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被实锤故意坑害池池暄,跟池池暄没多大关系,小俊照样还有很多粉丝捧,只是有更多观众们心疼池池暄了。
美强惨标签也顺势贴上了。
贺序聘请来的助理是一个二十岁出头,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
女孩激动地看着池池暄,眼睛里一颗一颗往外冒星星:“陛下……呸,池哥你好!我是叶妙,你叫我小叶就好了。”
今天贺序的公司有很重要的事务要处理,故而由叶妙开车带池池暄去剧组。
叶妙喜欢池池暄很久了,从第一次小俊和池池暄约架时,就关注了池池暄。
没想到有一天能追星成功,亲眼看到陛下,她兴奋地手都在抖,主动伸出手帮池池暄拿背包。
池池暄躲开,自己将重重的书包放到车的后座里,“你好。”
叶妙:!脸爆红。
到剧组时,大家正在拍戏,化妆师过来帮池池暄化妆。
现在正在拍的戏,讲的是女主亡国后逃亡,被将军救了一命。然后,女主就女扮男装混入军营,逐渐从娇弱公主磨砺成铁血女将。
化妆师拿着粉饼,观看着池池暄倒映在镜子中的脸,怎么看怎么犹豫,不知道往哪下手。
感觉无论怎么化妆,都不如池池暄自自然然素颜的样子好看。
她给无数艺人化过妆,其中也包括被誉为“内娱颜巅”的谢均迟,但也是头一次遇见池池暄这么长相优越的艺人。
少年眼底没有一点温度,拥有着生人莫近的气场,但是因为长得乖,一小部分的冰冷变成了可爱,看起来有些呆。
睫毛很长,唇是肉眼可见的柔软,下颌线条流畅,头发丝都透着精致。
看来,“内娱颜巅”这个称号要换人了。
最终,化妆师稍微勾长了池池暄的眼尾,涂了点口红加深唇色,提亮少年的气色,之后就飞快收回了手。
感觉触碰少年的脸,都是一种对他的亵渎。
化妆品覆盖在脸上的感觉有些奇怪,池池暄偷偷舔了一下唇。
嗯,巧克力味的。
龙袍的结构有些复杂,池池暄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才穿上的。
叶妙捧着脸在旁边看,在心里尖叫:她的陛下实在太太太好看了!
如果说穿着普通白衬衫的池池暄是精致小漂亮,那么换上龙袍的他……还是精致小漂亮。
袖子有些长了,池池暄努力伸直手,才露出几根手指的指尖,有些丧气地垂下头。
“池哥,我可以拍张照吗?”叶妙小心翼翼地问。
池池暄点头。
叶妙不敢提出更多的要求,连忙用手机“咔咔咔”飞速抓拍几张,然后将照片设成了壁纸。
古装是很挑脸型的,有些娱乐圈出名的帅哥换上古装假发套,便会泯灭众人矣。但她的陛下无论是古装还是现代装,都超级好看。
少年穿着黑色与金色交融的龙袍,肤色被衬得雪白细腻,长发散落下来,垂至地面,干净得像是不染凡尘的仙人。
虽然冷淡且面无表情的模样能看出几分暴君低沉的狠戾,但是呆呆的样子实在让人很想去揉一把啊啊啊啊。
刚拍完戏的女主演凑过来,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一下。
不过没敢揉脸,就是揉了揉池池暄的头发。
“现在的年轻一辈都这么好看的吗?唉,后悔早出生十年,不然我就要追求你啦。”女主演弯着眼笑道。
女主演是娱乐圈已经封神的影后,她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演起少女来还是毫不违和。
不过,擅自摸小国王的头是大罪。
1003号系统捏了把冷汗,正准备出声劝小国王别发火,却眼尖地看到小国王的耳朵红了。
母胎单身几百年的国王陛下,是第一次离女孩子这么近。
1003号系统:……打扰了。
“你也很好看。”池池暄说。
影后:!!脸爆红。
“我总算理解女主第一次见暴君时为什么会呆住了,当时我还觉得小说内容太夸张。”影后含着笑,看着池池暄说。
池池暄长了一张会让小女生脸红尖叫的脸,去当爱豆的话,哪怕唱歌跳舞一样都不会,也能躺着赚钱。
影后见多了这种靠着脸吃饭的绣花枕头,于是只是初见,就对池池暄升起了好感。
下一场影后不需要参演,她得到片刻的休息时间,解下身上的战甲,坐到旁边,笑眯眯地给池池暄打气,“小暄加油哦,谢老师虽然严厉,其实很好说话的。”
池池暄想起原文里对于谢均迟的描写。
谢均迟对于演戏这件事精益求精,但凡拍对手戏的演员出现缺陷,无论对方是谁,都会皱着眉头要求再来一次。
为了帮助池池暄尽快融入剧组进度,导演将池池暄的独角戏往后推,这一场拍的是谢均迟和池池暄的对手戏,场景铺在御书房。
谢均迟跪在御书房的地砖上,不断对照机位调整自己的位置,听到脚步声,他回头与池池暄对视。
工作时的谢均迟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轻抬眼皮,茶灰色眼睛颜色温柔,目光凝滞落在池池暄身上。
他轻扬唇角,朝池池暄笑了笑,本想说一句“不要紧张”的。
池池暄越过他,向李导指的方向走去。
龙椅很高,坚硬冰凉,池池暄坐了上去,感觉自己的视线都高了一点。
桌子上铺着几本奏折,他好奇地翻开看,上面都是淋漓的墨字。字很好看,龙飞凤舞,银钩铁画。
李导一边检查灯光师的光线,一边给池池暄解释:“奏折上的字是谢老师亲手写的,是留给观众们的彩蛋。”
池池暄模糊记得谢均迟文化水平不高,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
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倒也难得。
谢均迟等池池暄翻看完奏折,才对导演说:“可以开始了吧。”
摄像机聚焦好,对准了场内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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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此刻来觐见,是因为听说池池暄要挪用五千两军费,给自己修建华美的宫殿。
“启禀陛下,此次灭亡敌国,军力本就被大量消耗,若是再消耗国力修建宫殿,恐怕会引起民怨。”将军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字字诚恳。
殿内竖着许多盏灯,早晨风大,烛火摇曳,将军压了压衣角,嗅到大殿里有一股沉郁的浓香。
暴君坐在龙椅上,捏着奏折一角,拿起来看。
这封奏折是将军递上来的,字字泣血,请求陛下不要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
两人自小相识,将军比暴君稍长几岁,自小就将暴君当作弟弟来宠爱,深知暴君的脾性,笔直着背脊跪着。
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这是他在上一场战役中留下来的伤,还未痊愈,仍有鲜血渗出。
奏折被扔下来,不遗余力地砸到将军的腿上。
将军吃痛,闷哼一声,弯下腰磕了一个响头。
年轻的暴君用千金难买的尧湖白玉笔支着自己的下巴,面上带着声色犬马之后的疲倦,唤出将军的字:“崇山,朕与你竹马之交,本以为你会站在我这边的。”
将军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并不是为了本该拨款用于军费的白银。
他在怕暴君引起民怨,被百姓痛骂。
“你抬头看朕。”暴君温和了声音。
将军抬起头,看向他。
暴君自小就反感繁文缛节,有一次想剪掉自己的长发,被宫女太监们抱着腰哀求才将头发留下来。
他也不喜欢将头发正正经经地束起来,时常披散下来,哪怕穿着龙袍,看起来也不甚端庄。
一点也不像万人之上的君王,倒像是一个被娇生贵养疼坏了的小公子,生在胭脂堆里,被养成纨绔模样,色如清雪皎月。
暴君的眼中含着一点天真稚幼,还有几分不被好友理解的委屈,“重山,朕是一国之君,现在却蜗居在一个小小的宫殿里,难道还不能修建新宫殿吗?朝廷那群老古董不懂我,你也是吗?”
将军不知如何应答,捏紧了自己的衣角。
暴君屏退了殿内的太监们,提着龙袍一角从高高的玉阶往下跳,将军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生怕他摔倒。
“重山。”暴君跪坐到将军面前,认真地看着将军,等待他的回答。
将军避开眼,“陛下下次不要再这么胡闹了。”
他知道再多说也无法改变暴君的想法了,只好暂退一步,妥协答应。
暴君的眼睛弯了起来,抱住将军的腰:“朕就知道重山是全天下对朕最好的人了。”
他的声音像是浸在蜜罐里,尾音都勾着诱人的甜。
就像是不懂事的弟弟缠着兄长撒娇一样,提出的要求虽然有些过分,但出发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幼稚的爱好。
暴君的手正好按在将军背后受伤的地方,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推开暴君。
下次不要再心软了。
将军在内心里对自己说。
然而隔日傍晚,他就看见暴君躺在美人环绕的床上,让美人用唇喂自己吃葡萄。
红壁背灯光,私语口脂香。
暴君枕在一个美人的腿上,长发逶迤如缱绻墨色,微微仰头露出脆弱雪白的脖颈,姿态似是半醉,揽住另一个美人的肩,阖眼念道,“姐姐,你好香啊。”
他眼尾带红,眼里盈着一层摇晃的波光,姿容远远胜过床上这些国色天香的美人。
美人脸色羞红,小指勾住缠绕暴君的发丝,凑到暴君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几人顿时笑开。
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暴君抬起眼,望向门口沉默站着的将军:
“重山哥哥,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