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声,刘修本能的咽了一口口水,一种说不清的悸动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瞬间钻入了三万六千个毛孔。
这声音一出来,刘修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他连忙向后缩,可是已经迟了,那女子本能的扭过头向上看了一眼,和刘修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在那里,眼睛瞪得溜圆,一动不动。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山谷间的寂静,那女子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赤着脚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又想起放在一旁的木屐和锦袜,折回来弯腰捡起,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不料一脚踩在了自己的衣襟上,一个趔趄,身子晃了两晃,“扑通”一声栽进了旁边的桃溪里,溅起水花一片。
刘修看着那个在水里挣扎的女子愣了片刻,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飞身下了大石,三步并作两步跃入水中。桃溪水并不很深,不过齐腰而已,他漟着水冲了过去,伸手拉住了那女子在水面上乱抓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拉了起来。那女子好象呛了两口水,本能的抱住了刘修的脖子,颤抖的身子紧紧地贴在刘修身上,被水浸湿的衣衫薄若无物,胸前那两团并不丰满的隆起清晰无误的传到了刘修的脑海中,让他禁不住浑身一阵战栗。
刘修顾不得心中的绮念,伸手搂着那女子的腰,半拖半抱的将她带回岸上。那女子脚一落实在,这才回过神来,又是惊叫一声推开刘修,双手掩在胸前,惊恐地看着刘修,连往后退。
“嘿,别退了,再退你又下去了。”刘修连忙提醒了一声。
那女子闻声扭头向后看了一眼,见自己离水只有一尺远了,吓得连忙往回走了两步,几乎又要扑到刘修的怀里来。她的手一碰到刘修,连忙缩了回去,怒视着刘修:“你……你是谁?”
刘修刚要说话,一眼瞟到那女子湿透的衣衫下曼妙的身体几乎无遮无掩,虽然有些不舍,却知道此时不是养眼的时候,眼前这女子绝对不是前世那些沙滩上的比基尼女郎,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被男人看了一眼就自杀,但这样出现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想必无法接受。一想到此,他立刻伸手去解腰带,准备把外衣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先帮她遮遮春光再说。
“你——你这个禽兽!”那女子一看他脱衣服,本来已经有些发白的脸更是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她咬起嘴唇,四下一看,弯腰捡起一只木屐就用力砸了过来。
刘修正低着头脱衣服,哪里想到这女子反应这么激烈,等他抬起头看到一团黑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了。木屐“呯”的一声砸在他的眉角上,紧接着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就流到了他的眼睛里,面前的世界顿时变成了红色。
“唉哟!”刘修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怒道:“你干嘛?”
“你……你……”那女子飞快的捡起另一块石头,色厉色荏地叫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禽兽,你不要过来,要不然……要不然我砸死你。”
“我靠!”刘修这才明白自己被人当流氓了,气得骂了一声,脱下外衣甩了过去:“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老子没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快穿好衣服滚,要不然老子真的正法了你。”
那女子被他扔过去的衣服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接住,怔怔地看着恼怒不已的刘修,知道自己误会了刘修,脸上又红又白,抱着刘修的外衣不知如何是好。被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裹上刘修的外衣,匆匆的逃了。
“真倒霉!”刘修蹲下用水洗了洗眉角,伤口被水一激,有些刺疼。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借着晃动的水影看了一下,只能模糊的看到眉角一片红,还有血渗出,看样子伤口不小。
他暗自苦笑,坐在水边自怨自艾了片刻,这才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出一片,脚下似乎踩着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原本是一只木屐,正是那女子砸得他头破血流的那只。他往四处看了看,石上还有一双锦袜,另一只木屐却不见了,也不知是被那女子带走了还是顺水淌走了。
刘修愤愤的骂了一声,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女子戏水的脚丫,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犹豫了片刻,匆匆的沿着桃溪向下走了十几步,果然在水中发现了另外一只木履和那女子原本握在手里的一卷简策。他把木履和简策收好,重新放回那女子坐过的大石上,然后取了大石上自己的简策准备回精舍,刚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心虚的看了一眼四周,折了回来,伸手将那双锦袜拿起来揣到怀里,这才飞也似的跑了。
回到宿舍,公孙瓒他们都不在,刘修暗自庆幸,将湿衣和鞋换掉,这才躺倒在床上,看着青黑色的屋顶,不期然的又想起那女子象一只又惊又怕的小白兔,却又偏偏要呲起牙齿作凶狠老虎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刚笑了一声,扯动了眉梢的伤口,又让他的心情有些郁闷,难得做回好人,又没给你做人工呼吸,至于这么紧张吗?还累得老子流血,这可亏大了。唉,真要是做了人工呼吸再被打,那也马马虎虎嘛。
嗯,这小娘皮长得还真不错,特别是那小身段儿,一看就让人流口水,没看出来她那身宽宽大大的衣衫下居然还藏了这么一副惹火的身材,只是年纪好象小了些,胸襟还不够伟大,那感觉有些……硬,不够温柔。
刘修自顾自的意淫了一通,直到公孙瓒他们回来才坐起来。公孙瓒笑眯眯的看着他,打趣道:“德然,你读书真够用力的啊,居然读得两脚湿透,实在是令人敬佩啊。”
“屁!”毛宗从后面挤过来,哈哈一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一不留神,掉桃溪里了吧?看,头上还撞破了一块。”
“你大小也是个毛家的少主,有点身份好不好,别搞得跟个混混似的?”刘修顾左右而言他,反言相讥道。
“哈哈哈……”毛宗大笑:“你这口吻怎么跟我姊似的,动不动就摆出道学先生的面孔?”
刘修心中一动:“你还有个姊?”
毛宗刚要说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警惕的上下打量了刘修一眼,撇了撇嘴:“不行,不能告诉你,你这竖子长得人模多样,听玄德说又写得一手好字,天生一副登徒子的嘴脸,我才不会让你有机会去祸害我姊呢。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到后院去,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且!”刘修老脸一红,佯作不屑地说道:“就凭你这样子,我也能猜得出,你那姊姊不是无盐,就是嫫母,老子才看不上呢。”
“嘿嘿嘿……”毛宗摸着下巴,不怒反笑:“你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你骂我没关系,可是骂了我姊,嘿嘿嘿……你麻烦大了。”
“且——”刘修拉长了声音,以示不以为然,心里却想起了那女子用木屐砸他时的神情,心中暗道,毛宗的姊姊不会就是那个暴力妞吧?他摸了摸怀里的锦袜,忽然有点觉得冒失,这是不是无意间又给自己惹了祸事?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古人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