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和将这件事讲个?馆陶听的时候,她只回了两个?字。
“醒醒。”
宁春和说:“是真的,我真的和江诉在一起了。”
短暂的安静后,馆陶似乎还?是不信:“真的?”
她不信宁春和也?能理解,毕竟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生经历,她自?己都不相?信。
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不自?信。
“好像是真的。
......
她那边传来冲水的声音,应该是在洗脸。
宁春和等了一会,她才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照你的意思,你趁着醉酒把人家睡了,然后还?捡了这么大一便宜?”
“对。”
宁春和自?己也?疑惑呢,“你说江诉他怎么就这么随便呢,要是换其他女人呢,他是不是也?会这样?”
“难说。”
宁春和一直郁闷到了下午。
直到江诉的电话打过来,她说了一句:“臭渣男!”
然后就挂了电话。
江诉坐在办公室里,迟疑地看着显示通话挂断的手机屏幕。
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这种疑惑维持到了他下班。
校门口总有?三两结伴的女生路过,偶尔有?人上前和他打招呼,礼貌地喊道:“教授下午好。”
他颔首点头,片刻后,轻声叫住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女学生停下:“什么问题?”
三岁一个?代沟,他们之间?隔了两个?三岁。
再加上江诉实在是没有?研究过女孩子的心理,所以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哄小女生。
他从花店出来,看着自?己手里那捧玫瑰花。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人送花。
而且还?是玫瑰花。
女学生告诉她,哄女生最好的方法就是送花。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但女生总归是最懂女生的,更何况她们还?同龄。
宁春和自?己生着闷气,然后睡着了。
清醒以后发现江诉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到。
正当?她准备回过去的时候,微信显示收到一条消息。
--八点,复兴路等你。
在复兴路等她干嘛。
宁春和随手把手机扔在一旁,重新躺下。
刚刚才睡醒,这会毫无睡意,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垂死病中惊坐起。
江诉约她出去?
在两人确定关系以后约她出去?
这不就是约会了吗?
意识到这点的宁春和,表面不情不愿,行动却还?是遵从内心,即使嘴上还?在骂着江诉是个?渣男,手却已经打开衣柜,在里面翻翻找找了。
最后她选了一条比较小清新的裙子。
直男都应该喜欢女孩子穿裙子。
她化了个?淡妆,刚准备出去,就被她妈逮到了。
宁母上下看了她一眼?:“干嘛去?”
宁春和支支吾吾:“找馆陶。”
“今天是哪个?部位过生日啊,左眼?皮还?是右眼?皮?”
宁春和迟缓的吐出两个?字:“忌日。”
宁母眉头一皱:“谁的忌日?”
“她的阑尾。”
宁春和面不改色的迎接她妈的审查,牛批不怕大,这就叫做富贵险中求,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宁母显然不想?继续听她睁眼?说瞎话了,手摆了摆:“走?吧走?吧,真不知道我和你爸何德何能生了你这么个?大能人。”
宁春和嘿嘿一笑:“托您的福,托您的福。”
复兴路那边靠近大学城,小摊贩多,也?算是情侣约会胜地了。
馆陶之前迷上了那里的花甲粉,每次都专门开车拉上宁春和一起过去。
放眼?望去,大片的情侣,卿卿我我,闪瞎宁春和这条单身狗的狗眼?。
真想?不到,有?生之年,她竟然还?可以闪瞎别人。
八点钟,南城早就黑透了,这片没什么路灯,全靠四周店面里的灯光。
还?有?摊位自?己拉的电源。
宁春和到了约定地方的时候,江诉已经等在那里了,手上抱着一捧玫瑰花,偶尔抬手看一眼?时间?。
旁边经过的小妹妹,总会侧目看一眼?。
然后小声和自?己的姐妹议论着什么。
这种自?己的东西被染指的感?觉,让宁春和很不爽。
急着过去宣誓主权,甚至忘了自?己还?生着闷气。
她走?过去揽着江诉的胳膊,娇嗔地埋怨:“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直到那几个?小妹妹走?开了以后,她的警报才算停止。
讶异她的反常,江诉有?片刻的僵楞,而后,他动作自?然的回搂住她:“长大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宁春和疑惑:“什么?”
他垂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都会撒娇了。”
“撒……娇?”
宁春和的脸一下子涨红,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
这人怎么这么犯规,自?己还?生着气呢。
江诉把花递给她:“对不起。”
宁春和不太?情愿的接过花:“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
他诚实摇头:“不知道。”
宁春和皱眉:“那你就和我道歉?”
他轻笑:“先把你哄好,然后再等你告诉我原因。”
宁春和憋了一路了,正好这会借着江诉的话开口:“我问你,如果昨天你在夜店里碰到的不是我,你被她......那个?啥了,你也?会让她对你负责吗?”
江诉微抬眼?睫,时间?仿佛凝固,他沉吟了一会,才后知后觉的点头:“是因为这件事?”
她毫不遮掩:“恩。”
旁边有?车辆经过,江诉不动声色的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站在内侧。
“你要明白一点。”
江诉看着她,神色认真,“你喝醉了,我没有?喝醉。”
距离这么近,宁春和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吐出的热气。
耳根再次毫无征兆的红了。
她咳了咳,企图掩盖过去:“所以呢?”
“所以......”江诉松开手,直起上身,“你觉得我连反抗一个?醉酒女生的力气都没有?吗。”
所以他的意思是,那件事他自?己也?是愿意的?
宁春和别开视线。
好几把害羞啊。
误会解除了,她的心情也?瞬间?晴朗了。
抱着花带江诉去吃自?己以前最爱吃的那家路边摊。
吃完以后也?不想?回家,非说要再去逛逛,正好旁边有?套大鹅,二十块套一次。
宁春和拿了一百给那个?老板:“老板,给我五个?圈。”
宁春和卷着袖子,走?到红线旁边,和江诉说:“今天姐姐请你吃烧鹅。”
那些鹅都在围栏里,活动自?由,所以不容易套到。
不过宁春和运气好,套中了一个?。
老板将被套中的那只鹅抱给她。
宁春和不太?敢,正打算让江诉替她拿,结果鹅跑了。
仿佛记着被套之辱,一直追着宁春和啄。
她吓得挂在江诉身上,连忙催促他:“快走?快走?!”
江诉怕她滑下去摔倒,托着她的屁股。
直到出了摊位,宁春和还?一直不肯下来。
周围总有?路人侧目,似乎在打量这个?奇特又有?些羞耻的动作。
江诉低笑着摇头,语气宠溺的问她:“别人都在看呢,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