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月下练剑,人如虎豹,剑凝寒霜,剑光在月华之下,显得冷锋凌厉,活动了一番身体,一招一式的迎着星辰月华演练,正符合辰家的习武的要诀,吸收星辰月光之气淬炼身体,辰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比昨天又多了一些空灵和沉稳。
不用劲似浮云随风飘起,轻灵细舞,身如燕动,用劲时如陨星坠地,招大力沉,远远突破[力]的枯燥和死沉,有一种超出自身体力局限的一种力量,这就是“劲”,辰凌终于练成了明劲,达到武者的第二阶境界。
辰凌收剑而立,吐出一口浊气,脑海空明,天涯、明月、清风、古松、江水、剑诀,一幕幕的感触,让他重聚武道的灵性和意志。
“剑法、心诀、武道经验我都不缺少,唯一缺的就是苦练身体,磨砺意志,激发潜能,突破极限,一步步从后天境界向先天境界冲击!”辰凌将这一切都了然于胸。
当下他派人又召来巢盖、滕虎、沈铮、杨瑞、侯伯、景砚,骑兵队的千夫长梁继刚,百夫长陈奎、杜非等十多人,亲自传授他们一套家传的《长河落日剑法》,也是入门等级的剑诀,先有落日,后有星辰,只有明白落日剑式,才能懂得古辰剑意。
这一门剑术将就大开大阖,既有长河的一泻千里的壮阔、迅猛,又有落日的萧索沧桑,沉稳藏锋,不但对剑道新手有很好的巩固修为作用,而且杀伤力和实战性也较强,适合这些沙场上舔刀口的将士习武保命。
“回去吧,你们再好好练习,每晚睡前反复演练三遍,然后训练拔剑、出剑、斩木五百次,不出三个月,你们的战力都会提升两倍,到时候就能与一般的剑手比肩了。”辰凌叮嘱几人交待道。
“遵命!我等定会刻苦练剑,奋勇杀敌,与都尉一起建功立业!”千夫长、百夫长异口同声说道。
辰凌点了点头,等众人散开离去,他走向商队的营盘,很想多打听一些有关魏国、以及天下诸侯国的大势,因为辰凌他对战国这繁杂精彩的历史,实在知道的太少了。
……
白氏商队的营地内,白若溪坐在案几之前,捧着一卷账目清单查阅,她的帐篷很大,有一道偌大的屏风将内外两室隔开,外面设有五张桌案长几,供管事、客卿、家将头领前来商事时入座。
白若溪看过半晌,凝眉轻道:“自商鞅变法之后,我魏国白氏的利润正在减少,当年先祖白圭经营商途,能利用农产品以及廉价的蚕丝漆器陶瓷等专卖高价,但如今战国时代,商行林立,各国鼓舞经商,一个城郭内小贩多如牛毛,这领域很难有那么大的利润,珠宝虽贵,但利润却薄,而诸侯各地最赚钱的莫过于海盐私煮,开矿冶铁,打造兵器,贩卖战马,各国都在紧迫需要,我们白族世家也朝着这方面发展了。”
陶林说道:“大小姐,我有一事总觉得不妥,我们从赵离开,一路行踪隐蔽,却在太行山下遭伏,而且还是魏国三大盗之一的展雄人马,以我们白氏的威望,他们平时轻易出手,这一次,很多蹊跷之处,似乎有意针对大小姐一般?”
白若溪经大管家这么一提醒,也觉得前后有诸多巧合离奇之处,路线的消息如何泄露?被山贼伏击个正着;展雄虽然豪霸一方,却未必轻易敢打白家的主意,要知道六大商贾,白氏也算中流,光大梁城外的庄园内,家将、护院、家丁、奴仆、侍女以及供养的剑手就有五千多人,随时能拉出一支武装队伍来,各地商会分号加起来,白氏家族势力十分巨大。
想到这里,忽然白若溪想到一个人来,就是她的旁系堂兄白夜羽,一直在暗自蚕食家族的地位,甚至暗中与各大巨贾世家、各国一些贵卿联系,想要成为白氏之主。
“难道是他?白夜羽?”白若溪蛾眉一紧,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恚怒。
陶林脸色有些难堪道:“总之,大小姐都要小心了,听说他最近四处招揽成名剑手,甚至高价从赵国、韩国、楚国花重金聘请几位剑客,恐怕图谋不轨。”
白若溪轻咬贝齿,朱唇润红,心想如果白夜羽真的那么做?敢起歹心,那么自己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她转向身前右手边的一位中年武师道:“樊师傅,家将有劳你加强训练,另外,在为我方招揽一些上等剑手来,最好是二阶以上武者,剑道高手,以便到时非常之需!”
樊百川道:“大小姐放心,训练家将的事就交给老夫了,另外,我的师弟在荥阳开了一间武馆,里面不少用剑好手,如果有需要,也一并请来,为大小姐效力。”
白若溪显然对这方面不大感兴趣,一句带过后,继续说道:“最近有眼线传来可靠消息,孔氏与韩国的天机阁暗中做起了生意,为天机阁提供上好的铁质,获利巨大,势力膨胀得厉害,在大梁城几乎如日中天,不亚于王庭重臣贵族豪门,据传闻那天机阁乃是一个秘密组织,以出售各类兵器利刃、暗器和刺客盟组成,俨然一个超级势力,与那些古老的剑派、诸子大派相提并论,我白氏与孔氏同在魏国扎根,明争暗斗很久,如今此消彼长,他们又有太子在后撑腰,日后白氏在魏国的形势肯定会受到孔氏的打压。”
这时一位客卿忽然道:“咦,这位带军的都尉叫辰凌,如此耳熟,会不会就是近来传闻在魏国河东战场上,孤军深入十万秦军大阵中,生擒秦上将军甘茂那个青年?如果真是这样,他的背后,很可能站着三皇子,我们可以借势,与三皇子搭上关系,借助公子钰的势力周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