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着扑进沙发,阮清把脸埋进靠枕里面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声音怎么可以如此温柔,真是犯规!抱着靠枕在沙发上左翻右滚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
躺在沙发上,伸手摸过茶几上的手机,两三下滑到某著名小说网站。登上账号进入已收藏作者中,找到沉默的最新小说。忙了一周多,完全没有时间追默神的更新,憋得好慌。现在闲下来终于能尽情阅读了。
之前的剧情有点模糊了,可能需要从最新的案子重新过一遍,这样才能在谜底揭晓时感受到前面的铺垫和伏笔有多神奇。
等下,不是眼花了吧?不就是加了个班而已,手机上显示更新了27章是什么操作?默神恢复日更三章了?
默神恢复日更三章了!
今天意外的好运连连啊,先是不用再管梅子沙茶,然后是和徐一白冷战结束和好如初,最大的惊喜是默神恢复日更三章,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从沙发上坐起来,阮清三步并作两步去书房把记录本拿出来,这个记录本是专门用来做默神小说笔记的。记录本上写了最新案件的一个大概情况,案件情况下面阮清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以及自己能想出来的最合理最大胆情节发展的猜测。现在拿出来在下一页记录下默神写的案件分析、情节发展和破案过程。
犯罪嫌疑人可能是一个女生?这怎么会,从哪儿看出来的?
哦,对,在走访死者亲人时,是在死者母亲那里收到一本珍藏的相册,可是相册里有很多陌生人啊,为何就锁定这张死者母亲、死者、陌生的中年男人和陌生的瘦弱女生合照的照片?甚至更有杀伤力的中年男人也被排除了?
戒指!原来关键在戒指。
据周围邻居观察,死者母亲在这边住了快20年,从来没见过家里有男人出入,而死者亲人也说从没见过死者父亲。但之前在死者家里搜到过一枚扭曲的戒指,仔细观察会发现戒指被保养却很好,这是及其矛盾不符合现实的。
回到照片,照片上死者和瘦弱女生的眉眼之间似有相似,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阮清的心中。
看完更新的章节,做完笔记。阮清看一下时间都快下午五点了。收拾好茶几上的电脑、笔记本等杂物,到厨房准备做晚饭。
就这样闲适的过了几天。
周六晚上,阮清洗完澡正在客厅吹头发。“嗒嗒嗒”的击门声伴随着“嗷呜~嗷呜”的小狗呜咽声在门外响起。
阮清关了吹风,放在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小家伙就挤着窜进来。它两只后脚直立,伸起两只前脚扒在阮清胯部,湿漉漉的眼珠看看阮清,再转头看向对门,呜咽着哼哼:“嗷呜~嗷呜~嗷呜。”
阮清拉着小家伙不停在她胯部动着的小肉爪,看着小家伙的眼睛,揣测道:“徐一白出事了?”
“汪~汪汪。”听到阮清出声,金毛放下两只前爪,改用嘴扯着她的裤脚往外拉。
“哎哎哎,等等,我拿手机和钥匙。”弯腰安抚性的摸摸小家伙的脑袋,阮清拿着玄关处的钥匙跟着金毛出了门。
小家伙在前面大步大步的四肢崩腾,时不时还回头看阮清一眼,嫌她走得慢还“汪”一声。
“好好好,我走快点行了吧。”阮清无奈说了句。
到了对门,拉了下门把手,阮清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大问题——打不开门!
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小家伙,它亮晶晶的双眼正炯炯有神的回视着她:“小家伙,我打不开门,没有钥匙。”
金毛纯真的眼睛望着她,歪了歪头。
“钥匙你知道吗?没有钥匙我打不开门。”阮清摸了下小家伙的大脑袋,瞥眼看见手里的钥匙,随即捏着钥匙在小家伙眼前轻晃,“这就是钥匙。”
金毛歪着头认真打量了几眼钥匙,突然跳起来扒着阮清的大腿。它脖子高高的扬起,一只前爪还不时的挠着下巴。阮清以为它下巴痒,就用右手帮它挠下巴。似乎是没挠到痒痒处,小家伙还自己用前爪按着阮清的手往里塞。
突然,阮清的右手碰到一股凉意,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很快,快的阮清都没抓住这个念头,她稍微弯下腰,扒开小家伙脖子上的毛,赫然是一把钥匙挂在金毛的项圈下。
震惊的取下钥匙打开门,阮清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了。为什么狗的脖子上会挂一把徐一白家门的钥匙?不怕丢吗?
这是阮清第一次到陌生男人家里,很干净,很简约,就是房间里有点暗。窗帘有点厚,被拉的密密实实,透不进一点楼下的灯光。
跟着小家伙走到里面的房间,应该是徐一白的卧室。卧室的窗帘就比较薄了,外面的灯光斑驳的透了一点进来。
房间太暗,阮清在墙壁上摸索着开关打开了灯。
徐一白躺在床上,鞋子没脱。下身围着浴巾,上身光溜溜的,只有薄被的一角盖着肚子。
有些迷糊的徐一白感觉自己头很重,眼前黑乎乎一片。虽然平时他的眼前也是黑乎乎的,但这次感觉不一样。他好像是在梦里,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就像小时候一样,有色彩斑斓的世界,有五颜六色的画面。可是现在,他在这黑乎乎的地方,摸不着方向,只能凭感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可是步子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难受,身子也变得疲乏不堪,刚迈出一步,他就感觉自己像失重一样倒了下去。头晕目眩,还有点犯恶心,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恩~”徐一白的嗓子发出一声沙哑的哼声,像是有点难受,又有点撒娇的味道。阮清听的耳朵差点怀孕。
他的呼吸有点加重,带着浓重的鼻音。眉头紧皱,似乎睡得不好,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俊秀的脸红彤彤的。阮清有点害羞,徐一白露在被子外健硕的胸膛让她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瞄上几眼。犹豫着伸手附在他的额头,嚯,好烫!
再来不及害羞,阮清赶紧先将他的鞋子脱了。然后拉起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好后快步去卫生间找盆子接凉水,随便取下一张帕子攥在手里,端着盆子到卧室。
将帕子打湿一点给他檫檫滚烫的额头和脸蛋。然后再清洗下帕子,稍微拧干一点,叠好放在徐一白的额头。
半坐在床边看着徐一白仍旧通红的脸,她又想起了刚才触到的滚烫热度。她觉得烧的有点严重,应该要去医院。可是她这个小身板完全支撑不起他,只能看看附近有没有医生可以上门问诊了。拿出手机,找到上次从门卫处要到的物管电话,打电话问物管要了几个附近诊所的情况,然后开始一个个拨打,希望运气好点。
运气不错,第一个是社区医院的医生。他的诊所就在对面的小区里,和他说了详细的情况后,医生保证拿好医药箱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阮清又给他换了一次帕子。收手时不小心碰到了徐一白的嘴唇,平时红润性感的薄唇起了一层泛白的壳。她鬼使神差的把手轻轻放在他唇上,有点干,有点烫,鼻子呼出的气佛过她的手指,烫乎乎的。
像被开水烫到一样,阮清迅速收回手,眼睛也乱瞟着就是不看徐一白。四处乱看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对上一直蹲坐在衣柜旁的金毛,小家伙那双纯洁的眼睛让阮清就像做坏事被老师逮住的孩子,她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就算徐一白没醒,只有一只什么也不懂的金毛,阮清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掩饰般急忙站起来,丢下一句“我去帮他倒杯热水”就跑出去了。金毛看着她狼狈逃走的背影,一脸懵逼。
来到客厅,打开饮水机开关。拿着放在茶几上的杯子去厨房清洗,顺便用沾着冷水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等心情平服后,接了杯热水重新回到卧室。坐在床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右手用小勺子沾水轻轻覆在徐一白嘴唇上,然后再舀一勺水吹了吹喂到他唇边。一勺水漏了一大半,他尝到一点水,喉结上下滚了滚。
这样不行,烧这么高,必须多喝点水。
阮清左手捏着徐一白下巴往下按了按,右手一勺水灌进他嘴里。就这样,慢慢将一杯子水喂完了。
正收拾杯子,响起了叩门声,阮清只好放下杯子去开门。
开门让医生进来,医生放下医药箱,拿出体温计夹在徐一白咯吱窝。鉴于他已经昏迷,医生又拿出木条硬扒开他嘴巴看了看,之后换了手电筒掀开他眼皮仔细观察起来:“他……他的眼睛似乎有点问题啊。”
阮清一直站在医生旁边,听医生说徐一白眼睛有问题,吓的结巴了:“怎,怎么了?”她有点紧张,不会是发烧烧坏眼睛了吧?别人都是烧坏脑子,他怎么是烧坏眼睛,真是奇葩?
“他眼睛应该是看不见。”还在仔细观察的医生,边看边回答。
“啊,烧,烧坏眼睛了?”
察觉到阮清语气里的紧张,医生终于回过头看着她:“不,我的意思是,他以前就应该看不见,他的□□破损严重,很可能是利器所伤。”顿了顿,他继续道,“而且据我观察,他也从来没治过,所以不能见强光。我手电筒刚才照在他眼瞳上,他眼睛一直在小幅滚动。”
阮清愣住了,她知道自己需要说点什么,但是嘴巴张开了却发不出声音。她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就像是傻了一样。
医生看她似乎很惊讶:“你不知道?你不是她女朋友吗?”
“不知道,我只是他邻居。”下意识回答医生,阮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口有点闷,眼睛涩涩的,赶紧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
体温计已经量好了,38.4℃。
“他这个温度有点高,光吃药不行,需要打针。现在他昏迷着,我看他应该是吃了饭的,我先给他打一针,你等会儿多喂他喝水。他醒了再喂他吃药,现在他也吃不下去。吃药前要吃饭,你买点蔬菜熬点粥吧。”
“好。谢谢医生。”
等医生打好针开好药,阮清送他出门。临走时,医生对阮清说:“药认真喂他吃,不要吃肉和蛋,尽量不要二次感冒。我明天再来。”
“好,我会注意的。谢谢医生。”目送医生进入电梯,阮清关好门转身。现在再次看着昏暗的房间,一阵压抑不住的悲伤涌上心头。她,有些想哭。
阮清,你太不是人了!想着自己以前对徐一白的各种腹诽,一周前自己单方面骂人,阮清悲从中来,背靠门抱着肩滑坐到地上,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