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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庶福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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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仁太后的福宁宫内,表面上众人言笑晏晏,但实际上暗流涌动,各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

三位新福晋中,只有傅佩如想起与信贝勒的种种互动,微带羞怯。佟司钰想的却是,这个佟司锦不一般,婆婆静妃和太后仿佛都高看她一眼,但自己心里憋着气,也是要想法子出的。金如玉想的,却是昨晚自己交出的那张三十万两银票,难免肉疼,但见到太后和诸位贵妃,她又觉受到了心里补偿。

静妃见太后面露倦意,便带着佟司钰起身告辞。端妃和贤妃也跟着,与新妇们一道散去。

在佑安门附近,静妃遇到了慧妃,双方说了几句话。慧妃受了佟司钰的礼,知她是佟司锦的堂妹,便打听佟司锦的近况一二。

佟司钰碍于静妃之前的敲打,面上恭敬,但内心颇为不耐,只泛泛应了。

随后双方散去。处于前朝与后宫之间的宫殿是文泰殿,德正皇帝经常在那里接见各位大臣。文泰门便将前朝与皇宫分隔开来。

而佑安门是一道侧门。佟司钰见佑安门外是条狭长的甬道,往来偶见脚步匆匆的人影。便知那里是前朝。佑安门之内是后宫,门口有身形高大的侍卫值守。

甬道自是平坦无垠,为着视线宽阔,并无树木遮荫,烈日炎炎,分外灼热。而一门之隔的后宫,处处是树木森森,花红柳绿,凉意阵阵。佟司钰看见此情,不由得又为自傲起来,觉得自己嫁得很值。

慧妃与静妃、佟司钰分手后,径直去了福宁宫。

慈仁太后方才见过众人,有些疲倦地歪在榻上,但听说慧妃来了,精神又振奋了一些,忙叫她进来。

慧妃行礼请安。太后得知五阿哥身子已经大好,那只名叫九九的猫到底也治好了,便笑道:“五阿哥自有天佑,你这些年也是辛苦,终是善恶有报啊。”

慧妃心道:这善有善缘,可恶呢?到底是谁伤了她的儿子?恶人左右跑不出这宫中,可宫里每个人看起来都体面尊贵……她开口道:“也得感谢佟家二姑娘,若不是她的话,五阿哥还不知什么情况呢。”

太后叹了口气道:“佟家二姑娘是个顶好的,只可惜……”她话说到这里生生地止住了,佟家二姑娘比起前头那些庶福晋和福晋,不论才识和相貌,都要好很多。

她想说的是,只可惜这些阿哥没福,但又想起佟司锦要嫁的那个她虽深坐宫中,可毕竟是老辈子人,这宫里所发生的,有些她虽未亲眼所见,但也隐有耳闻。她不与旁人说道这些,闲暇时倒是会翻出来回想,这一琢磨,她倒是想起了德正皇帝最宠爱的舒妃,以及让舒妃难产的那个孩子,听说是个儿子。以前宫中还有传闻,说那儿子到底生下来了,并没有死。

唉不可说!

德正皇帝为舒妃哀痛是真,还不合规制地要罢朝五日,哭得是涕泪俱下。后御史和文武百官纷纷上奏折,请求皇帝停止这种行为。

众人那时都以为皇帝会大怒,发难那几个要死谏的臣子。结果德正皇帝悄没息地接受了,往好里说,这是能听进去百官所言。但也有人道,那几个臣子背后是卢达赫,皇帝怎么也要给他面子。

但太后细细想起来,这其中似乎还有别的原因。

不可说,太后只得将未出口话截住,改成“哀家刚才见到佟二姑娘的堂妹了,现在是义郡王的庶福晋,看起来这个庶福晋与佟二姑娘关系没那么亲近。”

“臣妾方才在佑安门附近也见着了,与皇额娘有同感。”慧妃脸上带了一层忧虑。佟司锦有恩于自己,可她的堂妹,也就是义郡王的庶福晋看着有小聪明,但气量不大,以后该不会对佟司锦不利吧?她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无论如何,得留些意才好。

从太后那回来后,慧妃传话,让娘家嫂子进宫来说话。待她娘家嫂子人进到宫中,慧妃如此这般细细地安排了一番。

话说佟司钰回到义郡王府,她长出了一口气。听静妃娘娘的意思,义郡王正在协理工部,应是早出晚归多半时间不在府中,这样便自在得很。

她看看身边跟着的丫头婆子。齐氏塞给她的翠环还不熟悉郡王府的情况,那贾嬷嬷分明就是静妃派来的,跟前侍候的丫头她都不熟,用起来怎么会顺手?

佟司钰想了想,便挑了个错处发落了一个下人,然后笑着跟贾嬷嬷说要挑几个丫头。

贾嬷嬷想了想道:“待郡王回府后,老奴向他禀告再回庶福晋的话。”

佟司钰被这话刺了一下,凭什么是这个老家伙,而不是自己禀告!她暗地里握紧了不服的拳头。这天晚上,佟司钰尽管很累,但她一直没歇下,直等到义郡王勤寰从宫中回来。

她迎上前去,帮着他脱去朝服,端上青白釉葵口卧足碟,盛的是如凝脂的奶酪,笑意盈盈道:“请爷尝尝,这是妾亲手做的。”

义郡王愣了一下,庶福晋的用意很明显,这是在讨好自己。但他对她无感,娶她不过是因为她可能对自己有助力。他摆了摆手道:“爷不喜这种吃食。”

佟司钰失望至极。她参加大挑前与义郡王见过面,若是他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与自己成亲呢?

这天义郡王歇在了书房,不过给她留了句话,“与娘家姐妹走得勤一些,这是本王的想法。”

佟司钰先是有些赌气,后来她转眼瞧见府里处处透着的繁华,决定听郡王和静妃所言,她要召娘家姐妹进宫,贤良这种装装样子就成,她要在佟司锦跟前炫耀!

过了半月有余,照例是愣拉寺活佛讲经释义之日。端妃一大早就收拾好自己,她雷打不动要去礼佛。于旁人看来,这是她一心向佛的表现。

而实际上端妃最早的确去那里祈福,但自她从老活佛那里接过金锭子之后,她承认,自己就奔着那金光闪闪而去——干嘛不拿?人家都说了是替她过世的父亲,来照顾自己的,她拿的又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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