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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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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王婆说道,“我测这个‘秋’字,秋天的‘秋’。”

“秋……”公孙策说道,“这个秋字露了玄机,禾加火乃秋也,此为不吉之兆。这把火如果让它烧起来,你可是在劫难逃。”

“啊?”王婆吓了一跳,急道:“那我可怎么办啊?”

公孙策笑着说道:“你也不必惊慌,这秋字还有其它的拆法,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

王婆的心一连被吓了几跳,说道:“哎呦!我的半仙大人啊,您就别卖关子了吧!啊呀!”说罢,不禁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上冒出的冷汗。

公孙策说道:“秋字加个心字则成一个愁字,去火加口则成和字,如果你把心事藏起来,事情闹大了,只怕不好收拾,必定让你倍添忧愁。如果你把事情说出来,宣之于口,说不定可以逢凶化吉,平安度过。”

“啊呀!对对对!”王婆说道,“这个秋字加一个心就是愁,去火加口就是和,我们做事做人就是要凭良心,说实话,半夜敲门也不惊啊!”

夜黑天高之时,展昭潜入宣知府的房间,回来报告说他家里只有几箱琴谱,几具古琴。

包大人叹道:“看来这宣知府果然为官清廉!”

展昭说道:“属下听说宣知府是个古琴圣手。”

“不错!”包大人说道,“宣知府师承湖州派琴艺,论造诣足可名列本朝十大古琴名家。”

莫凡在一旁静静地听了,心道:真看不出来,好想和他比试一下,最好能搓搓他的锐气,最后一位教我古琴的老师说我的琴艺已经登峰造极了。还有那个蔡玉媛,说是名家之后,应该也是个中高手,好想切磋一下啊!特别是那把焦尾,好想弹啊!来到北宋之后,我还没碰过任何一件乐器呢!

展昭此时又说:“可是属下亲眼看见他把家里所有古琴全都给砸烂了。”

“哦?”

包大人和展昭都不解,莫凡心中却是明了,那宣知府的确是个琴痴!

这时,公孙策满面笑容地回来了。

“师父,你回来啦?”莫凡笑嘻嘻地说道,“看师父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办妥了,真不愧是师父,老狐狸啊!”

公孙策听着前面的话还很舒服,怎么最后变成“老狐狸”了,用手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头,说道:“没大没小,师父怎么就成老狐狸了?”

莫凡说道:“徒儿是夸师父厉害,别人想做老狐狸还做不成呢!”

公孙策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怎会真的跟她生气,说道:“为师若是老狐狸,那你就是一只十足的小狐狸。”

“呵呵呵!”包大人和展昭在一旁看着,不禁笑了。

公孙策说道:“让大人和展护卫见笑了。”

包大人问道:“见到那陆文才了吗?”

公孙策笑着说道:“如果学生猜得没错,明日一早派人到他家中搜索必有所获。到时候,再传王婆作证,由不得陆文才不说实话。”

“那王婆肯招?”

“她已经心虚胆寒了,惶惶不安,再被学生的测字一吓,明天她不敢不招。”

展昭也开玩笑道:“‘公孙半仙’,佩服,佩服!”

公孙策也玩笑道:“好说,好说。”

莫凡插嘴道:“所以我才说师父是只老狐狸嘛!”

“叫你不尊师!”公孙策笑着又轻轻打了她一下额头。

这时,一阵琴声突起。

包大人说道:“这琴弹得真好,是宣知府在操琴吧?”

莫凡呆住了,这就叫弹得真好?也对,仔细听来是不错,最起码比自己以前听别人弹的都要好,不过好像比不过自己最后一次弹的哎。那自己的琴技岂不是可以在这里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了?呵呵呵!应该不是我太自恋了吧,自己的欣赏水平也应该没问题的?

公孙策说道:“除了他和蔡玉媛,这方圆百里之内,再也不会有第三位高手了。”

莫凡好想说“还有我莫凡啊!”,睁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师父。

包大人说道:“展护卫,你不是看到他把家里的古琴都砸了吗?”

“是啊!”

包大人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看来他果然藏着好琴!”

翌日,包大人升堂再审,将陆文才传上堂来。

陆文才坐在椅子上被家丁抬进了公堂,然后病怏怏地起身行礼。

包大人说道:“看来你确实身体不适,就免礼吧!”包大人准许他坐回椅子上。

包大人说道:“本府治下的莫凡捕快被圣上赐有医毒双绝的称号,莫凡,你来看看他!”

“是。”莫凡说道,“大人,卑职看他的气色举止,精气神全无,想必是食不下咽,睡难安枕,外燥内郁,肝脾俱衰,不是一般的病痛。”

陆文才说道:“启禀包大人,学生是家传的医道,多年悬壶济世,救人无数。说来惭愧,良医不能自医,偏偏被这来势汹汹的病魔给弄得束手无策。”

莫凡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教你一偏方,保证药到病除。”

“请莫捕快指点。”

莫凡看了包大人一眼,见他点头,便说道:“你听仔细了,那偏方就是,诚实一分,良心二钱,公道三两,是非四斤,大彻大悟,悔过自新!”

陆文才听后,说道:“包大人,莫捕快,学生愚拙……”

“你不拙!”包大人拍着惊堂木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只是聪明过度,错把天下人看做傻子。可惜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做下这等害人之事,纵能逃得一时,那被你所害之冤魂也不会放过于你!你所得的病痛就是来自于此!”

陆文才说道:“大人的这番高论,学生不敢领受。莫捕快的方子依学生看来,不过‘武断’二字罢了。”

莫凡当下气道:“你敢说我的方子是什么‘武断’二字!喂!我可是被当今圣上钦赐‘医毒双绝’四个字哎!照你这么说,是咱们当今圣上识人不明,是个昏君咯!”你再敢说我的方子不好,我就让你知道我真正的厉害!

陆文才听她提及今上,连忙说:“我没说圣上,你别冤枉我!”

“我怎么冤枉你了!”莫凡自此到了北宋之后,性子全变了,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

“莫凡,你且退下。”幸亏包大人及时制止了她,否则她该在公堂上表演一出泼妇骂街了!

包大人对陆文才说道:“你敢说杀刘大,埋死婴的人不是你?”

“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为何要将那刘大与死婴在你家中供上长生牌位?”

当包大人命人拿出在他家中搜到的两副牌位时,陆文才的脸上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一样。

陆文才顿了顿,继续狡辩道:“这分明就是栽赃啊!这牌位上并没有名字。”

这时,公孙策从后堂走了进来。

“师父!”

公孙策瞪了她一眼,心道这丫头的老毛病怎么还改不了啊,真拿她没办法!莫凡当然明白师父的意思,立马闭嘴,规规矩矩地站好。

公孙策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对陆文才说道:“陆公子,你可还记得在下吗?”

“你?”陆文才用手指着公孙策,满脸的不可置信和上当受骗的神情,“你就是那个算命的?这捕快喊你师父?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公孙策,任职开封府。”公孙策不慌不忙地说道,“陆公子,在牌位上只写着冤魂的生辰八字,日夜供奉以避免他的纠缠,这还是我教给你的方法。”

陆文才顿时哑然无言了。

包大人说道:“你敢说这大的牌位不是写的刘大的生辰八字?”

众人都以为陆文才这下该认罪了,不料,他继续狡赖道:“啊呀,包大人!这分明是我陆氏祖先的牌位呀!”

这时,蔡玉媛说道:“启禀包大人,民妇可以作证,那牌位上的生辰八字确实是刘大的。”

陆文才突然站起,对蔡玉媛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我问你,这个小的牌位,你又想如何编造?”

包大人顿时怒道:“她当然编不出,只因那死婴不是她生的,不过却有个人知道。传王婆!”

王婆上到堂来,就立马跪下说道:“包大人啊,我不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招了吗?”

包大人说道:“王婆怕你加害于她,昨天夜里前来投案,供出是你指使她利用接生的机会找出一个未足月的死婴,给了她一百两银子的赏钱,那死婴是谁家夭折的胎儿,生辰八字又是如何,只有那王婆最为清楚。”然后对莫凡说道:“让她看看是不是这一面牌位?”

莫凡把牌位举到她面前,王婆点头道:“是,没错。”

包大人继续说道:“那王婆将死婴交与你,你前往刘家花园埋尸,你的本意是想借此要挟蔡玉媛就范,不想被那刘大发现,你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陆文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顿时,陆文才无话可答。

包大人拍着惊堂木,说道:“本案真相大白,堂下听判。陆文才,你贪恋美色在前,设陷杀人于后,见那蔡玉媛守贞不从,竟颠倒黑白,串供作假,意图置人于死地,罪大恶极,罪无可赦,先将你押入死牢,即日正法!拉下去!”

“是!”陆文才被押了下去。

“王婆,你为贪图小利,盗取死婴,做假供证,合谋陷害好人,本当难逃一死,姑且念你天良未泯,知错能改,本府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白银三百两,行杖五十,你服是不服?”

“我服!服!谢包大人开恩,饶民妇不死。”

“蔡玉媛,你未免婆婆公堂受苦,甘心顶罪,其心可悯,其志可嘉,奖白银一百两以彰孝行,当堂释放!”

蔡玉媛感激地说道:“多谢包大人!”

“宣知府,你可知罪?”

“包大人,下官一时失察,并非有心枉法,求包大人高抬贵手!”

包大人冷哼一声,说道:“你明知蔡玉媛是冤枉的,却为一己之私故入人罪,完全不顾是非善恶,要知人命关天,你身为父母官,真是人神共弃!要本府如何高抬贵手?”

“包大人,下官一向清廉,爱民如子,从不做贪赃枉法之事,包大人何出此言?”

包大人说道:“世人难免贪嗔痴,这个‘贪’字,未必就指的是贪钱财,有人贪名贪利,有人贪酒贪色,惟独你一介不取,就只贪一张古琴!为了那千古神物,你不惜借刀杀人,甚至陷蔡玉媛这样贤孝的媳妇于不节不义,此行径比那贪官污吏更为可恶!你不知悔悟,还想狡辩!难道非要本府拿出证据不可?”

“来人!”

“在!”张龙将一把古琴呈了上来,说道:“禀大人,这是在宣知府家中搜到的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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