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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大船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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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忙碌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泰坦尼克号》的试镜和之前的《终结者2:越空之战》不太一样,那时候房间外聚满了赶来试镜的女孩,每一个人都野心勃勃地想要用詹姆斯·卡梅隆的金字招牌给自己渡上一层光辉,而现在在这里等候的人,人数有限有男有女,不再是无名小卒,或者说,除了泰勒之外,来的都是好莱坞叫得出名字的人。

“哦,上帝,那不是麦当娜吗?她竟然也来参加试镜了!”赛琳娜小声惊呼,“还有詹妮弗·安妮斯顿!天哪,那边是不是乌玛·瑟曼?……还有克莱尔·丹尼斯和格温妮丝·帕特洛……詹姆斯这是想要做什么?要把好莱坞的女演员一网打尽吗?……上帝,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说真的,泰勒,我想你可能得自求多福了。”

“……我喜欢她的《老友记》,”泰勒咂巴了一下嘴,抻长了脖子,“温斯莱特是哪一位?”虽然有成名已久的麦当娜和凭借《老友记》一炮而红的詹妮弗·安妮斯顿,但泰勒最关心的还是凯特·温斯莱特——她没有忘记詹姆斯·卡梅隆心中最偏向的女主角是温斯莱特而不是其他人——这么说可能有点功利,但她的确想看看温斯莱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特质能打动卡梅隆,如果可以的话,她完全可以将自己也“塑造”成那样。

“……那边,”赛琳娜张望了一下,指了指角落里正低着头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有一头漂亮的金发,“那就是凯特·温斯莱特。”

泰勒打量了几眼,想要走过去,却被人拦住了。

“泰勒·泰迪特?”拦住她的女人看起来大约四十左右,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法令纹很淡,齐耳的棕色短发弯在耳后,和泰勒第一次见到她时长度相差不超过一厘米——看来她拥有一个十分有“分寸感”的发型师,她的嘴角弯着亲切的弧度,这让她原本凌厉的气场和缓了许多,“我是索菲亚·格雷,CAA的合伙人,也是高级经纪人。”

这么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就差没有直接说“我对你很感兴趣”了,赛琳娜当即就黑了脸,“你想做什么?索菲亚,”她努力地挺直腰背,让自己显得更高一点——索菲亚本来就是个高挑的女性,又穿着一双看起来足有十公分的银灰色高跟鞋——这位女士现在至少有175cm,赛琳娜即便同样穿着一双高跟鞋,也足足比人家矮了大半个头……“这是我的人!”

索菲亚的目光转向赛琳娜,“我听戴安娜说了,赛琳娜,”她收起笑,那股生人勿进的感觉顿时又回到了她的身上,“你想做经纪人?”

“是啊,那又怎样?”赛琳娜哼了一声,“难道我不能做经纪人?”

“不,你当然可以,”索菲亚饱含深意的视线在赛琳娜身上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泰勒身上,笑容也重新出现在了她的脸上,“看来你已经有经纪人了?”

她嘴上这样说着,右手却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一张印烫精美的名片,“如果有需要,随时打给我。”

泰勒还没有反应,赛琳娜却恼了,“索菲亚!”她一把夺过那张名片,“你又要抢我的人?”

“既然你决定进入这个圈子,就该明白其中的规则,”索菲亚笑容淡了些,她叹了口气,“何况,凯特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过其他人。”

赛琳娜脸一红,当初她鲁莽地冲出去问温斯莱特要不要做她的艺人,完全没有考虑其他的因素,结果被无情地拒绝了,这的确没什么好抱怨的,但她就是不想在索菲亚面前示弱,“……可那个时候明明是我先看中她的!”

“华夏有一句老话,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在这个圈子里,这句话同样适用,不过是‘狭路相逢强者胜’,”索菲亚淡淡地说,“这是你的教母对你的选择所能给予的最重要的忠告。”

“……呸!”赛琳娜恨恨地喷了口气,“谁稀罕你这样的教母!”

“这由不得你选择,亲爱的,”索菲亚似乎也有点不耐烦了,“相信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时间倒流。”

她说完,再次看向泰勒,弯了弯嘴角,“我等你的电话。”

顶着赛琳娜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泰勒微微一笑,“如果有需要的话。”

分明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索菲亚却仿佛听到了泰勒的肯定答复一样,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听到动静后站起了身,正犹豫着要不要过来的温斯莱特身边。

不知道她和温斯莱特说了什么,那个漂亮的金发姑娘先是一愣,而后对泰勒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泰勒同样回以笑容——这让赛琳娜差点气炸了。

“你要给她打电话?”她愤怒得就像一只即将暴走的母狮子,“你要违反合约?你别忘了,我们当初约定的违约金是多少!”为了避免泰勒中途撂摊子——事实上很多明星成名之后都会“抛弃”老东家——赛琳娜同意和泰勒签订只有三年的经纪合约,但违约金却定得奇高无比——这么说吧,如果泰勒真的在三年内违反合约,这辈子也许她都要在还债中度过了。

“当然不,”泰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看起来那么有钱吗?”

“……那就好,”赛琳娜倒也不怀疑泰勒是不是在骗她,经纪合约她找了好几个专业人士参考了,不存在任何法律漏洞,所以如果索菲亚想要靠违约金来拉走泰勒也是不现实的——她可不信以那位女士的性格,会舍得在还没有看到泰勒前途的时候就在她身上下那么大的本钱——不过她还是强调道,“我们的合约虽然只有三年,但我是有优先续约权的!而且,索菲亚能给你的,我能给的更多!”

“比起那位女士,我当然更信任你了,”泰勒眨眨眼,“毕竟我可不认识她啊,不是吗?”——这自然是假话了,事实上,比起那位看起来就掌控欲强得不一般的索菲亚女士,还是赛琳娜这种看似老成实则天真的经纪人更和她的胃口。

“那是必须的!”赛琳娜开心起来,似乎也是有点尴尬,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试镜的人群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男人呢?难道男主角也要一起试镜吗?”

一般来说,男主角和女主角试镜是分开的,很少有导演会选择两个一起试镜。

好在她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泰勒·泰迪特,以及,”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两人都很熟悉的男人——丹尼斯·劳里,他翻了翻手中的册子,抬起头,“保罗·路德,你们进来吧。”

#

“嗨,我是保罗·路德。”

“哦,我很喜欢您的《Sisters》,”泰勒礼貌地回道,“我是泰勒·泰迪特。”

他们只来得及互通了姓名,就在丹尼斯地带领下走进房间。

然后,他们发现这个房间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的拍摄现场。

卡梅隆坐在桌子后面,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先前泰勒在《终结者2:越空之战》试镜时见过的汤姆·曼凯维奇——那个据说是索菲亚“一边”的男人。

或许是注意到了泰勒的视线,曼凯维奇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挑了挑眉,凑到卡梅隆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泰勒听见他说的是,“凯特正好是下一个。”

卡梅隆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而是翻开了手中的剧本,看向面前的两位演员,“我假设你们已经看过剧本了?”

“是的。”两位演员都表示了肯定。

卡梅隆笑了笑,“那么,你们对这部电影有什么想法吗?”

两位演员对视了一眼,泰勒微微颔首,保罗·路德就抿出一个笑容,“哦,事实上,我对泰坦尼克的了解比较多,我是指相对而言,”他说,“或许您不知道,我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船坞设计工程师。”

“是吗?”卡梅隆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那你觉得,泰坦尼克号存在技术方面的问题吗?我是说,它会撞上冰山,是不是因为技术原因呢?”

“我知道您的意思,”保罗眨眨眼,“不过,从那个年代来说,泰坦尼克的确是使用了当时最好的材料,但我觉得它可能会存在某些方面的问题,是的,是钢板链接技术问题,您知道的,泰坦尼克号船体中央的钢板是由三排铆钉绑定的,船首和船尾是两排,就算不撞冰山,这些铆钉就已经在承受极限承重了——我认为这可能是因为当时没有计算机来让他们得出比较精密的结论,也没有足够的经验可以参考——泰坦尼克可是当时全世界最大的一艘船,仅此一艘,不是吗?这样一艘存在漏洞的船在高速航行时撞击了冰山,唯一的下场就是完蛋。”

“我也是这么想的,”卡梅隆赞同地说,“泰坦尼克毕竟是民用船,不管是钢板强韧度,还是极限抗拉强度、弹性模量、剪切模量、体积模量、断裂韧性,都无法与军用的相比,何况那个时代还没有焊接技术。”

“的确是这样没错,”保罗点头,“任何大型金属结构的要害实际上都位于部位的连接点,不管是轮船、火车又或者飞机,都是一样的。”

他们就着泰坦尼克的设计制造问题讨论了一会,随着内容的深入,除了卡梅隆之外,剩下两位面试官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只有卡梅隆笑得开心,不停地点头,还对他表示了感谢。

“哦,好了,让我们就先聊到这里吧,”卡梅隆终于想起了正事,“那么,我们先试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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