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脸色一僵,刚想发怒,便看见一直在后面说笑的和他一起的三个人走上来,其中一个玄色劲装,脸上严肃,看了他一眼便径直走了出去,路过他的时候,还故意嘲讽的看了他一眼。
另一个儒衫长袍,剑眉星目,俊朗非凡,走到门口看了明珠对面的人,似是劝解,“算了吧,应竹,你高堂仍在,怎敢把玉假手于人,要不我告诉你结局如何?你把那银子归我就成。”
那人似是恼怒,伸手摘下那玉执意的塞到明珠手里,“你拿着,说,那说书人跟你说了什么,要一一道来。”
另一个年轻的公子满是阴柔,手里拿着一个帕子来回摆动,似是感兴趣,袅袅娜娜的走过来,“说吧,我也想听呢。”
明珠掂了掂那块玉佩,放在阳光下瞧了瞧,圆润丰厚,通透无暇,上面浅浅勾勒了朵紫薇花,是块难得的好成色。
记得爹爹曾经送给娘一支玉簪子,上面紧紧点缀了一块紫玉,娘便爱不释手,听闻这玉是难得的价值稀有,唯有皇室出来才佩戴,不过也有那爱摆谱的人,比如说那京都府尹的公子,明珠见他脖子上挂着个大项圈,上面也不过缀着一块拇指大小的紫玉。
这个被叫应竹的人,看样子恐怕也是和那京都公子一类的货色,明珠瞥了他一眼,只见他不耐烦的看着她,一无刚才的儒雅气质,说道,“都给你了,你倒是快说啊。”
明珠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收起来,看了三个人一眼,“那说书人说了两句话。”
“什么话?”应竹不耐烦的说道,结局就两句话能说清了吗?感觉有种被坑了的意思,就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儒雅的书生站在一旁,款款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上面一副应景的秋江垂钓图更是献出了他卓雅不凡,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会看看应竹,一会看看明珠。
还有那阴柔的男子,比那两个人矮出去一头,倒是和明珠差不多高,眉目璀璨,斜斜的倚靠在门框上,等着明珠说下一句。
“那说书人第一句说的是,多谢壮士,第二句是,他还没编完!”
明珠说完,便撒腿就跑,只听得后面过了一阵响起的朗朗笑声,还有阴柔内敛的沉笑,还有叫做应竹的人愤愤的谩骂。
终于跑回了家,看着家门还没关,明珠侧身就进了去,门口的小厮一如既往的装作没看见,明珠看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迎上了丫鬟巧儿的眼睛。
“巧,巧儿。”明珠哆哆嗦嗦的说道。
她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巧儿,每次她出去闯了祸,巧儿都很有怨言的帮她分担,这个很有怨言的代价便是从吃完了晚饭,便絮絮叨叨的一直说道她睡觉为止,第二天起来还接着说,她梦里都能听到她在说。
“大小姐,好像是出事了,老爷和夫人找不没找着,在书房里谈了一天了,也不罚我,太不正常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不要我了?”
巧儿眼睛骤然的发红,眼珠子随着说话,滴答答的落下来。
明珠一怔,赶紧上去安慰她,“没事没事,我呆会去看看,别忘了咱家是干什么的,可是开钱庄的,就算不要你了,我也给你准备好了嫁妆,放心吧啊。”
这个巧儿什么都好,就是一个劲的攥嫁妆,等着郎骑竹马来娶她,可惜没有绕床弄青梅,明珠提到嫁妆,才缓缓的好了些,点了点头,“那我去给你准备衣服,你换上再去请安。”
明珠僵了僵嘴角,嘴里答应着,转身就趁巧儿不注意,进了一个回廊,左转右转之下,才到了书房。
里面有隐隐的声音传来,“夫人,我要说多少遍,把明珠嫁过去,只是权宜之计,那唐国公与我本是故交,这次有难,我岂有不帮忙之理?”
“哼,什么故交,我管你们那些狐朋狗友的,别来害我女儿,什么权宜之计,明珠嫁过去了,名声就没了,日后谁还敢娶她?再者明珠自小被你养的性子野,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她嫁过去,那唐国夫人岂会容她一个举止粗俗的女子当媳妇?早晚还得利用完了受了委屈回来。”
屋内的娘亲的声音坚定不移,可是男子的声音却仍然不死心,爹爹一向是对娘亲言听计从,怎么这次却吵得这样厉害,什么要嫁过去?唐国公府?