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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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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乔兮在十九班收获了自己的新外号“乔女神”。

这个女神不是指常规意义上的赞美词汇。并不是说乔兮魅力过人,一天时间就收俘了十九班人集体的心。而是,这个“女神”是“神婆”这个词的代称。

因为神婆听着并不好听,而乔兮又有传奇的混社会背景,十九班人又不好意思称她为乔神婆,便折中取了个巧,改叫乔兮为乔女神。

但其实十九班人都知道,他们实际喊得是乔神婆。

真的是神婆,太神了。

昨日晚自习课间那一场“预言”,十九班人都是瞧见了的。但基本人人都当乔兮都在装逼,认为乔兮是为了融入集体也好,显示自己不同也好,所开的一个冷到北极的冷笑话。

但他们也都记住了十四班巩飞光这个名字,以及三班嚣张的乔晴。

按惯例,每次周考过后,隔天年级大厅的电子大屏幕上,都会滚动显示出整个年级的排名,学生路过大厅的时候都能看见。

十九班学生今日上学的时候,便也习惯性地抬头望向大屏幕,寻找自己的排名。

他们找排名都很好找的,直接从最后往前看就行。

但这一次,抱着微妙的心理,十九班人在看到自己的排名后,都仍然驻足在大屏幕前。

“昨儿逼王说谁是年级倒数第三百名来着?”李一鸣嘴里叼着早餐包子,搂着旁边的同班同学问道。

“好像是十四班的巩,巩什么来着?”同学回答。

“巩飞光。”田苑接口说道。

“对!巩飞光!”李一鸣几口咽下了手中的包子,嚷嚷道:“找一找!看看这个巩飞光多少名!”

一群人在电子大屏幕前仰头找了起来,多少双眼睛共同寻找一个名字,很快就找到了。

“巩飞光,第九百零五名!”田苑率先喊了出来。

“第九百零五名,哈哈,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被她说中!”李一鸣喊道,“果然不是倒数第三百名。”

“你睁大你那细眯缝儿的小眼睛仔细看看!”田苑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李一鸣粗壮的胳膊:“正数第九百零五名,是倒数多少!”

“多少?”

“你看看乔兮的倒数第一是多少名?”田苑翻了个白眼儿。

李一鸣的视线滑到电子大屏幕的最后一行:“逼王乔兮,第一千两百零四名……所以这个巩飞光是……”

“倒数第三百名!”被李一鸣搂着的王虎接口喊了出来。

在场的十九班学生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的眼神。

居然,就给应验了!?

“那个乔晴呢?就她那个二五似的妹妹!”田苑猛地喊道:“她昨儿说那个二五是年级第二百四十六名!快找找,看看她说得准不准!”

十九班的人又急急忙忙地寻找起了三班的乔晴。

乔晴的名字比巩飞光的找起来容易。十九班人直接从榜单上面往下寻找,目光停留在年级第二百四十六名的位置。

然后,果然在那一栏看到了三班乔晴的名字!

并且,乔晴名字旁边的括号里面所备注的班级名字,折算一下的确就是班级倒数第十五名!

全都,应验了……

“逼王说得居然都是真的?”李一鸣呆滞住了。

十九班人集体沉默在当场。

良久,个头娇小的田苑突然气呼呼地喊出了一句——

“哼!什么逼王,明明就是神婆!她明明就是专业算命的,居然还敢说自己不会小六壬和塔罗牌!!”

这句话起了个头后,十九班人纷纷赞同,无比赞同田苑的观点。他们算是彻底地相信了,那个新转来的乔兮,真得是会点神神叨叨的玄学之术的。

否则,总不可能真的是她自己用数学方法计算出来的吧,哈哈,哈?

想到乔兮那张盈盈的笑脸。

那张虽然考了全年级倒数第一,却看不到一丝一豪的慌张与局促,从始至终都分外自信和笃定的淡定笑脸。

十九班的人突然又有点不确定起来。

不会真的是乔兮自己,在两三分钟之内,将全年级一千多名学生的各科成绩相加再进行排名的,常规计算出来的吧?

十九班学生不确定地看了看大屏幕底端的倒数第一那栏,那里红艳艳地写着乔兮的名字,以及她各科个位数的奇葩成绩。

哈哈哈一定是假的!怎么可能是计算出名次的呢,新转来的插班生可是数学考四分的人,她哪有这么高端的运算水平!果然还是玄学吧!

由此,十九班人共同地给刚来就“一鸣惊人”的插班生冠以了一个新的称号——乔神婆。

因为不大好意思在乔兮面前喊她乔神婆,于是便简称,乔女神?

随着高一年级大厅的电子大屏幕的公示,乔兮也算是彻底在欣华高中出名了。

她姣好的容貌,她传闻中混过两年社会的神秘经历,都比不上她的年级倒数第一名来得响彻校园。

最主要是,她这个倒数第一落后倒数第二太多太多,将那位正常的倒数第二衬托得像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优秀学生。单看高一年级最后两名的分数,你甚至会怀疑那个年级倒数第二其实怕不是个年级第一。

乔兮这也算是,凭借一己之力的彻底拉低了欣华高中的成绩下限。

讲道理,除了语文,门门功课都是个位数的分数,得是学习成绩多差的奇葩才能考出来?就算是换小学生来考,也未必就会考得比她低吧。

真不愧是混过两年社会的小太妹,文化课居然就忘得这么彻底。

一时之间,整个欣华都议论纷纷。

在这之后,乔兮随十九班人一起出集体早操地跑步,课间去楼道中间上个卫生间,中午放学去食堂用餐,等等。无论走到哪儿,都必定吸引一波人跟在她身后指指点点。

加上乔兮本身长得漂亮、身材极好,是女团成员都嫉妒的对象,在一堆穿着校服、打扮朴素的学生里,就更加像个熠熠闪光的发光体。不由自主的,就总有人拿她和高三一班的校花闵雨蝶进行比较。

可惜人家闵雨蝶校花常年霸榜高三的年级第一,是整个欣华男生女生都仰慕的对象。而乔兮却十七岁了还呆在高一,除了隐晦的休学黑历史,还新顶了“全年级倒数第一”这种劣迹斑斑的称号。

对比不可谓不强烈。

这种氛围下,十九班的任课老师们除了觉得面上无光,对乔兮也有些怨气。

老师们虽然习惯十九班学生在年级里成绩垫底,也并不对他们考上重点大学抱有什么希望。但成绩差毕竟是和欣华高中其他班级学生比较的,十九班学生就算成绩再差,可转到外面的三四流普通高中,他们的分数也是中等生甚至是优等生的成绩。虽然考不上重本,可努努力考个二本三本或者艺术类本科还是不成问题的。

直到来了个休学两年、成绩奇差无比的插班生乔兮。

由于乔兮是新来的,还一副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样子,与同学和老师们都不熟悉。所以即便是任课老师,也不好在刚开始就多说她什么,面对她那低到离奇的分数,老师们只能拿着试卷尽量亲切和蔼地问她,是否需要学习上的帮助和指导。

然而人家始终坚定地摇头,微笑着拒绝。

好嘛,你既然拒绝了老师们主动提出的好心帮助,你自己就好好学习啊。随便你头悬梁还是锥刺股,还是报名校外的补习班什么的,你抓紧时间将课业补上来,争取以后不要再拖班级后腿呀!可关键是,这个乔兮自己根本就不肯好好学习。

乔兮个子高,又是插班生,因而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算是差生的专属座位。

在上课的时候,她除了每科刚开始的第一堂课,接下来就基本从未抬头看过黑板,都是自己一个人在低头翻书,也不知道她在翻些什么。

任课老师们看到她始终低着头也很生气,就会提她起来回答问题,偏偏人家低头的时候又是在一心二用。无论何时叫她起来,她都能准确复述出老师刚才在讲些什么。让你根本没法儿说她什么,真真是没得法子管教。

随后任课老师们干脆也就佛了,也由着乔兮自己去了。

反正,即便是他们任课老师再努力,学生自己不愿意上进也是没有办法的。再说了,他们是老师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帮一个门门考试成绩只有个位数的奇葩送进本科?

到最后老师们也就彻底地不再管乔兮了,就只还有班主任地中海还在孜孜不倦地想法子劝乔兮上进。

而乔兮也始终看似乖巧的对地中海说:“程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努力。”

搞得地中海一直很心塞。到最后甚至在心里发狠,说他倒要看看,如此油盐不进的学生,究竟能够“努力”到什么程度。

不管怎么说,高中的生活都是紧张又忙碌,日子过得极快,一眨眼儿几天就过去了。

#十九班休学两年插班生#的热度还没有过去,欣华学生对乔兮的好奇和新鲜感还没有熄灭,任课老师们对乔兮的怨气还没有消散,地中海还没有放弃劝说乔兮上进的时候,新的一周便又到来了。

周一,是例行的升旗仪式,是例行的表彰大会,更是暗无天日的周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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