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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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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练舞室。

喧嚣明快的音乐刚刚结束,一堆青春貌美的女生死狗一样地累瘫在地板上,顺着她们的身体轮廓,地板上映出了一滩滩人形水渍。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跳不动了。”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说。“队长,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老师都走了。”

几个女生乞求地看向前方领舞的白琳,她同样疲惫地躺在地上,凌乱的碎发被汗水打湿。

“歇十五分钟,然后再练会儿。”白琳牙关打颤。

小姑娘们一片哀嚎。

“这都已经十二点半了,再练下去,邻居又要告我们扰民。”

“是的啊,明天五点多又得起床练舞,总共也没几个小时可以休息。”

白琳擦了擦额头的汗,起身将落地窗帘拉起:“我们在一楼,音响声音开得也小,扰不了什么民。”她蹲下来俯视队友们:“大家再坚持一下,十五分钟后再练一轮就可以散了。别怪我严厉,想想咱们海选时候遇到的那些对手,你们就不害怕吗?”

小姑娘们赧赧地不说话了。

“那些大公司的人,唱跳和台风怎么就那么能呢?”娃娃脸闷闷地说,“而且听说她们好多人都已经出过道了,有的还在南韩当过好几年的练习生,也好意思跑来跟咱们这些真正的新人抢机会。”

“为了出名,谁还管你新人还是老人啊?”旁边女生接口道,语气也是闷闷的。

“公司好不容易找关系让咱们过了海选,咱不能第一轮就被淘汰吧?”白琳说,“比起那些海选就被淘汰的,咱们已经很幸运了。都争气点,别辜负了公司给我们创作的机会!”

一堆女生累瘫在地上,懒洋洋地比了个OK。

“说起幸运,谁能比得上乔兮啊。”最开始扎着高马尾的女生酸酸地说道,“咱们在这里拼死拼活地想要出道,她倒好,退团以后直接就上了《你好生活》,轻轻松松地红遍全网。现在网上怎么说她来着,国民初恋!最心动女生!这像话吗?”

“就是!简直了!乔兮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娃娃脸忿忿鼓起嘴:“她还跟郗辰一起拍综艺,郗辰知道她就是当初害他车祸的那个脑残粉吗?”

“你们说,这是不是王姐和公司的安排?”扎马尾的女生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公司事先知道了《你好生活》要去欣华取景,所以才提前把乔兮送回学校去候着?”

几个女生都拧起了眉。

“不能吧?”娃娃脸犹豫地说,“乔兮是因为混不下去了才退团的,公司还会力捧她?”

“公司不是一向偏心她吗?”高马尾女生接茬道,她越说越来劲儿,越说底气也越大:“乔兮是因为得罪了郗辰才不能正常选秀出道的。可正好郗辰也在综艺,她隐瞒身份去刷一波郗辰好感,从综艺出道。将来就算私生饭事件曝光了,也有洗白的余地,说不定还是个炒作话题呢!”

“而且我可听说了,乔兮的合同还在公司,并没有完全解约。公司和王姐也一直三令五申地严禁我们泄露乔兮就是私生饭的事情。你们敢说这当中没有猫腻?”

“我一直以为公司禁止我们跟人说乔兮就是私生饭,是准备等事情风头过了再捧她出道。结果没想到,公司居然这么等不及,《你好生活》这么好的资源,居然就直接给了乔兮!”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娃娃脸说,从地上坐起来,眉头皱得老高:“应该就只是个巧合吧。”

“我想多了?”高马尾女生嗤笑了一声,“这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儿?哦,她乔兮刚回学校没多久,就刚好碰上了国民度最高的热综?又刚好进了拍综艺所在的班级,又刚刚好地偶遇郗辰?又又又刚好的在综艺里大放异彩地出圈?”

高马尾女生歪头看向沉默不语的白琳:“队长,公司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心乔兮,你就服气?那可是《你好生活》诶!这么好的资源王姐瞒着我们也就罢了,可她居然连你也一起瞒着,你是哪点儿比不上那个惹事精乔兮了?我真替你不值。”

“公司,自然有公司的考量。”白琳苦涩地说,笑容勉强。

“反正她乔兮现在是出圈儿了。等着瞧吧,我们还在这里苦哈哈地练舞,人家说不定过阵子就开始拍戏了。”马尾辫女生讥讽地说。

“我还是觉得你们想多了。”娃娃脸眉头皱得老高,“虽然我也很讨厌乔兮,但我承认她运气一直都很好。白琳你觉得呢?”

白琳笑笑,揉了揉娃娃脸的脑袋:“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罢了,我祝福乔兮。好了,休息也休息过了,大家都起来练舞吧!”

又是一阵哀嚎,小姑娘们不情不愿拖拖拉拉地站了起来。

“又练舞,也不知道最后能选上几个。”马尾辫女生嘀嘀咕咕的:“指不定到最后就白琳一个人能出道。”

白琳面色平静,没有说话。

鹅厂的这次选秀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选女团,第二个阶段选个人。选手初始都是以团队为单位集体报名,两百多个女团经过层层选拔和多轮角逐,保留排名前十的女团。这之后便从集体赛转为个人赛,鹅厂会从这前十的女团中,挑出十三名女生,组成全新的最强鹅厂女团。

换句话说,大家开始时候都是同团互相扶持的好姐妹,可如果有幸真的走到集体前十,那么又会变成互相竞争的对手。

夜深了,乔兮被电话吵醒。

“有什么事吗白琳?”乔兮迷迷糊糊地问。

“没有,就是想跟你说声恭喜。”白琳的声音很真诚,“祝贺你追星成功呀,我看了《你好生活》,你跟郗辰一起拍的综艺,现在网上好多关于你的片花和动图。”

“嗯,还好吧。”乔兮睡眼朦胧地瞥了眼床头的电子闹钟,01:35,“你还没睡?”

“没,我刚练完舞,咱们团已经通过海选了,大家这几天都在熬夜练舞。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是有点儿。”乔兮打着哈欠,“预祝你们出道顺利呀。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挂了?”

“乔兮!”

“嗯?”

“你、近距离接触郗辰,有被他发现什么吗?”

“发现什么?”

“就是私生饭那档子事儿,我担心他认出你,对你以后影响不好。”白琳担忧地说。

“你放心吧,他没有认出我。”乔兮揉了揉困倦的眉心,舒展笑容:“我以前妆容挺浓的,大多数时候还带着口罩,跟现在不太像的。其实他认出来也没什么,我该还的也都还得差不多了。”

“还?”

“我有付郗辰经济赔偿的,所以我不怕什么。”乔兮说,又迷迷糊糊地看了眼闹钟:“你还不睡吗?”

“睡。”白琳放下了心,语气也变得活泼和俏皮,“乔兮,队里的人都说你运气好,退团了还可以出圈。你红了以后,可不能忘记我啊。”

“我叫什么红?就凑巧上了一期综艺罢了。倒是未来的大明星你,苟富贵无相忘呀。”

“好。那么说定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乔兮眼皮直打架:“我撑不住了,先挂了白琳,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哎,乔兮——”白琳喊道。然而电话那头已经响起了忙音。

“队长你还给乔兮打电话呐?”女团宿舍内,隔壁床的女生不忿地抱怨道,“你看她哪里肯搭理你。”

“她也是太困了,大半夜的。”白琳解释道。

“困?谁不知道她乔兮是个夜猫子。当初她住这儿的时候,三天两头熬通宵给郗辰修图的,这才几点,就困得挂你电话了?”

“你们就是嫉妒。”娃娃脸嘀咕着翻了个身。

“你不嫉妒?她凭什么那么好运?”

“我当然也嫉妒了,但有什么办法?要我说,亏得是乔兮,要是我半夜三更接到人电话,别说是过去的队友了,就是我亲妈我也得狠狠骂回去。半夜打电话,白琳你也真是闲得慌。”

“我是担心乔兮——”

“你担心她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咸吃萝卜淡操心。一会儿让我们加练,一会儿又半夜打电话影响我们睡觉,你真是闲得慌,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我们还有几个小时能睡。”娃娃脸怨气冲天。

白琳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一声不响地放下手机熄灭了床头台灯。

同一时间,豆豆被郗辰的夺命连环call呼醒。

“怎么了,郗哥?”豆豆匆匆忙忙地推开郗辰的卧室房门。郗辰出院后,豆豆作为称职的助理,直接搬进了郗辰家里贴身照顾他,提供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服务。

“睡不着。”郗辰板着一张帅脸,严肃道,“你把平板拿过来,我们一起刷微博。”

豆豆:……

“哥,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几点也没用!”郗辰气呼呼地说,“平板拿来!我就不信了,凭什么都说我跟李一鸣是cp?观众都眼瞎吗?我,跟李一鸣?笑话!”

“那您想跟谁组CP?”豆豆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觉得您自打录完那期综艺就不太对劲儿呢?您是不是,喜欢上那位国民初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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