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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甜蜜的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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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2月25日,是泰勒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重要节日。

圣诞节,不管是剧组还是公司都会放假,《小美人鱼》剧组也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放了假。

克里斯打算回家过圣诞——泰勒拒绝了他一起回家的邀请,因为她在今年失去了她的“家人”,克里斯也很体贴地没有坚持——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赛琳娜不想回家过圣诞死活要赖在泰勒的小房间里,堕落二人组昏天昏地地睡了几天(可怜的克里斯负责了两人的三餐)之后,泰勒决定恢复原本的作息——下午三点出门健身,回来的时候吃掉亲爱的男朋友做的晚饭(直到克里斯回家过节),大家一起煲剧看电影,继续“堕落而快乐的假期”。

这天下午,健完身的泰勒刚下楼,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么来了?”泰勒的脸蛋因为刚刚进行过运动而红扑扑的,整个人精神极了,“晚上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不过今天我们约好了吃汉堡——说真的,赛琳娜竟然松口同意我吃汉堡!平时我吃一片白面包她都可以念叨一整天的——这一定是因为圣诞,我爱圣诞!——你不是昨天的机票吗?”

“……我改签了,今天晚上走,”克里斯摸了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泰勒一点也不客气地接过那个小盒子,摸了半天口袋,只摸出了一个苹果,“我听说华夏那边平安夜得吃苹果,送你啦!”

“你最近很喜欢华夏,”克里斯也不嫌弃,接过苹果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咬了一口,“所以,我的圣诞礼物是一个苹果?”

“当然不是!”泰勒义正言辞地睁眼说瞎话——她以为克里斯已经回家了,原本是打算圣诞之后见面时再送礼物的,“我当然给你准备了礼物,我保证一定是个超级大的surprise!”

——让她想想,要送什么才能算是超级大的surprise……

“走走吗?”克里斯伸出手问她。

泰勒毫不犹豫地将手递给他,“当然。”她知道这个男孩为什么会改签机票,今天是平安夜,他无法陪她过圣诞节,又不想她孤零零(他一定会无视赛琳娜)地过节,所以,至少平安夜要陪着她一起——哪怕为此要坐凌晨的飞机赶回家。

能得到这样一份单纯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感情,泰勒从心底里感到满足——这或许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可,或许说起来有些扫兴,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变成了另一个“泰勒·泰迪特”,她也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如同自己的到来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万一发生这样的悲剧,克里斯又该怎么办呢?

“以前你问过我,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好像一直没有问你,你的梦想是什么?”她的耳边突然响起这样的问话,而老妖怪泰勒此刻满脑子都是她的小男孩,当即回答,“你。”

克里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转过身,将女孩笼在自己自己怀里,仿佛这样才能压下自己内心的情绪——他一直知道泰勒有她的小秘密——也许女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时候她会陷入自己的思绪里,那一刻,哪怕两人待在一起,他也觉得自己距离她很远,仿佛两人之间被划下了一道无形的鸿沟,他不知道这道鸿沟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跨越它,只能紧紧地抓住她、拥抱她,直到将自己融入到她的生活与生命里,或许这样她才不会离开——他总感觉有一天女孩会消失不见,这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担忧,他甚至不知道是因为恋爱带来的敏感情绪还是他自己的小心眼,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坐视这件事发生。

女孩不假思索的回答正面了她对他的感情——正如他对她,他的梦想也是她,他希望余生的每一天,都有她,都是她。

“……真的,”女孩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让他的心软成一片,“我曾经以为我的生命里只有……但后来发现,其实那也是无奈之下才选择的路。”

如果没有霍普,她早就死在了垃圾星,所以哪怕是不得不选的路,她也不曾后悔。

克里斯揉了揉女孩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心中的喜爱,又紧了紧抱住她的胳膊,“我曾经梦想着成为科学家——别动,”他按住女孩想要抬起的头,将下巴了搁在她的头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在我五岁的时候,我觉得成为科学家是一件很酷的事。”

“但当我八岁的时候,这个梦想变成了飞行员,因为我觉得父亲驾驶飞机的样子实在太帅了,”他继续说,“然后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的梦想变成了成为大老板,要赚很多的钱,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有钱,直到后来,我进入了剧团,出演了第一个角色。”

“……说真的,”被抱得有些紧,女孩的声音显得闷闷的,“世界首富不是比演员酷多了吗?”

“不一样的,”他微微低头,吸了一口气,是橘子香波的气味,他轻轻地啄了啄女孩的发顶,感觉女孩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眼神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我喜欢演戏,我第一次登台是一家小剧院,我的母亲是那个剧院的负责人,所以我得到了这个机会,而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站上那个舞台。”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感谢你,哪怕是菲利普·罗利,也不是当时的我可以靠近的,可你就那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将罗密欧送到了我的手里——然而事实却是,你的实力比我更配得上那些,这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可耻的小偷,偷走了本该属于你——我挚爱的、亲爱的、深爱的你——的鲜花和荣誉。

“你呢?”他温柔地问,“你喜欢演戏吗?”你将所有人都渴求的东西送给了我,我也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泰勒沉默着想了一会。

“……喜欢的。”

她独自过了那么多年,做的所有事都是被规划好的,在她的上辈子,她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赢得战争胜利,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喜欢,她也不敢去接触除了战斗和训练之外的世界,但当她接到那些卧底的任务时,她得承认,她觉得那是一种放松,是休假。

谁不喜欢假期呢?

而在这辈子——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挺喜欢演戏的——和霍普的任务无关。

演戏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用自己的眼光去阅读别人的世界,用自己的思维去演绎别人的人生,这让泰勒觉得生命存在无限的可能,仿佛只要演活了那些剧本里的人,她也能从中获得新生一样。

“既然喜欢,那我们就一起走下去,”克里斯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一股难言的蛊惑,“想想看,当你站在最高的巅峰,俯瞰所有的风景,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脚下,你就是女王——”而那时的我,也会成长到足够强大,足以配得上那座奖杯,也……配得上你。

他微微松开手,低下头凑近了泰勒,“你觉得怎么样?我们一起走向成功,一起站在好莱坞的顶端,所有的荣誉、鲜花、掌声——”我也想将最好的给你,包括最好的我,我非常、非常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成为你的依靠,你的助力,你的坚固铁甲刚强后盾,为你遮风避雨。

他说了什么泰勒压根没听清,她只感觉到克里斯的脸离她越来越近,一股久违的信息素冲入她的鼻腔,顿时仿佛有一把火从小腹升了起来,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伸手捧住了克里斯的脸,“克里斯……”

远处的天空炸开一记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特别绚烂。

克里斯就在那烟花之下,像是黑夜里的启明星,雪地里的阿波罗,夏天的冰淇淋,冬日的暖宝宝……泰勒觉得自己脑子又开始不太好使了,仿佛被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给迷住了一般,所有的思绪都堵在那一处,上不去下不下,憋得心口都开始发烫。

“啊,我还有个礼物想要送给你,”克里斯笑眼弯弯,泰勒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希望你能喜欢。”

一定是月光太温柔晃了我的眼——被再次吻住的时候,泰勒迷迷糊糊地想到——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感觉克里斯在发光呢?

#

当泰勒推开门接收到窝在沙发上的赛琳娜的白眼时,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我看一下我的小天使是不是跨越千里去曼哈顿买汉堡了,不然为什么我等了她六个小时她还没有回来,”赛琳娜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告诉我,babe,如果因为你的缘故导致了我的死亡,你是否会在我的葬礼上为我唱颂歌?”

“不会的,”泰勒冷酷地回答——她知道赛琳娜这样说是为什么——羞愧是不可能的,但她确实答应了赛琳娜运动完回来给她带汉堡,而现在她也的确两手空空,“我给你煮碗面?”最近她沉迷华夏美食,可惜她的手依然有自己的思想,一拿起锅铲就想“蹦迪”,所以只学会了煮面。

“记得加两个蛋,要溏心的,不用谢,”赛琳娜收起笑,“以及,我给你安排了一份新的工作——明天我们去拍杂志。”

作者有话要说:恨不得让他们明天就结婚!啧!

还是赶紧分开各自奔事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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