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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药物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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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攸朗带着抹不自知的傻笑踱回了房间,颓自想着适才与夏未婵终于互诉衷肠之后的种种甜蜜。虽然夏未婵一如既往的懵懂而不解风情,但是对终于确定了彼此心意,不用再自己胡思乱想的齐攸朗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与夏未婵之间毕竟是来日方长。在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激情和?冲动时,齐攸朗用最后一点理智勒令自己赶紧离开。

正是傻笑着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齐攸朗听见身边有人轻笑,一抬头却被近在眼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柳柳,生生被唬了一愣。

“啧,你这是傻笑什么呢?”齐攸朗蹙了眉头问。

“呦,爷还说奴婢傻笑啊?奴婢倒不知爷这是怎么个笑呢?”柳柳浑不在意齐攸朗的语气不善,继续调侃道。

“你个丫头……”齐攸朗微嗔,才想起问:“尤卓可来找过我?”

“没,孟公子说是想了个法子替小公子医病,把尤卓公子喊去一起商量了。”柳柳回道。

齐攸朗一点头,站起来,“我过去看看。”说着话,前脚还没迈出门边,柳柳却是细声细气地笑着问道:“爷,好事要?近了吧?”

“什么好事?”齐攸朗身形一顿,回头看着柳柳。

“自然是爷和夏姑娘的好事啊。”柳柳冲着齐攸朗别有深意地挤挤眼。

“就你个丫头聪明,你又是怎么得知?”齐攸朗跟柳柳也是一向没大没小惯了,这事也没想瞒她,就只是好笑地问道。

“小郡主一走,爷就赶紧去找夏姑娘,在夏姑娘房里呆了一个时辰,出来就笑成这样子,奴婢就是再傻,也看得出喽。”

齐攸朗一乐,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皱眉道:“你还可不就是傻?我刚才怎么嘱咐的你,让你把小郡主引开一会?儿,我好跟王爷说话,你倒好,就给小郡主就引到这来啊?那我还引开她干什么呢?平日里数你伶俐,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净是办着蠢事呢?”

柳柳一听这话嘟了嘴,“爷,您就知道难为奴婢,奴婢是什么身份,小郡主又是什么身份,您让奴婢给她引开,奴婢当然只能找个理由喊她出来。那她跟着奴婢七问八问的爷在哪,奴婢又怎么办?满城里带着她晃荡吗?要?是放在平日,奴婢就是腿走细了,也是带她晃荡够了再说,可是现在城里正在闹疫症,奴婢自己感染了倒是不怕,万一让郡主跟着奴婢一块传染上什么病,别说奴婢担待不起,爷只怕是也交代不过去了吧?”

“得,爷说你一句,你倒有八句等着爷,算爷说错你了,好了吧。”齐攸朗面对柳柳的振振有词十分无奈,最后只好嘱咐道:“那回头郡主再来,记得给爷提前通报声,可别再给那大小姐直接带到我屋里来就好。”

“知道啦。”柳柳认真地点头,“爷现在好事近了,不能让那小郡主给搅了。”

齐攸朗作?势瞪她一眼,一扭头出屋,嘴角却是差点嘴到耳根。“好事近了”这四?个字,听在耳朵里就是浑身的熨帖,就好像刚刚某一刻佳人在怀的感觉一样的满足……

孟童松这几日研习了些?医术,找到了一些?能治疗疫症的古方,又凭借着以往的经验,加以了改善。但是因为疫症也并非症状全然相同,他便又结合着打听来的当地病人的一些?情况和小侄子的病症,重新写了药方,只是,此前没人试过,也不敢保一定有用,这会?儿正是跟尤卓商量着,是不是先给小侄子试验一下。

尤卓家里几个能主事的人此时都在,一个个面有忧色沉着脸,都是不说话。尤卓见齐攸朗进?来,勉强地笑笑,让了座给齐攸朗坐下。此时已经有个年纪稍长的人开口道:“孟公子,如您所说,您这味药还没有人试过,不知是不是有用,没用也就罢了,是不是会有什么毒性呢?”

孟童松摇摇头,“这个在下也依然不敢保证,是药三分毒,就算是补药,也是谁也不敢保,吃完就对身子都是好。更何况这是治疫症的药,其中几位专门针对症状而来,若是不对,也不知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孟童松的话音一落,原本便沉着脸的几个人面色就跟黑了几分,一个年纪稍长的,貌似是尤卓称其为叔父的男人站起来说:“那,孟公子所说的药,我家朗普就不试了。”说完对屋子里的其他人一示意,大伙便都站起来走了出去,出去前还都面色不善地看了孟童松一眼,孟童松倒是不觉什么,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紧要的问题一般,对周遭人的眼神浑然不觉。

尤卓自然是没有走,颇有点为难地看了眼齐攸朗说道:“品清,倒不是咱们不信任孟公子的医术,只是朗普年纪尚小,怕他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如果这事实在是遮不住,官府那边让把朗普送去疫区,咱们也想好了,家里会?有几个人跟过去照顾着。所以……孟公子这药剂,咱们就不给朗普试了。”

齐攸朗是半截才进?来的,前边的话并没听清什么,不过从尤卓的话中,再根据孟童松所言,也是大体知道了一二,便当即表达了理解。尤卓又坐了会?儿,便也忧心忡忡地表示,官府里已经得了信,一半天会派人来看看朗普的病症到底是是不是疫症,如果确证了的话,就要即刻被送去疫区,所以自己还要?跟家里人商量谁陪着尤卓一起去疫区,就不能多陪了。

送走尤卓,看着还是满面深刻思索表情的孟童松,齐攸朗忍不住开口问道:“孟兄啊,你说的那个药,到底有几成把握能让朗普的病好转。”

孟童松听见齐攸朗的问话,才好像醒过神来一般,看了看周遭,发现再没有别人了,脸上有几分迷惑的表情说:“他们是不准备治了吗?”

齐攸朗只觉得好笑,“孟兄,你刚刚的话说成那样,哪个还敢让孩子来试你的药?人家孩子如今至少还没有性命之忧,即便是送到疫区去治疗,我听闻,也能有六成以上的人可以康复回家。你刚才那样一说,不禁不能保药到病除,甚至都不能保药本身对身体无害,人家何苦冒这样的风险。”

孟童松点点头,这就要站来走人,齐攸朗却还是不死心地一拦道:“孟兄,你研究了这么多日子研究出的药,竟然一点把握也没么?”

“谁说的?”孟童松皱了眉头。

“不是你刚才自己跟尤卓的家人说的吗?”齐攸朗奇怪道。

“那是他们要我保证能好,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说过满话,这行医问药的事,绝不会?有十成十的把握的。我怎可骗他们?”

“那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吧。”孟童松淡淡道。

齐攸朗一噎,无奈地看着孟童松,“孟兄啊,我发现你果然是不会?聊天,九成的把握呢,他们若知道是你有九成把握医好朗普,如何也都是要考虑下,不会?断然回绝的。”

“是么?”孟童松问道,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这样把,我再去与尤卓说说看,这药若真是有这样的效力,不光是对朗普好,对所有感染了疫症的人,毕竟也是个福音啊。甚至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因为原本治疗疫症,还需要?咱们也要?的那味仙孺草。你这药方,听你适才话中的意思,似乎马上就可以制出,想必也并不需要?这仙孺草,如果一旦真是有了好的功效,那么仙孺草也就不至于如此奇货可居,咱们要?来倒是更省事些?。”齐攸朗听完孟童松的话,转瞬想到了许多,忽然觉得这倒是个比求着王爷家更靠谱的选择,毕竟王爷那边还有个喜凌这么个不安定因素,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孟童松听闻齐攸朗的话,似乎也有所触动,毕竟行医治人,或许是他的兴趣所在,但是却也并不是什么太关注的事,但是此行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要找到仙孺草,按照齐攸朗这样说,他倒是对这个药能否被利用上,有了几分热切的心思。

齐攸朗旋即就去找了尤卓,说明了孟童松的不善言辞,并且几乎是有些?添油加醋地说了孟童松的医术如何高明云云。这么说,倒也不是齐攸朗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不顾小侄儿的生死,而是以他对孟童松的了解,这人虽然脾气很臭,但是却绝对是个不会?打诳语的老实人,他若说有九成的把握,其实基本也就接近于不会?出问题。而且,尤卓一家人,此刻又是为了朗普的事这么上心,一家子都在商量不下谁去陪过去照顾朗普的问题,原本没病之人,去了疫区,还有感染了的风险,此举只能算是下策。于是,齐攸朗觉得,说服尤卓接受孟童松的药,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但是,显然之前孟童松的话,对尤卓家的人影响太深,此刻即便是尤卓基于多年的交情,信了齐攸朗的话,但是一干家人,却是仍然宁愿陪着小朗普一起去疫区,也不愿冒让孟童松这个看着就不可靠的大夫给下药的风险。

第二日,官府果然带了大夫过来,但是官家的大夫,大约是秉着宁可错判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态度,不消片刻,便断定朗普是疫症,即刻要送往疫区。

正是一家人兵荒马乱准备找人陪着朗普一起走的时候,孟童松却是忽然排众而出,说道:“我陪着小公子一起去吧,我是大夫,能照顾的更周到些。”

周遭的人都是一愣,齐攸朗更是有些?讶异,不过还没醒过神来,一旁,却是又有个熟悉的声音轻声道:“师兄,我与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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