北北近乎残暴的往自己嘴里填食物,三三眉毛轻轻一抬,突然道:“Ban,要是我的话,遇到自己爱的,就会勇敢的追求,不会简单的就放弃。”

 北北抬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站着说话不腰疼吧,你去爱那个可以骗死全天下人不偿命的家伙试试,我和他上的床比你接过的吻还多,你懂什么?大白眼一个。

 “把他按倒吧,上了他他就是你的了。”“噗…”北北的食物狂喷出去,一个餐厅的人都没胃口了,敢怒不敢言。

 脸红的象西红柿,北北喝了好大一口水道:“你…你…胡说什么?”“我们来演场戏吧,我们赌他对你到底有没有感情。”三三诡异的笑。***

 周末晚上八点钟,大厅有热辣的TropicanaShow,性感女郎穿着缤纷舞衣,在荧光效果霓虹烟雾中扭动胴体,吸引很多都市贵族。

 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男男女女们凭着本能,寻找着目标。鲜活的肉体灼烧着视神经,豪华的大厅内,鱼一样穿梭的别着鲜花男女,剥掉了道德的糖衣,谈好价钱,就是一夜风流。

 焕然一新的北北和三三坐在角落里等那条美人鱼到来。月月的登场好象帝王片一样,被一大群人拥簇着就进来,优雅的将随身的黑色华贵大氅递给服务生,里面也是黑衣,黑的非常妖娆狐媚,上面透出大朵大朵深蓝浅兰的花纹来,紧贴着脖子的地方露出一点胭脂色的雪纺边子,隐约可以猜到他里面穿了很透明,如果剥掉外套,就会看见他的皮肤在红色的纱衣内散发醉人的芳香…

 下面配的是一件墨绿色等绒的裤子,这么放肆随意的裤子,却将他修长的腿包裹的更加修长,臀部滚圆,倒显得盛装出行的人们造作了。

 这样的穿着,只适合绝色美人,画着薄薄兰色眼影的月月撩了头发冷冷一扫,不要说本来有这个倾向的,就算只是普通男人,也不禁看向月月,女人更不用说。

 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北北的头发都快竖起来,看得到吃不着,更可气的是要和全场的男人女人一样一起过眼福,又不是自助餐?北北心里面说,你就臭美吧,谁稀得看你,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全裸,千百年后不还是一堆白骨头,你以为你还能不老了,古人说的好啊…古人说的话北北一句也想不起来了,眼睛盯着月月,好象探照灯一样,刷…刷…刷…其实三三也是足可以对抗月月的美人一个,但是三三态度凛然,寒气逼人,又有北北这个光火到500瓦的人在身边,倒也没有人敢看他们。

 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趣,北北开始灰心,他这是做什么?如此的荒诞不经,何必来耍这个现人的宝,心里面空空的,北北僵硬的对三三笑:“算了,我不想玩了。”

 又不是菜市场最后的大白菜,人家不要,还硬塞怀里,这世界谁欠谁啊?他的人生里原本就没计划到他,现在月月好象一只蟑螂爬过他的窗口,也就当清洁工作没搞好。“你真的不管他了?”三三笑,这一对怎么这么好玩,好象小孩子斗气。

 北北回头看了一眼正抛过来媚眼的月月,气的眼歪嘴斜脑中风,确信了这祸害要真在自己身边的话,起码自己得少活十年:“不…”

 “管”字还没出口,他已经一个箭步的冲了过去,因为月月正掐了一朵蝴蝶花别在自己胸口(卖身标志),原来刚才那还是保守估计,应该是减寿二十年,堂堂的董事长总裁,竟然想出来卖,真是给脸不要脸!

 半路上北北生生就把脚步停了,撞的后边跟着怕出事的三三鼻子发疼,北北抓着三三的手飞速的就往回冲,往电梯那边冲…我绝对不能让你摆布我!

 大厅灯光全灭,舞台上开始放焰火,五彩的烟火砰的爆发出来,人们应景的欢呼,北北和三三终于穿过人群进到电梯里,红酒的杯子重重放下了,染污了白色镂花的桌布,月月推开拥挤的人群向那边移动,主持人用英文大声的调侃,一路上无数的人伸手邀请月月表示中意。

 大厅的灯光全亮,月月将一个妄自伸手摸他的家伙一拳打倒在地,口吐白沫。灯光很快又暗下来,没有人注意这边,一个穿三点的女歌手带着礼帽唱摇滚歌曲,月月象一只暴走的恐龙终于挤到电梯里,反了你!

 北北的房间门口挂着请勿打扰,月月踹了两下门,门坚固的不开,持续抓狂的月月显出英雄本色,脱下皮鞋把救生装备砸碎,拿起一个救生斧头,回来两下就把门锁敲开了。

 呈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已经猜到的画面,那对狗男男果然在床上,虽然衣衫整齐,但是姿势暧昧,三三趴在北北胸口,并且手臂揽着月月陛下御用的北北脖子。

 月月挥舞着斧头,狰狞的好象外国动画片里的美女,就差没说一句:赐给我力量吧,我是超人,或者是我代替月亮灭了你,一张口却是:“立刻滚下来!我不在乎蹲个几十年监狱赶流行。”

 连他自己都觉得现在的样子傻的冒烟了。楞了一会,北北开吠:“你凭什么?你算老几?”心里面一块石头落地,终于从深海里浮上来了,大口呼吸。月月不理北北,仍旧冷冷的看三三:“不要我说第二遍。”

 被捉奸在床,仍然很镇定的三三冷笑,他的手也完全没动地方,声音却比原来冷几倍,或者这是他本来的声音,速度很慢,慢的凛冽。

 “我呢,有个坏习惯,我得不到手的东西,我也绝对不给别人,你如果听说过阿西拉斯家最小的恶魔的事情,就知道我没什么下不了手的,我可以轻易的捏碎他的脊椎,这里的神经可是不少啊。”

 缓缓转过头,三三看着惊谔的北北:“不要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对你有企图的陌生人,我不再能够忍受,我喜欢的人还爱着其它的人,对我的爱视若无睹。”将斧头扔掉,月月妥协:“你要怎样?”

 他早觉得三三不简单,但没想到这样的大人物会不住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将一个纸包扔给月月,三三仍旧制住北北的脖子,让他无法说话,命令月月道:“把这个吃掉,我会放开他。”

 喉咙被卡着,声音在滚动,北北看着月月打开那个纸包,突然生出一点恐怖来,虽然这是三三和他讲好的计划,虽然这是实验月月的机会,虽然…

 他为什么这么幼稚,不管月月爱不爱他,那是月月的事情,自己凭什么这么玩弄他,自己算月月什么人,万一会伤害他,那么他怎么对得起月月的爸爸妈妈?

 他们把月月养这么大,养的白白胖胖,都没说怎么处置月月,自己也不过就是和他同居一段时间,就因为自己喜欢他,就可以这么糟蹋他?北北啊北北,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愚钝了整整一个世纪以后,北北终于有些聪明了,他拼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三三的手,大喊道:“不要吃,不要吃那个,我们骗你,三三不会怎么样我,这是我们商量好的,你不是不会喜欢我么?真可笑,那你着急的跑过来干什么?姓越的,你的水平也不过如此,要装酷就装到底,比阴险,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总拿别人当白痴耍,好了,现在我也玩够了,我们互不相欠,你滚蛋吧。”

 生气啊!快生气的扔掉纸包赶快走掉啊,就算爷爷求你了,拿出你的大少爷脾气一走了之吧。

 如果里面是砒霜,是氢化钾吃还是不吃,真傻瓜。你这傻瓜,就会找麻烦,月月盯着北北的眼睛,北北把头扭过去不看他,不要吃,不要吃,你吃了我反而会害怕,那样叫我一辈子拿什么回报你?

 没有时间思考,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做什么蠢事,结果我也不是神仙,我也要演这种无厘头的剧情,月月将那包粉末吞了进去。长长舒了一口气,三三放开北北。北北立刻扑向月月,掐着他的脖子:“吐出来,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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