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脸色阴沉得能滴水的李员外指着跪在地上被她扇了一记耳光的李玉娥怒吼道:“你是不是要让我们李家成为众人的笑柄你才甘心?”
刚才他让下人悄悄请了和他们李家交好的柳大夫来为自己女儿诊脉,结果柳大夫神色惊愕地说自己女儿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无疑是坐实了自己女儿和常山村那愚夫早有私情,两人就在他眼皮底下暗通曲款,还珠胎暗结!
李员外觉得自己一张脸都被人打肿了!
李玉娥捂着脸,声音倔强:“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还有理了?”李员外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上赶着去给男人睡,我李友申怎会有你这般自甘下贱的女儿?”
李夫人泪流不止:“那农夫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药?让你不顾一切地把身子给他?”
“想要娶你的人能从李家村排到城门口,你怎么就看上了他?”
“若是那些和你不对付的小姐们知晓会怎样嘲笑你?”
越听就越气,李员外恶狠狠地瞪着李玉娥:“把孩子给我打了!”
什么?李玉娥惊惶地睁大眼:“不!不行!”
李员外神情冷酷:“你还当我是你爹,你就把孩子打了,否则你我之间的父女之情就到此为止!”
“不!”李玉娥哭着一路跪走过去,抱着李员外的脚哀求,“爹!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我一定要留下!”
一旁的柳大夫叹了口气,对李员外道:“玉娥小姐宫寒,本身就是怀孕艰难的体质,若是把胎落了,今后恐怕无缘子嗣。”
闻言,李玉娥急急放开李员外,低头在地上用力磕起来:“爹!我求你了爹!”
额头撞击地板发出砰砰的响声,不一会李玉娥光洁的额头就青红一片。
李夫人吓了一跳,忙把人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呢?”
额头磕破,渗出艳红的血,李玉娥惨白着脸道:“爹,女儿自知犯下大错,可是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就是您不能原谅女儿,也请您不要把气撒在他身上……”
“好啊!好啊!”李员外怒极反笑,“不把气撒在他身上,把气撒在你身上总行了吧?你去给我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今日扫墓,许多路过的村民都瞧见自己女儿和常山村那小子在杨柳林见面,李家小姐私会情郎被李员外当场抓住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出去,他好不容易才和人谈妥的亲事准又黄了!
李员外如是想,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事简直就和书上说的一样充满了不可描述的色彩!富家小姐爱上穷小子,不顾家人反对势要嫁给穷小子,遭遇家人阻拦可止不住相思之苦,于是富家小姐趁父母外出,和穷小子相约杨柳林……
要不是被当场撞破,这后面会发生什么还真是让人不能不多想。不少李家村的年轻小伙捶胸顿足,怎么玉娥小姐看上的不是自己呢?
尤其某些好色之徒,言语中把李玉娥描述得极其不堪,可是很快这件事的热度就被另一件事覆盖了!
没有什么比财帛更让人心动和向往的。
常山村村人在凉山上采摘到不死草的消息在憨脸汉子等人满载而归后传开。
附近的几个村子的村民都沸腾了!
如今山上的野物少了,在山上待半天都打不到一只野鸡,且野鸡野兔一斤顶多买个几十文,但不死草一斤可是能买好几十两的!
要是在山上采挖到别的珍贵药材,如人参灵芝,那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一时间凉山成了所有人眼中等待挖掘的宝藏,众人蠢蠢欲动,一颗心飞向凉山深处。
同样蠢蠢欲动的白图图,一颗心却系在某人身上。
哭了一场,把心里的郁气发泄出来,白图图头脑清醒许多,抓住了最关键的点后,整个人兴奋不已。
虽然常盛说只是把自己当做弟弟,可他给自己摸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情绪,想想当时的情形,常盛把自己抱在怀中抚慰时的动作自然而熟练,要不是自己出来得太快,他肯定还能享受多一点常盛的温柔!
白图图的眼睛亮起来。
常盛总是对他心软,如果自己成了他的人,他肯定舍不得自己受委屈的!
少年红唇勾起,黑亮的眼眸散发着坚定的光。
“喵?”大花好奇地歪头,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哭唧唧的少年突然变得斗志昂扬。
此时在地里查看秧苗生长情况的常盛,面对着一亩亩长势旺盛的秧苗,眼中惊疑不定。
他和少年一起种下的秧苗长得比周围所有水田上的秧苗都要好,对比明显得就像一个优良品种和一个普通品种。可自己用来育苗的种子并没有比别人的优异,种植方法和大伙也无不同。
眉峰攒起,常盛沉吟片刻后,徐徐叹了口气。
或许这其中的差别就在于这秧苗是他和少年一起的。
那日他们在山上挖了何首乌回来,他把何首乌种在花盆里,因为刚刚移植,即便还是种在原生地的泥土里,何首乌还是焉焉的,谁想第二天他再看,何首乌绿油油的叶子在风中招展,精神奕奕,根本就不似刚移植的模样。
还有上一次,他和小东西去云阳城卖灵芝,结果第二天灵芝的品质突然提升了一级!
这些很可能都是少年的功劳。
想到白图图,常盛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担忧。
快到晌午了,小东西回家了吗?
脑海里忽然浮现上回少年坐在大石头上边摘花瓣边哭泣的模样,常盛再也待不下去,忙翻身上马。
当初少年只身一人,别无去处,可这一回,说不定已经跟随大花去山上去找肖烨了。
那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来历不明,两人初识便能聊一路,若是白图图真去找他,兴许能开心不少,可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法把人找回来了。
思及此,常盛眸色沉了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纵马奔驰,不过片刻便到家。
出乎常盛意料,白图图居然回家了!
如往常一般,少年搬了张椅子坐在家门口张望,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大眼睛内闪亮亮的,待他走近才可怜巴巴地说:“常盛,我饿了。”
少年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可少年看他的目光平静得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这让常盛感觉有些怪异,却又松了一口气。
“等会,我去做饭。”
“嗯!”白图图乖乖应下,跟着他走进厨房,“常盛,我们今天吃什么?”
“白切鸡和蒜蓉白肉。”
“哦。”白图图在小凳子上坐下,静静看他忙活。
早上就熬好了鸡汤煮好了饭,鸡和肉都是熟的,弄热切块,再炒个青菜即可。
常盛手脚利索地生火起锅,翻炒间总感觉落在自己背后的目光过于灼热,他稍微回头,发现少年是在看他,不过神色并无异样。
待他转过头去,白图图咬咬唇,俊秀的小脸染上一抹晕红。
菜做好了,两人上桌吃饭。白图图一手拿着大鸡腿啃咬,一手夹菜扒饭,吃得满嘴流油。
“太好吃了!”
少年胃口很好,一点都不像刚被气得哭过,常盛害怕他强颜欢笑,仔细观察了一个下午。少年像是忘记了早上的争吵,神色自然地和他说笑。
常盛心里狐疑,隐隐担忧。到了晚上的时候,他终于察觉白图图那里怪异了。
少年在洗澡房里呆了小半个时辰都没出来!
“图图?”敲门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常盛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吗?
常盛俊脸紧绷,拳头猛然收紧。高喊一声:“图图?我进来了!”
还是无人应答。
深呼吸一口气,常盛推门而入。
屋内水汽氤氲,隐约能看到屏风后一人一动不动地趴在木桶边缘。
图图!常盛心中一紧,顾不得其他,急急绕过屏风。
眼前春光乍泄,常盛视若无睹,轻轻拍了拍白图图被水汽熏得通红的脸颊:“图图,醒醒!”
“嗯?”白图图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男人的俊脸就在眼前,白图图梦呓一般,轻唤了声“常盛”,而后伸手勾住常盛的脖颈,把头埋在他颈侧。
微凉的触感自相贴的肌肤间传来,常盛愣了愣,忙扯开他的手站直身,谁想少年不满地瞪他一眼,死死搂住他的脖颈不放,看他站直身,竟随他的动作从浴桶中站起来。
立时,毫无遮掩的少年直直撞入常盛眼底!
白图图身骨看似单薄纤痩,却骨肉均匀,似在春风中摇曳的蒲柳,纤细韧性,如最优美的工笔画,每一处都勾勒婉转得恰到好处。
青涩中透露出丝丝惑人的魅意,尤其他肌肤如瓷,白嫩细腻,因在水里泡的时间过长,全身上下透出如胭脂般诱人的粉红……
四目相对,男人四肢僵硬眼睛不知往哪放,少年眸光潋滟含情脉脉。
“常盛……”白图图轻唤了声,身子使劲往常盛贴过去。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少年搂着他不住往他腿间磨。
脖颈上青筋凸起,常盛骤然惊醒,猛地推开白图图,白图图轻呼一声跌坐回浴桶里,紧接着“砰”的一巨响,洗澡房的门被大力合上。
看着那紧闭的门,白图图靠着浴桶傻笑出声。
他刚才感觉到了,常盛下面鼓起来了!
笑着笑着,白图图犯愁地皱起眉头。
引诱都不行,那要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剁完手了,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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