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烧得红扑扑的少年水汪汪的黑眼睛巴巴望着自己,他伸手在腰后按了按,用软糯糯的嗓音说:“常盛,我这里疼。”
说疼的时候尾音上翘,鼻音又绵又软,透着几分委屈和娇气。
少年刚洗完澡,身上穿了件白色的绵绸中衣,在雪白的衣裳的映衬下,那因为发热而泛红的肌肤更显粉嫩,就像成熟的蜜桃般泛着诱人的色泽。此刻少年用小动物般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着自己,模样无辜又无助,让人心生怜意却又生出一丝想要狠狠欺负他的邪念。
常盛喉结上下耸动,不自在地移开眼:“我看看。”
少年说的地方应是昨晚自己把人丢出去砸到椅子的位置,昨晚已经上过药的。
常盛寻思着不会太严重,可等他绕到白图图身后,掀起白图图的上衣时,脸色骤变。
一片碍眼的淤青攀附在少年腰背上!
白图图扭过头去,想要看看自己伤得怎样,可他没看见,反倒将一截细腻白嫩的脖颈暴露在常盛眼中。
少年的衣裳系得宽松,从常盛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少年瘦削的锁骨和隐藏在里衣内的艳色。
眉心一挑,常盛忙收回眼光,哑声道:“我拿药酒给你擦一下。”
“嗯。”白图图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待常盛脚步匆忙地去取药,白图图盯着自己脚上漂亮的绣花鞋,眼中光华灼灼。
常盛回来的时候,白图图正抱着小兔子窝在床上。少年眼睑轻阖,蜷缩着身子像是睡着了。宽松的中衣勾勒出少年纤瘦的身形,少年小腿微微弯曲,如瀑的青丝散落在身后,秀气的鼻尖呼气灼热粗重。
这样的少年清纯脆弱得让人心疼。
听到脚步声,少年怀里的小兔子咻然抬起头来,黑珍珠般的眼眸直直凝望着常盛。
四目相对间,那种荒谬的想法又冒出来,常盛脚步一滞,压下心头的惊疑,快步走到床边。
“图图,醒醒,先擦药。”
白图图睁开湿润的眼,神色茫然地看着常盛,用带着鼻音的语气问:“嗯?”
“躺好,我给你擦药。”
白图图慢吞吞地“哦”了声,翻身面朝下的趴在床上。为了方便常盛上药,还主动把衣裳拉上去。
纤细柔韧的腰肢和光滑细嫩的背毫无遮掩地落入常盛的眼中。
常盛一下子怔住。
少年的背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浅红色的痂,那是那日在山上挖何首乌时,少年为他挡住偷袭的大老鼠而被大老鼠咬了一口留下的伤疤。
当时少年惊觉异变,想也不想就朝自己扑来,还意外地亲了他……
垂下眼,常盛把记忆中柔软的触感赶出脑海,沉声道:“待会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昨晚虽然上了药,估摸是没用劲搓开导致没起到效果,是以他准备用力给白图图揉一揉。
把药酒倒在手心捂热,常盛深呼吸一口气将掌心贴上那淤青缓缓按揉。
少年的腰肢小巧纤柔,男人宽大的手掌覆在上头,堪堪一握。
“嗯……”低低的喘气声随着常盛手下力度的轻重起伏,喘气声时而压抑,时而拔高,白图图努力忍住不叫出声,却被那疼痛激得眼泪都飙出来。
半晌,把少年后背的肌肤揉得通红常盛才停下手。
白图图痛出一身冷汗,常盛打来热水,把布巾浸湿扭干后给他擦了擦手脸和脖子。
出汗后,白图图的体温好像降了些,但常盛还是不放心,想了想,道:“天色还未暗,我去一趟城里请个大夫回来看看。”
白图图急一愣,忙阻止他:“常盛,我没事的。我只是在长身体!”
只要挨过这几日,他就是个大人了!
常盛拧眉不语。
有些少年人长身体的时候是会发烧,烧过后就会拔高许多,但他不敢让白图图冒这个险。
看他木着脸,白图图用带着哭腔的音调说:“我不要看大夫!”
他这正发情呢,如果大夫看出来,他、他……
羞死个人了!
少年眼中泪光闪动,神色委屈又惶恐。
常盛没想到他会对看大夫一事这么抗拒,考虑到少年或许是在担心自己的妖精身份被人看穿,常盛皱了皱眉,道:“不看就不看,那你要多喝水,盖好被子。”
如果温度降不下去,即便不看大夫,他也得让大夫开几服药来吃。
“好。”白图图乖乖给自己盖好被子。
常盛摸摸他额头,底下的肌肤并不十分滚烫,再看少年精神还不错,心下稍安。
“常盛,你不用守着我的,我睡一觉就好。”白图图小小声道,“你今天也忙一天了,你也去睡吧,我有事会叫你的。”
常盛想说无妨,但白图图再三坚持,他只好叮嘱少年不舒服就叫他才回了杂物间。
心中担心白图图,常盛久久不能入睡,倒是跟着他进屋的小兔子熟门熟路地跳上床,而后拱到他脖颈旁挨着他睡着了。
颈边的温度让常盛的心沉浮不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小兔子突然活了?
少年、小兔子,哪一个才是他的小东西?
常盛的思绪凌乱至极,掩藏在内心的邪念又悄悄探出头来。
有一个声音对他说——
身旁睡得香甜的小团子才是你的小东西,睡在外头的绝色少年是在梦里和你肌肤相亲的人。
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常盛嘴角绷直,暗骂了声胡说八道。
那声音冷笑。
装什么正人君子?这么一个唾手可得的尤物,你难道不想狠狠占有他,让他在你身下绽放出属于你的颜色?
闭嘴!常盛在心里低喝一声,放在身侧的拳头骤然收紧,黑暗中那双眼如烈焰奔涌,怒不可遏。
忽然,一声极低的啜泣幽幽飘进耳里。
常盛猛然一惊,立马直坐起身。
他侧耳聆听,发觉有断断续续的呜咽从外间传来。
心猛地下沉,常盛飞快走出房门。
“图图!”
浑身发红的少年发狂似的在床上打滚,待听到这一声急唤,少年整个人猛地僵直在那。
下一刻,他听到少年用沙哑的嗓音说:“对不起,吵到你了。我、我没事,常盛你回去睡吧!”
这情形怎么可能没事?常盛眉头皱得死紧,快步走到床边把人翻过来。
谁想少年倔强地蜷缩着身子,把头埋进阴影里。他看不清他的面容。
“图图?”常盛急问:“怎么了,图图?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少年从未用过这般恶劣的语气说话,常盛心中担忧更甚,忍不住强硬地把人扳直。
“图……”
少年泪痕满面,巴掌大的小脸透出不自然的潮红,目光和他对视一眼便慌乱地挪开。
“不用管我!你走开!”
白图图哭着叫道,又重新把自己埋起来。
压抑的抽泣一声接一声,像针扎在心上,一抽一抽的痛。
常盛放缓了语速,轻声问:“图图,哪里不舒服?”
似被他问得烦了,少年崩溃的大哭起来。
“别哭!”常盛手忙脚乱地把人抱起来。
他不会哄人,只好干巴巴的又问了一遍:“怎么了?图图?”
“别怕,和我说。”
白图图抬头,两行清泪滑落。
他哭着说:“呜呜呜……,常盛,我出不来……”
什么……出不来?
看他不明白,白图图干脆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一按。
常盛黑眸猛然睁大,惊得差点跳起来。
可少年泪眼朦胧,满脸的羞愤欲死,把他的手拿开后跌跌撞撞地跑回床上窝着。
那瑟缩的背影让他心里一瞬间掀起的狂狼尽数平息。
深呼吸一口气,常盛正欲开口,少年的声音幽幽响起:
“常盛,你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我、我忍忍就好……”
说罢,咬紧牙关,不再发出一声声响。
常盛像根木头似的傻站在床边,脸上难得显现出无措之色,心中有如天人交战。
白图图的身体微微抽动,似在极力忍耐。
少年无声的申吟如巨石,一声声一下下撞击着常盛心中名为理智的墙。
常盛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眸光闪烁不止。
桌上燃烧许久的油灯忽然晃了晃,豆大的灯火焉下去,火光消失,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随即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常盛摇摆不定的心安定下来,那幽深如潭的眼眸眸色凛然,僵硬的手缓缓抬起……
“嗯……”
一只冰凉的手掌覆在自己手上,被秦欲折磨得快要发疯的白图图激动得差点叫出声来。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身后缓缓响起——
“做这种事是很舒服的,不要心生厌恶。慢慢来,像这样……”
男人的手掌粗糙宽厚,带着茧子的手指无意触到娇嫩的肌肤时便会有股强烈的电流窜到四肢百骸,激得白图图汗毛都立起来。
白图图情难自禁,红唇微张,发出细碎的哼叫。
这充满愉悦和诱惑的声音落入常盛耳中,让他喉头发紧。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惑人的香气,那气味馥郁芬芳,又夹带着淡淡的汗息和甜味,冲入鼻腔让人迷醉。常盛僵直的脊背慢慢放松,把白图图往自己胸前拖抱过来。
……昨晚少年亦是高热不退,弄出来后就好了,或许今晚也是一样。
……这种事不顺利,可能会让少年留下心理阴影,对秦欲心生厌恶。
常盛为自己出格的举止找足了理由,打算认真教导少年,殊不知邪念在黑暗的掩护下悄然滋长。
忍耐了一晚上终于能体会到这让兔疯狂的快乐,白图图眼角眉梢都是媚色,可惜他没能感受多久,体内那股汹涌澎湃的热流就泄闸而出。
实际上,常盛的手握上的那一刻,白图图就激动得出来了。
速度之快两人都愣住了,白图图是羞涩,常盛则立马从那种魔怔的状态中脱离。
软成一滩春水的少年偎依在自己怀中,水润的眼睛羞怯的看着自己,而自己还一手搂着他,一手……
手上的东西像是滚烫的岩浆,那热度一瞬间传遍全身。
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面红耳热的常盛极力控制自己不把少年丢出去。
他木着脸,硬邦邦地道:“这种事长辈教你一次就好,剩下的自己慢慢摸索,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白图图咬咬唇,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看他。
常盛避开他的目光,动作僵硬地把他放回床上:“你还小,这种事做多了对身体不好,不要老做。”
“嗯。”白图图红着脸点头。
常盛重重咽下一口唾沫,道:“不早了,收拾一下快睡吧。”
语罢,不再理会白图图,转身火烧火燎的走了。
白图图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睫颤了颤,嘴角微微弯起。
就像上次买绣花鞋一样,常盛总会对他心软的。
只是刚才……
他只顾着舒服,忘记摸一摸了!
白图图有些懊恼。
常盛到底起反应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小兔子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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