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对付赵旭其实也不难。别看他军力强大,但蛇无头不行,只要我们……”
望着亲王忽必烈带着忧愁的脸,张文谦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赵旭的得力手下,分别有贺齐、哈桑、刘千与赵河外加一个香莲。贺齐此刻负责着整个哈勒合林的防御工作,哈桑负责着商贸、剩下两个一个在靠近亲王忽必烈领地的一侧,另外一个则靠近罗斯方面。
这用意还不是明明白白的么,倘若“华夏军”来攻。决战里胜了则罢,败了则一路奔向罗斯。相信那儿没有多少火器的罗斯的大公们,可不是赵旭手下的对手。
张文谦也知道,贺齐与军师哈桑实际是“华夏军”的人。那么他们不可能为了赵旭的利益,而殊死战斗。此刻由亲王忽必烈杀掉赵旭,自然也省得“华夏帝国”的皇帝赵伏波背上“杀兄”的恶名。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更符合“华夏帝国”的利益。
“是啊,是要除掉那个小子,那个小混蛋……”
对于赵旭,亲王忽必烈还多另外一层责怪。在当时面对着赵伏波在蜀地的一师之众,倘若赵旭的军队从另外一个方向入大宋的话,使当时赵伏波的部队首尾不能相顾。
可当时赵旭却按兵不动,虽然南宋朝廷锁了长江,可惜赵伏波始终紧紧困住亲王忽必烈和他手下的30万大军。不难想象只要动将起来,立即就会被他一路路的吃掉。
“终究是他的军力实在是太强,那些炮火……”
即便过了如此之久,亲王忽必烈回想起“华夏军”的火炮,心中还要被震惊的颤抖。尤其是最后一战,自己几乎一半的兵马都是折在个时间里。现在回想起来,倘若当时分了兵,只怕结果还不如现在,连自己都跑不回来了!
这也是他感谢张文谦的地方,当战局在对方舰队到达一瞬间逆转的时候,要不是张文谦拉他跑路,只怕他和全军都要被葬送在蜀地了。
“别想了哪,那里的人终究是惹不得的!”
把南宋肥美之地扔在脑后,亲王忽必烈把自己的思绪扯回到随后与赵旭争夺蒙古这古寒之地。
“王爷,想要对付赵旭,还需要诸王、和其他诸将军的手下。我们秘密集结大军,然后到开春之前,以抵抗华夏军入侵为借口聚集起来,那时就可以设法除掉赵旭。只要除掉他,那么想来他的手下也翻不起多大浪来。哈桑与贺齐原本不合,没有共主之后,定是散沙一盘!”
亲王忽必烈吸着雪茄烟,缓缓的点头。这个计划看起来也还算是可行,到时自己此次带的人马连城都不进,只自己带亲兵进城,想来赵旭也怀疑不到哪里去。
“是啊,那些个蠢材,早先不肯听我的话,合起伙来对抗赵旭。此刻大军以失,如果他们不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太过于愚蠢了!”
这也是件让人生气的事情,当初亲王忽必烈就曾经提醒过那些亲王以及将军们,赵旭给他们火器那实在是存心不良。换了武器组织起大军,果然就被赶到了蜀地。
“唉,也是当时对华夏军实力不清,不然如何会一败如斯!”
亲王忽必烈回味起当时孛儿只斤班秃,来带他蒙哥家的百姓前往钦察时说过的话,当时他说过“华夏军”根本无法抵抗,只是包括自己在内,无人肯听就是。现在回味起来,30万大军已然灰飞烟灭。
一时心中酸楚四起,亲王忽必烈向张文谦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端起一杯烈酒倒进喉咙里去,随即发出长长的叹气声。站起身来到旅行车的车窗前,从那儿向外望去。明亮的汽灯的灯光从车窗里照出去,第一场冬雪从灯光之中滑过。
那纷飞的雪片,恰如亲王忽必烈纷乱的心情。此刻只感觉心中情怀渐老,对于未来又如同这灯光照不到的无边黑暗一样,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亲王忽必烈打开窗,他没有想到天气黑的居多如此之早,又下了雪。
“传令下去,扎营休息!”
随着他的命令,整个车队停了下来。随后大车、绳索成墙、帐篷林立、篝火相映。眼前的战士们一个个被篝火映红了他们的脸庞,没有多少胡须,也没有沧桑的纹路,有的是年轻而又光滑的皮肤以及欢快的笑脸。虽然他们在吃过了饭,在雪地里光着上身相搏为戏,但亲王忽必烈这已经不是自己曾经率领过的铁军,他们不过是些孩子而已。
相对应的,只有率领他们的军官。一个个如同一亲雕像那样坐在篝火旁,他们吸着雪茄喝着酒,就像是老迈的黑熊那样,不愿意动上一动。
那样的样貌,让亲王忽必烈一阵叹息。那是一种沧桑,一种心已经死去的模样。
“他们曾经都是百战勇士,可是蜀地一战,就让他们成了那个模样!他们曾经和那些少年一样,而这全都要怪我啊!”
亲王忽必烈沉重的嗓音就像是电影片段里的话外音那样,张文谦轻易就听出了那声音之中的忧伤。
“王爷,不必如此自责,当他们跟随您踏上征途的时候,应该就有这样的考虑。唯一,王爷,我想他们期待着您能够让他们的孩子们好好的生活下去。而这一次我们到了哈勒合林,就一定要解决那些事情,不然……”
张文谦掂着他的胡须,轻轻的在亲王忽必烈身边,就好像是一个多年的老友那样。尽管他知道此刻这些话说给亲王忽必烈的时候,他的心中一定痛彻心腑,但这却是他作为一个王爷不得不选择的道路。
“是啊,我有责任让那些战士的家里人好好的活下去,不然我如何对得起他们呐!”
亲王忽必烈就和了一声,随后就把自己心中的沮丧以及其他种种的心情扔到脑后。在他面前还有着巨大的挑战等着完成,他不能如此下去,他不得不挺起胸膛战斗下去。
然而,还没等他重新坐下了,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就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