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你不是说你和馆陶在一?起吗?”
“还顶着一?头红发?”
一?连串的疑问轰炸,宁春和根本没有听见。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监控,还有她?在江诉家自拍的场景。
干哦,江诉是变态吗,为什么会在家里?安监控。
她?没什么底气的开口:“江诉他也......”
宁准冷酷无情?的打断:“看到了。”
......
“那他是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就一?言不发的盯着屏幕。”
.....完了,江诉肯定拿她?当变态看了。
她?发誓,自己当时真的没有什么痴汉念头,只是想拍个照留念一?下,毕竟好不容易在江诉家和他共度了一?夜春宵。
电话挂断以后,宁春和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发呆,想着下次见到江诉的时候,是该弄瞎他还是弄瞎自己,才会不那么尴尬。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微掀眼皮看了一?眼,屏幕上方顾季也三?个字格外显眼。
没好气的按下接通:“干嘛”
“奶奶,这?又是谁得罪你了,□□味这?么大。”
“没事?我挂了。”
顾季也忙叫住她?:“别啊,我这?有正事?要跟你说呢。”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我爷爷明天六十五岁大寿,他说就家里?几个人一?起吃顿饭,让我把你也叫过来。”
宁春和疑惑:“你们家里?人吃饭,叫我去干嘛?”
“因?为......算了,你来了我再?和你讲。”
宁春和和顾季也认识挺久了,小的时候也经常去他家玩,对他爷爷更?是尊敬的很,听到老?人家特地喊她?过去,自然是答应的。
顾季也最近撩妹撩的正上头,就是之前在高尔夫球场认识的Lisa。
据他所描述,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他是富二代,自身条件也优秀,追他的妹子也挺多的。
不过他当惯了舔狗,不太习惯被人舔。
今天一?整天都?没事?,宁春和索性在家睡了一?天。
刚下课,周嘉衍在同桌的提醒下,将头从桌面上抬了起来,惺忪的睡眼,和有些凌乱的头发,他伸手随意?的抓了抓。
抽出桌肚里?的书包,挂在肩膀上,出去。
刚下课的走廊,学生?三?两成群,结伴走着。
江诉穿着深灰色的衬衣,左手拿着教案和课本,走动间,衬衣随着肌理扯出的褶皱。
偶尔有女生?红着脸,假意?上前问他问题,其实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脸上。
周嘉衍走过去,喊了声:“江教授。”
江诉动作微顿,侧眸看了一?眼。
周嘉衍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颓劲,像没睡醒一?样,打了个哈欠走过来。
江诉对他有印象。
成绩不错。
刚才那个女生?的脸更?红了,今天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啊,一?下子和两位梦中情?人有了交集。
害羞让她?没办法在这?里?多待,匆忙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忙着拿出手机给她?的好姐妹通报这?个消息。
“您最近是在谈恋爱吗?”
江诉眼眸微眯:“什么?”
“没有吗。”
江诉无声的看着他,没开口。
周嘉衍又打了个哈欠,倦意?更?深。
片刻后,他才慢吞吞的开口:“我还以为,您在和春和姐谈恋爱。”
江诉的情?绪这?才稍微有了变化:“你认识她??”
“我姐的朋友。”
......
周嘉衍抬手看了眼时间,长睫湿润:“我先回去睡觉了,教授再?见。”
然后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走了。
江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
夜里?突然降温,宁春和被冻醒,也没了睡意?。
看了眼床边的时间,已经六点了。
索性从床上起来,开了电脑。
宁母洗漱完以后准备去厨房,刚好看到她?的房间亮着灯,于是敲了敲门:“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宁春和拿起手边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睡不着。”
她?动作熟练的移动鼠标修着图。
早上九点,她?终于没熬住,在宁母喊她?吃早饭之前,又重新滚回被窝,睡了。
太难受了,浑身发着烫,像被火烧一?样。
她?睡了一?整天,宁母实在不放心,推开门进来。
看到她?脸上没一?点血色,苍白的可怕。
伸手在额头探了探,皱眉:“怎么这?么烫。”
宁春和喉间发出一?阵不舒服的呻/吟,翻了个身。
直到宁母喊她?起床把药吃了,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几点了?”
声音哑的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这?是怎么了。”
宁母不悦的瞪了她?一?眼:“二十几岁的人了,自己感冒了都?不知道。”
难怪她?全身都?酸痛的不行。
宁春和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接过她?妈递过来的药,和水一?起喝了。
桌上放着杯垫,水杯放上去时,声音厚重而沉闷。
宁春和虚弱的问她?妈:“妈,现在几点了。”
她?妈看了眼手表:“六点了。”
宁春和整个人一?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差点忘了今天答应了顾季也要去他家吃饭。”
宁母皱着眉拦住她?:“你这?都?烧成什么样了,还要出去呢?”
“没,我这?不是答应他了吗,言而无信不好。”
宁母知道拗不过她?,只能嘱咐她?:“吃完饭了就赶紧回来,不要在外面吹冷风。”
“知道。”
她?换完衣服出门,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将醒未醒的状态。
可能是昨天夜晚冻着了。
她?从上车开始就在睡,直到公交车时间喊醒她?:“姑娘,到总站了。”
宁春和才惺忪的睁开眼。
五分钟后,她?盯着除了停车场以外什么也没有的荒郊野岭沉默了两秒后。
然后感慨,她?也太倒霉了吧。
毕竟是长辈的寿辰,迟到还是不礼貌的,宁春和忍痛打车过去。
喉咙突然疼的不行,她?捂嘴咳了好久。
刘妈看到她?了,给她?倒了一?杯蜂蜜水:“喝点蜂蜜水。”
宁春和努力顺着气,接过她?手里?的水:“谢谢刘妈。”
客厅的沙发上,此时坐着几个人。
顾季也对面的一?男一?女,应该是他家的其他长辈。
旁边那个男人,看着四十几岁的模样,却?半点不显老?态,眉眼明晰,风度翩翩。
看上去......和江诉有几分相似。
那种?念头一?旦生?起了,便?没办法灭下去。
在他们打量兼着疑惑的眼神下,宁春和走过来依次喊道:“伯父伯母好,我是顾季也的朋友,宁春和。”
顾挚点了点头,笑道:“经常听顾季也提起你,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何?雯怀里?抱着一?只贵宾犬,语调阴阳怪气的:“你家是做什么的啊,房地产?”
宁春和有点尴尬地摇了摇头:“不是。”
顾季也在一?旁接过话茬:“她?爸开了个武馆。”
她?轻呵一?声:“一?个破武馆。”
气氛似乎变的凝重了起来。
顾季也面带不悦:“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雯松开手,把她?怀里?的小贵宾放下去:“婶婆这?是怕你被骗,现在的小姑娘啊,谁知道她?是看中了你的什么。”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她?还故意?看了宁春和一?眼。
后者?似乎并不关心她?说了些什么。
神情?有点恍惚。
那条贵宾犬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宁春和的脚边,蹭来蹭去。
顾季也看到了,忙把它抱走,还给何?雯:“婶婆,您这?狗我让刘妈抱去后院,春和她?对狗毛过敏。”
何?雯脸色不太好看,抱着贵宾犬起身:“没有公主命倒还挺有公主病。”
她?将贵宾犬交给刘妈,强调了好几遍,它吃什么不吃什么。
顾季也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想安慰宁春和,别多想。
毕竟他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婶婆也没什么好感。
宁春和往后踉跄了一?下,顾季也急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宁春和摆了摆手:“小感冒,没事?。”
难怪她?今天这?么安静,原来是感冒了。
要是搁平时被人这?么羞辱,她?早话里?带刺的还回去了。
顾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佣人推出来,视线先是在顾挚身上扫了一?眼,然后问刘妈:“阿诉还没过来吗?”
刘妈说:“打过电话了,说是在路上,这?会应该快到了。”
顾老?爷子点了点头,拿走盖在腿上的薄毯,拄着拐起身,因?为疾病的原因?,他的腰有点佝偻。
自从上次骗江诉回来相亲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过来了。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六十五岁的大寿,他恐怕照样不会来。
视线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宁春和的身上,他慈爱的笑了笑:“我这?个孙子不懂事?,上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啊,他还不知道要喝成什么样呢。”
宁春和被他这?句话弄懵了,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向顾季也:“什......”
顾季也怕她?说漏嘴,在桌下疯狂扯她?的衣摆。
本来准备她?过来以后告诉她?的,结果被何?雯一?打岔,他就忘了。
后知后觉的宁春和点头,说:“没事?,都?是朋友嘛。”
何?雯冷哼一?声:“朋友还能大晚上单独出去喝酒,你们还真是亲密无间啊。”
顾挚眼神狠厉的瞪了何?雯一?眼:“闭嘴。”
何?雯不甘心的小声嘀咕:“我这?还不是为了小也好,谁知道这?个女孩是看中他的什么。”
旁边的宁春和全程不在状态上,一?心只想睡觉。
顾季也没忍住,冷声开口:“我尊重您喊您一?声婶婆,希望您也能尊重我的朋友。”
听到他这?么说,何?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宁春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全身不自在。
呼吸难受,全身酸痛,身上也发热的厉害。
顾季也讲话的声音有点大,宁春和被惊醒,疑惑的抬眸:“什么?”
顾季也给她?倒了杯热水:“没事?,吃完饭了我送你回去。”
“哦。”
宁春和没什么精神的小口喝着水。
门铃声响了,佣人过去把门打开,夜幕之中,露气很重。
外面应该刚下过雨,空气都?带着湿意?。
刘妈接过江诉手里?的外套,看到他肩上的雨水:“怎么不打把伞?”
“没事?。”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淡声说,“小雨。”
宁春和听到声音回眸,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江诉的手顿住。
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似乎没想到她?今天也会过来。
毕竟顾粤不喜铺张,每年寿辰都?是家里?的人聚在一?起吃顿饭。
顾季也和宁春和身旁都?有空位,江诉动作自然的走到宁春和身旁,拖出椅子坐下。
顾季也礼貌地喊了声六叔,他淡淡点头。
宁春和沉吟片刻,还是小声跟着喊了声六叔。
后者?却?没有回应。
宁春和只当他是没听见,反倒还松了一?口气,没听见正好,她?压根就不想喊他六叔。
顾季也他爸还在美国出差,今天是赶不回来了。
刘妈把饭菜端上来,宁春和没什么胃口,握着筷子迟迟没动。
江诉看出了她?的异样,把自己面前的青瓜丸子汤推到她?面前:“喝点清淡的会舒服一?点。”
宁春和费力的睁眼:“谢谢六叔。”
鼻音很重。
江诉眉头微皱:“感冒了?”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有点。”
眉头皱的更?深。
席间不知是谁提起了,顾季也也到了要成家得年纪了。
顾粤听到这?个话题,放下手中的筷子,叹了口气:“比起小也,我更?担心的是阿诉。”
江诉的筷子微顿,片刻,便?恢复了正常。
顾挚也叹气,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内向,不爱说话,自然而然的,也没什么朋友。
南城的上流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对他有意?的名媛千金,前后也有不少?了。
甚至还有主动来询问顾粤的。
有意?和他结为亲家。
可惜,江诉从未给过回应。
在顾粤看来,与其说是江诉现在还不想结婚,倒不如说,他从来就没有结婚的念头。
他这?样的性子,似乎很难和某一?个人,长久的待在一?起。
更?何?谈是整个后半生?。
见江诉没说话,顾粤试探的问道:“万家的千金,下周生?日,你要不要去一?下?就代替我去送个祝福,我这?身子骨也没法亲自过去了。”
闻言,宁春和觉得自己的感冒好像瞬间好了。
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生?怕江诉会答应。
她?之前听顾季也讲过,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婚姻其实多多少?少?都?和利益沾点关系。
虽然很现实,但的确如此,富二代迎娶灰姑娘的故事?毕竟是少?数。
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其实也对。
用金钱堆砌出来的美丽和气质,在起点就赢过了一?切。
“所以啊。”顾季也在宁春和耳边小声说,“如果我六叔答应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他明年就能当爸爸了。”
?
这?进度也太他妈快了吧。
席间众人都?沉默着,似乎在等待江诉的答复。
他却?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不了,我明天还有课。”
顾粤说:“可以请假啊。”
他淡声说:“请假会扣全勤。”
......
宁春和在心里?默默赞叹,想不到江诉还挺持家。
以后结婚了就让他管钱好了。
可能是见话题在江诉这?发展不下去,于是又自然而然的带到了顾季也身上。
专心喝汤的顾季也抬起了迷惘的小脑袋:“?”
顾粤眉头一?皱:“你还有心情?喝汤?”
顾季也愣了愣,不知道自己哪又做错了,放下手里?的汤盅。
他爷爷这?种?眼神让他有一?种?,他只配吃屎的感觉。
顾粤索性眼不见为净,又将目标移到宁春和身上:“我之前听小也说,你爸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宁春和她?爸之前做了个小手术,不过都?是半年前的事?了,早好了。
她?点头:“已经痊愈了。”
“痊愈了就好。”
顾粤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什么时候有时间,把你父母叫过来一?起吃顿饭。”
宁春和一?愣:“叫我爸妈过来吃饭?”
顾粤笑说:“怎么,没时间吗?”
宁春和点头:“有的。”
只是......
为什么要和她?爸妈一?起吃饭?
顾季也觉得宁春和根本玩不过他爷爷,光是在说话上,就轻易被他给套了进去。
旁边的江诉,视线却?阴了几分。
何?雯倒安静了不少?,每次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去观察江诉的神色。
虽然自己是他后妈,但在她?心里?,她?对江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面上虽然不显,但还是很容易就看了出来。
所以何?雯也不敢开口。
饭后,江诉让刘妈拿点感冒药过来。
刘妈神色担忧的问:“感冒了吗?”
“不是我感冒。”
“那是谁?”
江诉没说话,视线停在二楼栏杆那。
顾季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宁春和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往里?面拖。
他抑制着的求饶声,似乎是怕被人听到。
“奶奶我错了,我给您磕头,我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
一?种?不太好的情?绪在心底漫开,即使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可他的视线,还是没有移开。
刘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开口,于是问他:“怎么了?”
江诉摇头:“没事?。”
“那感冒药还要吗?”
“恩。”
顾季也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他最近在追一?个叫LISA的妹子,前几天两人一?起去她?上班的地方吃了顿饭。
正巧被他爸的朋友看到了。
“你看到我爸书房里?放着的那把青龙偃月刀了吗,要是他发现我和lisa谈恋爱以后,估计能直接用那把刀劈了我。”
顾季也他爸平时喜欢收藏古董,书房里?的那把刀好像还是在某个拍卖场上花大价钱拍来的。
想到他爸平时看顾季也的眼神,宁春和觉得他真的是多虑了。
毕竟刀刃要是砍钝了,他爸估计得心疼死。
“那你随便?说个名字啊,非得说是我?”
“说是你他们才不会往那边想啊,毕竟咱两认识这?么多年了都?,该发生?啥发生?了。”
“所以你爷爷今天喊我过来吃饭的原因?就是这?个?”
顾季也点头:“我说的他们根本不信。”
……
“你的事?是解决了,我都?快烦死了。”
宁春和忧心忡忡的坐下,“你说你六叔会不会迫于长辈的施压,同意?去相亲啊?”
顾季也摇头,斩钉截铁的说:“当然不会。”
“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六叔从小到大谁的话都?不听,尤其是我叔公。”
“嗬,想不到还挺叛逆。”
宁春和喉咙又开始疼了,烧也还没退。
体感似乎都?坏了,又冷又热的。
房外有人敲门,刘妈说:“春和,你在里?面吗。”
宁春和起身,过去把门打开:“怎么了刘妈?”
刘妈笑了笑:“没事?。”
她?把手里?的感冒药和热水一?起递给她?:“把药吃了感冒才会好呀。”
宁春和吸了吸鼻子:“谢谢刘妈。”
吃完药以后,并没有那么快见效,困意?却?铺天盖地的涌来。
顾季也让她?先睡一?会,自己出去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二楼的阳台上,江诉单手插放进裤袋,视线落在远处的夜景里?。
这?里?其实已经快接近郊区了,安静,空气也好。
顾季也走过去,礼貌地喊他:“六叔。”
后者?抬手,拿掉嘴角衔着的烟,浅灰色的烟雾,徐徐升起,最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只是点了下头,并未开口。
虽然喊他一?句六叔,但其实对顾季也来说,他还是很有陌生?感的一?个人。
在宁春和的眼里?,他有一?百个一?千个好。
但是,那些宁春和认为的优点,其实通通和江诉沾不上边。
他的确,不能算成是一?个温柔的人。
甚至于,他有着人性该有的所有缺点。
江诉垂手,将烟头摁灭,直到它倔强的冒出最后一?缕白烟。
仿佛是为了证明它,曾经在这?个世上上存在过一?样。
他以前的确以为顾季也和宁春和在谈恋爱,毕竟他们相处的那么自然。
青梅竹马,多么让人羡慕的四个字。
他也忍过,也强迫自己忘记过。
可是。
可是啊。
江诉转过身,看着顾季也,低声问道:“你觉得六叔是一?个怎样的人?”
顾季也想也没想就开口说:“很好的人啊。”
他停顿片刻:“那如果,六叔变的不好呢?”
顾季也笑道:“六叔,您这?话说的怎么像要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一?样。”
江诉皱眉,模样有些困扰。
安静无风的夜里?,他说:“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