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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樱花季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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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春寒料峭,正是樱花飞舞之时。

开?学季,未央的校园里人来人往。未央分为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市里最富盛名的私立学校。现在是新生入学日,小学部随处可见牵着爸爸妈妈双手的稚嫩面孔。

小小的只有七岁的浅夏梳着马尾,身穿蓝色学院外套和制服短裙,木质纽扣规整地全部扣上,黑色的长袜及至裙子,路过的人看到她,眼中充满惊艳。但是此刻她漂亮的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妈妈谢茗瑾的手。

“小樱桃,你怎么了。”谢茗瑾穿着职业女性装,脸上的笑容美丽明媚,但是潜藏着淡淡的担忧。

浅夏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眼中弥漫着泪水:“妈妈,我不想离开?你。”

谢茗瑾叹了口气,眼中闪过疼惜:“小樱桃乖,虽然妈妈不在你身边,但别忘记了爸爸一直在天堂守护你。”

提到爸爸,浅夏眼中的泪水立刻止住了,抽噎着回答:“妈妈对不起,刚刚小樱桃不乖。”

谢茗瑾看着浅夏强抑制住悲伤的小脸,心中满是酸涩,这个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了。

浅夏的爸爸郁城,在浅夏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天堂,她只能从过往的照片和妈妈口述的回忆中得知有关爸爸的一切。校园中来报道的孩子们都有爸爸妈妈陪伴,好像只有浅夏,是妈妈一个人牵着她的手。

浅夏看了会天空后,便牵着妈妈的手去教室。

小一(1)班的教室里,七岁的萧泽祁正无聊地坐在座位上,俊秀的小脸充满不耐,他的老爸老妈正在他的耳边不断唠叨些琐碎的事。

他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扫向外?面,一瞬间他感觉到世界静止了。他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小女孩牵着她妈妈的手走进教室,门外的阳光也紧跟着涌进来,萧泽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在浅夏走进教室的瞬间,教室里其他男孩子的反应和萧泽祁一样,目光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七岁的萧泽祁一直不知道,一枚叫一见钟情的种子埋在了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之后的十多年在心中生根发芽、愈长愈茂盛。

如果初见时幼小的他是因为浅夏漂亮的外?表而喜欢上她,在往后漫长的岁月中,浅夏像星辰一样孤独坚强的内心使他彻底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无人注意到一场一见钟情正在发生,萧陵觉得儿子的神?情有些不一样,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了然地笑了笑,裴妍菲紧跟着也发现了异样,与萧陵相视一笑。

谢茗瑾因为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需要提早离开?。她离开?时浅夏一直望着她的背影,但在谢茗瑾不放心地转过头时,浅夏匆忙低下头装作?在看手中的《小王子》。

教室里有许多孩子不愿意父母离开而在不断掉眼泪,喧嚣的环境中,浅夏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课桌前阅读《小王子》。她看书时挺直的背脊,认真的神?色体现着良好的教养。

萧泽祁看着浅夏的侧脸,心脏砰砰直跳,那个女孩子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安静看书的样子有些苍白,让萧泽祁无法移开目光。

萧泽祁无心再听自己的老爸老妈唠叨,他在自己的铅笔盒中翻了一会,找出一块漂亮的橡皮擦后,便快速地来到浅夏的课桌前。

浅夏低垂的眼睫抬起,疑惑地望向来人。

萧泽祁俊秀的小脸涨得通红,他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好,我叫萧泽祁。”

“我叫萧泽祁。”

“我叫萧泽祁。”

浅夏不解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孩:“你为什么要把同样的话说三次。”

见浅夏看着他,萧泽祁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我想要让你立马记住我,所以说了三次。”

多年后的萧泽祁回忆起自己当时的样子,恨不得将此抹消,只是他不知道在初面对真心喜欢的人时,每个人都会这样慌乱无措。

萧泽祁将手中的橡皮擦放到了浅夏的课桌上:“这是我的老爸老妈在德国买的橡皮,送给你,我、我想和你做朋友。”

浅夏接过他的橡皮擦,展开?笑颜:“谢谢你。我叫郁浅夏,小名是小樱桃。”

萧泽祁强压下喜悦之情:“小樱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浅夏漂亮的眼睛中浮现一丝犹豫,妈妈说过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叫她的小名,只是在她还未委婉地拒绝萧泽祁的时候,裴妍菲和萧陵来到了萧泽祁的身后。

裴妍菲的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拍了拍萧泽祁的头,对站在附近的班主任说道:“我的儿子一直很调皮,这个小女孩这么安静乖巧,让他们坐一桌正好。”

班主任笑着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只要浅夏同意就好。在一周人期盼的目光中,浅夏低垂着眼睫点点头。只是,此后的岁月中,浅夏不知道认识萧泽祁是幸还是不幸。

裴妍菲对萧泽祁眨了眨眼睛,儿子,老妈给你创造了机会,你可要把握住。

就这样,在未央小学部开学的第一天,七岁的浅夏认识了七岁的萧泽祁。

正式上课的第一个星期里,浅夏发现她的同桌对她有些热情异常。

萧泽祁常常送给她各种小文具,下课之后,他也总是跟在她身边喊着她的小名,这让浅夏有些困扰。

在又一个课间,萧泽祁从自己的铅笔盒中拿出了一支银色的钢笔:“小樱桃,这支钢笔送给你,我已经用它写过字了,非常好用,你一定?会喜欢的。”

萧泽祁挪了一下椅子的位置靠近浅夏,他将钢笔放到了浅夏的手边。

浅夏正在看一篇课文,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支钢笔上,而萧泽祁眼神明亮地看着她,希望她能收下这支钢笔。

“对不起,我的铅笔盒已经放不下了。”

浅夏小声地开口拒绝,在萧泽祁有些沮丧失落的目光中,浅夏打开?了她的铅笔盒。她的铅笔盒是多层折叠式,铅笔盒盖的夹层中放着一张照片,而里面早已放满了萧泽祁送给她的文具。

男孩的忘性向来大,萧泽祁很?快被那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缠着浅夏想要知道那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此后,未央小学部开学后的每一天里,都是像这样平凡而有点快乐。

只是后来,过了许久,萧泽祁的母亲裴妍菲与他的父亲发生了争吵,裴妍菲一气?之下,带着还在念初中的萧尔岚去国外定?居了。

这让幼小的萧泽祁有些受伤,妈妈走得那么决绝,是不想要他了吗?

浅夏很快发现了萧泽祁的异常,开?始思?考她这个精力充沛的同桌是因为什么变得如此沮丧。

体育课上,萧泽祁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目光空洞地看着蓝天。

浅夏拿着两个樱花味冰淇淋来到萧泽祁的面前,在萧泽祁困惑而带着惊喜的目光中,将其中一个冰淇淋递到他的面前。

“你最近好像有些不开?心,吃了这个冰淇淋就打起精神?来吧。”

停顿了一下后,浅夏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

萧泽祁看着面前逆着光的女孩,她的轮廓上晕染着朦胧的光芒。剧烈跳动的心脏告诉他,他对这个女孩的感觉又发生了变化。

那种变化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要永远呆在她的身边。

时日久了,班里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萧泽祁对浅夏很不一样。

小孩子的世界喜恶分明,喜欢讨厌全都表现在脸上。男孩子们都很喜欢漂亮又成绩优秀的浅夏,女孩子们就不一样了。

浅夏被她们孤立了。

萧泽祁是个俊秀优秀的男孩,女孩们都喜欢他。

这样,浅夏难免会被孤立。

班里还有个很受欢迎的女孩叫林日暮,林日暮的爸爸是漫画家,风靡校园的《康斯坦丁历险记》就是她的爸爸画的。她常常会带她爸爸的签名漫画分发给班里的同学,与浅夏不同的是,不仅男生喜欢她,女生也喜欢她。

林日暮在看到萧泽祁送给浅夏文具时,常常会皱着秀气?的眉毛转向另一边。

浅夏性格安静,心思?细腻,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与周围的格格不入,她也很?快发现了是因为什么。

每当萧泽祁靠近她的时候,周围女生的脸色似乎变得更加冰冷。

一日,下午放学后,浅夏一个人清扫着操场上的落叶,本来与她一同打扫操场的还有三个女生,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慕洛凡背着书包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浅夏一个人打扫操场的孤单身影,微微一愣。很?快,他明白了是因为什么,班里的一些传闻他早有耳闻。

慕洛凡叹了声气,将书包放到一旁的草坪上后,来到了浅夏身边。

“郁浅夏同学,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打扫吗?”

浅夏正低头打扫着落叶,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抬起头,看到与她同班的慕洛凡正微笑着看着她。

浅夏一时有些怔忡,下意识地回答道:“是的。”

转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其他人临时有事情,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慕洛凡看着面前悲伤笑着的女孩,觉得自己的心脏闷闷的、有些难受,但他没有表现出分毫,依旧温和如风地笑着:“我爸爸临时有事,要晚一些来接我。我现在刚好没事,帮你一起打扫吧。”

浅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手握紧了扫把:“真的吗,谢谢你,你真好。”

在这个夕阳光线黯淡的傍晚,浅夏和慕洛凡两个人的影子被夕阳光拉得长长的。

操场很大,落叶很多,他们打扫得有些慢,但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时间流逝得慢。

这个傍晚,浅夏与慕洛凡聊了许多,慕洛凡也渐渐知道了一些浅夏家的事。开?学初的那个疑惑,他在这一刻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其他人都是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一起来到学校报道,但浅夏只有妈妈陪伴着。

意识到这一点后,慕洛凡看着浅夏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惜。

“没有见过你的爸爸,你伤心吗?”在扫完最后一片落叶后,慕洛凡这么问道。

浅夏倔强地回答:“我不能伤心。”

浅夏抬头望着天空的方向,她也好想肆无忌惮地流眼泪,但是她不能。

慕洛凡有些失笑:“伤心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如果伤心就不要强忍着。”

最后,在校门口分别时,慕洛凡对浅夏说道:“你的爸爸为你留下了那么多东西,在你长大的过程中,应该时刻能够感受到他遗留下的爱。”

浅夏点点头,慕洛凡的话让她恍然大悟,她的爸爸一直以各种形式陪伴在她身边,爸爸大概也是明白这点,才会在生前为她设计了那么多东西。

夏天的风温柔地吹过,慕洛凡好看的眼睛在夏风中温柔地笑着,浅夏也向他展露灿烂的笑容。浅夏明白,即使她对爸爸没有记忆,爸爸留给她的一切足矣弥补遗憾,悲伤似乎也没有必要强忍着。

萧泽祁突然间发现,浅夏在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离他越来越远。与之相反的是,她好像和班上那个叫慕洛凡的男生距离越来越近。

这让他小小的心灵有些难受,他不明白自己在哪里做错了,但又好像哪里都没有做错过。

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到了初中时,浅夏长成了少女,萧泽祁也已长成了少年。两人原本差不多的身高,到初二时,萧泽祁已比浅夏高了半个头。

只是少女依旧与他保持着距离,让萧泽祁对她可望不可即。

而慕洛凡和他不一样,他总是能呆在离浅夏最近的地方。浅夏也只有在慕洛凡面前,才会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

远远地望着那样的两个人,在青春期荷尔蒙的作?用下,萧泽祁的心底有什么声音在叫嚣着,想要将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画面撕碎。

只是到最后,萧泽祁还是将这样躁动的情绪压抑住。

往后的一段时间里,萧泽祁发现浅夏总是悲伤地望着窗外?的蓝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让她的心情似乎格外的低落。

萧泽祁知道她喜欢看童话书,就花了很?大的力气?找到了一本精装版《小王子》,希望她能够露出笑容,重新打起精神?来。

只是在他要将这本书送给浅夏的那天,他撞到浅夏和慕洛凡在一起。当时浅夏脸上的悲伤不在,正对慕洛凡露出灿烂的笑容,她从来没有对他那样笑过。

《小王子》精致的封面被他撕成了碎片,细小的纸片在空中像雪花一样飞舞。只是到了最后,萧泽祁又将撕碎的纸片一片片捡起来,回到家中后用透明胶带小心地粘回去。

那一天,十四岁的萧泽祁,对浅夏的喜欢中掺杂了一丝恨意。他的心脏像《小王子》贴满透明胶带的封面,看似完整却密布裂痕。

那一天,十四岁的萧泽祁,将对浅夏的喜欢埋藏在心底,用冰冷的态度伪装自己。而往后浅夏望向他的目光,渐渐像是在望着梦魔一样。

那一天之后,慕洛凡转学去了英国。

他们三个人在心理上、地理上越离越远。

数年后,未央高中部开学的那一天,昏暗的图书馆地下车库里,萧泽祁的双手插在口袋中倚靠在墙壁上,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浅夏。

他漆黑如黑曜石的眼睛中汹涌着复杂的情绪,只是在浅夏快要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的眼中只剩一片冰冷。

萧泽祁自阴影中缓缓走出来,来到灯光之下。

浅夏在看到他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慌乱,这让萧泽祁的心脏狠狠刺痛了一下。

“郁浅夏,”萧泽祁脸上的笑容冰冷,带着压迫感向浅夏逼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萧泽祁。”浅夏的语调之中是冰冷与防备。

在这一天开始,浅夏似乎越来越无法摆脱萧泽祁的纠缠。而成为了恋人的郁白与萧尔岚,让她与萧泽祁产生了更多的交集。

只是,浅夏也因此渐渐发现了萧泽祁掩藏在心底的温柔,最后逐步沦陷进他温柔而又强势的炽烈情感中。

水上主题公园里,人造海啸爆发,他在水中抱着她替她挡下了洪流。

跨年晚会上,她的礼服被滴上墨水,他为她找到了替换的礼服。

初次约会时,台风骤至,她被困在他的家中,与他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往后,在翻阅着《小王子》的那个夏末雨后清晨,浅夏才惊觉自己早已被这个魔王一样的少年‘驯服’,再也无法喜欢上其他人。

而最终,浅夏左手的无名指上被萧泽祁戴上了戒指,打上了专属于他的标记。

时光在最开?始的时候,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让他们远离了彼此。但是在最后一刻,让他们又互相靠近,成为彼此最亲近的人。

大四毕业前夕,他们终于领到了结婚证。

毕业前夕的旅行,就像是他们的新婚之旅。

他们旅行的终点是一家滨海的酒店,初夏的午后,浅夏的手按在酒店房间的窗台上,眺望着远方的大海,海风吹动着她身侧的纯白色窗帘不停飘动。

萧泽祁躺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浅夏望着大海的背影。

他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的结尾是他一个人无望地在水上主题游乐园前等着浅夏。

他看着窗边浅夏的背影,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还有她短短的裙摆。萧泽祁的喉结动了动,感觉腹部又热了起来。

浅夏正出神地看着海与天空交界处的那一抹蓝,萧泽祁就从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身体。浅夏握着萧泽祁放在她腰上的手:“你醒过来了。”

萧泽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后他伸手将窗户关上并拉上了窗帘,浅夏眼前的风景也随之被窗帘挡住了。

浅夏心中疑惑,刚想问萧泽祁为什么把窗帘拉上了,她的裙摆就被萧泽祁撩了起来。

按在窗台上的手指骨节渐渐泛白,浅夏咬紧了嘴唇,但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地溢了出来。她紧闭上眼睛,承受着萧泽祁在她背后的动作。

结束之际,她已经被萧泽祁抱着坐在了窗台上。窗外?海水汹涌,她之前也如小船不住颠簸,只有紧紧抱着萧泽祁,才不至于从窗台上跌下。

“小樱桃,你真美。”萧泽祁的气?息不稳,漆黑的眼中是还没消退的情愫。在床畔最亲昵的时候,他经常这样沙哑着嗓音呼唤浅夏的小名。

浅夏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像是艳丽的桃花,她羞的把头埋进萧泽祁的胸膛,不敢抬头。

萧泽祁看着怀中人害羞的模样,嘴角微勾。在下一刻,他维持着原有姿势抱着浅夏走向床,现在时间还早,还有一整个下午时间供他们消磨。

萧泽祁将浅夏压在身下,温柔地吻着她:“小樱桃,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你梦到了什么?”浅夏同样温柔地回应着他。

萧泽祁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太长了,大部分都忘掉了,好像是从我们小学的时候开?始。”

萧泽祁只记得他最后在水上主题游乐园前等浅夏的画面,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只需要知道,浅夏会一直陪着他就够了。

窗边的窗帘被风吹起来后又落了下来,遮挡住一室的旖旎。

在樱花盛开?的那个开?学季他们相遇了,而在往后每一个樱花盛开?的日子,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一开始是打算把小学和初中时的事放到开头,最后想了想还是当做番外,开头就从高中开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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