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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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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在港口Mafia工作了这么多年,对那些枪林弹雨、杀人剜骨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

但在看到越前龙雅劈晕迟雾的那一刻,还是被吓的脸色发白。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按捺住潮水般不停上涌的恐惧,绷着脸,竭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望向越前龙雅。

MAX是意大利黑手党在横滨的分组织,跟港口Mafia这个日本本土“地头蛇”一直相安无事。

但近些日子来,却总是反常地挑衅滋事。

森鸥外派他去镇压处理,却没想到,竟意外挖掘到MAX在横滨建立了一个非常隐晦,但却规模巨大的情报站。

将整个日本的秘密情报都悄无声息地掌握,然后传递给意大利黑手党那边。

包括近些日子的反常行为,也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让他们安插在港口Mafia的眼线,趁机潜入内部,弄到最核心的一手资料,进而吞并港口Mafia。

中原中也连忙将这件事上报给了森鸥外。

只是兹事体大,就连森鸥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突破点。

毕竟MAX跟意大利黑手党息息相关,如果像往常那样直接暴力一锅端的话,恐怕会惹恼了意大利那边,事情会变的相当棘手。

于是双方陷入僵持,久久找不到突破点。

直到越前龙雅的出现。

越前龙雅作为S级悬赏犯,常年漂泊在世界各地,是以打网球的名义收集各方情报的高级特务。

他近期跟MAX打得火热,眼下更是收了钱,帮MAX把他们安插在港口Mafia的眼线名单送到意大利黑手党总部,方便他们进一步控制港口Mafia。

森鸥外得知此事后,便让中原中也去弄到越前龙雅手上那份眼线名单。

只是越前龙雅这人太狡猾了,原本就很难抓,再加上上次掉马被江户川乱步逮了一次,逃出来之后更加行踪诡秘。

幸好烟火祭那晚,机缘巧合之下,又让中原中也给碰到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成日成夜的不落家,就是为了追越前龙雅。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他把人抓回了港口Mafia。

但却万万没想到,越前龙雅这张嘴太厉害了!竟然将看守的人给忽悠催眠,又从港口Mafia总部大厦逃了出来!

当时中原中也正在顶楼参加干部会议。

得知消息后,二话不说就直接飞檐走壁,从总部大厦顶楼一跃而下,追风抓人。

——也就是迟雾看到的“跳楼”的那一幕。

只是,中原中也怎么都没有料到,迟雾竟然会出现在港口Mafia总部大厦对面的咖啡厅,还碰到了越前龙雅……

中原中也用力掐着虎口,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越前龙雅身上,不去看迟雾。

因为他怕自己一看见迟雾那张脸,就会失控地想将伤害她的人,统统都用重力碾碎。

但是他怕。

怕自己会控制不好力道,回波及到迟雾的安危。

对她,他是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敢冒。

中原中也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嘴角,沉声朝越前龙雅说道:“把她还给我,我放你走。”

一起跟随而来的芥川龙之介闻言,脸色骤变。

“中原先生!”他用他嘶哑低沉的声音喝道,“越前龙雅手上有意大利黑手党安插在港口Mafia的眼线名单,绝不能放走!”

“绝不能放走?”

越前龙雅玩味地咀嚼着这几个字,隔着帽檐,望向中原中也。

然后,变戏法似的,变出把泛着凛凛寒光的瑞士刀,横在迟雾纤细的脖子上。

好似只要轻轻一下,这冷硬锋利的刀刃,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开迟雾柔嫩的皮肉,割断她的动脉。

中原中也睚眦欲裂地盯着那把刀,身体里的暴虐与戾气不受控制,异能也随之外放。

他脚下铺砌的大理石地板,被重力控制,绽开裂纹,骤裂,碎成无数碎石块悬浮在半空中。

张牙舞爪的。

好似下一秒,会化为世间最锋利的箭矢,将对面的人捅成筛子。

但越前龙雅对他的威胁却熟视无睹,只是嘴角噙着笑,淡定地将将刀刃往迟雾脖子上送了送。

浓稠鲜红的血,顿时顺着白嫩肌肤,渗到冰凉刀刃上。

刺眼灼心。

触目惊心。

“——住手!!!”

中原中也被那抹刺眼的血,刺激的眼底一片猩红,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迟雾受伤!!!

越前龙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狰狞扭曲的模样,勾了勾唇,意味十足地“哼”了声。

“……”

中原中也妥协,倏地操控碎石,调转方向,堵在芥川龙之介面前。仿佛只要他一有任何动作,就会立即六亲不认地当场将他诛杀。

芥川龙之介瞳孔骤然放大,不可置信道:“中原先生……”

“老子说放他走!!!”

中原中也低吼着打断他,双眼赤红,全身紧绷,就像一根被最大限度拉开的皮筋,随时都有可能崩断。也随时都有可能弹回去,伤到自己。

所以芥川龙之介沉默了。

须臾,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越前龙雅,虽然面有不甘,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不过视线下移,待触及他怀里那个已经失去意识、陷入昏迷的漂亮女人时,他冷漠的灰白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好似那是个什么脏东西。

目睹一切的越前龙雅“啧”了声,说:“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是我们赫赫有名的中原先生,也不例外。”

中原中也神色冷漠地看着他。

越前龙雅也不恼,只笑了笑,压低声音继续道:“也不枉我这两个多月来,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近身观察。”

中原中也想起迟雾被偷走的证件,想起烟火祭那次,额角青筋跳了跳,近乎咬牙切齿道:“你、监、视、我!”

越前龙雅耸耸肩说:“富贵险中求嘛。”

他说的漫不经心,但中原中也一想到迟雾现在陷入这番危险境地,是由于自己的疏忽,就觉得气血上涌,脑子嗡嗡作响。

半晌,面无表情地说:“放了迟迟,我保你安全离开。”

“放了?”越前龙雅看向蓄势待发的芥川龙之介,冷笑,“那我今天可能就真得交代在这了。”

说着,他揽着迟雾不断后退。

而中原中也见昏迷中的迟雾,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几次险些磕到刀刃上,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连忙颤声喝道:“刀!小心刀!小心别碰到她——”

越前龙雅闻言停在了落地窗前,将迟雾的脑袋搁在肩膀上,防止下滑。

而中原中也见迟雾离刀子远了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越前龙雅忽然忽然啧啧道:“还挺痴情的。”

随后又意味不明道:“不过,你说,如果森鸥外知道堂堂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的重力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单,放我走……会是什么反应?”

中原中也皱眉,还没说什么,就见越前龙雅突然痞痞一笑,接着猛地将迟雾推到他怀里。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落地窗骤然破碎,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开着滑翔翼将越前龙雅带走。

机翼发动机转动的风,将越前龙雅的兜帽刮掉,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亦正亦邪,痞坏风流。

尤其那一头海藻般的墨绿色头发,分外瞩目。

他两指并在太阳穴处,吹着口哨,给中原中也敬了个礼:“中原先生,祝你好运!另外,请照顾好我可爱的迟雾小姐——”

白西装男人不满地吐槽道:“喂喂喂,越前龙雅!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想女人?”

越前龙雅的声音渐渐飘远:“啧,你不懂。那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

黑暗处,一直伺机而动找寻机会的迹部景吾缓缓走出。

他皱眉看了看中原中也怀里的迟雾,抬眸又望向空中已经变成小白点的滑翔翼,眼睛危险地眯起。

“越前龙雅…”

“怪盗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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