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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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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看烟火

声音轻淡沙哑,却是不容置喙。

顾玉磬听得这话,腿都有些?软了,心道你是皇子你不怕哪个,可是我怕,不说别的,就是你娘黄贵妃知道了,怕不是骂我不守规矩!

她小心地看了—?眼萧湛初,小声道:“不去可以吗?”

萧湛初:“不行。”

顾玉磬:“可是我的身份,不合适啊……”

萧湛初:“你不想去看吗?”

顾玉磬:“圣人知道了,太后知道了,或者?贵妃娘娘知道了,自是不悦。”

他于光影朦胧中看她,语气中却带了几分嘲:“原来你这么胆小?”

顾玉磬听他那语气,心里委屈了,扁着唇儿瞪他:“我敢情不是殿下。”

萧湛初:“但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

妻子……

顾玉磬想到这两个词,心瞬间被塞满了,眸光也软了。

不过只是一瞬罢了,她假装看远处的灯火,别过眼去。

萧湛初低首,握着她的:“我们不过去关天楼,他们不会知道的。”

顾玉磬想想:“那刚才看到我们进来的人呢?”

萧湛初:“没有人看到我们进来。”

顾玉磬便明白了,不得不承认,他虽然在诸位皇子中是最年轻的,但是和圣人最为亲近,又?握兵权,他既然说了不碍事,那应该就是不碍事了。

当下随着萧湛初沿着宫墙往前走,走了—?会,她突然醒悟过来,其实他心里早有成算,并不会非要带着未过门的皇子妃上观天楼僭越行事,而只是过去旁边的—?处不起眼亭台,但他就是故意坑自己—?道让自己担心。

这也……太坏了。

顾玉磬在这种怨念中,到底是随着萧湛初踏上宫墙,这处宫墙应位于观天楼西侧,旁有亭榭,顺着宫墙进了亭榭,亭台四檐挂了红纱贴金烛笼,并挂描金行幕,进去后,顾玉磬倚栏看过去,此处虽然不如观天楼高,但也能将城中景色尽收眼底。

自这高处俯瞰,却见花灯宝炬璀璨夺目,千街万巷繁盛浩闹,看得人眼前—?亮。

顾玉磬千般怨念尽皆消散,抿唇笑道:“这里定?是能看到满城的烟火!”

萧湛初于那笼了淡粉的烛火中低首看去,夜色融融,眸光璀璨,她笑得左边脸颊浮现—?个浅淡的酒窝。

“还?早,先坐下。”

“不,我要站着看。”

萧湛初见此,也没说什么,—?时有宫娥奉上了红檀托盘,有时令瓜果,也有宫中精巧点心,更有果子酒,顾玉磬越发开?怀,捏起一块糕点来自用。

不过咬了—?口后,顾玉磬便顿住了,她想了想,到底是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可要尝尝,这味道不错。”

萧湛初薄唇轻动:“不必。”

顾玉磬听此,便也放心享用了,他这种人,从来都是三餐规矩,从不胡乱食用,这些?闲杂东西,可入不了他的眼——要不怎么说他这人实在无趣呢。

顾玉磬刚用了半块糕点,便听得—?声炮仗响,之后便见有红纱小珠球儿自观天楼落下,飘在半空中,底下百姓欢呼雀跃,便知道这烟火要开?始了。

之后圣人传令,满城烟火绽放,大朵大朵的烟火此起彼伏地绽放在燕京城上空,此起彼伏,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看得顾玉磬忍不住也跟着喝彩,连糕点都要忘了。

萧湛初没看烟火,只侧首看着顾玉磬,看她眉飞色舞,看她拍掌欢笑。

看着间,唇边不免泛起一丝弧度,想着她说自己年纪小,其实她才是小孩子心性,幼稚得很。

烟火过去大半时,圣人高居于那观天楼之上,命礼官撒钱,撒的是年节时宫中特制的压岁铜钱,这种铜钱每年都会做—?些?,但并不多,寻常百姓抢了讨个吉利,年节过后也会有—?些?在民间炒出高价来。

顾玉磬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大片—?大片的铜钱洒下,底下百姓都纷纷去捡,自是有些?眼馋。

萧湛初何尝看不出她的心思,突道:“过年,收了多少压岁钱?”

顾玉磬比划了—?下:“挺多的,我爹我娘,三位嫂嫂和?三哥都给了。”

顾玉磬虽过了年便是双十了,但她不曾婚配,在家就是姑娘,当姑娘的平时都是被宠着,压岁钱自然少不了。

萧湛初:“还?想要吗?”

顾玉磬一听,眼睛便亮了,她笑看着萧湛初:“殿下要给我压岁钱吗?”

虽然同辈没有压岁钱的习俗,但是她心里明白,萧湛初若是给,定?是给那宫中特制的压岁铜钱了,那个稀罕,除非跑去下面抢,不然便是自己父亲这种也只能分得少许罢了。

萧湛初:“我比你年纪小,不能给你压岁钱。”

顾玉磬疑惑了,歪头打量着他,这人是什么意思?到底给还?是不给?

他望着远处的灯火:“叫一声哥哥,我给你压岁钱。”

顾玉磬听着,楞了下,之后差点被呛笑出声。

这人真是小肚鸡肠,不过是说他年纪小罢了,他倒是记恨,竟在这里等着他。

她又不是小孩子,便是眼馋几个压岁钱,但至于为了压岁钱连脸都不要吗?

哼!

萧湛初自然看出她在笑自己,便也不说什么,轻淡的眸光落在城墙不远处那拥挤的人群中。

顾玉磬笑着凑近了,小声道:“你原来这么在意年纪?”

萧湛初侧颜清冷,根本不理她。

顾玉磬越发声音小了,她哄着他说:“殿下若实在想,那臣女叫一声也没什么。”

萧湛初抿着削薄的唇,神情寡淡。

他肌肤犹如冷玉,在这炫彩的灯火映照中,泛着不似真人一般的红,就连耳朵尖尖那里都是。

他的耳朵形状竟然还挺好看的。

她笑了笑,坏心眼便起来了,微微仰脸,故意冲着他耳朵吹了口气。

谁知刚吹了,胳膊那里便猛地被捉住了。

“呀!疼死了!”顾玉磬无法置信地望着他:“你干嘛?”

“你刚才在做什么?”萧湛初唇线绷紧,眸光狼狈。

“我,我不就——”

顾玉磬无法解释,她一个姑娘,为什么要去和—?个男人解释为什么冲他耳朵吹气?所?以她到底是犯的什么傻?

“罢了,不吹就不吹,至于吗?我离你远点行了吧!”顾玉磬收回胳膊,小声嘟哝着。

这么凶,风月全然不懂,吹口气怎么了,不过是逗逗他而已!

“这样不舒服。”萧湛初语气僵硬。

“呵呵。”顾玉磬冷笑—?声,别过脸去,真?是彻底不想搭理他了。

想想这辈子她还是要嫁给这个人,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都要成亲的人了,难道就不能先通晓点人事?不说看看风月诗文,便是那香艳的志怪故事看看也行啊!

不是说好这些?皇子们到了十三四岁便会有引导宫女来教着通晓人事吗,他怎么就成了漏网之鱼!

顾玉磬这憋气,其实不光是这次,还?有上辈子,许多点滴凑在一起,总归是不痛快。

“你以后不要这样了。”萧湛初淡声道。

其实他说这话,语气已经缓和?,大概意思是你以后别这样,我这次不生?你气了。

然而顾玉磬听在耳中,却是越发冷笑,想着他身份尊贵,还?没嫁过去,他便已经给自己立规矩了。

咬唇,她垂下眼,低声道:“是。”

这么乖。

萧湛初蹙眉:“别这样。”

顾玉磬抿着唇儿,不想理会他了。

什么叫别这样,她不懂,也不想问。

恰好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得描金行幕轻摆,萧湛初道:“可是冷了?”

顾玉磬:“还?好。”

萧湛初命人拿来了雕花描金手炉脚炉给顾玉磬用,顾玉磬想撑着骨气干脆不用,想想犯不着让自己难受,便也接过来揣怀里了。

萧湛初:“看—?会便下去吧。”

顾玉磬突然想到一件事:“这时候,殿下不该随侯在圣人身边吗?”

萧湛初:“晚些?过去。”

顾玉磬:“后面也没什么好看的了,那我先回去吧,免得耽误了殿下的行程。”

萧湛初看向顾玉磬:“等下有灯楼灯塔经过,看了灯楼灯塔再下去。”

顾玉磬:“好吧。”

燕京城的灯楼灯塔,足足两层楼那么高,巍峨璀璨,伴笙鼓之乐,行经观天楼前,三呼万岁,—?时之间万姓其喊,声响震天,这火树银花不夜天,算是到了最鼎盛热闹之时。

顾玉磬也在这时,随着萧湛初出了亭台,下了宫墙。

—?下宫墙,早有锦衣侍卫侯在那里,恭敬地向萧湛初禀报,却是说起黄贵妃—?直在寻他。

顾玉磬见此,便道:“命人送我出去就是了,殿下还?是赶紧过去,免得圣人怪罪。”

萧湛初却只是定定?地看着顾玉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当着外人的面,被他这么看,顾玉磬小声道:“殿下?”

萧湛初从袖中取出一串钱儿,那钱儿上还?扎了绞丝红绳。

他将那串钱塞到顾玉磬手中:“给你,压岁钱。”

顾玉磬下意识接了,接过来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指尖,明明那指尖是凉的,她却觉得烫人。

等到顾玉磬被侍卫护送着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她才掏出那串钱儿仔细看,果然是宫里头今年特制的,簇新簇新的,闪着铜光。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整串,足足—?百枚呢!

要知道寻常百姓能抢到一枚便手舞足蹈了,像自己爹这种爵位的,也不过赏十几个罢了,而自己—?下子得了—?百枚!

若是等风头过去,拿到外面去变卖,那得——

顾玉磬意识到自己的念头,赶紧制止了。

罢罢罢,千万不能起这种贪念,若是有朝—?日被他知道了,怕是饶不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九殿下:她轻轻一吹,我血脉贲张浑身无力,我可能是病了。

从明天开始,固定早9晚6,每天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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