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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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个讨论一会儿永福的未来,诗韵又提起另一位道:“云萝妹妹怎么办?”

“啊……”秦雷一拍脑袋道:“不说我还真忘了,这小丫头跑路六七年了吧,怎么样,嫁人了吗?”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现实,要是之前没什么基础、后期又分开太久,便会被渐渐淡忘掉,尤其是秦雷这种娶了两个人间绝色,生了八个娃娃的已婚男子。

诗韵感到一阵眩晕,无力道:“她是您明媒正娶的亲王妃,还能嫁谁?”

“那……不算数的。”秦雷撇撇嘴道:“当初父皇给我娶的是映玉公主,她的封号可是弄玉公主,这不分明的偷梁换柱、以次充好吗?”看来小云萝不声不响的跑路,对秦雨田同志敏感的自尊心,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诗韵不禁掩嘴偷笑,低声替云萝分辩道:“云萝妹妹如出水芙蓉、清丽似瑶池仙子,怎能说是以次充好呢?”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映玉公主,”秦雷咽口吐沫,两眼放光道:“那胸脯、那腰肢、那屁股,啧啧,简直是太惊人了。”

轻掐下他腰间的软肉,诗韵小声嘟囔道:“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我只是做个对比嘛。”秦雷贼眉鼠眼地解释道:“比起云萝那平板一样的身材,那才叫女人,那才叫好!”

“当时云萝才十四,自然还是个孩子了。”诗韵悠悠道:“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七年过去了,她也该出落成……映玉那样了。”说着便为自己的调笑羞红了脸。

“嘿嘿,是吗?”秦雷抚摸着她通红的脸蛋,点头笑道:“本来想写修书送到楚国去,现在还是看情况再说吧。”也不知是看什么情况。

诗韵点点头,轻声道:“这本就是笔糊涂账,还是等见了面再好好谈谈吧。”

……

说完云萝,天也亮了,秦雷不得不再次起身,诗韵悉心的为他整理好衣袍,又想起一事道:“还有念瑶……怎么办?”说着心中呻吟道:“我的爷,您怎么这么多好妹妹啊?!”

秦雷也有些不好意思,使劲挠头道:“唉,这个表妹妹,也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真是个大茶包啊。”

“什么茶包?”诗韵轻声问道。

“没啥没啥,”秦雷摇头道:“西域话,就是麻烦的意思。”说着咳嗽一声道:“不说皇祖母的嘱托,单单凭我早就答应过她:‘想干啥干啥’,就得由着她的性子来。要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出嫁,我就当养了个小妈,又不是养不起。”

听他满嘴胡柴,诗韵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道:“哪有王爷这样说话的?”

“话糙理不糙,”秦雷沉声道:“不说这些麻烦娘们了,说说我们的孩子们。”

诗韵颔首道:“王爷只管放心,臣妾会教导好他们规矩的,几个大的孩子已经开蒙了。赶明儿再请个博学的师傅,开始教导他们读书识理。”

“我说的就是这事儿,”秦雷捏一下她的小手,轻声道:“昨儿宝儿几个跟我求情,说大妈妈管的太严了,她们都没有和小兔子玩的时间了。”

“民间有句俗话,叫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诗韵仰头道:“现在正是攸关孩子一生的时候,王爷可不能心软。”

“扯淡……不是说你扯淡,是说着话扯淡。”秦雷摇头道:“我七岁上学以前,穿着开裆裤满山乱跑,下河摸鱼,也没学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这不现在也不也挺好吗,没觉着比别人差。”

“王爷在齐国还可以下河?”诗韵大睁着眼睛问道:“不是说被软禁吗……”

“哦……当时姑姑尚在,日子还没那么难过。”秦雷打个哈哈道:“童年嘛,就是要玩的,痛痛快快的玩,等七岁再上学堂不迟。”

“好好好,王爷是大老爷,当然是您说了算。”分别在即,诗韵也不想跟秦雷争辩,点头笑道:“那就不请先生,让他们放看了玩吧。”

“教点规矩还是必要的。”秦雷补充道:“秋天便让宝儿上学吧,也不用特意请先生,跟着公学上到十二岁再说吧。”所谓公学,便是王府为属下文武官员的子弟教育,特地开设的书坊,按照《周礼》的养国子之道,重金聘请海内名士,教授孩子们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六艺乃是自古儒家要求儒生应该掌握的六种基本技能,向来被大儒们视为圭臬。其中五礼是教人知礼的德育课,六乐乃陶冶情操的音乐课,五射是教授射箭技术的军事课,五驭乃教人驾车骑马的体育课,六书是教人识字写字的文化课,而九数即九九乘法表,当然是数学课了。

六艺齐上,德智体全面发展,古人的教育真不赖啊真不赖……此时万恶的科举制度远未达到明清时的高度,知识分子们也不太偏科,还没有彻底沦落到除了念书啥都不会的废柴境地。

因此当初涂恭淳那些进士们,进了军营稍加训练,便能跟上军队的节奏,发挥自己的长处,成为能文能武、不可替代的力量。

秦雷对这个课程也很满意,只是要求教书先生们把《孟子》列为重点教材,用心教授学生们。自古以来,知识分子对亚圣先生的态度,与统治者截然相反,自然是欣然接受,认真施教了。

……

为了赶在孩子们醒来前离开,秦雷抓紧时间到了饭厅,云裳、若兰,正在闹别扭的永福,还有不大出现的念瑶,都早在那里忙活了。

吃了碗热腾腾的启程饺子,秦雷便要出发了,他缓缓走向大门外,五个女人低垂着头跟在后面。虽然不言不语,但更烘托出浓浓的不舍之情。

黯然销魂者,唯别离尔。

一一拥抱了自己的妻子,秦雷来到了永福面前,低头看着命运多舛的妹妹,她的身形还是那样的瘦削,面容也一如九年前初见时那样清幽娇嫩,只是少了一份稚气、多了三分女人味,还有股子幽怨气息。

被他看的有些心慌,永福小嘴张了几下,总觉着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蚊鸣道:“哥哥……保重。”

“我会的。”秦雷点点头,突然伸手把可怜的妹妹拉到怀里,用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一下道:“对不起,别生我的气了……”

永福本来沉迷在久违的温暖怀抱中,但一听秦雷如是说,泪珠子便扑扑簌簌下来了,轻声呜咽道:“哥,别撵我走了,我想跟你一辈子……”

早些时候听了诗韵的话,秦雷对永福一直满是愧疚,闻言也没往别处想,郑重地点头道:“行,从此以后你想咋样就咋样,大不了将来跟着哥哥嫂子过,咱们天家别的好处没有,就是不怕添几双筷子。”他这话的意思是,老哥我不管你了,以后想嫁人就嫁人,想不嫁也无所谓,等着将来老了,要是觉着孤单,还有我们给你做伴。

但在满心痴念的永福听来,这话便无疑成了一种变相接纳,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不愿意?”秦雷温和问道。

这话在永福听来,便又是另一个意思,顿时霞飞双颊,却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小声坚决道:“愿意,一辈子都愿意。”说着竟大着胆子在秦雷嘴巴上飞快的一亲,便像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溜烟逃走了,连声道别都忘了说。

摸着犹有余香的嘴唇,秦雷尴尬地望向几位夫人道:“误中误中,她本是想亲我面颊来着,我一动,结果……”

三位王妃与永福朝夕相处,对她心里所想自然是了若指掌,闻言有些无奈,但更多是替她高兴道:“亲了就亲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见老婆们没当回事儿,秦雷自然也就不当回事儿了,笑一笑,走到念瑶身边,这次是绝对不会伸出手了……永福是相依为命的妹妹,怎么都好说,这位表妹可就不能靠的太近了。

念瑶正在女人最青春靓丽的年纪,即使在三位王妃身边,也不会被忽视,让秦雷不敢逼视。把视线投到门外,他看到石敢已经带了卫队在门口等着,便长话短说道:“有时间多跟诗韵她们玩玩,别老一个人闷着。”

“我要跟你走。”念瑶抬头望向秦雷,“我要当兵去。”

第六五二章

秦雷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再试试自己额头道:“不烧啊,那就一定是在说笑话,”说着干笑一声道:“真好笑,哈哈。”

诗韵也上前劝她道:“念瑶妹妹,战场上刀枪无眼,不是我们女人该去的地方。”只是念瑶平日里不言不语,也不与她们交往,双方关系着实有些生分,此时的劝说便显得着实无力。

念瑶朝她笑笑,又转过头对秦雷道:“难道你说话不算数吗?”

“当然算数了。”秦雷苦笑道:“可我答应过皇祖母,要好好照顾你……她老人家不会喜欢你上战场的。”

“你算数就行,”念瑶拍了拍背上的包袱道:“从现在开始,你去哪我去哪。”秦雷早见她背着个包袱,起先还以为是送给自己的衣物呢,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见秦雷不再说话,念瑶便径直出门上车,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秦雷两手一摊,瞠目结舌。看一看几位夫人,三人也没一个高兴的……眼见着有别的女人非要跟老公走,能高兴起来就怪了。但对这个性格有些怪僻的……表妹,众人实在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随她去了,云裳给秦雷个眼色,待他附耳过来,便蚊子哼哼道:“不许把她带进府里……否则,要你好看。”秦雷干笑一声,连忙点头不迭。

诗韵也感到,自己应尽一下大妇的责任,把这个家看好门户,便深情款款道:“夫君一诺千金,臣妾佩服之极,想必您答应我们的事,也一定能做到吧?”

秦雷自然知道她所谓何事,只好点头确认道:“说话一桌马吊,就是一桌马吊。”说完便假装豪迈的大笑一声道:“诸位娘子勿念,为夫出发了。”心中却颇为郁卒道:“以后不把话说的太满了。”

再一次拥抱了三个老婆,他也登上了北上的马车。

马车上,念瑶正在朝他微笑。

秦雷起初还在板着脸……到后来,也笑了。

唉……男人啊……

……

离了京山城,秦雷还要去一趟中都,除了把离京后的事情安排妥当,他还要参加一场婚礼,以主婚人的身份。

一路上马不停蹄,直到京外十里处才停下来。停车的震动惊醒了马车中熟睡的念瑶,揉揉眼道:“到了吗?”

“还没有,你先睡会儿吧。”秦雷低声道:“我去看个兄弟。”

念瑶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便重新蜷缩在凳子上,倚靠着车壁睡着了……虽然她不相信秦雷会在五更天拜访友人,那可真是见鬼了。但与她没有关系,自然也就不关心。

三月的清晨,还是有些春寒料峭,秦雷一下马车便打了个寒噤,石敢赶紧把呢子大氅披在他的背上。他紧了紧大衣的领子,低声问道:“在哪里?”

虽然天光暗淡,但石敢面上的肃穆表情还是清晰可见,沉声答道:“回禀王爷,我石家祖坟就在道左一里处。”秦雷点点头,也郑重道:“带我去拜祭一下吧。”

“是我石家的荣耀。”石敢朝秦雷深施一礼,便在头前带路,沿着条铺着青石板的林荫小路,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大片墓地。这里便是石家的公墓,安息着他们二三百年间的列祖列宗。

“王爷稍候,卑职去禀告一声列位祖宗。”石敢轻声细语道。

“随你一起吧。”秦雷小声道:“你们石家贡献给我四员虎将,于情于理孤都要感谢一下的。”

石敢面露喜色道:“谢王爷。”秦雷能去拜祭,对石家来说,实在是光宗耀祖的大事情。

给石家祖先上香,秦雷才跟着他往此行的目的地走去。

两人沿着小路往东,越往里走杂草越密,露水把秦雷的膝盖以下完全打湿,他却毫无所觉,突然长叹一声,面上流露出淡淡的哀伤道:“六年了吧……”

石敢点点头,轻声道:“天佑元年这时候没的,正好六年。”

“唉,六年了都没来看看他,”秦雷自责道:“猛子想必会怪我无情的。”他们正是要去看望石猛,那位先走一步的弟兄。

“王爷公务繁忙,能抽空来看看猛子兄弟,他就会很高兴的。”石敢轻声安慰道。

秦雷刚要说话,便听有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处传来,紧接着便听远处警戒的黑衣卫低声道:“什么人!”石敢不禁毛骨悚然,心道:“这么个时候怎会有人上坟呢?不会是闹鬼了吧?”想到这便把秦雷死死护在身后,急促道:“王爷快走,不管是人是鬼,属下先给您顶住!”

秦雷却毫不害怕,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低声道:“不是鬼,是她。”说着便迈步寻声而去,果然见先前冲过去的黑衣卫,已经退了下去,显然是警报解除了。

秦雷往前面那座孤坟望去,便见一个一袭素衣的女子,正向自己款款的跪拜:

“属下拜见王爷。”果然是那庄蝶儿。

“起来吧。”秦雷缓缓走到坟前,看到那气派的坟茔前,离着块精雕细琢的大理石墓碑,上书“夫君大秦勇烈伯石猛之墓”下书“未亡人庄蝶儿泣立”,又深深的叹口气,伸手抚摸着冰凉的墓碑道:“几时来的?”

“回王爷,昨天入夜前便到了。”庄蝶儿的声音嘶哑低沉,显然是哭了一夜,只听她幽咽道:“妾身想再陪相公最后一夜。”

借着微亮的天色,秦雷看到庄蝶儿的头发已经完全被露水打湿,虽然披着白色的皮裘,却仍在不由自主的打战,显然是被冻透了。

秦雷微微皱眉,责备她“当天就要结婚,还不爱惜身体”的话到嘴边打个转,又咽了下去……因为他想起这是在石猛的面前,该怎么教训庄蝶儿,是那小子的事,自己还是不要插嘴了。

“不过想必石猛这家伙,现在该是既欣慰、又心疼吧?”秦雷拍拍墓碑,仿佛拍着石猛那宽阔的脊背,微微笑着想道。

……

两人便不再说话,一个站着、一个跪着,静静的待在石猛的坟前,一直到天光大亮,能看清彼此容貌后,秦雷才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马车在北头等着。”庄蝶儿低声道。

“回去吧,嫂子。”秦雷沉声道:“当太阳升起,新的人生便要开始了,你已经耽误三年了,若是还不能告别昨日,石猛会很伤心的。”

“其实妾身也以为自己能走出去,这才按他的意思,想下半辈子跟着张先生。”庄蝶儿裹紧身上的皮裘,两眼发直地望着丈夫的墓碑,涩声道:“可一想到石猛从此后便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我这心里就像被捅了个大窟窿,怎么也忍不下心来。”

“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呢?馆陶是个好人,他不会阻拦你来看石猛的。”秦雷捶捶胸口道:“在忠于馆陶的同时,在这里给石猛留个位置,你这样聪明的女子,不会做不到的。”

“这不是不忠么?”被王爷的说法搞得有些糊涂,庄蝶儿顿了许久,才轻声问道。

“怎么会是不忠呢?”秦雷摇头笑道:“石猛不愿你孤苦一生,所以才极力让你再嫁;而馆陶先生情深似海,主动让你们的孩子继续姓石,这就说明他心里是感激石猛,尊重你们这段感情的。”说着深深望她一眼道:“你是个有福之人啊,前后有两个优秀的男人爱你若斯,好好珍惜吧……哪个都别辜负。”

庄蝶儿有些懂了,在贴身小婢的搀扶下,缓缓起身道:“谢王爷指点迷津,妾身明白了,会好好待馆陶先生,也不会忘了石猛的。”

“如此甚好。”秦雷颔首笑道:“不如你先回去,我还有几句话要对猛子说。”

“妾身告退。”庄蝶儿向秦雷福一福,又深深看一眼那青黑色的墓碑,这才随着小婢缓缓离开了。

带她彻底走远,秦雷从怀里摸出个银酒壶,咬开瓶塞,往坟上缓缓撒起来,一边撒一边笑道:“尝出什么味了吧?对了,你最喜欢的五粮春,十年陈酿啊,跟咱们荣军农场同岁的。”

撒完酒,把酒壶端正的搁在碑上,秦雷呵呵笑道:“行啊猛子,想不到我给你找的这媳妇,竟然是如此抢手,你是不知道啊,咱们的两大军师,也可以说是除我之外,当世最优秀的两个男人,竟为了她明争暗斗,各出奇谋,不亦乐乎啊。”

“对,就是馆陶和乐先生。”秦雷坐在石猛的坟边,胳膊搭在墓碑上,就像当年勾肩搭背、胡吹海侃时一般,满脸笑意道:“当然,你也知道,论耍心眼子,十个馆陶绑一块,也不是乐布衣的对手,大家看着一边倒的局面,心想花落谁家,应该是定局了。”说着两手一拍,难以置信道:“可你说怎么着,你那厉害媳妇,居然在过年时答应了馆陶,把个自称‘玉树临风、少妇杀手’的乐布衣给气的,差点就半身不遂了。”

秦雷哈哈笑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也不知她到底咋想的,你是她老公,你知道不?”说完使劲摇摇头道:“我估计也够呛……就你那个混样,”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鼻子一阵阵的发酸,她赶紧捂脸,这才没让眼泪流下来。只听他哆嗦着嘴唇道:“……真想你呀兄弟。”

抽两下鼻子,秦雷深吸口气,强笑道:“你看我这没出息劲儿,兄弟,咱们今天要笑,我知道,对你来说蝶儿有了幸福,比什么都好。”

东方一片金光灿烂,原来是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秦雷这才站起身来,轻声道:“我要去东边了,给你报仇去,也许三五年就不能来看你了。”最后拍一拍那石碑,他提高嗓门道:“但王师凯旋之日,我一定来与你痛饮庆功酒!”说完便大步往大道上走去。

……

拜祭完石猛,秦雷便入京径直进了皇宫,与天佑帝把别情分说。自从明确了未来的关系,两人便再无芥蒂,相互间的配合也十分默契。到了天佑五年以后,秦雷的注意力逐渐转到军事上,尤其是从去年秋里开始,他几乎不再过问内政。天佑新政和朝局稳定的重担,全部落在了秦霆和张谏之这一君一相身上。

令人喜出望外的是,这二位居然把朝政打理的更加平顺,不仅使各方面的矛盾消弭于无形,行政效率居然也有所提高。究其原因还是秦雷军人出身,行事往好里是果敢狠厉,往坏里说便是过于激烈。若由他亲临朝政,革除旧弊、扫清妖氛自然是无往不利,但有道是“治大国如烹小鲜”,急火猛朝会糊锅的。

这时把朝政转交给温和细腻的天佑陛下,和经验丰富、手腕高超的馆陶先生,正好可以抚平几次清洗对大秦造成的创伤,让国家在更平稳的轨道上运行,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从皇宫出来,秦雷便往张谏之的官府去了,参加馆陶先生的婚礼……新娘子正是为前夫守孝七年的庄蝶儿。

今日要听新人笑,却不能让旧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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